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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王府

    胡枫曾仅仅在书中领略过这般威仪排场,此刻却是头一回亲眼所见,他暗自思忖:做皇帝果真是威风凛凛,气势磅礴,令人心驰神往。加油吧!

    尽管胡枫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与感慨,但随着他自身功力的日渐精进,已然算得上一流高手,自信满满,处变不惊。他故作吃惊之状,向段誉询问道:“贤弟,这位镇南王,还有保国大将军,莫非便是咱们的伯父?”

    段誉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双手抱拳道:“大哥,之前未曾如实相告,确实并非有意隐瞒。只因这身份在江湖之中多生事端,弟弟也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机会向大哥坦言。还请大哥海涵,原谅小弟的隐瞒。”

    胡枫闻言,哈哈一笑,大气地摆了摆手:“贤弟此言差矣。你我相交,贵在知心,岂会在意那些世俗的身份地位。若是你我情投意合,即便是路边的乞丐,亦是亲如手足的兄弟;若是不投缘,即便是皇帝老儿,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你无需为此介怀。”

    段誉听到胡枫如此豁达的回应,心中不禁暗自赞叹。他深知自己之前的隐瞒确实有些不妥,但胡枫的大度和理解却让他感到无比欣慰。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是小弟过于狭隘了。今后无论遇到何事,小弟都会坦诚相待,不再隐瞒大哥。”

    在这江湖之中,能够遇到一位如此知心的大哥,段誉心中感到无比庆幸和满足。

    木婉清轻轻勒住了马缰,虽然眼前的景象与她并无直接关联,但这是她首次目睹此等场面,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紧张。她下意识地驱马向胡枫的方向靠近,只觉在这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大道上,唯有与胡枫并肩,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宁。

    镇南王在刀白凤马前不远处也停住了马,两人对视一眼,却都沉默不语,仿佛在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心绪。

    段誉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娘,您看,爹爹特地来接您了。”

    刀白凤淡淡地瞥了段誉一眼,道:“你去跟你伯母说,我打算到她那里住几日,等打退了敌人,我再作打算。”

    镇南王轻轻一笑,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夫人,你的怒火还未平息吗?待我们返回家中,我必定细细向你赔罪,任你处置。”

    刀白凤却仍然板着面孔,冷冷地道:“我不回家,我要进宫去。”

    段誉连忙附和道:“娘说得极是,我们先进宫拜见伯父、伯母才是正理。娘,我这次私自外出游玩,伯父定是极为生气,爹爹恐怕也不会替我说情了。还得劳烦娘替我向伯父说说好话。”

    刀白凤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越大越不像话了,这次非得让伯父重重责罚你一顿,打几板子才能长点记性。”

    段誉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顽皮的笑意,打趣道:“板子落在孩儿身上,娘亲的心却是如刀割般疼痛。还是手下留情,别打我的好。”

    刀白凤原本紧绷着脸,此刻却被段誉这番话逗得忍俊不禁,轻啐一口,嗔怪道:“呸!打得越重越好,我才不会心疼呢。”

    镇南王与刀白凤之间原本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但经段誉这么一搅和,刀白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紧绷的气氛也随之缓解。

    段誉趁机转移话题,笑眯眯地对镇南王说道:“爹,你那匹宝马神骏非凡,何不让给娘亲骑乘?她定会喜欢的。”

    刀白凤却是不领情,冷冷地说道:“我才不骑呢。”说罢,她一甩马鞭,策马向前疾驰而去。

    段誉纵马疾驰,迅速追上母亲,轻轻挽住她坐骑的辔头。镇南王早已下马,牵着自己的骏马在一旁等候。段誉满脸嬉笑,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母亲,将她稳稳地放在父亲那匹威风凛凛的白马鞍上。他笑着调侃道:“娘,您这般风华绝代的美人,骑上这匹白马,真是如虎添翼,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莫非是观世音菩萨真的下凡了,特地来咱家看看?”

    胡枫听到段誉说刀白凤是观世音菩萨,想起段延庆,脸上不禁有些古怪之色。

    刀白凤闻言,笑得花枝乱颤,她嗔怪道:“你这调皮的孩子,竟敢打趣起娘这个老太婆来了?真是越大越没规矩。”她虽然嘴上责怪,但眼中却满是宠溺和欣喜,显然对儿子的调皮感到十分开心。

    段誉瞥见一旁的胡枫夫妇,心头忽然涌起一丝愧疚,他自觉在父王面前竟未先引荐自己的救命恩人,实乃失礼。于是,他忙不迭地开口介绍:

    “爹爹,这便是孩儿结拜的大哥胡枫,以及他的爱妻。此番孩儿外出,多亏了大哥数次挺身而出,舍命相救,否则您恐怕再也见不到誉儿了。”

    镇南王闻言,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胡枫夫妇身上。只见胡枫身姿挺拔,气质非凡,既不显得卑微,也不显得傲慢,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风度。而木婉清则容颜清丽,宛如一朵盛开的山花,眼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芒,显得与众不同。

    胡枫拉着木婉清的手,两人一同上前,向镇南王拱手行礼。胡枫并未称呼其为王爷,只是简单地唤了声“伯父”,显然在他心中,此刻的段正淳只是他兄弟的长辈,而非高高在上的王爷。

    “贤侄,你气度非凡,实乃人中龙凤。誉儿能与你结为至交,实乃他之大幸。这一路行来,誉儿多受你照拂,这份恩情,我段家铭记在心,无需多言。日后若有任何难处,我段家必会倾尽全力相助。若贤侄无事,不妨在大理多留些时日,让誉儿陪你们好好逛逛这繁华的大理城,领略一番我大理的风土人情。”段正淳望着胡枫,眼中满是感激与欣赏。

    段家如今只有誉儿这一根独苗,胡枫数次救誉儿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段正淳心中感激不尽。

    胡枫闻言,微微一笑,拱手道:“伯父言重了。我们兄弟相称,自当相互扶持。大理风光秀美,人文荟萃,我亦想多留些时日,好好领略一番。”

    段正淳闻言大喜,连声道好。

    段誉再次将他此行的种种经历,细致入微地向段正淳娓娓道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情感的波动,仿佛要将这一路上的喜怒哀乐,都倾诉给这位至亲之人。

    段正淳听得专注,但心中却始终挂念着高升泰的伤势。他快步走到高升泰身旁,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泰弟,你的内伤究竟如何?”说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高升泰的腕脉之上,仔细探寻着那微弱而紊乱的脉象。

    高升泰挣扎着坐起身来,脸色苍白,却仍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督脉上受了些伤,但并无大碍。你……你不用为了我损耗功力。”

    然而,段正淳却并未理会他的劝阻。他伸出右手食指,在高升泰的后颈上轻轻点了三下,随即右掌按住他的腰间。一股浑厚的内力自掌心涌出,缓缓流入高升泰的体内。他闭目凝神,全神贯注地运功疗伤。

    一时间,段正淳的功力如同涓涓细流般涌入高升泰的体内,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内脏和经脉。

    镇南王头顶之上,缕缕白气如薄雾般缓缓升腾,似乎承载着他深厚的内力。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他才缓缓松开紧握的左掌,那白气也随之渐渐消散。

    高升泰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却又不无担忧地说道:“淳哥,眼前强敌环伺,你何必在这紧要关头为我损耗内力?”

    镇南王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与豁达:“你内伤不轻,早治一刻便早好一刻。待会儿见了大哥,他必会出手,届时我便没有机会了。”

    胡枫在一旁静静观察,心中暗自赞叹:这段正淳虽以风流著称,但为人却颇为仗义,更懂得收买人心之道。他的一言一行,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深谋远虑的气质,难怪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胡枫目睹高升泰的容颜,初时苍白得令人心悸,然而不过转瞬之间,他的双颊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胡枫心中暗自赞叹:“看来这段正淳并非只是虚有其表,他的内功修为竟是如此深厚。”

    然而,木婉清却满心疑惑,不解地自语道:“奇怪,既是如此深厚的武学世家,为何段誉却丝毫不会武功呢?”

    褚万里轻步上前,牵过一匹神骏的战马,恭敬地服侍镇南王段正淳上马。镇南王与高升泰并骑而行,两人低声交谈,似乎在询问着前方的敌情。

    段誉、胡枫以及刀白凤等人则是有说有笑,气氛轻松愉快。而木婉清则紧紧跟在胡枫身后,默默无言。她无法像胡枫那般自在洒脱,心中满是疑虑和不安。

    一行人在铁甲卫的护卫下,缓缓前行。

    黄昏时分,一行人缓缓步入大理城的南门。城门口,两面巨大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一面写着“镇南”,另一面则书着“保国”。这两面旗帜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驻足,欢声雷动。他们齐声高喊:“镇南王爷千岁!”“大将军千岁!”声音洪亮,回荡在古城的上空。镇南王微笑着挥手致意。

    胡枫环顾四周,只见大理城内人烟稠密,热闹非凡。青石铺就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市肆中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他们走过几条街道,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笔直的大石路。这条大路仿佛通向天际,尽头处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的余晖洒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璀璨夺目。

    胡枫心中不禁感叹,这大理城果真是名不虚传,不仅人杰地灵,而且繁华富庶。

    一行人行至一座巍峨的牌坊前,纷纷下马驻足。胡枫抬头望去,只见牌坊之上,四个大字金光闪闪,赫然写着“圣道广慈”。众人鱼贯而过,又见前方宫门之上悬挂着一面匾额,上书“圣慈宫”三个大字,金碧辉煌,气派非凡。

    此时,一名太监急匆匆地从宫中走出,对着镇南王躬身道:“启禀王爷,皇上与娘娘已在王爷府中等候多时,特命小的前来迎接王爷、王妃回镇南王府觐见。”

    镇南王闻言,微微颔首道:“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段誉闻言,忍不住笑道:“真是凑巧,如此一来,我们便可省去许多周折了。”

    刀白凤横了他一眼,嗔怪道:“凑巧什么?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在皇宫中等候娘娘便是。”说着,便领着众人向镇南王府的方向行去。

    那位太监恭敬地禀报道:“娘娘有令,恳请王妃娘娘即刻拜见,娘娘有急事需与王妃商议。”

    刀白凤轻轻皱了皱眉,低声自语道:“究竟是何等要事,如此急切?这皇后向来心思深沉,诡计多端。”

    段誉心知肚明,这定是皇后娘娘的巧妙安排。她料定自己母亲不愿返回王府,于是先行前往镇南王府等候,实则是想促成他父母和好的美意。段誉心中不禁暗自欢喜,对皇后的这份良苦用心深感感激。

    一行人踏出庄严的牌坊,随即纷纷翻身上马,骏马嘶鸣,蹄声铿锵。他们转向东方,沿着宽阔的官道疾驰而去,大约行进了两里路程,一座气势磅礴的大府第便映入眼帘。

    府门前,两面巨大的旗帜迎风招展,旗帜上分别绣着“镇南”、“保国”两个大字,字迹雄浑有力,尽显王府的威严与荣耀。府额的金色大字“镇南王府”更是熠熠生辉,让人一望便知此处非凡俗之地。

    门口早已站满了身着铠甲的亲兵卫士,他们整齐划一,神情肃穆,见王爷和王妃归来,纷纷躬身行礼,恭迎之声此起彼伏。

    镇南王率先下马,步履从容地迈进了府门。刀白凤紧随其后,她踏上第一级石阶时,忽然停住了脚步。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怔怔地望着前方,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段誉见状,心中一阵酸楚,他半拉半推地将母亲拥进了大门,轻声安慰道:“娘,我们回家了。”说完,他抬头望向父亲,说道:“爹,儿子得母亲回来,立下大功,爹爹有什么奖赏?”

    镇南王心头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微笑着说道:“你向你娘讨赏,无论娘说赏你什么,我都会照办。”

    刀白凤闻言,眼中泪光闪烁,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打趣道:“那我就赏你一顿板子吧。”

    段誉闻言,顿时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神色。

    胡枫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感慨: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享受这般的天伦之乐了。

    随后,高升泰等人也来到了大厅之上,他们分站两旁,恭敬地等待着镇南王的吩咐。镇南王看着他们,关切地说道:“泰弟,你身上有伤,还是快坐下休息吧。”

    段誉转头对胡枫等人说道:“大哥,你们先在此稍坐片刻,待我见过皇上和皇后,便立刻回来陪你们。”说完,他便转身向着皇宫深处走去,留下胡枫等人在大厅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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