沈明贵对两位说:“前辈好,加上几个菜,我们一起喝酒,一起谈话如何,因为,我们知道其中的奥秘。”
冷子兴问:“你们怎么知道的?你们是什么人?” 沈明贵说:“我们是现代人,我们还设计了机器人贾宝玉与机器人林黛玉呢。”
刘梦石说:“你们今天的酒钱不用付,我们请你们吃饭,但是,你们要介绍一下贾宝玉家里的情况给我们听。”
大家别喝酒边吃菜,几杯酒下肚,冷子兴变得豪爽,他说:“万人皆如此说,因而乃祖母爱如珍宝。那年周岁时,政老爹便要试他将来的志向,便将那世上所有之物摆了无数,与他抓取。谁知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钗环抓来。政老爹便大怒了,说:‘将来酒色之徒耳’!因此,便大不喜悦。”
于张喜说:“我知道,独那史老太君还是命根一样。说来又奇,如今长了七八岁,虽然淘气异常,但其聪明乖觉处,百个不及他一个。说起孩子话来也奇怪,他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贾政知道了,更加不快,尤其是,他还不愿意读书。”
子兴道:“便是贾府中,现有的三个也不错。政老爹的长女,名元春,现因贤孝才德,选入宫作女史去了。二小姐乃赦老爹之妾所出,名迎春;三小姐乃政老爹之庶出,名探春;四小姐乃宁府珍爷之胞妹,名唤惜春。因史老夫人极爱孙女,都跟在祖母这边一处读书,个个不错。”
雨村道:“正是。方才说这政公,已有衔玉之儿,又有长子所遗一个弱孙。这赦老竟无一个不成?”
子兴道:“政公既有玉儿之后,其妾又生了一个,倒不知其好歹。只眼前现有二子一孙,却不知将来如何。若问那赦公,也有二子,长名贾琏,今已二十来往了,亲上作亲,娶的就是政老爹夫人王氏之内侄女,今已娶了二年。”
红学家范想林说:“这位琏爷身上现捐的是个同知,也是不肯读书,于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的,所以如今只在乃叔政老爷家住着,帮着料理些家务。谁知自娶了他令夫人之后,倒上下无一人不称颂他夫人的,琏爷倒退了一射之地:说模样又极标致,言谈又爽利,心机又极深细,竟是个男人万不及一的。”
考古专家张洪德说:“根据《红楼梦》介绍,贾雨村当日同案参革的张如圭找来。他打听都中启用旧官员,寻情找门路。张如圭便将此信告诉雨村,雨村自是欢喜。”
冷子兴听得此言,便忙献计,令雨村求林如海,找贾政帮忙。雨村领其意,面谋如海。如海道:“因妻子去世,岳母念及小女无人教育,派船来接,我荐书一封,让你随我女儿一并前往去见贾政。”
雨村一面打恭,谢不释口。黛玉洒泪拜别父亲,随了奶娘及荣府几个老妇人登舟而去。雨村另有一只船,带两个小童,依附黛玉而行。有日到了都中,雨村先整了衣冠,带了小童,拿着宗侄的名帖,去拜见贾政,贾政最喜读书人,看妹丈之书,见雨村相貌魁伟,言语不俗,竭力内中协助,题奏之日,贾雨村补了金陵应天府一缺,择日上任去了。
刘梦石、张洪德、夏青、范想林、沈明贵、于张喜,机器人林黛玉、机器人贾宝玉、小燕子与几个同学隐身跟随,隐身的还有小梦石、齐红霞、沈琳等人,他们看着黛玉弃舟登岸时,荣国早已有轿子等候。
范想林说:“林黛玉常听得母亲说过,她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因此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可以想到,林黛玉虽然年轻,但是,好面子过于小心谨慎,也是女才子,能够写还会画。”
刘梦石、沈明贵、机器人贾宝玉、林黛玉、小梦石隐身随着轿子,进入城中,从纱窗向外瞭望,只见街市繁华,人群拥挤,车水马龙一般。又行了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
沈明贵对刘梦石说:我们到了宁国府。果然,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黛玉想道: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想着,又往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方是荣国府了。
林黛玉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黛玉方进入房时,只见两个人搀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母迎上来,黛玉便知是他外祖母。
方欲拜见时,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肉叫着大哭起来。当下地下侍立之人,无不掩面涕泣,黛玉也哭个不住。一时众人慢慢解劝住了,黛玉方拜见了外祖母。
此即冷子兴所云之史氏太君,贾赦贾政之母也。当下贾母一一指与黛玉:“这是你大舅母,这是你二舅母;这是你先珠大哥的媳妇珠大嫂子。“黛玉一一拜见过。贾母又说:“请姑娘们来。今日远客才来,可以不必上学去了。”
三个奶嬷嬷并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三个姊妹来了。第一个肌肤微丰,观之可亲的是迎春。第二个长挑身材,文彩精华是探春,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的是惜春。
大姐元春是当今贵妃,当然不能见面。贾母又伤感起来,因说:“我这些儿女,所疼者独有你母,今日一旦先舍我而去,连面也不能一见,今见了你,我怎不伤心!”
说着,搂了黛玉在怀,又呜咽起来。众人忙都宽慰解释,方略略止住。众人见黛玉年貌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
贾母道:“正好,我这里正配丸药呢。叫他们多配一料就是了”。一语未了,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纳罕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
心下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黛玉连忙起身接见。
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他道:“这是琏嫂子。”黛玉虽不识,也曾听见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
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
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
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
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说话时,已摆了茶果上来。熙凤亲为捧茶捧果。
一时进入正室,早有许多盛妆丽服之姬妾丫鬟迎着,邢夫人让黛玉坐了,一面命人到外面书房去请贾赦。一时人来回话说:“老爷说了:“‘连日身上不好,见了姑娘彼此倒伤心,暂且不忍相见。劝姑娘不要伤心想家,跟着老太太和舅母,即同家里一样。姊妹们虽拙,大家一处伴着,亦可以解些烦闷。或有委屈之处,只管说得,不要外道才是。’”
黛玉忙站起来,一一听了。再坐一刻,便告辞。去见二舅,王夫人因说:“你舅舅今日斋戒去了,再见罢。只是有一句话嘱咐你:你三个姊妹倒都极好,以后一处念书认字学针线,或是偶一顽笑,都有尽让的。但我不放心的最是一件:我有一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日因庙里还愿去了,尚未回来,晚间你看见便知了。你只以后不要睬他,你这些姊妹都不敢沾惹他的。”
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黛玉心中正疑惑着,这个宝玉不知是怎样一个顽童?”心中想着,忽见丫鬟话未报完,已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头戴紫金冠,项上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象在那里见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