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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道至简

    势必掀起轩然大波,自己哪里还会有半点清净自在的日子可过。

    何杨进入月轮之后恍如梦境,自己尚且不知得多少高祖前辈认同,更遑论点亮多少颗星辰,那漫天星辰如此繁多,便是用十天十夜也数不过来。

    对此,杨坚如老小孩般纠缠发问,喋喋不休,何杨强忍笑意又不禁大感头痛,这老痞子为老不尊,竟然生出攀比之心。

    心念急转间,何杨岔开话题问道:“老祖,且听小子一言,此地可有空白传承玉筒?”

    杨坚不假思索:“此地乃是藏书阁所在,怎会没有传承玉筒,你小子要用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杨坚在恍然中惊呼:“你,你,你小子说什么?莫非你小子竟能以神识之力刻写传承玉筒了?!”

    何杨看着杨坚,笑而不语,其意不需言表。

    既为传承,武道修为须得达到通神境界方可刻写,杨坚审视何杨,仍是难以置信道:“你小子等着!”

    犹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忽又一阵风卷起,杨坚出现在眼前。

    大手一挥,一大堆传承玉筒稀里哗啦落在桌案之上,随即不再言语,只是以一双眸子盯住何杨不放。

    此前早已想好刻写何种传承,何杨拿起一枚玉筒,神识之力拟作玉筒形态,包裹着一门叫做《苍穹霸体诀》的顶尖炼体功法,只用一息时间便刻写完毕。

    首选此诀,何杨自有其深意,武修肉身不强,灵力便如同无根浮萍,无以承载其重。

    既已选则武道修行之路,从天地间吸纳灵气,必当一往无前,与天争命,更须坚韧不拔,艰难磨砺肉身。

    唯有不断体悟与打破肉身极限,不断承受其痛,方能不断提升意志品质,追寻武道之本。

    故而灵力与肉身双修,武道之路方可通达顺畅。

    天武大陆现存的炼体功法与此诀相比,委实太过不堪,弃之唯恐不及。

    此得自上界顶尖炼体功法,可纯净血脉,大幅强化肉身之力,使修炼者经脉宽阔坚韧,无论承载何种狂暴灵力运行,其肉身经脉均可轻松驾驭。

    这《苍穹霸体诀》并无修炼门槛限制,在改善武道天赋这一项上可谓至宝,若是天武大陆人人自幼童起修炼,必将涌现大批武道天赋出众之辈。

    此后人族在面对嗜血凶兽之时,肉身将再无短板,或可一举破解人族危如累卵之局。

    随手将其丢在桌案之上,何杨又拿起一枚空白玉筒,刻写出一门枪诀武技。

    此枪诀名为《裂空》,其势凌厉霸绝,练至大成境界,灵力聚于枪身,透过枪尖而出,可击破虚空、碎裂星辰。

    何杨设想,如能找到此枪诀与《苍穹霸体诀》肉身之力合并运用之法,则人族武修以长枪对战凶兽,击破凶兽防御不在话下。

    届时便可一改颓势,收复被凶兽所占失地,使人族再无艰难生存之虞,地盘大了,修炼资源亦可随之滚滚而来。

    对于何杨自己而言,若能在此基础上辅以《星痕步法》,将《裂空枪诀》施展而出,那将是何等霸绝的光景?!

    何杨对此充满期待之情。

    故而前世就偏爱使用突击步枪以刺杀技术肉搏的何杨,初览此《裂空枪诀》便奉若至宝,早已为自己定下武修之路上的主要兵器必是长枪为主,再以短刀、短匕之类为辅。

    长枪远攻,短刀、匕首贴身缠斗,如此一来自己便再无短板,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至于适合天武大陆人族灵力境界修炼的武道传承,则是个人所爱、因人而异,何杨无法给出准确的适配功法,索性便一股脑刻写数十枚传承玉筒,以供人族武修自行选择。

    唯独留下一部巅峰传承功法《混沌乾坤诀》供自己修炼。

    何杨初受传承,尚未及逐一细细察看,但其以神识之力乍一触及此诀,自己体内的血脉、灵力及神魂灵体均是悸动不已。

    就连肉身及经脉亦是抑制不住,发出阵阵渴求之意。

    读取记忆,《混沌乾坤诀》总纲在何杨的神魂灵体内呈现:“天地初开,混沌衍万灵、生万物。此诀以混沌入道,神魂、灵力、肉身、骨骼、血脉皆混沌,修行之人须五者同修,五者俱天赋异禀,忍常人不能忍之痛,方能铸成混沌神体,成就混沌大道。”

    在生死线上无数次拯救何杨的玄妙感觉,让何杨从不质疑,这并非是盲目自信,而是理性的选择。

    这种感觉攸一触碰到《混沌乾坤诀》后,随即产生,既如此,此诀便是自己不二之选,纵然修炼起来再多痛苦又何惧之有?

    无须多加犹豫,自即日起,何杨便决定开始修炼《混沌乾坤诀》。

    此刻,杨坚浑身上下因察看《苍穹霸体诀》而激动颤抖,其下颌张开,龅牙龇出,双目中俱是震撼之色。

    好似饥渴多年的猥琐大汉乍一见到绝世美女,便垂涎欲滴,嘴里不住呐呐自语,时而又发出“嗬嗬”傻笑声。

    何杨刻写完数枚传承玉筒后略感神魂灵体疲乏,正欲稍事休息,不料见得杨坚如此模样,实在无法忍耐,忍不住嗤笑出声。

    杨坚从对《苍穹霸体诀》的沉迷中惊醒过来,循声看向何杨,目中有羞恼之色。

    何杨即刻正色挺胸,举目望天,所见不过是屋顶楼板,连忙将目光转向窗外,正见窗外大树枝叶随风摇曳。

    杨坚吸了口气,怒道:“你小子看什么?”

    何杨指向窗外婆娑树影:“未曾想树叶摇摆却是如此多姿,美轮美奂,暗合天地大道,竟能激发小子的武道感悟,着实令人心境愉悦、欣喜不禁啊。

    小子心性有缺,一时不能自持,惊扰了老祖沉心参悟武学。小子告罪,还望老祖海涵。”

    杨坚擦拭了一下嘴角流出的丝线,心下暗道:“又叫你小子看了本老祖笑话,哼!你小子机灵,还算应对得体。”

    何杨为其搭了一个台阶,奸猾如杨坚者自然领情,却也不能说破,便顺着何杨手指方向,看向窗外大树,频频点头道:“万物俱有灵,一草一木皆有其定理,暗合天地大道之意,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啊!”

    一老一少齐齐看向窗外,作出一副感悟状,谁也不肯先将目光收回。

    过得半晌,何杨把一双眼珠子瞪得发直,眼看就要迎风流泪,不禁心中苦涩:“这老痞子,老不修,平白活了偌大一把年纪,偏生喜欢装腔作势,处处与人较劲。

    窗外左右不过就是风吹树叶,哪来的什么‘暗合天地大道’之说,倒是真能穿凿附会,害得本少陪他浪费大好时光。”

    勉力支撑之下,足足三十息而过,正当何杨暗暗叫苦不迭之际,杨坚突然神情大变,面露狂喜之色:“本老祖武道修为受困于神魂境第四重达数百年之久,迟迟不得晋升。

    未曾想今日观风吹树叶而感悟天地大道,迎来突破契机,着实谓为美谈,哈哈,谓为美谈也!”

    身形飘忽中,杨坚急匆匆飞驰而去:“何杨小子,本老祖欲觅地突破修为境界。

    你小子歇息片刻后,便再刻传承玉筒,事关我人族大计,不可懒惰懈怠。

    本老祖去去就回。切记,传承之事不可对他人说起!”

    出得藏书阁,地灵城中传来杨坚张狂的大笑声,这笑声充盈在天地间,久久不能散去。

    城内众人族听得笑声,心惊胆颤。

    此为何等狂徒,竟敢以如此张狂之态出城而去,就不怕惊动凶兽,沦为血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吗?

    大笑之声惊动了杨辉,老祖为何发狂而笑,深知其秉性的杨辉也不敢过问。

    地灵城外围并无高阶凶兽,对老祖杨坚毫无威胁可言,他想发疯便由得他疯去吧。

    藏书阁内,何杨继续刻写传承玉筒,孜孜不倦。

    按封天星辰大阵中所得的传承记忆,除他人无法修炼的功法武技外,何杨绝不藏私,将余下适合人族修炼的功法武技、灵草辨识及培育、符文刻画、丹药与兵器炼制、阵法之道等悉数刻于玉筒之上。

    直刻得何杨头晕眼花、神识几近枯竭方才完毕。

    不过在封天星辰大阵内所获传承中,尚有一门《敛息诀》,何杨亦未刻写于传承玉筒中。

    此诀看似与武道功法、武技无关,但何杨自己颇为喜欢。

    运行《敛息诀》后将既可将自身武道修为境界尽数内敛,使其看上去犹如凡人一般,又能按自己所愿,在对外展示武道修为境界时随心而为。

    自己想展示何种便可展示何种武道修为境界,对心有乾坤,一身战术素养傍身的何杨来说,不啻于一门顶尖武技。

    将之习会后在临阵对敌时先示敌以弱,尔后再乘敌轻视之际,来个扮猪吃老虎,暴起发难,足可决胜于瞬息之间。

    盘坐在地调息半晌后,神识之力已渐渐恢复,何杨长身而起,见杨坚仍未回返,便即离去。

    此藏书阁有阵法加持,除非强攻,否则不经许可,旁人不能入内,刻写的传承玉筒安全倒是无虞。

    离开藏书阁已是夜半时分,何杨思之再三,目前尚不知如何面对那慈爱的何凌霄与杨倾雪,各种关怀询问还可勉励应对,若是再被杨倾雪抱入怀中,势必尴尬,难以自处。

    遂决定前往地灵城中杨柳湖,那里水雾弥漫、灵气充盈,湖畔一棵大杨柳树枝叶繁茂,其下有一块巨石,在此修炼传承之术倒是颇为安静舒适。

    湖畔,皎月半悬在深邃夜空,温润微风轻轻抚慰,杨柳树影婆娑,其柳枝如婀娜美人于月下曼妙起舞。

    月华如水般倾泻而下,温柔而恬静,洒落在树影下巨石上那道凝神端坐的身影之上,湖面荡起波光,如鱼鳞闪耀。

    此时的何杨气息内敛,呼吸之声微不可察,似与天地大道融为一体,再入天人合一、武道顿悟之境。

    《混沌乾坤诀》运转,吸纳星辰、月华之精,天空与大地之灵,何杨全身渐渐发出微弱荧光,那些荧光初时如米粒般大小,数不过十,百息之后竟增至数万之多。

    荧光自何杨肉身透体而出,附着在衣衫之上,随神识之力指引而运转。

    荧光忽而分散离体寸许,忽而又汇集一起,如同星轨,围绕何杨转动不止。

    内视己身,难以计数的荧光充盈在何杨丹田、血液、骨骼、经脉之中,游走于神魂灵体之上。

    神识之力驱使下,操控这些淡淡的荧光如臂使指,按《混沌乾坤诀》功法运转路线循环穿梭不休,何杨体内的灵力在筋脉中发出如小溪流淌般的“哗哗”声。

    体内的荧光随灵力周天运转,在微不可察地滋润和强化着何杨的肉身、骨骼乃至神魂灵体,拓宽着丹田、经脉。

    而体外的荧光如星阵运行,坚韧着何杨的肌肤。

    荧光看似轻柔,但冷冽锋锐,在全面增强神魂、肉身、骨骼、经脉、灵力的同时,却伴随着无处不在的撕裂疼痛之感。

    肉身的疼痛对于自己来说,前世经历得太多,即便是再痛上几分,承受起来也不再话下,可神魂灵体之痛却是令何杨苦不堪言。

    《混沌乾坤诀》功法运转不休,荧光在神魂灵体上来回穿梭,难以抑制的疼痛自魂魄深处传来,何杨全身颤栗,苦苦支撑,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荧光为神魂灵体带来割裂之痛的同时,亦是在修复神魂灵体,便在如此循环往复、不断磨砺之下,何杨已逐渐适应这种深切的疼痛之感。

    心神安宁下来,何杨方才有所发现,自己那八寸高度的神魂灵体,稍稍增长了那么一丝。

    原本在封天星辰大阵中受到众高祖前辈神识之力洗涤,神魂灵体上晶莹剔透的光泽也有了些许变化,依稀可见有如月华般的清冷之色。

    不过运行《混沌乾坤诀》片刻而已,神识之力却更加凝练,似已能化形为针。

    何杨心中暗自震惊,这功法着实太过强大。

    此刻神魂灵体之痛已大幅减弱,何杨得以更加专注,不禁心中一动,思索道:“按《混沌乾坤诀》总纲来看,此功法既能五者同修,不妨同时运行炼体功法《苍穹霸体诀》尝试一番,且看看是否更具奇效?”

    此念头一起,何杨便决心一试,遍阅所得的传承记忆,却并未找到两诀同修的法门。

    连同高祖前辈们在内,无人尝试两诀同修,故而并无任何经验可鉴。

    事关重大,轻则可致走火入魔,重则危急自身性命。何杨不敢有丝毫大意。

    仔细查看着《苍穹霸体诀》的修炼之法,想要找出其与《混沌乾坤诀》二者兼修并存之路。

    该诀共分为九层,第一层为“霸体炼皮”,分为小成、中成、大成三个境界。

    以自身血脉之力为主,灵力为辅,由内而外反复捶打磨炼其肉身肌肤表皮,承受其痛,方能有所成。

    第一层修至大成境界后,其肌肤坚韧如铁,遭遇攻击之时,肌肤向外鼓起并迸发出防御力以削弱打击,减小对躯体的伤害。

    看到此,何杨一愣:“这不就如同前世在坦克、装甲车上加装的反应装甲吗?”

    只是反应装甲只能作用一次,待自己修成“霸体炼皮”之后,只要表皮肌肤不被击破,便能毫无限制的借助于其防御之力抵抗外部打击。

    这对于前世立于巅峰,当世却弱小不堪的何杨来说,无异于又多一层生存保障。

    双诀同修,何杨决心已定!

    想要在这以强者为尊的纷乱武道世界屹立不倒,必须尽快强大自身,承受些许痛楚又算得了什么?

    《混沌乾坤诀》持续运行,确定自己已能承受神魂之痛无虞后,何杨小心翼翼分出一缕神识之力蛰伏不动。

    再度感受下,发现《混沌乾坤诀》运行自如,那些荧光凝而不散,并无丝毫波动。

    神魂灵体之痛尚在承受范围,何杨遂再度分出一缕神识之力,静观其变。

    数十息转瞬而过,何杨在分出两缕神识之力后,其神魂灵体仍就安然无恙。

    大喜之下,何杨稳住心神,以一缕神识之力监控自身,另一缕神识之力调动《苍穹霸体诀》第一层“霸体炼皮”法诀,开始双诀同修。

    血脉之力涌动,控制灵力输出进入其中,按照《苍穹霸体诀》“霸体炼皮”之法的要诀,引导二者向着肌肤表皮而去。

    轻微的疼痛感传来,何杨感受到捶打肌肤之力,这捶打节奏竟然和自己心跳同频。

    欲证实自己的发现并非偶然,何杨刻意控制着呼吸节奏以调整心率。

    一呼一吸之间,心率时而变快,时而放缓,那捶打节奏随着心率变化而改变。

    初时在心率变化后,血脉和灵力捶打的节奏尚稍有些许拖滞之感,但数十息后其频率竟然完全随心率变化而动,再无一分迟滞之感。

    这便是所谓的同频共振,自己在突发奇想之下,这般轻易便做到了。

    几番尝试之下,何杨逐渐掌握其规律——心率加快之后那捶打节奏虽随之变快,但锤炼肌肤力度减弱,心率放缓之后,那锤炼力度变得极为强劲。

    从二者锤炼效率上可明确感知,放缓心率,增大捶打力度无疑更佳。

    何杨以神识之力持续监控双诀同修之下自身的状况何变化,并未发现有任何不适之处。

    如此便可放下心来,专注于双诀同修。

    呼吸变得更加缓满,何杨渐渐进入天人合一之境,十余息后,武道顿悟之境亦是再现其身。

    柳叶在清风中摇曳,夜莺立于枝头吟唱,树下泛白巨石上月华如凝,湖面微澜波光投射其上,忽明忽暗,那道盘膝端坐的身影在如梦似幻中与天地融合,与大道相通。

    此时的何杨,集天人合一、武道顿悟、心境入微、肉身无垢、神魂无瑕为一体。

    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那修炼《混沌乾坤诀》时所产生的荧光竟然逐渐渗入《苍穹霸体诀》运行时所主导的血脉和灵力中,使何杨的肌肤发出淡淡荧光!

    本该出现的撕裂痛疼之感,在何杨天人合一之境界下,竟然毫无所觉。

    荧光向血液中渗入得越来越多,其霸道之态尽显,将初时进入的灵力一股脑尽数驱逐而出。

    那刚猛无匹的灵力偶一触碰荧光,便有如落单鬣狗遭遇愤怒的强壮雄狮般仓皇而逃。

    淡淡荧光侵入之势不可阻挡,慑退灵力后再如手持利刃,夺路抢占他人地盘的盗贼般蛮不讲理,虽未驱逐血脉之力,但却是对其开始了强行挤压和冲击。

    经历过怪力发作及封天星辰大阵之中众多高祖前辈神识洗礼的何杨,其体内原本浓郁纯正且强悍无匹的血脉之力,乍一遭遇到荧光,便瞬间呈现出溃败之势。

    如同看似春风得意的小媳妇,被凶神恶煞的邪恶婆婆全面压制,毫无一丝抵抗之力。

    直到血脉之力足足被其压缩三成后,荧光侵入之势骤然收敛。

    一举攻占下三成地盘,荧光似乎心满意足,停下脚步安营扎寨。

    然而不到两息时间便又故态复萌,以霸绝之态,轻易穿插混合于血脉之中。

    此后再两息,荧光不由分说,一把夺过主导权,率领更加纯正浓郁的血脉之力一同捶打淬炼着何杨的肌肤表皮。

    灵力尽数被驱逐,混合了荧光的血脉之力已与之前大不相同,其锤击侵彻之力竟是远远高于灵力,大大超出原《苍穹霸体诀》第一层“霸体炼皮”的功效。

    处于天人合一之境下的何杨并未察觉到自己在突发奇想之下,竟然开辟出来一条前所未有的修炼之路。

    随着荧光由内至外捶打淬炼,何杨的肌肤表皮之上开始渗出血液,那血液呈现乌黑到发紫之色,初时并不多见,其后逐渐密布在全身。

    仅仅在百息之后,何杨衣衫尽湿,俱为乌黑到发紫的血液所染。

    这些乌黑到发紫的血液贴身粘连在何杨的表皮肌肤上,在阵阵吹过的微风干结成血痂。

    荧光裹挟血脉之力持续淬炼捶打,一些干结的血痂在受到锤击之力冲击下化作紫黑色的粉状,随风飘散在空中。

    清风拂面,何杨从入定之中悄然醒转,内视己身。

    此时何杨的武道修为境界并未有丝毫提升,但体内的灵力却愈发浑厚凝练,功法运行下,其势如潮涌般奔腾不歇。

    肉身紧致,肌肤如铁,何杨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蓄积肉身之力挥出一拳,空气中传来轻微的音爆声,似要将夜色击破。

    此刻的何杨无比自信,同等武道境界下与两诀同修前相比,此刻之际的战力竟已提升数倍之多!

    如此修练,方可称之为真正的同阶无敌,视越阶挑战如探囊取物。

    “从一代兵中之神转世为何氏家族小少爷,由现代武器主宰的凡人世界来到凶险玄幻的异世武道大陆,不管去到哪里,本少爷依然是绝世天才。

    武道潜力无限,前路一片光明,巅峰之路就在眼前,本少爷崛起之势无可阻挡!”

    察觉自己走出了一条清晰的武道之路,松弛下来的何杨开始沾沾自喜,暴露出些许前世的本性。

    善于思索、总结和汲取经验教训是何杨立身保命的最大倚仗。

    至于为何在仅仅一个尝试后便能突破一众武修固有的修炼方式,将双诀修炼到如此地步,何杨稍加思索后,心有感悟:“大道至简,所谓的大道至简,原来就在于衍化修行之道,寻本溯源,化繁为简。

    在筑牢根基之上,不墨守陈规,使武道修行之路变得简单,对自己来说,这也能算得上另一种大道至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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