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孙家堡比往日里热闹了许多,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一堂。孙家堡后院各式兵器宛如哨兵一般,齐刷刷的摆在兵器架上,排在两边。
“快点,快点,不然老爷该生气了!”这时,一群下人捧着果盘,搬着桌椅,从逸衡房门前经过。
“大清早的干嘛呢?”
耳边的鼓声沉闷而有力,一大早逸衡就被吵醒,只见他推开房门,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这都不知道,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啊。”只见,天佑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你这李鸿晨之长子当的也算可以。”
“那孙瑶瑶知道吗?”
“那是自然。她作为武林盟主孙鹤龄之女当然首当其冲,是这场武林大会的重头戏。我估计啊,此刻她应该在房内梳妆打扮着。”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上台?”逸衡开口道。
“就凭你?想得倒美!”天佑不屑一顾,“别以为赢了我有点能耐就可以上台了。”
“这样啊。”逸衡上前一步,用手肘抵了抵天佑,“哎,那你小子,那么久以来你不会只有看的分吧?”
“找打啊!”天佑扬起了拳头,“啊!”
谁料,就在这时,丫鬟小翠风风火火的跑来,一头撞在天佑身上,水果掉了一地!
“天佑少爷,对不住,对不住!”小翠连连道歉,忽然抬起头,直接撞上了天佑的下巴,顿时揉着头顶一惊,“李少侠也在呀?”
“嗯。”逸衡很是无奈。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小翠捡起水果径直离去,却被天佑拉住。
“那边~”天佑无奈极了,转过小翠的头,让她调了一个方向。
“哦哦。”说着,小翠迅速离去。
“她怎么进的孙家堡?”逸衡双手抱臂,无奈的笑道。
“谁叫孙伯伯心善呢。”
“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而在后院,孙堡主跟武林豪杰一阵寒暄。突然,原本热闹的场面突然静了下来,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举着一把扇子走了过来,周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是秦震铭的儿子吗?”
“就是他爹上次失手杀了张家堡的张思帆。”
“这对父子啊还是远离的好,谁遇见谁倒霉。”
“听说啊,他爹还成立了凌云帮。”
“真的假的,他爹不是华山派弃徒吗?”
“……”
远远的,孙堡主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的秦赫齐。
只见,赫齐走近孙堡主,挥舞着扇子:“孙堡主,哦不对,应该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小弟这厢有礼了。”
他折起扇子,行礼道。
“免礼,免礼。”孙堡主笑道,“既然是来宾那就封为上客。”
瞬间,底下又是议论一片。
“这种人都待见啊?”
“真不知道今年的武林大会又会出什么岔子。”
“好了好了,别乌鸦嘴了。”
“……”
这时,逸衡和天佑从远处赶来。
“阴险小人!”天佑做梦都忘不了那张害死他大伯张思帆的面孔。
“怎么,你认识他啊?”逸衡用手肘抵了一下天佑,“跟你有仇啊?”
“他爹就是害死我大伯的凶手……”
话音未落,天佑就被逸衡捂上了嘴。
“小子,你别在孙堡主的场面上给我惹事啊。”逸衡大惊。
于是,天佑的思绪飘回了十年前。
“鹤龄兄啊,好久不见。”张暮海上前行礼道。
“诶,贤弟免礼。”孙鹤龄阻止道,“哟,天佐、天佑都长那么高了。”
“孙伯伯。”天佐和天佑行礼道。
“此乃我大哥张思帆,”说着,张暮海看向身后介绍道,“大哥,此乃成都孙家堡堡主孙鹤龄。”
“久仰久仰,据说鹤龄兄年纪轻轻,刚过弱冠之年就当上了堡主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诶,岂敢岂敢。思帆兄才是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啊,长安张家堡张思帆一举歼灭西部马贼的事孙某早有耳闻。”
“呵呵,是吗?”张思帆笑道,接着转向身后向孙鹤龄介绍道,“此乃小儿张许杰,以及小女张茹静。”
听到这儿,俩孩子纷纷行礼。
“诶,那不是华山派弃徒秦震铭吗?”
“怎么今日带着儿子也一同来了?”
“听说啊,他早已自立门派叫做凌云帮了。”
“这样啊……这种人也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吗?”
“哎,小声点,他们往这边来了……”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秦震铭带着十七岁的儿子秦赫齐向这边走来。
“张暮海,武林大会是你提议举办的,不过,你的朋友好像不太欢迎我嘛。”秦震铭挑衅地看向张暮海。
“你是……秦震铭?想不到十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啊。来者就是客,我张暮海又岂有不欢迎之意。来人啊,赐座!”
张暮海一声令下,立刻上来一群士兵搬来了一排座位。
“匡——”的一声,青锣打响,各路武林豪杰看着一场又一场的对决赞叹不已,张暮海、孙鹤龄等老一辈坐在座位上,小辈则站在一旁。
“震铭兄意下如何啊?”张暮海看向秦震铭。
“哼哼。”秦震铭转过头,“各路武林豪杰的武功自然值得赞叹,不知那么多年来,长安张家堡张堡主的功力如何啊?”
“哦,震铭兄不会是想和我比试吧?”张暮海开口道。
“爹,你的伤……”天佐突然关切道。
“怎么,你受伤了?”秦震铭拽拽地看向他。
“唉,都是陈年旧疾了。想当初中原地带虎妖作怪,我与鹤龄兄前去阻止,这条左腿啊留下了旧疾,每逢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
“二弟,这次不如让我替你上台吧。”说着,张思帆一撑座位扶手,站起身来。
“哟,想不到这位是张暮海的大哥呀。”秦震铭起身调侃道,“怎么就让你这二弟当了堡主啊?是不是功力不及你二弟啊?”
听到这儿,张思帆竟紧紧握住了拳头,直至颤抖!
“你少放屁!”谁料,张许杰大怒,“我爹才不是因为……”
“许杰!”张思帆大喝制止,“这里是武林大会!”
望着自己的父亲,张许杰只得撑着椅背忍气吞声,心中却愤愤不平。
“哎,你爹什么情况啊?”秦赫齐用手肘抵了抵张许杰。
张许杰回过头:“滚!”
秦赫齐只得扇着扇子,直摇头啧嘴。
擂台上,张思帆和秦震铭各站一边,摆出起式动作。
伴随着青锣“匡——”的一声,两人冲向了对方,两只手掌抵在一起,不久,两人同时将对方震开!
张思帆一脚踢向秦震铭颈部,秦震铭一个后仰避开,顺势来了个上踢将他的腿绊住。张思帆一个侧身旋转,甩开束缚,稳稳落地,接着,又是一掌向他袭去。秦震铭迅速向后退步,不久就靠近了擂台边缘,张思帆袭了个空,秦震铭仰身避开,展开双臂,金鸡独立!
“爹!”秦赫齐一惊。
眼看就要落败,张思帆又是一掌袭去,秦震铭向旁边猛地一转身避开,张思帆一掌落在擂台边缘,将边缘震得粉碎!
他回过身,却见秦震铭已瞬移至他身后,仰身举起身后的兵器架向他扔去!
张思帆一跃而起,踏着兵器架,向秦震铭袭去!
两人你一掌,我一腿,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
秦赫齐和张许杰、张茹静都紧张起来。
“砰”的一声,两人再次将手掌抵到一起,瞬间,两股内力弥漫着这个擂台,震的周边的兵器架阵阵作响,他两脚下的擂台也被裂开!忽然,两人纷纷震开,同时后退!
“爹!”秦赫齐、张许杰、张茹静大惊。
张暮海和孙鹤龄也站了起来。
忽然,秦震铭退到擂台边,捂着胸口,吐出鲜血,而张思帆正巧不巧地撞向了一个兵器架,顿时,一口咸湿喷出!
“爹!”秦赫齐、张许杰、张茹静同时围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擂台坍塌了,秦震铭一跃而起,稳稳落地,秦赫齐将他扶住。
张思帆也想避开,然而,一回头,那座兵器架倒了下来!
“爹!”张许杰、张茹静纷纷跑了过去。
“大哥!”
“思帆兄!”
“大伯!”
张暮海和孙鹤龄,年幼的天佐和天佑也跟着跑了过去,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爹!”张许杰率先冲了过去,拼命地挖着!
“哥!”张静茹紧跟其后。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废墟中露出了张思帆的脸。
“爹!”张许杰一把抱过了自己的父亲,握住了他的手。
“许杰,这是武林大会,生死无常……答应爹,别记恨秦震、秦赫齐父子,好吗……”说着,张思帆的手失去了力气落下,他的头重重地向后仰去。
“爹,爹,爹——”张许杰伏在张思帆身上,哭得声嘶力竭,忽然起身,一把揪过了打锣的人,“说好的点到为止呢,你为什么不敲锣,为什么,为什么!”
“哥!”张茹静抱住了张许杰,哭得梨花带雨。
“许杰,别这样!”张暮海也跑了过去,分开了张许杰和敲锣人,良久终于将他们分开。
“哥……”张茹静抱着张许杰,两人哭得声嘶力竭。
“许杰……”顿时,张暮海的眼眶湿润了。
转眼今日。
回忆至此,天佑很是悲愤,紧紧握住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