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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钟灵出手

    胡枫心知肚明,眼前这位龚姓青年,乃是左子穆的爱徒,深受师傅器重。而段誉,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却在他精心设计的假摔诱敌一幕中,不合时宜地发出嘲笑,让东宗的一干人等颜面扫地。

    在场诸人并不清楚胡枫、段誉的来历,误以为他们是随同滇南普洱的马五德老前辈一同前来的弟子。岂料这段誉竟如此不知深浅,在左子穆的得意门生施展巧妙虚招的当口,竟敢嘲笑讽刺。左子穆自然心生不满,打算找个机会一试段誉的深浅,也好为自己挽回些颜面。

    马五德讪讪笑道:“左贤弟,你开玩笑了。这位段兄弟,他可不是我的门生。你老哥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哪够资格做他的师父呢?左老弟,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了。段兄弟他听说我要到无量山来,因为听说这里的山水风光极佳,便也想一同前来游览观光。”他话音一落,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红晕,急忙补充道。

    左子穆听闻此言,便将段誉视作寻常之客,心中愈发不客气。居然有人胆敢在剑湖宫之中,讥讽‘无量剑’东宗之武学,他必要让此人颜面扫地,狼狈下山。

    “敢问段兄,如何尊称?又是在哪位世外高人的指导下修炼?“左子穆微微一笑,话语中透露出几分锐利,却又不失礼貌地问道。

    “在下姓段,名誉,素来未曾涉足武艺之道。每逢观人摔跤,不论其是真心相搏还是戏耍作态,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发笑。“段誉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如此说道。

    “左宗主,我与段兄初涉江湖,尚有许多礼数不明,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左宗主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胡枫为段誉辩解,心中却暗自担忧,生怕这场争执引发更大的冲突,将自己牵扯进去。他心中不禁对段誉的稚嫩和不懂人情世故感到无奈。

    “有何可笑之处?“左子穆听到段誉的话中毫无敬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他全然不顾胡枫的调解,坚持自己的立场。

    “眼见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即将瘫倒在地,难道这一幕还不足以引人发笑吗?“段誉微微挥动手中的折扇。

    左子穆见段誉言语之间越来越放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他转向马五德,沉声问道:“马五哥,这位段兄真的是你的挚友吗?“

    “段兄弟、胡兄弟与我,虽未深交,却一路同行至此。段兄弟温文尔雅,不通武艺,适才那笑,想来是无心之举。既是如此,老哥哥我也饿了,左贤弟何不速备酒席,让我们举杯共贺三杯?今日如此良辰吉日,左贤弟又何必与这些晚辈小辈斤斤计较呢?“马五德如此说,敏锐地捕捉到左子穆语气中的不满,立刻巧妙地为他打了个圆场。

    “段兄既非马五哥挚友,便请作壁上观。光杰,适才听他们讥笑于你,何不下场一试,请教高招?“左子穆仍旧不依不饶。

    中年汉子龚光杰闻听此言,正中下怀,立即拔出长剑,跃入场中,反手将剑柄递于背后,对段誉一抱拳道:

    “段兄,请吧,是时候展现你的剑法了。“

    “甚好,你自舞剑,我自旁观。“段誉不为所动,依然稳坐椅上,毫无起身之意。

    “你……你这是何意?视我为戏耍之猴吗?“龚光杰勃然大怒,脸色瞬间变得紫胀如猪肝。

    “若以猴戏论之,你的剑法或许更胜一筹。“段誉仍是那般云淡风轻。

    “你……你……你!“龚光杰被气得差点咬碎满口银牙,手指颤抖地指着段誉,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手握长剑,东摇西晃,想必是欲练剑术。既然如此,那便练吧。我素来不爱看他人舞刀弄剑,但既然来了,便安心观看,也不妨一探究竟。“段誉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机,反而火上浇油。

    “龚兄弟,段兄实无武功根基,何必与我这等门外汉计较。“胡枫此刻真想把一块抹布塞进段誉的嘴里,以堵住他的言语。

    “速速下场,我师父命你与我一较高下。“龚光杰厉声喝道,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你师父固然是你的指引,却非我所尊奉。我为何要听从他的教诲?君子以言辞交锋,而非刀剑相向,我惜命得很。我说不比试,便是不比试。“段誉悠然挥动折扇,轻轻摇头,神态自若。

    龚光杰眉头一皱,厉声喝道:“你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故意装疯卖傻?“言罢,他大步上前,长剑直指段誉胸口。

    段誉眼见剑尖距离自己胸口不过数寸之遥,只要对方稍一用力,便可直透心脏。然而,他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透出一股从容不迫的风度。

    “我自然是真的不会,装傻有什么好装?不过你装摔还是很厉害的。”段誉想起之前的比武,他的脸上又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胡枫听后不禁心里吐槽:段誉啊段誉,想死你晚点,《北冥神功》《凌波微步》还没着落呢。龚光杰看着那张笑脸恨得牙痒痒,真想把那张笑脸给揍扁。

    “你到我们无量山剑湖宫中来撒野,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快说出你的师承门派,是谁派你来的?又有何企图?若不老实交代,休想活着离开这里!”龚光杰想扣帽子。

    “你这也太狠了吧?我平生最不爱打打杀杀。贵派叫做无量剑,因以慈悲为怀。无量寿佛者,阿弥陀佛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段誉双手合十,嘴里喋喋不休。

    胡枫看着段誉唠叨叨的说佛念经,竟然有种看到大话西游中唐僧的感觉,只见龚光杰长剑回收,突然左手挥出,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一个耳光。段誉将头略侧,待欲闪避,对方手掌早已打过缩回,脸上赫然出现一个掌印。

    众人目睹此景,无不惊愕,原以为段誉乃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在扮猪吃老虎,如今看来,竟然真的是头猪并不扮的。毕竟,真正的武林高手,又怎会轻易受制于人,平白无故地挨上他人的一记耳光呢?

    “我曾以为此人是何等的英雄豪杰,却不料只是个软弱的胆小鬼!“龚光杰一掌之下,自己也略感意外,随即迅速扣住段誉的胸口,将他整个身体提起,然后狠狠地摔向地面。

    段誉滚将出去,砰的一声,胸袋撞在桌脚上,顿时额角鲜血直流,半张脸都已经染红。

    胡枫和马五德心中不忍,抢过去伸手扶起。

    “龚兄,得饶人处且饶人,手下留情啊!“胡枫眼见龚光杰出手狠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满。他知道,江湖中争斗不休,但这并非对待敌人,也应有分寸。龚光杰今日的行为,似乎有些过了。胡枫虽然不便直接干涉,但心中却对龚光杰的做法颇为不满。

    “看来老弟你真的不会武功啊,既然如此,又何苦卷入这趟浑水呢?“马五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解。

    “我本是逍遥山水间,偶然邂逅胡兄,原想共赏江湖繁华。却不料,众人竟要挥剑相争,刀剑无情,岂是观赏之物?我意已决,就此别过,下山去观赏那猴戏,倒也别有一番风趣。马五爷,胡兄,请了,请了,小弟先行一步,不再奉陪。”段誉摸了摸额角,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外走。

    正当此时,左子穆身旁,一名左颊带着刀疤的少年弟子如猛虎出笼,一跃而前,挡在了段誉的身前。

    “你既不会武功,就这么夹着尾巴而走,那也罢了。怎么又说看我们比剑,还不如看耍猴儿戏?这话未免欺人太甚。我给你两条路走,要么跟我比划比划,叫你领教一下比耍猴儿也还不如的剑法;要么跟我师父磕八个响头,自己说三声‘放屁’!”少年弟子说完看了看左子穆,一副讨好的样子。

    段誉嘴角轻扬,眼中带着几分戏谑,道:“你此言,倒似在放屁,却不见其臭。”他这般言语,既不失风雅,又带着几分诙谐,令人忍俊不禁。

    那少年弟子勃然大怒,毫不留情地挥起拳头,直取向段誉的面门。他的拳头裹挟着猛烈的风声,眼看即将与段誉的脸庞亲密接触。作为一名文弱书生,段誉若是被这一拳击中,恐怕非死即伤,后果不堪设想。

    “住手!”胡枫大吼,心中焦急如焚,他既无法眼睁睁看着段誉在此丧命,又深恐自己的穿越之举已使原有轨迹扭曲不堪。

    然而,无论如何担忧,或是大声喝止,这一切都毫无作用。眼看着那沉重的拳头,如同命运的审判,即将无情地落下。

    就在拳头将要重重砸在段誉清秀的脸庞之际,突然间,半空中一个黑影飞掠而下,如同天降神兵,巧妙地缠住了那少年的手腕。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冷若冰霜,滑如泥鳅,一旦缠上,便蠕动起来,仿佛是有生命。

    那少年一惊,像是被冷水浇头,他仓促地抽回手,瞳孔紧缩。天哪,眼前这竟是一条赤练蛇,青红交织的斑斓色彩在此刻显得格外狰狞,每一片鳞片都似乎在跳动,让人心生恐惧,毛骨悚然。他惊恐至极,不由自主地大声呼喊,企图甩脱这诡异的束缚。但那条蛇仿佛获得了某种神秘的力量,紧紧地缠绕在他的手腕上,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致命的纠缠。

    胡枫见到那少年和龚光杰身上一人一条蛇,胡枫也吓一大跳。或许是人类对软体动物天生的惧怕,此时胡枫肌肉紧绷,身上有些直冒冷汗。

    “蛇!蛇!“龚光杰惊恐地大叫,他脸色骤变,手忙脚乱地伸手往自己衣领里掏摸,却什么也没摸到,急得他双脚乱跳,像是一只被困的野兽般拼命挣扎。

    这一幕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噗哧一声轻笑。大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坐在梁上,双手抓着数条蛇,她就像是个蛇女王,那些毒蛇在她手中如同玩具般温顺。

    众人纷纷仰头望向钟灵,但只是一瞥,就被龚光杰和他师弟的惊呼声吸引过去。然而钟灵却悠然自得地坐在梁上,双脚荡来荡去,仿佛觉得这样很好玩。

    胡枫看到那少女心下便明白了她的底细,钟灵登场了。

    众人向钟灵仰视,也只是一瞥,就听到龚光杰与他师弟大叫大嚷的惊呼,随即又都转眼去瞧那二人。

    而钟灵却坐在梁上,双脚轻轻摇晃,仿佛这高高的梁上就是她的乐园,带给她无尽的欢乐。

    “姑娘,是你救了我吗?”段誉抬起头,望着钟灵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你这个呆子,那恶人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钟灵反问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嗔怪和不解。她的话语,像是春风拂过湖面,既清新又自然。

    “我不会还手……”段誉摇头。

    胡枫心中吐槽:你也还不了手,否则便是自取其辱。

    突然间,“啊”的一声惨叫划破寂静,众人齐声惊呼。段誉低下头来,只见左子穆手执长剑,剑锋上微微带着血痕,一条赤练蛇已被他挥剑斩断,断成两截的蛇身掉落在地上,还在微微扭动。而龚光杰此刻已经脱光了上衣,赤膊上阵,一条小青蛇在他背上游走,他反手想捉却屡次落空,急得乱跳。

    “光杰,别动!”左子穆厉声喝道。

    龚光杰一愣神的功夫,只见剑光一闪,青蛇已被斩断,左子穆出剑如风,众人大都没瞧清楚他如何出手,青蛇已然斩断,而龚光杰背上丝毫无损。众人都高声喝彩起来。

    “喂喂!长胡子的老头,你干嘛弄死我的两条蛇儿,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钟灵坐在梁上叫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和恼怒。

    “你是谁家女娃娃,到这儿来干什么?”左子穆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心中也掠过一丝疑惑。他未曾察觉到钟灵何时轻盈地攀上了横梁,仿佛她的到来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尽管在场众人都全神贯注于东西两宗的比剑,但头顶之上藏匿一人,竟无人察觉,这若传扬出去,无疑是对“无量剑“莫大的羞辱。

    胡枫微微警惕,他怕钟灵一言不合便向下面撒蛇。

    钟灵倔强地坚持要求左子穆赔偿她失去的那两条小蛇。左子穆看着这个年幼的女孩玩着毒物,仿佛毫不在意,虽然她年纪小,看似无害,但他深知她背后的师长父兄或许来头不小。因此,在他的言语中,不禁对她忍让三分,让她从梁上下来说话。

    “我不下来。”钟灵不依。

    见钟灵不愿下来,左子穆身为一派宗师,终不能当着许多武林好手、门人弟子之前,跟一个小女孩闹着玩,便请辛双清道派一名女弟子上去抓她下来,辛双清巴不得他吃瘪,不愿配合。

    左子穆脸色一沉,正要发话,钟灵掏出闪电貂,向龚光杰掷了过去。闪电貂扑在龚光杰背上,龚光杰双手急抓,可是他出手虽快,那貂儿更比他快了十倍,他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闪电貂不停在他背上、胸前、脸上、颈中游走。

    “妙啊,妙啊,这貂儿有趣得紧。”段誉笑道。

    “段兄,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离去,否则性命难保。“胡枫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被钟灵吸引,悄然来到段誉身边,声音低沉而急切。他心中焦急,只想带着段誉远离这是非之地,毕竟他还没能习得那绝世武功,可不想就这样命丧于此。

    “胡兄莫急,现在才有趣呢!”段誉笑道。

    胡枫本想一走了之,但想到离开了段誉就不一定找不到那个神秘山洞,毕竟云南多山地,在这深山之中找一个小洞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便决定静观其变。

    钟灵让闪电貂戏耍这龚光杰,左子穆几次出手都未建功,但其剑术也着实令人敬佩。甚至让辛双清都自愧不如。

    钟灵感觉不够过瘾,又是嘘嘘两声尖呼,那貂儿爬上龚光杰左腿,立时钻入了他裤腿之中。

    胡枫见此脸色有些古怪,这龚光杰之前便已经脱了上衣,此刻貂儿钻进裤子,他不会连裤子都脱掉吧。心里感叹一句:这小魔女有点坏。

    练武厅上有不少女子,龚光杰哪肯脱裤子,双足乱跳,双手在自己小腹、屁股上拍了一阵,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往外直奔。却与来人相撞,两人摔倒在地。

    “容师弟!”左子穆失声叫道。

    钟灵感觉玩够了,随后“嘶”的一声呼叫,貂儿如同闪电般从龚光杰的裤管中窜出,沿着墙壁矫健地攀爬而上,奔向了横梁之上。白影一闪而过,几乎让人来不及捕捉其踪迹,貂儿已经回到了那位少女的怀抱中,安静地蜷缩在她的胸前。

    胡枫、段誉前所未见,看得津津有味。只见钟灵轻巧地从怀中掏出一条小蛇,动作温柔地喂给那只貂儿。貂儿吃完小蛇后,便敏捷地钻入了钟灵腰间的皮囊。

    “容师叔,你……你怎么啦!”龚光杰扶起那人惊叫起来。

    胡枫也跟随大家上前围观,只见左子穆抢上前去施展推拿,双手熟练地施展推拿之术,然而这一切都已徒劳无功。他深知容子矩在进入此地之前,已然遭受了重创,生命垂危。于是,他匆忙解开容子矩的上衣,想要仔细查看伤势。衣衫敞开的一刹那,他的目光被胸口那八个触目惊心的黑字牢牢吸引:

    “神农帮诛灭无量剑。”

    众人齐声惊呼,恍如一道惊雷炸响在静谧的空气中。那八个黑色字迹,犹如黑暗中的魔爪,深深地刺入肌肤之中。它们并非出自墨笔之手,亦非任何锐利之物刻划而成,而是以剧毒之药书写,犹如毒蛇之牙,腐蚀之下,使得字迹如同烙印一般,深陷肌肤,触目惊心。

    胡枫两世为人,见此情形第一次感觉生命的卑微和脆弱,在内心深处,一股强烈的渴望变强的冲动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不断冲击着他的灵魂。

    趁着众人目光聚焦于左子穆等人之际,胡枫蹑手蹑脚地溜出了人声鼎沸的大厅。如灵猫一般,他穿梭于曲径通幽的回廊之中,左顾右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希望能在附近寻觅到无量玉璧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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