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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童无知泄内情 雷镇栆阳搬救兵

    诗云:

    少年不知江湖险,狼窝失言惹祸端;

    雷府深夜遭劫难,雷镇心慌速返转。

    老太生死成悬案,主仆协力毁黑店;

    逆向行进求好友,速调官府荡匪患。

    王猛与詹姝失去马匹,行动自然就缓慢了下来,再加上詹姝心里头牵挂着雷老太太和嫂子两人安危又分了心,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直至午时一刻才走出十几里路。

    王猛知道詹姝心里郁闷忧伤,就一直忍受着不将詹姝的心事给点破,这样两人各怀心事,走起路来就难免拖拖沓沓。

    王猛这几天被关押在县城大牢里面,除了思考设法脱身的办法之外,亦在思考雷府这波的灾祸是从哪里来?劫难后该如何去化解,这场浩劫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为何后果如此严重?他同时分析了多种的可能性,在狱中亦打听到了锦桯山的大致方位,知道这山位于泰安脍城境内,才猜测这伙匪徒老巢应该就是在那里。很有可能就是那天自己四人寄宿脍城小镇的时候被泄露出去的。而泄露雷府的内情的人应该是雷昀这个仆童,那晚怪不得这个店小二对雷昀那么献殷勤,自己总以为这家黑店在打他们四人的什么鬼主意,没想到他们敢对雷府去下毒手。王猛之所以不紧随雷镇的脚步前往锦桯山去营救岳母嫂子而是同詹姝说另有要事要办,一个是去锦桯山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要去脍城小镇追查此事的真相。

    路上行人稀少,除了偶然遇到一些皮包骨头的乞丐之外,几乎没有相关闲杂的行人。因此,这一路上虽然行动缓慢却也并不令王猛过分担忧。路边的草丛里尽管裸露出成堆白骨,令人作呕,更令人头皮发麻阴森森逼人,但两人一路走过来见多了此景,也就麻木不惧了,两人走累了甚至可以坐在这些白骨旁边说说话儿。而在王猛的心头里,这些森森白骨都是意味着对当时执政者的深重的血泪控诉和愤怒抗议。在这神州广袤大地上只有停止国与国之间的血腥屠杀,制止频繁的战争,各诸候列强之间停止针对土地人口资源的掠夺屠杀,才能使各国的老百姓安下心来搞生产,国家才能安定,民族才能繁荣昌盛。

    王猛想到此,突然心中仿佛一下似有千斤重力压迫胸口,导致自己喘不过气来。詹姝是个心细的女人,发现王猛脸色凝重,眉头紧蹙,很少说话,就知道夫君一定是身体遇到不适了。

    詹姝走上前来,扶住夫君的一只胳膊关切地问:“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要不,咱俩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吧?”

    王猛使劲地摇头说:“贤妻,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只是看到路边这些森森白骨堆积如山,就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这些国与国之间少些战争,能和睦相处该有多好?何时社会安定,百姓乐业,官员清廉,皇帝勤政,朝廷百官不互相倾轧,官民互动亲如一家该多好啊!这是多么壮丽的一幅太平盛世背景图案,令人勤奋向上,文人墨客,吟诗作画,摇橹奋桨,小桥流水,欢歌笑语,农民耕夫,田园地头,农耕扶桑,桃林柳岸,阿娜多姿,这该多美好啊!”

    詹姝亦道:“夫君这种理想今生恐怕难以实现了。自古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这些道理千古不灭,整个世界又怎么会凭借夫君一己之力而予以改变的呢?”

    王猛凄然道:“贤妻也是这样认为的,难怪这世道总是不能平静安宁,和睦相处?人人为私,则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若人人向公,则天下苍生,相扶互利,又岂会无立锥之地乎?”

    詹姝劝说道:“奴妾知夫君胸怀沟壑,坦坦荡荡,奴妾俯首,只是抱负最大,无以施展才华平台亦是枉然?”

    王猛闷闷不乐道:“人生抱负,志坚则刚,志弱则颓,岂可一概而论?好了,我俩不必争论这些了,还是专心赶路吧。”

    再说雷镇自别了妹妹詹姝,与书童雷昀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路上不敢停留片刻,就怕错过了日期,惹恼劫匪,母亲和夫人性命不保。

    可现在雷镇只有从老管家口里获悉劫匪所在地为锦桯山这个信息,这雷镇虽然见多识广,广交海内外有识志士仁人,依然弄不明白锦桯山所处为何国何郡何县,这样一想,亦觉得须找个江湖上的朋友问个清楚方可有的放矢。

    雷镇这日又来到了当初借宿的驿店,这个驿店与早段时间外表无异,一样的排场情景,一样热情的店小二,一样的店伙计。

    安顿好住宿,雷镇就独自出门,这也算是一个不少的村镇,雷镇不记得这里是否有自己所结识的江湖人士,只能到大街上转悠转悠碰碰运气。

    他想能够遇上一二个认识的朋友,也许就可以打听到一点消息,若没有遇上朋友,自己亦无任何损失。

    本来书童雷昀也要跟从过来,雷镇却不让他跟随,借口包裹银两都放在驿店里,不能再有所闪失。雷昀觉得主人说得也对,上次大意自己就失去四匹坐骑,至今心里郁闷不乐自寻烦恼却又毫无办法。

    雷昀此时在驿店藏妥包裹银两,看天色还早,就踱步在驿店后面厢房,突然他远远看见当初那个伙计在他眼前一晃就不见了。

    这雷昀也是性情中人,见多了主人结交天下英雄好汉的场景,不免也生起一股豪情志气,以为刚才这伙计没有看见自己,于是自作多情追着刚才的黑影大声呼喊:“喂,伙计,你别躲躲闪闪的,我早就看见你了,你还能躲得掉吗?再躲起来,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伙计知道自己一时躲不掉了,又听见雷昀的‘威胁’,赶紧钻出来求饶道:“客爷饶命,客爷饶命,雷府遭劫,不关小的事,小的一概不知情。”

    雷昀听了,大吃一惊,刚才自己本想与这个伙计找点乐趣来玩,不想这伙计不打自招,看来这个驿店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和阴谋。

    这样一想,雷昀火气上来了,一把提着伙计的衣领,将他提到一处偏僻处,取下宝刀横加在伙计脖子上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既然如此贪生怕死,又为何要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劫掳财物本已十恶不赦,竟还敢焚烧雷府绑架老太太雷夫人还杀死十几个家丁,这笔血海深仇岂能不报?快说,你的同伙还有多少人?不说实话,本爷爷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边说边紧了紧刀锋。

    “好汉爷饶命,小的只管透露雷府内信息,并不曾随他们行动,至于杀人劫财,焚烧雷府,绑架老夫人等事,小的一件也不曾参与,小的也不清楚参与的强人人数。”

    “那本爷问你,锦桯山到底在何处?”

    “锦桯山?哦,小的只听闻过,在·····。”

    伙计还没说下去,雷昀的后脑已狠狠被人敲了一记闷棍,瘫软在地上了。

    店伙计走上去朝瘫在地上的雷昀狠狠地踢上几脚:“我让你横,我让你狂。”

    店家朝伙计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你差点坏了大事,你这个软骨头,贱胚!还不赶紧将他背到后厢房去,找机会结果了他。”

    “老板,我可从来没有杀过人,我下不手去,你饶过他一命吧?”店伙计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店老板朝店伙计死劲踢去一脚:“你给我滚远一点,碍手碍脚,贪生怕死的奴才,我养你有何用?”

    店老板只得拿起雷昀的刀,恶狠狠地朝地上的雷昀砍下去。

    突然,只见空中迸发出一团火星,随着一声山崩地裂的响声,店老板手腕的虎口已被震裂,只见他发出一声绝望的惊叫,手中的宝刀早已被什么东西磕飞,一柄锋利的宝剑直顶住他的咽喉,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从空中传递过来:“说,你这披着羊皮的恶狼,雷某与你平日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派人血洗雷府?”

    店老板这时却显示出出人意料的冷静,面对寒光闪闪的剑锋,他依然冷笑着说:“你要砍要杀,悉听尊便,不过你若敢杀我,我的同伴照样会要你母亲和你夫人的性命,一命抵二命值得呀!”

    这话将雷镇给难住了,杀不是放又不是。雷镇只好先将店老板用绳子捆绑起来,他一面想办法弄醒雷昀,一面让雷昀先押着店老板往前面走。雷镇自己也把店伙计同样捆绑了起来,提着绳子跟在后面。雷镇让雷昀看住店小二,他自己提着店伙计走进另外一个房间住审问。

    店伙计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雷镇,腿脚一软,早‘噗通’一声跪在雷镇面前求饶:“好汉爷在上,小的求好汉爷饶命,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汉爷饶命,饶命啊!”

    雷镇阴沉着脸问:“爷爷只问你几件事,答好了,令爷爷满意可饶你不死,若心存侥幸,避重就轻,欺骗爷爷,你可活不过今晚。”

    “爷爷问吧,小的一定如实回答,绝不隐瞒半点。”

    “好,我问你五天前一伙匪徒夜袭青州雷府,杀死雷府家丁十几人,劫走无数金银财宝,绑架走雷府老夫人、夫人,这些劫匪你可认识?”

    “回爷爷的话,小的不清楚这些劫匪从哪里来,有多少人,也不清楚当夜杀人越货的事。”

    “如此说来,雷府惨案与你毫无干系,你是清清白白的,也就是说,今夜是爷爷冤枉了你了?”

    “爷爷,小的不敢如此说,小的也是有罪的,雷府的信息是小的提供的。”

    “你提供给他们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们给你多少银两?”

    “唉!爷爷您就别问了,这店老板抠门的很,小的提供这么个重要消息,只得到十文碎银,还不够一壶老酒钱。”

    “这店老板确实抠门,这么重要的信息费,他只赏给你十文钱?你可知道,这十文钱换来雷府活生生十几条性命,你不觉得你罪孽深重吗?”

    “爷爷饶命,小的平时套取客官信息,根本不知道这些信息是用来杀人的,早知道他们如此心狠手辣,小的肯定辞去伙计不干了,爷爷,这是一场误会,小的以后改邪归正,好好做人,好好做人。”

    “锦桯山在哪里?”雷镇依旧脸上毫无表情地问。

    “锦桯山?”店伙计停顿了一下,似乎会意了起来:“哦!想起来了,上回小的只听店老板说过一回,离此地三十里地有座黑虎山,在黑虎山东面有一座高山就是锦桯山。”

    “哪里有什么特征吗?”雷镇问。

    “特征,有啊,里面有一座石庙,石庙里据说有个机关,一般人接近不得。”

    “你确定是石庙而不是寺庙?那么,庙里还有和尚?”

    “僧人早被赶走完了,现在庙里住着的都是这些绿林好汉,据说,至少有五十人之多。”

    “绿林倒不假,好汉却未必,应该是一些乌合之众吧?”

    “是,是,是一些乌合之众,爷爷说得对极了。”

    “你很不简单呀!你只听店老板说过一回,就能记得这么清楚,可见你记性很好?那么,我再问你,刚才店老板为何要杀死我的书童,他又什么时候招惹了你们?”

    “爷爷,这回店老板要杀死爷爷的书童是因为爷爷的书童在向小的打听前往锦桯山的路引起店老板的警惕,才准备杀人灭口的。”

    “爷爷本想饶你不死,无奈留你下来,你也会继续祸害别的客人。因此,爷爷替天行道,今日处死你,你可别怨爷爷心狠。”雷镇挥剑朝店伙计脖子上抹去,店伙计闷头倒下,死在雷镇剑下。

    雷镇来到店老板房间,对店老板说:“适才你伙计什么都对我说了,现在留你也没有什么用了,你去黄泉路上陪你的伙计去吧。”边说边挺剑朝店老板胸口刺去。”

    这店老板本来嘴巴挺硬的,这回发现雷镇来真的了,连忙跪下来磕头求饶道:“雷公子饶命,小的还有话要说,我那个伙计所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雷公子真的杀死小的,那么这些秘密都只能石沉大海,永无明白之日了。”

    雷镇冷笑道:“雷某不是救世主,没必要知道你这么多秘密,雷某只知道杀了你捣毁这个黑店据点就是替民除害了。”

    雷镇剑锋一送早已将店老板的脖子刺穿。两人烧了黑店,立即起身,身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雷昀很痛心,自己当初的几句话没想到会给自己的主人家带来灭顶之祸,这个责任放在谁的心头都是一件十分沉重的负担。他心里悔恨自己太过年轻,江湖经历太过幼稚。现在雷府不复存在了,以后自己的主人可怎么生活?

    雷镇并没有过多地责怪雷昀,只是警告他以后遇见陌生人,万不可将自己的心事一股脑儿倾吐出来,这次教训是非常深刻的,代价亦太重,应当好好吸取,尽快成熟起来。主人的教育令雷昀感动不已,他只在心里暗暗较劲,此生跟随主人,哪怕最危险的遭际,对主人一定要做到舍生取义,以报答主人的恩情。

    雷镇对雷昀说,此去向北行四十里有个城池叫枣阳城,那里的都统叫徐缯,是我的昔日好友,我想向他借兵去,只是与锦桯山方向相反,若此去枣阳城借兵,不知要耽误多少时日,不去向他借兵,仅靠你我两人想救出老太太和夫人又谈何容易,你意下如何,可否给我出个主意?”

    雷昀搔搔后脑勺,苦笑着摇摇头说:“雷公子,雷昀年幼无知,怎敢替公子出这个主意呢?”

    雷镇说:“雷昀,你年纪不小了,你要成长起来,就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判断能力,不要因为谁是你的主人而一切听从主人的安排行事?”

    雷昀还是腼腆地摇着头,表示不赞同雷镇的意见。

    雷镇只好问雷昀:“雷昀,咱们还是先北行去借兵过来,这样虽然需要耽误一些时间,但这样做把握性就大起来了,这个你会同意吗?”

    雷昀这回不摇头而是非常坚定地点起了头说:“雷公子,这个决定我同意,非常同意,咱们借到兵日夜兼程,很快就应该赶到锦桯山的。”

    两人议定,四十里路急行半日枣阳城已尽收眼帘,雷镇不觉得疲惫,雷昀咬牙坚持,不喊一声累,就这样两人很快从南城门进入枣阳城。

    雷镇的到访令徐缯十分意外,他与雷镇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了,今日好朋友来访,徐缯自然很高兴,他要隆重接待雷镇的到来。

    雷镇却拉着徐缯的手悄悄对徐缯说:“徐将军,雷某此行,并非如昔日游山玩水,寻亲访友而至,实在是有件紧急事求救与将军呀。”

    徐缯大笑起来道:“这话从雷兄口里说出来,怎令徐某相信?要知雷府仍青州首富,雷兄豪爽仍英雄人物,财力影响,享誉朝野,这岂不是玩笑游戏,令徐某疑惑。”

    雷镇正色道:“徐将军,雷某今日到此,确实有难,不敢玩笑。”

    徐缯看雷镇并不像说谎,知道雷镇确实有事相求,就不再嘻哈玩笑,亦正色道:“雷兄真遇到危难之事,徐某当鼎力相助,望雷兄明示。”

    雷镇抱拳道:“徐将军,此事危急,不能详言,只能略叙,离此七八十里,有一险山曰锦桯山,徐将军可曾耳闻过?”

    徐缯听了,复点头道:“此山离此七八十里,属煌州府管辖,雷兄言他做什么?那里并无物产宝藏,亦非兵家必争之处,难道雷兄在那里有甚么生意上过节的不成?”

    雷镇咬牙切齿道:“若是此等勾当,雷某也不必惊扰到徐将军了,实不相瞒,锦桯山上有个石庙,庙里和尚已被一伙盗贼驱赶,这些乌合之众聚啸山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雷某本不想牵涉其中,却不料此贼并非孤独聚啸山林,实仍有同伙耳目广布与别处馆驿之中,早十日,雷某携师弟夫妇西行,曾借宿贼馆一宿,不想贼伴从家童处套得雷府虚实,深夜偷袭,杀死十几家丁,劫走无数家财,这倒也罢,却不料此等盗贼,变本加厉,恶贯满盈,绑架了雷某老母妻子家眷,焚毁雷府,亦再行敲诈之事,是可忍熟不可忍!”

    徐缯闻言,亦变色大怒:“此等恶贼,不灭不足以平民愤,雷兄,徐某此刻传书给煌州府,起兵扑灭,雷兄意向如何?”

    雷镇复拜道:“徐将军,救人如救火,此等盗贼,亦给雷某定下期限,期限一过,家母恐有性命之虞,明日即是期限,雷某别处搬兵恐已来不及了。”

    徐缯闻言,沉思良久,复言道:“雷兄,按管辖职权,徐某是无法异地用兵,但闻雷兄此事十万火急,徐某只好先行发兵,事后徐某自会向煌州府赔礼道歉,将此事说个明白,澄清事由。”

    雷镇感激谢道:“徐将军,事后请带上雷某一道前往,需要支出赔偿,雷某定会悉数奉上。”

    徐缯道:“此为另事,雷兄暂且休伦,今日事急,当速发兵,只不过徐某当先了解此贼规模人数,知己知彼,方可发兵。”

    雷镇说:“雷某获知,此贼聚众山林不过区区五十人上下,规模并不算大。”

    徐缯说:“好,副将速传令下去,轻骑队蓝队紧急集合,擂鼓鸣炮,即刻出发,目标煌州府锦桯山贼匪,在务必歼灭匪患之前将雷老太太和雷夫人救出来。”

    徐缯修书一封给煌州知府让雷镇带在身上随大军出发,并抱拳致歉道:“雷兄见谅,恕徐某有军务在身,不能自行离营,惭愧惭愧!”

    雷镇回礼道:“徐将军,大恩不言谢,待雷某事后再来道谢。”言毕,蓝队轻骑二百人已集合完毕,只待徐缯

    下达命令。

    雷镇与雷昀两人跨上马背,抱拳告辞随大队人马出发了。

    第三天,晌午未时,雷镇随同蓝队轻骑一道回来,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徐缯会意,知道这车上乘坐的应该是雷老太太和雷夫人,于是让人唤出内人一道候在门前。

    雷镇随队伍来到徐府门前,搀扶着雷老太太先下了车,徐缯夫妇迎上前去,向雷老太太嘘寒问暖。徐府吩咐下去,即刻大摆筵席替雷老太太、雷夫人接风,蓝队所有官兵都论功行赏自不在话下。

    宴席上,雷老太太问雷镇:“儿子,徐将军如此重情,此等友谊,雷家今生何以报答。”

    徐缯抱拳向雷老太太致歉道:“伯母大人安康,万不可如此说,恕徐某孤陋寡闻,以致雷伯母被歹徒劫持多日未曾出手相救,此等罪责,徐某已惭愧万分,今幸雷伯母、嫂夫人皆平安归来,实仍万幸,雷伯姆遭此劫难后,必后福无穷。”

    雷老夫人又问雷镇:“儿子呀,我怎么没看见女婿和我的女儿呢,难道他们没同你在一起赶来吗?”

    母亲如此相问,立即勾起雷镇担忧,本不想在此刻告诉母亲王猛与詹姝的情况,更何况,现在连雷镇也不清楚他们具体的情况如何。

    雷镇只好告诉母亲,说自己自从家里出来,就与妹妹妹夫他们分手了,王猛他们往南而去投奔东晋,他本人则一路往西,幸亏在路上遇见老管家,才知道雷府遭遇劫难,只是自己形单影只,欲救母亲和夫人自知杯水车薪,这才想起附近的徐将军,于是前往徐府求救,幸徐将军慷慨相救,才使母亲平安归来,儿子铭记母亲大人教诲,此等恩情没齿不忘。

    徐缯就问雷镇,雷府招婿是何时的事,如此大事,徐某竟然毫不知情,实孤陋寡闻得很呐。

    雷镇忙起身谢罪道:“徐将军,此事本不涉将军信息闭塞,实仍是雷府考虑不够周全所致,小妹出嫁时因事匆忙妹夫心系天下,归心似箭故并没有大操大办。因此,就没有通知任何亲戚朋友过来祝贺,况女婿当时父母双亡,权将师父作为男方家长替代,师父亦喜欢四海云游,婚姻大事倒不怎重视。因女婿心系国家社稷安慰,不肯久留雷府,因此,此次婚事,只得草草完婚,万望徐将军见谅!”

    徐缯听后,哈哈大笑起来:“雷兄不必自责,雷府做得对极了,徐某今听雷兄之言,方知妹夫并不简单,而今还能够心系国家社稷安危和百姓疾苦的志士仁人已十分稀缺的了。此妹夫实仍人中豪杰,雷兄何不引荐徐某早日相见,如此,与徐某一道替国家出力,岂不美事一桩。”

    雷镇喜悦道:“徐将军宽宏大量,心系国家,精忠为国,雷某从心底处佩服,下次妹夫回家,必当领来与将军相见,到时还望徐将军提携点拔才是。”

    徐缯道:“雷兄放心,妹夫如此志士人才,正是国家所需要的稀缺人才,徐某岂敢怠慢。”

    宴席毕,徐缯安排雷老太太、雷夫人等人休息,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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