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先此前于新四军独立一团攻打涧头集龙瓜屋子时,受命守小山子,以阻台儿庄援敌,但是却犯了绝不当犯的错误,致使自己为敌所俘不说,又间接导致二十余名民夫被 龙西昆所杀。
此等错误按军令当毙,但在举手表决之时,由于峄滕铜邳总队总队副政委童青峰、峄滕铜邳县委副书记刘江奇不举手,孙耀先方才留得一命,受到处分之后,调入柳河区工作。
此屈辱一页,时时压在孙耀先心头。
值此危险之机,孙耀先立时站出,正是洗恻屈辱并再次证明自己能力的绝佳时机。
孙耀先:“要当革命的硬骨头,跟敌人战斗到底!”
孙耀先:“服从命令听指挥,勇敢杀敌,为人民立功,要为谢中队长报仇!”
孙耀先:“只要大家好好打,那些汉奸怕死的家伙是没法打进来的!”
孙耀先:“谁动摇,谁当逃兵,就枪毙谁!”
……
孙耀先:“张建华区长,你负责南面;张岐岳,你负责北面;吴建民,你负责东面;鹿世华,你负责西面。”
孙耀先有条不紊动员大家,凝聚了人心,并发布了四位干部分工防守的命令,院落中本来弥漫着的些许恐慌的情绪,登时扫得一干二净。
下午两点多。
敌,进攻!
第五次!
孙耀先见西、南、北、东四位干部指挥颇有条理,立时心情放松,旋即相继登上两个炮楼。
孙耀先:“关键是要封锁路口!你们是敌人的眼中钉,狙击手都盯着你们,你们更要注意隐蔽和保护自己。敌人不到院落前不开枪,子弹要省着用……”
这两个炮楼简直就是敌人的噩梦!
敌无法破炮楼,则无法进院落!
一番冲击,把若干人送死之后,撤!
第五轮攻击瓦解!
一个小时之后,攻击又起。
四面攻击!
此次攻击最为疯狂,北面堂屋屋顶上一度攻上数个敌人,以机枪向屋内扫射,用手榴弹向院子里扔,用点着的秫秸困向院子里扔,向屋里扔。
屋上敌人很快被击退,但其火攻却造成了较大的伤害:烟薰火燎之下,更是呛得不得了,也难能睁开眼。
有的衣服着了,有的脸上被烧出血泡!
孙耀先的眉毛也被烧了个干净!
此一轮攻击,守东屋的十九名战士,有六名牺牲!
战场稍微静了一段时间,接着远处有人喊话:“院里的,快投降吧,你们快没子弹了,你们只要投降,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孙耀先笑骂道:“这邦子混蛋,换法了。”
战士中有人回骂道:“汉奸小子们,放你们的狗屁,为鬼子卖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敌人回应的是一阵子弹。
此后,竟再无一丝声音。
战场上的那份安静,令人有些不安!
这太不寻常了。
孙耀先说道:“同志们,注意了,敌人可能要变招了,都留点神。”
果然,细听之下,竟然有挖墙的声音。
声音来自视界的死角处。
孙耀先急忙招呼了八个战士守在彼处。
刚好墙上出现一个小洞时,一个战士把一枚手榴弹直接投了出去。
一声响,嚎叫声中,没炸死的敌人跑了。
……
下午五时之后,击退了敌第七轮进攻。
战斗空隙,孙耀先急忙招呼各位干部商讨突围策略。
天色既黑,院落周围敌人早已撤到村外。
既定策略为兵分两路,一路向东开火,造成突围假像,另一路四十余人挖开院后北墙,第一批二十余人在火力掩护下突围。
敌阻击火力颇强,未能成功!
继续二次突围,敌人火力骤然增加。
三位同志牺牲。
孙耀先:“敌人已知我方意图,已分兵来援,我方须改变策略。”
有同志暴怒道:“拼了,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反正不当俘虏。”
孙耀先急道:“不行,咱们的命多值钱,愈是在这个时候愈是要沉住气。听好了,敌人既然分兵于此,东部兵力必薄弱,东路本是佯攻,我们索性全力攻东部。”
“这样,我们分为三个小组,第一组为尖刀组,由我和年轻灵活的战士们突围,突破包围之后,反过来由敌后方配合二组,内外夹击破敌,第三组断后。不惜一切代价,冲出后于石庄会合。”
孙耀先向东方鸣枪三声,一声吼:“冲啊!运河支队来了,你们跑不了了!”
一阵冲杀,敌人见势猛,忙的向两边躲了。
第一组顺利通过。
通过之后,孙耀先等人稍作调整,自背后又冲杀过来。
院里的听到枪声又起,知道孙耀先反攻,立刻自内向外冲杀。
最终突出重围。
天明之前会于石庄。
张建香,双眼被打瞎,为敌所俘,最后死于敌手。
此一役,谢学举等十九人牺牲,敌伤亡一百五十余人。
此后得到信息——围庄的敌人共有多路:胡立德指挥的伪军;邢冠方的部队;陇海前线的赵朝伦、郑秀权的伪军;吕家宾的部队。尤其这个吕家宾系顽伪双肩挑部队。此外张建华认为后孔庄一带群众基础好,却不知道后孔庄的宋文治就是胡立德的坐探,当部队一进村驻扎时,宋文治立即跑向了河西大吴家,向胡立德进行报告。
十一月。
中旬。
峄滕铜邳总队对所属部队进行整编改设营的建制。
原一连、八连、九连编为一营,李明和为营长,王乐泉为教导员,褚思桂为副营长;原农民游击大队、新河大队、黄邱中队编为二营,丁桂雄为营长,花如景为教导员,华金起为副营长兼四连连长,副营长王云修兼五连连长;原二连改为七连;另组警卫连直属支队部。
建营之后,二营主要活动在不老河两岸,担负支援和保护阚山、柳河两个新区的任务。时而分散,时而集中,打击陇海线向北袭扰的敌人。
峄滕铜邳县委和县政府,在中心区第一次发动青壮年参军参战运动,半个月之内四百余名新战士入伍。
峄滕铜邳县委和县政府以及峄滕铜邳总队,在旺庄驻地共同召开表彰英雄模范大会,表扬了部队在各项战斗中涌现出来的以单立珍、胡大伦等为代表的英模人物,颂扬了赵圩子民兵基干队、保卫边沿区、保卫后方基地的英雄事迹。
峄滕铜邳县委和县政府决定建立县人民武装委员会,选派谢笑良为武委会主任。
十二月。
上旬。
峄滕铜邳总队二营夜间进入耿集子西南横棒子村和小刘庄隐蔽。
横棒村东南有约二十丈高高地,高地西南坡有个庙,人称大庙,庙中设有伪军据点。此处汉奸队每到逢集时便到耿集去敲诈勒索,周围群众尤其恨之。
晨六时许,大庙据点伪军一个班进入四连驻地横棒子村,副营长兼四连连长华金起一声令下,直扑过去,此班全部俘获。随即对大庙据点进行攻击,伪军不战而逃,此大庙据点就此被端掉。
本月,峄滕铜邳总队开办首批爆破手训练班。
民国三十四年。
一月。
峄滕铜邳总队内各连队开展遵干爱兵活动,以增强内部团结,密切官兵之间的关系。
新四军四师兼淮北军区政治部派张启曙任峄滕铜邳总队政治处副主任。
二月初。
夜。
黄丘根据地。
峄滕铜邳部队政委兼峄滕铜邳总队政委郑峰正在油灯下看书,门突然打开了,郑峰转脸看时,见是邳铜工委书记白良玉。
郑峰忙的站起身来。
白良玉说道:“政委,我来看看你!”
郑峰热情迎上去说道:“老白,睡好了吗?坐下来,先暖和暖和,你呀,也实在太辛苦了。”
郑峰边说边去倒茶水。
白良玉忙道:“干革命工作,不辛苦!”
郑峰把水递到白良玉手中,并坐在白良玉旁边,然后说道:“干革命工作,辛苦就是辛苦,怎么能说不辛苦,你也不要太谦虚,尤其你工作的那个地方,赵墩、八义集、碾庄以北,那个三角地带,邳、铜二县交界,我们的力量太过薄弱,全靠着你带着武工队在那儿,工作辛苦且不说了,危险性还大。每次你来休整,见到你我都觉得有愧疚,不能很好的照顾你们哪。”
白良玉见郑峰说得动情,大是感动:“政委,有您这几句话,我们知足了。”
白良玉稍微一顿又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再次提提我们的意见。”
郑峰:“好,你说。”
白良玉:“敌占区的群众真让日本鬼子、汉奸队折腾苦了。我们工委人少枪少,白天不能露面,只有晚上才能出来活动活动,实在让人憋气。工委的同志希望早日能够改变这样的局面,要我再次向你反映这个意见。”
“陇海线以北,除了宿羊山驻守兵力比较多以外,所有据点兵力都不多,汴塘镇兵力最多也就二百多人。其它多者百人,少者几十人,希望领导最好早下决心,南下打开这个区的局面。”
郑峰站起身,在屋内踱起步来,半晌方才说道:“我们早有解放这个地区的想法,去年一年,运河支队在主力部队的支援下,打开了局面,建立了几个新的区政权,部队的力量也壮大了不少。现在部队的情况很好,我们正好可以打一仗,让大家过个胜利的春节。”
“要打开这个地区,还得好好计议计议,我看关键在拿下汴塘镇,其它事情就好解决了。如今光靠我们自己的兵力打汴塘,我看有些困难。我想,为了孤立汴塘,应先把台儿庄、车辐山、汴塘之间的三角地区拿下来。拿下这个地区,我们可以直逼汴塘镇,只是不知目前那里敌人的兵力具体部署情况如何。”
白良玉高兴得了不得:“政委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只要拿下汴塘镇,他们南面的一些据点,有的就不好守了。如今除了铁道线上有日军驻守以外,其它的据点都是伪军。”
白良玉边说边自身看掏出了一迭纸,然后摊在桌面上:“我们工委早有准备,这是同志们经过详细侦察绘制的燕子埠、扒头山、梁集子的地形图和兵力部署图,特来献给支队参考。”
郑峰俯身看了一会地图,兴奋的说道:“好极了,咱们和陈副总队长、阎参谋长好好商议商议。”
说罢郑峰安排警卫员去请二位领导。
副总队长陈影洪和参谋长阎召二人来了之后,与白良玉又是一番寒喧。
郑峰:“今天白书记算是立了一大功,你们看哪,这是白书记献给咱们的一大宝贝。”说着话,郑峰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图:“二位看看,梁集子、扒头山、燕子埠这个三角地带,我们如何用兵!”
陈影洪与阎召见了地图,均掩不住喜悦,个个不住口的赞白良玉用心良苦。
直把个白良玉赞的竟有些羞赧。
陈影洪:“燕子埠居北,梁集子村位东,扒头山村占西,这是一个典型的三角地带,难得的是这三个村间的距离竟几乎等同,而且每个村都有数十伪军,如击其一,另二者可相呼应。但是如果说攻其一的话,必攻扒头山。”
“因为扒头山村西一山之隔便是尤村,尤村可是咱们根据地的边沿地区,这个条件于我最是有利。”
阎召:“我也赞同打扒头山,不过有一样,这个扒头山难打呀。你们看,根据白良玉书记的情报,这围子就两仗高,四角四个炮楼,三十多个伪军,二十多个民团。关键里面还有一个狠人。”
陈影洪:“狠人,你是指周脉景。”
阎召:“这个人的名字咱们之前都听过,他在弟兄们之中排行在七,有个外号周七歪子,也有人叫他周七猴子,是个不太好惹的主。他大哥周脉坤,现在就是汴塘区的区长,有着这样的势力,周脉景成了这方圆十几里真正的土霸王。”
陈影洪:“就因为他是土霸王才更得打他,打下扒头山后接着拿下汴塘镇,把这一块恶势力给拔了,这个政治影响力就大了。”
郑峰:“说的对,不只如此,打下汴塘后,汴塘之南便好解决了,白良玉同志的武工队的日子那时才能好过,到了那个时候白良玉同志也没必要时不时的来根据地休整了。”
陈影洪:“现在解决了必须打的问题。下面解决如何打的问题。”
阎召:“既然难打,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偷袭。选一支精锐小分队,出奇兵,一举拿下扒头山。”
郑峰:“谁来领导这支小分队?”
郑峰问题一出,陈影洪与阎召一时陷入思考之中。
良久,郑峰突然说道:“我此前听孙武仁副县长说过一件事。说他的好友褚思桂同志曾经打过梁集子,捉过梁广洁。”
陈影洪:“哦,有这等事,政委,你说细点我们听听。”
郑峰:“好。民国二十九年秋,运河支队的日子不太好,其实不只运河支队,全中国的抗日力量都不好过。徐州日军调集陇海、津浦、台枣铁路线兵力围剿运河支队。战了三天,初迫转移到了运河北。”
“褚思桂同志负责掩护,然后把咱们的胡泰员总队长还有他兄弟胡泰立护送到上朱村,当然那个时候胡泰员总队长和阎召同志一样,也是参谋长,胡泰立是二大队副大队长。在返回耿楼村的时候,机枪班长耿守堂叛变,褚思桂被梁广洁抓去。”
“说起梁广洁做事也够狠,接着又把褚思桂同志全家老少二十多口子全抓去了,家产也被洗劫一空。梁广洁当时就逼着褚思桂同志投降。褚思桂同志当然没有动摇。梁广洁就把褚思桂同志和他的侄子也是咱们的同志褚庆福一并送到宿羊山,交给了汉奸头子刘黑含。”
“后来褚思桂同志的舅家宗族关系出面,通过宿羊山西井墩村一个叫刘李云的出面协调,他们才得以脱难。”
“回村之后,最终还是依靠家族关系又拉起一支队伍。又找到了当时的峄县县委书记纪十化同志以及孙武仁同志,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县委让他暂时与伪军合作以保存实力,秘密坚持对敌斗争,并派了县委组织部长张君侍同志暗中掩护。”
“接受了县委指示之后,褚思桂同志通过褚和尚以佛教协会的关系,接受了峄县伪县长委任的大队长职务,驻防刘庄,利用伪军内部矛盾阻止 龙西昆到刘庄征款征粮。”
“后来,他镇压了叛徒耿守堂。第二年冬天又捣了梁广洁的老巢梁集子,抓了梁广洁。算是报了仇吧。”
陈影洪赞道:“想不到啊,褚思桂同志竟然有如此曲折的一段经历。心之坚强,鲜有比者。他是本地人,对此地极熟,在此地威望又高,打仗又勇猛,把任务交给这样的人,谁能不放心!。”
阎召:“我也同意。”
郑峰:“好,那就这么定了。褚思桂是一营副营长,那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一营,让李明和营长、王乐泉教导员去做具体工作。”
任务到了一营,李明和营长、王乐泉教导员立即召开干部会议,研究具体作战方案。
最后决定:李明和、王乐泉任总指挥;褚思桂带三连主攻,方式是组织尖刀班自西南角小便门处偷袭突破;二连佯攻北门;一连佯攻东门。
为了迷惑敌人,决定:进攻时吹撤退号,撤退时吹进攻号!
行动时间:腊月二十四日夜!
二十四日晨,营部侦察员周长科以卖烟小贩身份入扒头山村侦察。未发现任何异常现象。
夜!
营部侦察员周长科,支队部侦察员邵泽生、周振海、赵荣胜、王玉山,共五人组成尖刀班,很快摸到扒头山村西南角小门。
周长科弯腰自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子,一扬手,石头自小门上方飞入,“叭”的一声轻响,响声过后,依然是静寂无声。
周长科悄步上前以手推门,是锁着的。
抬头看那门楼,不是太高。
周长科招了招手,几个人一拥而上,立时架起人梯,相继而入。
三丈开外,屋里有灯,吵吵嚷嚷的声音不断。
正在打牌!
五人窜上去堵住了屋门。
一人提枪出屋查看,一伸头,立时见到了几个人,把他吓得急忙缩头,同时喊道:“有人!外面有人!”
接着就拉枪栓,向外就是一枪。
屋里的灯紧接着也灭了。
此五人也是抬手向屋里打枪,惨叫声连连。
周长科吼道:“快点灯,你们被包围了!”
灯,亮了。
两个受伤的躺在地上呻 吟有声。
余下四个缩在一起,高举双手。
周长科抽出背后大刀,指向他们:“快拿出钥匙!”
一人说道:“钥匙不……不在这儿,门常年不开。”
外面警戒的肖振海突然喊道:“口令!”
周长科闻声知道不好,便向邵泽生等人说道:“看着他们!”说罢急忙转身,一个跳步跳出屋。
远处一人正晃过来,烟火一闪一闪的。
那人见问话,张口便骂:“妈的,嚎什么!我来找你们班长。”
周长科伸手向肖振海做了个手势,一语不发,向来人迎去。
相距仅几步时,那个感觉气氛不对,急忙自腰间拔枪。
他快,肖振海更快,猛扑向前,拦腰抱住,直摔于地。
周长科向前两步挥刀就砍,那人惨叫一声,于地上打了几个滚不动了。
周、肖二人转身回走,哪知那人不曾死,爬起来转身就跑。
肖振海急忙掏枪射击,几枪下去,竟没射中,那人钻进一个街口,跑掉了。
周长科见状,忙的奔向小门,抡起步枪向铁锁猛砸,几下打开铁锁,褚思桂带着三连战士一涌而入。
此时,扒头山炮楼的枪响了。
北门和东门负责佯攻的二连和一连已展开攻击。
褚思桂带着战士直奔村中心唯一的一条街。
然而,“突突突”一串火舌迎面射来,队伍立时被压倒在地。
机枪!
褚思桂大惊!
白良玉的地形兵力布置中没有机枪!
周长科的侦察报告中也说没有机枪!
情况有变!
褚思桂骂道:“娘的,这机枪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又是一串火舌射过来。
又是一挺机枪!
此时,围子的炮楼也开始向此处开枪。
褚思桂吼道:“情况有变,敌人至少有两挺机枪,通讯员!速去报告营长和教导员。”
通讯员应声而走。
没多久,外面冲锋号起。
褚思桂带人急撤!
为何两个情报出现了相同的问题,差一点造成重大伤亡。
次日上午营部侦察员再去侦察,终得知真相!
扒头山本身确实没有机枪。
但是机枪于腊月二十四日下午愣是从“天上”掉下来了!
让机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叫周广昆。
周广昆按周家辈份当呼周脉景七老爷。
周广昆又是运河北国民党军 孙业明部的第三大队长。
周脉景在扒头山拉起队伍之后,便自任民团团长,公开投降日本人;而又与国民党部 孙业明拉上了关系。
这其中的盘算自不必细说。
眼看着日本人的气数一天不如一天,周脉景自然加大与 孙业明的联系。
腊月二十四日下午,为了联络感情,周脉景派人把周广昆及其第三大队接进了扒头山过年。
周广昆进了扒头山,他的机枪也就进了扒头山!
这种窝心事偏就让褚思桂给碰上了。
据说,战斗开始时,正在喝酒的周广昆还误以为周七歪子要把自己这支队伍给吃掉,在酒桌上当时就和周七歪子翻了脸。
弄清情况之后,一营长李明和、副营长褚思桂及教导员王乐泉急忙赶往总部向郑峰等人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