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行镖局门前,也正是此老妪出手将幽长青救,故而未能替彭竺报仇。
当曰遭遇血沙门出手劫镖而大难不死的李应天曾派人多方探听老妪的来历,可最终得不到任何消息。
然而,当老妪出现在万开楼,并出手救下骆松,便已证明老妪正是连花宫的三护法,同时血沙门背后之人。
李应天见连花宫的人终于现身,对于这个满头白发的连花宫三护法,可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
且不论对方是连花宫三护法,适才的那暗器上的造诣足以震慑众人。
李应天神情凝重的紧时着三护法的一举一动,谨防对方会突然出手偷袭。
在四行镖局门前,这三护法为救下幽长青,曾接下李应天八成功力的一掌。虽说当时的李应天并没有使上全力,但对手亦 是如此。
此时,面对三护法,李应天可不敢夸下海口能击退此人。同样,三护法的出现,也是李应天目前所遇到的最厉害的敌人,稍有不慎恐怕要命丧于此。
骆松见死里逃生,不禁松一口气,连滚带爬走上前恭敬道:“多谢三护法出手相救。”三护法阴沉着脸,道:“废物,一些小事都办不好,本护法要你何用?”骆松知道,镖局大会以惨败告终,连花宫多日以来的心血化作一场乌有,心里定大怒。
“护法大人,此事不能全怪我,若是没有这个小子出手,我早已解决同福镖局了。还有,雷铜消息有误,他告诉我,这小子……”三护法忽然大喝道:“闭嘴。”骆松一惊,怕再次触碰对方的怒火,随即一言不发。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心。
当李应天等人听到骆松最后一句话时,各人心里暗自一惊,从当中可推断雷铜竟然是连花宫的人。李应天也终于明白,雷铜为何上门寻求联手对付四行镖局,却迟迟不对通海镖局动手,因为,牛大山已投靠血沙门,甚至雷铜为了让镖局大会顺利进行,不惜劝李应天离开龙石镇。
前些日子遭遇神秘的蒙面人袭杀,他们的出现看似偶然,但并非偶然。而一切的一切,正是雷铜在暗中安排,此时的李应天才恍然大悟。
“该死,想不到雷铜竟然是连花宫的人,欺骗我等如此之久,少镖头,让我去取他性命。”一切明白过来的郑友元,大怒道。
李应天连忙阻拦道:“此事不急,雷铜敢戏弄咱们,不可能就此罢休。眼前先应付连花宫的人。“他心头虽然恼怒,但不急在一时,毕竟比雷铜更厉害的对手便在眼前。
“少镖头,这老妪可不好对付。”王栋撕下一块布,将受伤的右手包扎完,道:”
李应天的目光在豆护法以及两名青衣女子徘徊不定,低声道:“一会若是打起来,那老妪由我对付,你二人挡住两名青衣女子,至于骆松,他已身受重伤,不必顾忌。”郑友元一听,顿时急道:“不行,那老妪太危险了,我担心少镖头你不是她的对手。唉,若是管家在此,岂能惧怕她。”李应天只是摇了摇头,他心意已决。
骆松知道一时心急想推卸责任,竟然一个不小心说陋嘴,此时他心里万分紧张,害怕三护法一掌将他击毙。
三护法并不关心是否暴.露雷铜的身份,这远道镖局只为圣教效力,对连花宫阴奉阳违,若不是双方均为盟主办事,真巴不得一掌解决了他。
三护法的目光扫视着凌乱不堪的客栈,当看血沙门弟子以及两位长老尸首时,眉头只是一皱。当她的目光落在龙扬镖局三人身上时,三护法沉声道:“小子,你便是龙扬镖局的总镖头?年纪轻轻却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功,实在是难得。可惜不能为本门所用。”李应天淡淡道:“据江湖传闻,你连花宫数十年为了称霸武林,残害多少武林人士简直是阴谋尽出。想不到数十年后居然重出江湖,妄自卷土重来,看来你们终究是野心不死。”三护法顿时沉着脸,目光紧盯着李应天。
“放肆,本派之事何需你这小子说三道四,师父,请允许徒儿出手,教训此人。”绿葵上前一步道。
片刻,三护法才笑道:“呵呵,语气倒是不小。不要认为你击败了幽长青,便可目中无人。莫非你能比得上武林三老?”李应天当即道:“武林三老在江湖中德望重,当然不敢有攀比之心。不过你连花宫残害武林人士,人人皆可诛之。”三护法不怒反笑道:“好,好,你小子坏我大事,今天只能以死谢罪。只要将你们所有人击杀在此,本护法亦可掌控龙石镇。”李应天也不退缩,踏前两步道:“你真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霸占龙石镇?实不相瞒,我早已让人将连花宫重出江湖之事在武林中四处宣扬,武林中再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三护法顿时勃然大怒,脸色狰狞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杀了,一个不留。”说着,双足一蹬,地面顿时出现龟裂,她的身形顿时在原地消失,只留下一道残影。
李应天不禁一惊,见三护法忽然消失,紧接着一道人影已经靠近。待李应天回过神时,三护法一掌已然拍出,仓促之下抬手接下她一掌。
“啪。”
两掌相碰即分,李应天匆忙下出掌相迎。显然劲力不足,身形站立不稳往后倒退四、五步。
李应天只觉体内气血翻涌,险些被击成内伤,连忙倒吸一口气压下混乱的气息。
“咦,小子不错,居然没有受伤。”三护法有些诧异道。
三护法时常利用恐怖无比的速度给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当年被她因此而所伤的武林人士数之不尽,而那些人到最后不死便是伤。
可惜,全力施展出这一种快若闪电的速度,需要损耗不少内力,一旦多次施展,内力很快便会耗尽,因此三护法往往只用于出奇不意,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李应天冷哼道:“想不到堂堂连花宫的三护法居然会用上偷袭的手段。”三护法干笑道:“只要能击败对手,本护法可是手段尽出。”李应天伸手道:“适才我已接你一掌,不知你敢不敢接我一掌?”三护法似笑非笑道:“小子,本护法承认你内功深厚,并且懂得一门克制对手内力的秘诀。想以此引我上当比拼内力,好让你施展秘法取胜?本护法可不是幽长青那废物。”
李应天心头一惊,想不到正因为放走幽长青,反而被人猜出身上的秘密。他所练的神功秘籍无一不是抢夺而来,因此时刻提防,担心走陋消息。
由于《偷星转月》的绝技特征过于明显,因此,一直以来李应天不敢频繁施展。
万想不到放走了幽长青反而泄露了自已的秘密,同时此秘诀也是李应天与敌人比拼内力的最大倚仗。
三护法忽然十指成爪,左爪攻向小腹,右爪攻向咽喉,招式狠辣无比。
李应天不敢大意,而对强敌不敢有一丝保留,急忙施展《百步迎风》的步法躲避。
三护法见招式落空,口中“咦”一声,突然施展诡异的身法,两爪接连抓向对手。李应天只见三护法人影飘忽不定,眼前爪影翻飞,难以分辨真假。
李应天不敢轻举妄动,面对如此厉害的爪法只能连连躲避。
“小子,今天便让你见识本派的绝技《柔情幻影爪》的厉害。”
斗至酣处,三护法气势暴增,右爪猛然击出,撕下李应天手臂上的衣襟,同时划破五道鲜红的血痕。
李应天心头一惊,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势,见对手左爪再次攻至,连忙往右踏出两步,恰好躲过一击。
如此厉害的爪法,再配上那诡异的身法,眼前的三护法似乎无懈可击,不知该如何应对。若不是李应天练成七十步《百步迎风》的步法,恐怕此时早已受伤了。
李应天拳脚功夫一般,拥有深厚的内功此刻却没有用武之地,面对三护法的攻势,完全处于下风。
“小子,若是你交出克制内力的秘诀,本护法今天便饶你一命。”三护法冷声道。
李应天可敢有一丝大意,集中精神应付三护法的攻势。
连花宫的绝技《柔情幻想爪》可用快、狠二字来形容,五指成爪可谓无坚不推,再融合《猴儿变》诡异的身法,当真是漫天爪影翻飞,让人难以应付。
据传,连花宫的开派祖师已将此绝技练至登峰造极之境,开碑裂石自然不在话下,甚至敢与兵器相碰。
李应天吃亏之处便是拳脚一般,轻功平平,若不是有一套厉害的步法,此时早已落败。
而另一边,王栋与两名青衣女子正斗个难分难,由于两位镖师有单刀在手,短时间内倒与对手不相伯仲。
“嘭”
一张八仙桌被郑友元的单刀所断,紫葵身形往后急退,从怀中取出一只银丝手套。
见一击不中,郑友元身形紧追不舍,挥刀拦腰直扫而去。
紫葵见此,连续施展《猴儿变》的身法,一会儿忽左忽右,身形难以捕捉。面对如此诡异的身法,郑友元也是头疼不已,实在太快,以至于攻出去的数刀全部落空。
此时,郑友元一刀劈在残影上,来不及收刀之际,紫葵戴有银丝手套的右手竟抓向单刀。
郑友元见对手竟想空手夺刃,当即手腕转动,刀锋直削而去。郑友元知道,若是青女子不收招,手掌铁定要被单刀所伤。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郑友元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紫葵戴着银丝手套的右手竟不闪不避,直接抓在刀刃上,将单刀牢牢掌控在手,紧接着,左手五指成爪,往胸口直戳而去。
虽不明白对手为何不顾受伤将单刀紧抓在手中,此时郑友元正要收回单刀,但却纹丝不动,见紫葵左爪攻至,只得松开刀柄往后躲避。
紫葵身形穷追不舍,左臂猛然暴长,郑友元躲避不及,身前被撕下一大块衣襟,五道血痕清晰可见。
郑友元惊出一身冷汗,险些被五指穿心,急忙着地滚开,担心对手再次攻到,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柄大刀往后直直劈而去。
追上前的紫葵当真艺高人胆大,张开戴有银丝手套的右手挡下大刀的一击,同时左手成爪往郑友元头顶而去。
大惊之下的郑友元往旁边快速一滚,有些狼狈不堪。
郑友元满脸凝重之色的看一眼那银丝手套,此时他已然明白,那外貌普通,手套竟然刀枪不入。
原本,郑友元单刀在手让紫葵有些顾忌,二人仍可斗个不相伯仲。如今,银丝手套的出现,让郑友元失去兵器上的优势,想击败对手更困难了。
不过,他看一眼王栋的方向,见那名青衣女子并没有银丝手套,双方正斗得难分难解,才松口气。眼前的青衣女子厉害,此时已不惧兵刃,郑友元干脆以空手相斗,并寻找机会以内力一决高低。
李应天此时早已取出弯刀,施展“崩山刀法”中的杀招,接连攻势不断。
那银丝手套可是江湖中难得宝物,数量极是稀少,在没有刀剑不伤的手套下,面对李应天凌厉的刀法,三护法可不敢硬碰,毕竟她的《柔情幻影爪》尝未练至极限,不敢与兵器相碰。
二人的对决很快便急转直下,有弯刀在手的李应天进退自若,而三护法的身法虽然厉害,往往被单刀逼退,一时间奈何不了对方。
客栈里,李应天三人对战连花宫师徒三人,正斗得难分难解之时,忽然一人冷哼一声道:“龙石镇果然存在连花宫的余孽,小兄弟莫怕,老夫助你一臂之力。”来人说着,从背上取下一柄长剑,刺向三护法。
这一剑看似普通,但却凌厉无比,三护法不敢硬拼,转身一个闪避,一爪往来人臂上袭去。
来人冷哼一声,肩膀下沉避开一爪,长剑回转,剑尖猛然挑向她手腕处,迫使三护法收招。
三护法化爪为指,弹在剑身上,长剑顿时被震偏。正欲再次出手,李应天的单刀已经攻到,三护法当即跃后丈余。
“什么人?胆敢与我连花宫为敌。”三护法站定,双手负于身后道。
来人长剑横于身前,笑道:“你们连花宫当真是贼心不改,几十年前的一战,几乎让你们遭遇灭门之灾。想不到数十年过去……咦,我道是何人,原来是连花宫三护法顾千花,多年不见,不知还认得老夫?”虽然相距多年,但仍能依稀认出此人的来历。
顾千花正是三护法的名字,这时忽然见有人说出口,三护法顾千花身躯一震。要知道,数十年来一直以三护法为名,甚至都快忘记顾千花这三个字了,此时竟被人一语道出,如今不惊?
“嗯,你认识本护法?”顾千花上下打量着来人,似乎有些印象,但回想不起来。
来人仿彿偶遇多年不见的故友般,轻捊白须笑道:“看来你已经忘记得一清二楚了,还记当年你与三老之一的黄内待一战,有一人却从旁出手相助,以至你最终不敌落败么?”顾千花似乎在回想着当年的一战,突然满脸怒意道:“原来是你,寇青,当年若不是你,本护法绝不会败给XX,我恨啊!”
不错,来人正是与龙扬镖局押镖途中相遇的隐天宗大长老寇青,同时是现任掌门的大师兄,当时李应天还接下他一掌。
“哼,当年你连花宫残害武林,无数正派人士为此血流成河,当年的下场正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寇青上前两步道。
顾千花质问道:“当年的武林纷争不断,为了武林的各人士和平相处,本派师祖担任中原盟主一位,有何不可。”寇青摇头道:“数十年过去了,你到如今仍是执迷不悟。贵派师祖虽然武功盖世,但却心术不正,因此并不适合坐上盟主之位。结果没有到最后,你师祖竟一怒之下残杀多少反对她的正派的武林人士,又有多少人因此而惨遭毒手。顾千花,老夫劝你就此收手吧。”
顾千花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般,放声大笑,沙哑着的声音道:“收手?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几乎杀尽我连花宫的弟子,险些遭遇灭顶之灾。为了躲避你们的追杀,本派不得不退隐江湖。本派大仇未报,何以罢手。”
李应天虽然不知道数十年武林中发生什么大事,但从他们二人的一番言语中不难猜测当中的原因。
只是让李应天意外的是,寇青在年轻时,曾参与当年的大战。
此时,两名青衣女子连忙收招,立于顾千花身后,让郑友元不禁松口。。不过,斗得正酣时王栋却不愿罢休,正要再次冲上前去,却被郑友元阻拦。
“本派重出江湖正是要报当年之仇,当年被武林群起攻之,但数十年前的遭遇已经一去不再复返。”顾千花忽然喃喃自语道,忽然,她目阴沉道:“本护法已经不是当年的顾千花了,寇青,当年一别数十载,如今可敢与我一战?”
寇青缓缓道:“数十年前,老夫不是你的对手,数十年后,也不会是你的对手。但为了中原武林不再惨遭毒手,与你一战又有何惧。”言罢,踏前两步,目光坚定道。
顾千花仿若未闻般,道:“数十年前,本护法只是神功初成,但数十年后,神功已然大成,本派的绝学《柔情幻影爪》已是炉火纯青之境,即使再遇上黃内待,也不惧一战。”寇青挽出一个剑花,道:“好,老夫便再次领教你的高招。”
顾千花回头道:“紫葵,将宝物交与为师。”紫葵轻点下头,连忙脫下银丝手套。郑友元见此,连忙大喝道:“不好,那手套怪异无比,居然不惧刀剑所伤。”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投向那外貌普通的白色手套上,寇青更是眉头一皱。
“本派并不擅长使用兵器,因此当年一战吃上一亏。但如今,有了这金蚕丝而成的手套,又何惧兵刃之伤。”顾千花慢慢戴上手套,缓缓道。
寇青不禁暗自一惊,连花宫的绝学《柔情幻影爪》虽然厉害,但毕竟是是血肉之躯,自然害怕兵器所伤。若真如对方所言,此银丝手套刀剑不入,又将如何破解。
此时的寇青脸色凝重无比,必须要将此事告知天下人。
“寇青。拿命来。”
三护法顾千花双足猛然一蹬,地面再次出现龟裂,她的身形在原地消失不见,只留一道残影。
李应天见此,暗道不好,知道顾千花绝技重施再次出手偷袭,那速度简直是快若电闪,让人防不胜防。
“当心她出手偷袭。”李应天忙道,提刀便将冲上前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寇青虽然全神戒备,但万想不到数十年不见的顾千花竟练成如此恐怖的身法。他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原地留下的残影尝不曾散去,一道人影便已近身,一只戴着银丝手套的手掌已然攻至身前。
此时的寇青瞳孔一缩,看着已经近身一掌,匆忙之下来不及提剑,连忙左掌挡于身前。
说迟时,那时快,寇青在匆忙之下接下顾千花的一掌。只觉对方的雄厚劲力疯涌而至,寇青无法抵挡,身形往后倒飞丈余。
被一掌击飞的寇青在半点中一个凌空翻身,落地后竟站立不稳,倒退两步。
“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武功居然没有半点长进。”顾千花冷笑道。
寇青抺去嘴角的血迹,道:“是你武功进步太快了。“顾千花怒喝道:“今天,没有那黄内待,谁人能救你,死吧。”说着,右手成爪直接抓过去。
李应天见寇青已然受伤,担心他有所不敌,当即挺刀飞身上前阻拦道:“你的对手是我。”顾千花怒道:“小子,滚开。“李应天当然不愿就此退却,挥动单刀“唰唰”连攻上去,刀势凌厉无比。
那银丝手套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竟挡下接连进击的刀势,让李应天暗惊不已。
没有兵器在手的李应天面对顾千花的《猴儿变》身法,以及攻势快而狠的《柔情幻影爪》时,是完全处于下风。
原本以为兵器在手已无需惧怕对方的攻势,谁料最后竟出现一只刀剑不入的手套,眼下似乎已奈何不了对手。
当年的其中一个仇人便在眼前,顾千花恨不得立即将其击杀而后快,但见李应天从旁阻拦,让她大怒不已。顾千花当即撇下寇青,向李应天猛攻而去。
面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李应天只觉眼前漫天的爪影,难以分辨虚实。当下,挥动弯刀紧守门户。
顾千花知道李应天除了内功深厚外,拳脚功夫只是一般,但没有想到竟有如此一身精湛的刀法。此时,见对方的弯刀,前后护住全身要害,让顾千花速战速决的念头破灭。
寇青遭遇对方快如电闪的一击,只是受了轻微的内伤,此时见二人正斗个难分难解,当即提剑从旁攻上去。
眼前的情景,仿佛让顾千花回到当年被黄内待与寇青二人围攻的一幕,她忽然如疯子般大吼道:“啊,我不会输给你们,绝不会。”在她的怒吼声中,侧身躲过袭来的长剑,突然伸出右手将剑身紧抓在手中,紧接着吐出内劲。
只听见“嘣“一声响,寇青的长剑已断为两截,上半截断剑被顾千花抓在手中,向着寇青猛然甩去,断剑如同利箭般飞去。
这一变顾让寇青始科不及,万万想不到顾千花的内功竟如此厉害,轻易将长剑震断。此时,双方距离较近,眼见断剑已飞近身,危急之下寇青连忙侧身躲避。
虽然躲避及时,但几乎在寇青脸前飞过的断剑,还是划伤了他的左肩。
顾千花戴着银丝手套的右爪,此时不断往前抓出,速度又快又准,到了第八次伸出右爪时,竟将李应天的弯刀紧抓在手上。
“死吧。”
顾千花大喝一声,左掌运上劲力,往李应天胸膛直拍下去,大怒之下拍出的这一掌非同小可,若是被击中,即使不死也要成废人了。
见弯刀被对手紧抓在手中,李应天正暗自一惊,猛见顾千花一掌已然攻到,当即毫不犹豫下左掌运劲迎上去。
两掌即碰即分,李应天与顾千花二人各自倒退两步,顾千花目光紧盯着对手,她脸上狰狞可怕,眼中满是杀意,巫暗自疯狂运转内劲,一身的衣物无风吹动。
自始至终李应天不断在寻找与敌人比拼内力的机会,可惜被顾千花知道李应天有一门专克制内功的秘诀后,迟迟不愿以内力相拼。
此时的顾千花仿佛怒火让她失去理智般,竟主动以内力一决胜负。
练成《偷星转月》的李应天自然不惧与任何人以内相斗,当即将内劲运转到极致。
顾千花的内功修为如何,适才众人已有目共睹,站于不远处的郑、王二人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一言不发的注视着。
“接我一掌。”
顾千花突然大喝一声,身形往前踏进,双掌平推而出。
李应天见此,毫不犹豫下双掌便迎上去,同时暗自运转《偷星转月》的秘诀。
转眼间四掌相对,竟悄然无声。
二人为中心,一股强大的气浪往四周直扑而去,气浪所到之处桌椅瞬间粉碎。寇青被这一股强大的气浪迫退数步,其他人见此,纷纷往后避开。
“蹬蹬蹬”
李应天与顾千花二人各自倒退七、八步,两人同时吐出一口鲜血,在众人眼中,二人竟然斗个两败俱伤。
客栈的地面遍布龟裂,甚至两人所站的位置已深深凹陷下去,这一场的内力比拼让各人震撼不已。
“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秘法果然神奇。”顾千花在怒火中惊醒,缓缓道。她擦去嘴上的鲜血,随即双手带着两名青衣女子一个闪身跃出窗外。
“两位,穷寇莫追,你二人可不是顾千花的对手。”寇青见郑友元二人欲要提劲追去,连忙阻止道。同时快步上前,满脸着急的神情开声询问道:“小友,你的伤似乎不轻啊!”李应天摆手道:“有劳前辈挂心,晚辈的伤不碍事,休息几天便可痊愈。不过,这连花宫的三护法确实是了得,在内功修为上我不及她。”寇青笑道:“小友不必如此,你能以内力相拼不分上下,可见小友的内功修为不在顾千花之下,老夫实在是惭愧,帮不上大忙。”
李应天不禁在心里苦笑,忽然道:“想不到前辈会突然出现在龙石镇,难道是为了黑衣门的事?”寇青轻捊长须,道:“哈,那天,小友你接下老夫一掌,黑衣门的事便已揭过。老夫出现在镇上,是因听闻连花宫现身于此,才会马不停蹄赶来,准备打探一番。此外,见客栈外围满众人,好奇之下走进来时,竟见有人在施展《柔情幻影爪》,老夫便知对方乃连花宫的余孽。”寇青叹口气继续道:“只是没有想到,出现的人竟然是三护法顾千花,而她的武功则更胜当年了。”说完,脸上感慨不已。
李应天点了点头,便道:“这连花宫当年残害武林众人士,如今再次出现,江湖中又避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寇青顿时叹息不已。
“前辈若无去处,不妨在龙扬镖局暂留数天,待伤势恢复再离开不迟。”李应天道。
寇青稍微犹豫一会,摇头道:“老夫身上只是小伤而已,如今连花宫再次重出江湖,此事是关重大,老夫要立即赶回去,他日必定上门拜访。”李应天拱手道:“晚辈恭候大驾。”寇青点了点头,转身使离开万开楼。
镖局大会的事已经结束,到最后还是破灭了连花宫欲要一统龙石镇的阴谋诡计。
大会过后,龙石镇上第一大门派的血衣门已是名存实亡。幽长青重伤后已成废人,三大长的陨落,虽然最终让骆松逃得性命,但凭他一人之力已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而最让李应天意外的事,是远道镖局竟然早已投靠连花宫,但与雷铜相识的日子里,李应天竟没有丝毫的察觉。只是让李应天不解的是,雷铜曾多次安排神秘的蒙面人对龙扬镖局的人进行袭杀,但雷铜却偏偏不愿亲自出手偷袭自已?当真让人费解。
通海镖局、远道镖局以及血沙门等都已投靠连花宫,李应天由此断定,连花宫为了一统龙石镇早谋划已久,可惜到最后功亏一篑,受伤逃离。
李应天心里有些庆幸,当初雷铜相劝,让龙扬镖局离开龙石镇,以求他日东山再起。而李应天也萌生了迁往石凤镇的念头。只是李应天心有不甘,一直在等待镖局大会的到来,不然,今天便要让连花宫阴谋得逞,从而一统全镇,若真如此,李应天必定侮恨万分。
望着凌乱不堪,尸横片地的客栈,李应天叹口气道:“郑大哥,一会给客栈的掌柜一些银两吧。镖局大会结束了,咱们回去。”王栋一听,顿时急忙道:“少镖头,难道不准备对付牛大山以及雷铜动手?我吞不下这口恶气。”李应天笑了笑道:“放心,他们竟相助连花宫残害武林,绝不能放过他二人,此事回去再议。”
此时的客栈外围满众人,其中不少人来自龙石镇各家镖局,当然,其中不缺泛其他武林人士。在血沙门的威严下他们虽然不敢迈进客栈半步,但仍从客栈外往里面偷看。
客栈里的打斗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而当李应天与顾千花以内力相斗的最后四掌更是震慑了所有人。此时,见李应天三人走出客栈,众人纷纷避让,以免触及怒火,招来杀身之祸。
龙扬镖局的威名从镖局大会过后,开始在龙石镇传开,甚至有人认为龙扬镖局已是镇上第一大镖局。
李应天与顾千花以内力相拼,最终两败俱伤,而回到龙扬镖局后的李应天几手足不出门,闭关疗伤。
转眼间,几天时间过去了,这些曰子龙石镇上随处可见有人在议论镖局大会上的事,当然,其中少不了李应天与顾千花的一战,常被人津津乐道。
也正因如此,不少商人纷纷上门寻求龙扬镖局护镖,几乎被上门的人踩扁了门槛。
这几天时间里,龙扬镖局曾带人杀上通海以及远道两家镖局。可惜,当王栋等人赶去,这两家镖局早已人去楼空。
连续的闭关疗伤,李应天的伤势早已痊愈,而且,这几天里竟让他参透切《护龙诀》第八层心法口诀。
成功练成第八层,让李应天的内功更为深厚精湛,若是再次面对顾千花,李应天有信心凭着雄厚无比的内力将对方击败。
在与顾千花一战过后,李应天也深刻知道在武道上的不足之处。空有一身深厚的内力,但拳脚功夫只是一般,若是空手与强者交手,势必会处于下风。
当李应天回想到连花宫的《柔情幻影爪》时,那快、准、狠,再配合那诡异难测的身法,当真让人难以应对,不愧是数十年前中原武林第一大门派。
转眼间,七、八天时间过去,龙扬镖局交由吴通打理得井井有条,因此李应天并不去过问。
这段时间里,连花宫重出江湖之事已在武林中传开,当得知连花宫约三护法曾出现在龙石镇时,不少高手纷纷赶来,原本平静的龙石镇再次热闹起来。甚至,不少各大名门正派高手纷纷上门拜访龙扬镖局,让李应天感慨万千。
这一天,郑友元以及陈山两位镖师正准备明天送往石凤镇的镖车,而其实人则各有事情要忙,李应天却一直呆在房间里钻研武艺。
李应天知道武学上不足后,想方设法去解决,但江湖中任何一套拳谱掌法都珍贵无比,当真是可遇不可求,想要得到手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而为了能更好解决拳脚上的缺陷,李应天第一时间便想到北武楼里的诸多秘笈。不过在得知北武楼似乎与连花宫有关系后,便放弃这个打算。苦思无果之下,李应天便决心要自创一门掌法?但是要自创一套掌法谈何容易,武林中的神功秘籍都经历了千锤百炼,才得已在江湖中流传下去,而李应天在没有名师的指点下只能自已摸索。
“少爷,有两人自称金刀双雄的人前来拜访。”房门外,吴通缓缓道。
房间内的李应天从苦思中睁开双眼,便道:”好,我立即前去。“这段曰子江湖中人士几乎每天有人上门拜访,因此并不奇怪。
此时,龙扬镖局里,两人正端坐在大殿之中,两人模样约四十来岁,衣着打扮竟相同无异,背上各自一柄大金刀。
此时,李应天快步走进大殿,见二人正神情自若的品尝茶水,便连忙拱手道:“让两位久等了。”金刀双雄其中一人上下打量着李应天,片刻才道:“阁下便是龙扬镖局的李镖头?”李应天在二人面前坐下后道:“不错,正是在下,不知两位如何称呼?”那人缓缓道:“我叫金老三,他叫金老四,江湖中人称金刀双雄。”李应天连忙拱手道:“幸会,幸会。两位上门应该是为连花宫一事吧?”
“连花宫?”金老三摇头道:“最近江湖中的确是流传连花宫重出江湖的事,不过此事与我兄弟二人无关,今天上门只为了一个人。”
李应天不解,不明白对方为何人而来,当即道:“本镖局上下百数十人,不知两位为何人而来。”金老四淡淡道:“为金老六而来。”李应天疑惑不已,似乎曾听过这人的名字,但一时却又回想不起。
正当李应天苦思细想之际,金老三再次开声道:“在北武楼里一人与贵镖局中的一位镖师争夺宝刀,最后被你们所杀。”
对方忽然开声提醒,李应天这才回起,他们二人口中的金老六是何许人也。
原来金老六正是当初在北武楼里,与彭竺争抢宝刀之人。而事后争抢不过,竟然在途中设下埋伏,欲要强行抢回宝刀,不过最后被杀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看来,眼前的金刀双雄应该就是金老六的兄弟无疑,很显然,他们今天上门拜访其实是前束兴师问罪,甚至有可能要为兄弟报仇。
知道金刀双雄前来的主要目的,当下目光看向二人,李应天脸色一沉,道:“不错,那金老六的确是被我所杀,不过那时他竟敢动手抢夺,最后的结果也是他咎由自取。看来今天两位上门是要为金老六报仇了。”金老三忽然笑道:“哈哈,李镖头言重了。六弟被你所杀,只能怪他技不如人。不过,我二人乃兄长,若对此事不闻不理,恐怕会遭外人笑话。”原本,李应天正准备出手之肘,忽然听得他如此一说,不禁有些好奇道:“哦,既然如此,不知两位要如何处理这事?”
金老三缓缓道:“人死不能复生,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二人是诚心上门,因此并非上门闹事,更不愿动手。”金老四接着道:“不错,我二人无心与李镖头为敌。只是前些日子在竹州时,无意中听闻李镖头得到地图一事,只要将羊皮地图交与我兄弟二人,这仇就此揭过,不知李镖头意下如何?”
李应天听完后,不禁眉头一皱,想不到自已拥有羊皮地图的事已经在竹州传开,如此一来便有些麻烦了。而眼前二人前来报仇是假,想得到地图是真。
“两位可能误会了,正所谓传言不可信。至于你二人口中所提及的地图,简直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李应天平静道。
金老四正要发怒,却被金老三眼神阻止。
只见金老三不急不慢道:“也许吧,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其实江湖中绝多数的传言并非有假,而我二人对此都坚信不疑。”李应天忽然笑道:”呵呵,你二人相信的事与我无关,而且我手上并没有你们所提及的地图。若是两位要为金老六报仇,我接下便是。两位,我尝有要事在身,恕不接待,你们还是请回吧。“金老三只是一笑,道:“李镖头不必动怒,贵镖局乃龙石镇第一大镖局,我兄弟二人自然没有胆量敢与李镖头为敌。看来江湖中的传言不可全信。李镖头,今天打扰之处还望见谅,告辞了。“说完,金刀双雄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李应天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少爷,想不到此二人居然冲着羊皮地图而来,只是不知这当中是否隐藏着秘密?”吴通上前恭敬道。
李应天摇头道:“我想当中必定藏有秘密,只是这地图绝对不只有一幅,而我手中的两幅地图却是一模一样,不知有这其中何用意?”吴通顿时低头沉默不语,似乎想要猜出当中暗藏的玄机一般。
李应天见此,笑了笑道:“这事急不来,吴伯,镖局的事有劳你费心了,我要赶回去继续研究武艺。”也不待吴通答复,李应天便快步走出大殿,往院落方向而去
吴通当然知道李应天这些日子正在钻研武学,但要自创一套掌法谈何容易。原本想出言相劝,最后还是让他尝试过失败,才会知道有多么的困难。
“管家,需要押送的货物已全部安放在镖车之中,明曰便可随时出发。”
吴通转身时,从背后传来郑友元的声音,吴通点头道:“明日前往石凤镇路程虽短,但切莫粗心大意。”郑友元点头道:“管家放心,我自然晓得。对了,近段时间少镖头一人躲在房间里不知在干什么?真是奇怪。”吴通心里苦笑,自然不会告诉他,在埋头苦研武艺,当下道:“看来时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郑友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抬头看一眼天色,此时只是黄昏,离天黑还早着。
郑友元望着吴通走远的背影,不禁挠着头。
龙扬镖局一处宽阔的院落里,此时的李应天正站于院子之中,不时的往空中拍出一掌,一会却又摇头不已,接着低决苦苦冥想,如此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很快,夜幕降临。
夜色下的龙扬镖局大门紧闭,镖局内四周显得异常安静,只有一部分守卫在四处巡逻。
夜已深,龙扬镖局门前的街道上不见一个途人经过,天上的月亮似乎躲进云里,四处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之间,漆黑一片的街道上闪出一道人影,此人身穿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全身上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黑衣人悄然无声的快速冲向龙扬镖局东面围墙下,后背紧贴着墙壁一动不动,目光谨慎的扫视着四周。
而正在此时,黒衣人双足轻轻一点,身形在夜色中腾空而起,双手紧抓着墙头,便偷偷往里面看去。
夜深下的龙扬镖局里显得格外宁静,而当黑衣人发现不少的护卫正四处来回巡逻时,不禁眉头轻皱。
他随即手腕一翻,一枚菱形的暗器出现在手中。
而这时,一队护卫出现在不远处,黑衣人轻轻一甩手,暗器便急飞而去。
“铛”一声,飞出的暗器不知击中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响。这声音顿时引起这队护卫的警惕,连忙走过去查看。
趁着护卫被暗器引开,墙外的黑衣人一个翻身,轻轻落在龙扬镖局内。
落地后的黑衣人打量四周,只是一转眼的时间便认准方向,偷偷潜伏而去。
如今的龙扬镖局守卫虽多,但沿途都被黑衣人十分巧妙的避开。
黑衣人似乎已将龙扬镖局内的地形打探的一清二楚,直接往最大的院落而去。
此时,院子的大门只是虚掩,但黑衣人却是小心谨慎,担心推门发出声响,他干脆施展轻功越过院子的围墙。
院落里分有三间厢房,此时房间里漆黑一片,不见半点亮光。黑衣人微一沉吟,便往左首厢房慢慢靠近。
黑衣人小心翼的推开木门的霎那间,忽然李应天自屋里一拳击出。
这一变故,虽让黑衣人始料不及,但他的反应也是极快,见拳头已至,连忙侧身闪避,施展擒拿手直取对方咽喉。
李应天沉着应对,不慌不忙的见招拆招,眨眼间,二人在狭窄的门口处你来我往斗了四、五个回合。
黑衣人深夜潜入龙扬镖局,在被人发现后竟没有丝毫的逃离意向。
房门狭窄,难以施展,只能近身相斗,但如此一来纵有天大的本领亦施展不开。
李应天正在床榻上休息,忽然被院落里轻微的声音所惊醒。如今的的他已练成《护龙诀》第八层内功心法,任何风吹草动逃不过双耳。
若是自家镖局的人前来院落,必定是光明正大推开院门而入,但此人却小心谨慎,明显是偷潜进镖局不怀好意。
此时,黑衣人往后连续翻身,避开李应天的一肘,立于院子正中,一动不动,目光却紧盯着不放。
李应天眉头轻皱,见此人全身上下穿着夜行衣,无法看清他的相貌。对方如此胆大竟敢一人前来,李应天当然不会让他轻易离去。
当即双足一点,朝院落里的黑衣人欺身而去,一拳直取面门。
黑衣人不闪不避,挥拳便迎上来,二人双拳碰在一起,各自退后一步。正在这时,忽见黑衣人身形一闪,已然近身,右手化指直取要害。
李应天见黑衣人身法如此之快,不敢怠慢,连忙施展《百步迎风》的步法避开。
黑衣人见一击不中,身形再次一闪,手指再次击出。
但无论黑衣人身形再快,都被李应天的《百步迎风》恰到好处避开,让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神色。
黑衣人的身法虽快,但却远远不及顾千花的《猴儿变》那般,让人防不胜防。不过,黑衣人所施展的身法,李应天似乎在哪里见识过。
见身法竟奈何不了对方,李应天的步法更让黑衣人惊讶无比。他今夜潜入镖局正是冲着李应天而来,没想到刚进院落便被发现了。黑衣人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必须速战速决,一旦龙扬镖局其他高手赶来,今夜的偷袭只能无功而返。
身法奈何不了对手,黑衣人立即施展掌法,双掌直攻上去。
两掌翻飞,掌风呼呼作响,掌势更是凌厉无比。
李应天知道黑衣人乃是一位高手,见对方施展如此厉害的掌法当然不敢大意,连连闪避,寻找出手时机。
李应天空有一身深厚的内力,但所施展的只是普通拳法,面对黑衣人凌厉无比,咄咄逼人的攻势,完全是处于下风。
厢房内虽有单刀,但此时正被对手双掌所缠,无法分身。
黑衣人见李应天招式干平,眼中闪过惊讶以及大喜神色,双掌更是如暴风雨般连连击出,只是对手的步法实在是太厉害,每次正要得手时,都被惊险避开。
在黑衣人双掌的进攻之下,李应天只能频频利用步法闪避。在对手双掌的攻击下,李应天偶尔拍出一掌要与黑衣人硬碰,但不知为何,那人似乎不愿与以掌力相碰,每次都巧妙避开。
拥有一套如此厉害的掌法,黑衣人绝非泛泛之辈,但无奈对方一身的夜行衣,无法看清其相貌。不过,黑衣人所施展的身法,给李应天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间却回想不起来。
如此下去,必败无疑,李应天身形往后急跃,跳出战圈欲要往屋中取出兵器。
黑衣人以为他要逃走,身形猛然一闪,再次追近,双掌封住他的退路。
此时的黑衣人虽占据着上风,但偏偏对手却有一身如此诡异的步法,往往让他的杀招落空,已让他暗骂不已。此外,黑衣人自视内功深厚无比,却偏偏不敢与对手比拼内力,让他更是憋屈不已。
此时的李应天只需一声大喊,便能惊动镖局所有的人,而这一点正是黑衣人所担心的事。见久久拿不下对手,心急之下,他一掌拍出,恰好与李应天的一掌相碰,二人均被对方内力所震,各自退后两步。
黑衣人暗道不好,担心对方趁机逃走,正要快步冲上前去时,忽然见李应天虚空拍出一掌。
此时,两人相距甚远,黑衣人见李应天虚空的一掌有些不明所以,忽然黑衣人只觉一股劲力击在胸口上,让他竟站立不稳后退三步。
黑衣人被劲力击中,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正当他不明白这股劲力从何而来之际,第二股劲力再次击在黑衣人身上。
与第一次劲力相对比,第二次的劲力更强,更猛,黑衣人只觉五脏六腑已被震伤,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此时的黑衣人正惊魂未定,眼中全是惊恐之神色时,第三股劲力紧随其后而至。
第三次的劲力之中蕴含的内力更强,刚猛异常,黑衣人来不及弄清是忘么一回事,他身形便往后倒飞出去,只听见“轰”一声巨响,将身后院墙撞倒。
这一声的异响,惊动龙扬镖局所有人,纷纷往院落赶来。
“咦,似乎有人在此打斗。”
“不好,有敌人,戒备。”
“快保护少镖头。”
赶来的众护卫纷纷叫喊着。
李应天见众人冲进院落里,便道:“各位不必惊慌,敌人已被我所杀了。”吴通急忙上前道:“少爷,是何人胆敢闯进镖局?”李应天似乎有些疲惫,道:“那人身穿一身夜行衣,看不清他的相貌。”
此时,陈山快步走到院墙外,见黑衣人躺在一堆碎石之中一动不动,早已一命呜呼。顺势揭下包在脸上的黑布,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的沧老脸孔,很明显是一位老者。
众人不禁对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都不识眼前之人。
待李应天看清黒衣人的相貌时,才知道与对方并不相识,但对方所施展的身法,偏偏让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少爷,有人潜入镖局,是老奴失责了。”吴通自责道。
李应天笑道:“此人武功了得,众护卫没有发现,并不奇怪。”见护卫已将尸首抬走,吴通才道:“少爷,是不是要打探出此人的来历。”李应天沉吟道:“此事不急,吴伯你且留下,其他人都散了。”说着,转身走回屋里。
“老奴当真惭愧,竟然没有发现有外人闯进镖局,请少爷责罚。”厢房之中,吴通深感愧疚道。
李应天笑道:“吴伯,你何罪之有?快坐下吧。”吴通点了点头,他知道李应天让他留下想必有要事商议,虽然不知道是何事,但相信等一去便知。
“吴伯,你知道,我前些日子一直在自研武学。”李应天坐下后,神情严肃道。
吴通只是点了点头,等待他说下去。
“那黑衣人与我交手多时,一套掌法更是厉害无比,若论拳脚功夫,我不是他的对手。”李应天继续道。
吴通迟疑片刻,才道:“老奴见那人被内力震死,想必少爷最后应该以内功取胜。”龙扬镖局虽说得到不少的武功秘笈,但绝大多数却以内功为主,而从黑衣门的密室中所得到的武功秘籍只能算是一般,全部已交由众护卫练习。
李应天沉吟道:“不错,那人的确是被内力所杀,不过我施展的绝技正是最近自创的一套掌法。”他此言刚落,吴通震惊不已,一下子站起来,似乎是自已适才听错了一般,语气有些颤抖的道:“少爷,你……你自创的掌法?难道成……成功了?”李应天点头道:“嗯,成功了,正是我在上半夜悟出来的掌法。不过要施展这套掌法必须要有深厚的内力为基础,否则无法施展。”
吴通疑惑道:“一般而言,是掌法配合内功,但少爷自创的掌法却是由内功支撑着掌法所配合。这个……少爷,老奴担心会不会走火入魔?”听吴通如此一说,李应天沉吟道:“不会走火入魔,我自创的只是掌法,并非内功心法,两者没有冲突。”吴通颔首道:“少爷,你这套掌法共有多少招式?”毕竟每一式要深厚的内功辅助,才能施展出来。若是招式太多,一套掌法还没有施展出来,内力便已然耗尽了。
“这个……只因时间甚短,我只自创了一式。”李应天有尴尬道。
吴通更是不敢相信,失声道:“什么?只是一式便将那黑衣人击杀了,这掌法当真不容小视了。”李应天笑道:“不错,只是一式。我领悟到内力运用时的奥秘,一掌拍出,可将内力转发而去,以我目前的内力造诣,只能连续击发出三重劲力,一重接着一重,一重又胜过一重,劲力连绵不断。也许内功深不可测之人,发出的劲力可能不只有三重,甚至更多,而反之,内力平平者可能连一重也击发不了。”
一番说话,只听得吴通仿如梦中,能将内力转化为劲力,再由掌心凭空击发如出,如此神乎其神的掌法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如此厉害的掌法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也难怪吴通不会相信,若要将内力转化为劲力再凭空发出去,除了内力要深厚无比之外,还要懂得如何运用内力,当中可是缺一不可。
武林中掌法之多数之不尽,即使不运用内功的情况下仍能使出掌法中的招式,甚至是伤敌。但李应天自创的掌法,一旦不运转内功,拍出去的一掌不会造成任何伤害,毕竟凭空拍出的一掌,必须要与对手拉开距离。
“吴伯,我知道你不相信,自创武学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不过,我能演示一遍。”李应天说完,当先一步来到院落里。
大院内有一棵大树,而大树旁则有一张石桌以及四张石凳。
李应天面对着石凳退后数步,这才深吸一口气,随即运转内力,往前凭空拍出一掌。
站于一旁的吴通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但接下瞪大眼睛,一脸不可至信的盯着石凳。
不知何时,巨大的石凳表面竟出现龟裂,正当吴通不可思议之际,却见石凳竟突然粉碎,而碎石向四周飞贱,纷纷击在院墙上,顿时尘土飞扬。
“这便是少爷自创掌法的威力?”吴通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定口呆,片刻,才缓缓道。
李应天收回掌,吐一口气道:“不错,吴伯,这一掌厉害吧,适才这石凳只能承受两重劲力而已。”吴通忽然惊喜万分道:”少爷,难道你是武学的天才,竟然自创出如此厉害的掌法。”李应天笑道:“吴伯,我有多少本事你一清二楚,可当不起天才二字。”吴通忽然放声一笑,笑声中满是欣慰。
“少爷,这掌门叫什么名字?”吴通大笑过后,道。
李应天沉吟道:“上半夜才悟出的掌法,来不及命名。”二人当即低头苦思。
大院内闹出的动静惊动不少护卫,众人赶过来时,见少镖头以及管家二人正在交谈,因此不敢打扰,连忙退去。
“少爷,此掌法命名三重掌,如何?”吴通忽然开声道。
李应天却摇头道:“不妥,虽然我只能击出三重劲力,但不要忘记,内功修为越高者,击出的劲力可达到四重、五重甚至更多。”吴通点了点头。
“此掌刚猛无比,发出的劲力如同大浪般,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绝,永无止境,便叫《大浪滔天掌》如何?”李应天沉吟道。
吴通大笑道:“妙啊,哈哈,我龙扬镖局终于有一门绝学了,恭喜少爷。”李应天也不禁放声一笑。
接下来,李应天便将《大浪滔天掌》传与吴通。
吴通的《护龙诀》只是练至第七层,与第八层的李应天仍有不少差距。因此,吴通在掌握了运劲的奥秘后,勉强击出三重劲力。
由此可见《大浪滔天掌》需要内功的辅助何等之高。而郑友元等几位镖师的实力恐怕难以击发第二重的劲力。
李应天不知道,能将内力以劲气击发而出,全因《护龙诀》的存在。若是没有练成此内功心法之人,即使得到李应天运转内力的窍门,也做不到将内力转化为气,并由掌心而发。
翌日。
郑友元与陈山带领二十多名护卫押送着镖车出发石凤镇。
镖局大会过后,龙扬镖局已然成为龙石镇上第一大镖局,故此每天上门寻求护镖的商人更是纷纷而至,即使是四行镖局,如今亦有意避其锋芒。
“少爷,昨夜在黑衣人身上发现一本无字的秘籍。”吴通一面说着,一面将一本书籍呈上。
李应天暗自诧异,一本无字的秘籍带在身上又有何用?
吴通缓缓道:“放眼整个龙石镇,只有北武楼存在无字秘籍,此人会不会与北武楼有关联?”李应天随手将秘籍放在桌上,沉吟道:“只凭一本秘籍难以断定,不过此黑衣人必定曾去过北武楼。”吴通颔首道:“只可惜不能贸然前去打听一番。”这北武楼本是藏龙卧虎之地,高手众多,但他们似乎与连花宫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李应天破坏了连花宫一统全镇的野心,势必对龙扬镖局暗恨不已,若贸然上门岂不是羊入虎口。
“此外,自镖局大会结束,连花宫的三护法顾千花便消声匿迹了。”吴通道。
李应天一笑道:“其实并不奇怪,连花宫的阴谋败露后,在武林中已人尽皆知,众多正派人士正四处搜寻她们的下落,自然不敢随意现身。”吴通头为此言有理,连花宫重出江湖的消息已闹得沸沸扬扬,不敢现身也在情理之中。
“少爷,还有一事。如今咱们镖局在龙石镇可谓是一家独大,每天上门的商人不在少数,无奈缺少镖师,此事倒有些难办。”吴通眉头轻皱道。
龙扬镖局的镖师只有那么三、四位,以前没有生意上门,自然不会在乎,但眼下却是捉襟见肘。
李应天沉吟道:“准备安排下去招募镖师,如今咱们在龙石镇的名气,想必不会有太大困难。”吴通迟疑道:“少爷,何不招揽同福镖局的人?”李应天沉吟不语,刘承在镖局大会陨落,如今的同福镖局已是群龙无首的地步,若是能将他们招揽而来,势必会壮大龙扬镖局。
“好,吴伯,此事便交由你去安排,不过若是同福镖局的人不愿加盟,便罢了,但不许强行动手。”一旦对同福镖局的人动手,势必会造成影响,让人认为龙扬镖局一家独大后,便要以强凌弱。
“少爷放心,老奴明白,这便去安排。”说完,转身而去。
镖局大会上,李应天挫败了连花宫的阴谋后,自然不必离开龙石镇。而在不久前安排白名封到石凤镇寻找落脚处,如今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郑友元等人除了将镖车送往石凤镇之外,还要将消息告知白名封。
原本,李应天想亲自动身前往,只是最近有不少的武林人士纷纷登门造访,不得不留下来接待众人。
正在这时,一名身上血迹斑斑的护卫冲进大殿,李应天见此,暗自一惊,忙道:“发生什么事?是何人敢伤我镖局的人?”那名护卫慌忙道:“少镖头,咱们的镖车刚离开龙石镇不久,便遭遇敌人的埋伏,郑镖师让我赶回来求助。”李应天心中大怒,道:“是何人如此胆大,敢劫我镖局的镖车?”护卫想了想道:“对方人数不多,只有七、八个人而已,领头的两人自称金刀双雄。”李应天想不到动手劫镖的人正是昨天登门的金刀双雄。这兄弟二人当真是虚伪之人,索取羊皮地图不成,便暗中出手对付镖车,当真是好算计。
只是微一沉吟,李应天便道:“快,备上马匹,前面带路。”
.........
龙石镇通往石凤镇的一条小道上,此时正打斗声不断。
龙扬镖局的局车行至半途,忽然被埋伏已久的金刀双雄带人出手拦截。
登门索取羊皮地图无果,金氏兄弟二人自然不会就此罢手,很快便想到对付龙扬镖局的镖车,以此威迫李应天乖乖送上地图。
如今的龙扬镖局虽然是龙石镇上第一大镖局,但金刀双雄却不将它放在眼里。金氏兄弟六人闯荡江湖数年,最终活下来的便只有金老三、金老四二人。
他们在江湖中凭着一身精湛的刀法扬名,兄弟二人更是自称金刀双雄。此二人在武林中为了达到目的,往往不择手段,阴谋尽出。
而在龙扬镖局时,李应天矢口否认羊皮地图一事,金刀双雄二人便想动手抢夺,但是因担心弄巧成拙,故而并没有出手。随后,二人便想到向镖车下手,以此让李应天交出地图。
金刀双雄二人歹毒,在劫镖之前,还要将镖队众人全部击杀于此,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他们兄弟二人出手劫镖,本以为只是手到擒来之事,但万想不到这镖队当中竟有高手存在。
此时小道上,郑友元连连后退躲避金老三的攻势,一转身手中单直劈而去。
金老三知道眼前之人的厉害,不敢大意,侧身便将金刀迎上去。郑友元不待两刀相碰,途中猛然变招,单刀由上往下斜劈而去。金老三的金刀灵活异常,不慌不忙连忙挡隔。
一番相斗,龙扬镖已有不少护卫受伤,而正与金老四交手的陈山身上已出现两三道刀伤。
龙扬镖局众位镖师当中,陈山的武功最低,面对金老四那神出鬼没的刀法,只能疲于应对,不多时陈山便处于下风。
金刀双雄二人花了十余年自创的刀法,虽不如“崩山刀法”般每式暗藏后招,灵活多变。但他们的刀法却以刚猛为主,一招一式力道甚大。
“铛”一声,二人双刀相碰,陈山只觉手心一震,金老四手上的刀,称不上宝刀,但确是好刀无疑,连续的硬碰让陈山的单刀出现一个个缺口,这刀算是废了。
“老四,快杀了那人,我担心会有人赶来相助。”金老三见迟迟拿不下郑友元,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金老四身上。
龙扬镖局有人在混乱中逃走,让金老三生气不已,若是逃走的那名护卫是临阵逃走,他自然不去理会。而金老三担心的是对方趁机回去带高手前来。若真如此,想以劫镖威胁李应天的计谋便要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