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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宗人府来人

    都杀了。

    三人来不及呼喊,就被春江城隍抽魂,肉体倒地,心跳顿停。

    活人有自己想法,难免说假话,抽魂死去后在春江城隍这位玩弄魂体的鬼神手里,说不出半点假话。

    赵玄看着这一幕,想了想,问三人除了逃走的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得到全在信息,又问假如赵玄入套,他们打算怎么杀他。

    “符箓,我从山上领了一柄符箓做的飞剑,为宗门某代先辈用过的灵器,蕴含无边威力,全力催动可强杀洞府境界修士,我们打算将你迎过去再困入绝境,便催动飞剑一及毙命。”

    “能杀洞府的符箓飞剑?”

    赵玄眯起眼,以这种飞剑杀他,确实没有躲避可能,询问飞剑在谁手里,魂体异口同声地说在逃离的那人手中握着。

    春江城隍歉意开口:“镇守,是老夫的不是,一时不查让贼人走脱,坏了镇守大事,还请责罚。”

    赵玄摇摇头:“无妨,到底是道统修士,白山派也不是什么杂鱼之流,你抓不住正常,下次小心点就行。”

    “是,老夫这就搜捕全府,只要那人再次出现,定会捉住绝不让他二次逃离。”

    ……

    ……

    有些事情注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如叛军造反攻城掠地,如地动山摇房屋倒塌,如闹了饥荒全省人死了几百万,如死了一个不太受重视的皇孙。

    掺杂在里面,好像一个人的命就能抵得上几百几千万。

    事实真是如此,几乎在信息刚报上去没多久,宗人府当即就派了两名洞府修士带队,浩浩荡荡几十个人,乘坐传送阵赶路,不到一天就到了春江府。

    赵玄在府衙迎接他们。

    赵玄做主,身后跟着顾念春,再然后是城隍与一众春江府本地官员。

    人很多,不相干的小吏被清出去,就连端茶倒水,最少也是有官职的人亲自倒。

    知府大人端坐在下座,双眼盯着杯子,充耳不闻。

    全凭赵玄与他们交锋,现在府衙已经被架空,事情要么交给王为处理,要么顾念春来办,搞得他提前有了致仕生活,每天睡醒就喝酒,洗个脸吃完饭,穿衣服做一做木偶,就能去怡红院玩。

    每日生活那叫一个快乐,搞得他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只希望日子能够安静平稳下去,莫要起波澜。

    什么皇子皇孙被杀,希望不要牵扯到春江府的平静。

    见到知府模样,宗人府的修士心底暗自感叹,到底出身不凡,单凭着校尉这个烂大街不受人待见的职位,就能一跃而上成为镇守,顺带着压平文官势力,实在手段不凡。

    再加上关系,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可惜,不知道怎么就牵扯到皇子皇孙被害上了。

    这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谁触碰谁就死,就算赵玄在这件事上无辜,也是被波及进去的受害者,但朝廷不管这些。

    太祖定下的律例有很多已经名不其实,空荡荡的无一物,但唯独关于皇族律令从始至终都被严格遵守,历代皇帝更是不断修改加例,罪名也随之增加。

    从杀一人,到波及九族,堪称最严苛处理。

    赵玄的九族是谁?

    没有九族,那就只能牵扯到师门了。

    武备堂、大都督府……最终还是与那位有关。

    说句心里话,宗人府的修士都不乐意来,生怕有人在后推波助澜牵扯到什么,导致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大周朝廷更加诡谲。

    喝下两口灵茶,他制止殷勤倒茶的某位官员,温和地笑。

    “不必拘束,没到正式审理的时候,本官此次来只是探查,有什么大家就说什么,莫要隐瞒便可,朝廷自然会给一个决断。”

    话虽这么说,但大家眼睛都看向坐在左手边圈椅上的赵玄。

    这件事明摆着和镇守有关,尸体也是镇守府发现的,来龙去脉他们又不知道,这次来参加聚会,只是听个明白,保证自己多少至少情报不蒙在鼓里而已。

    赵玄放下茶杯并不隐瞒,抽出自己一丝记忆,与春江城隍的印证一起,构建成画面,投射在正堂里。

    修士们还好,身为平常凡人的官员现在瞪大了眼睛,嘴里不断念着什么有关阴曹地府的词句,直夸长了眼。

    投影画面并不长,基本概括焦炎灼对话处境,与审问残魂时的语录,听完这些事情,宗人府修士心里有一个模糊的推断。

    有人想闹事,与道统走得很近,并且,应该就是皇族中的人。

    因为只有皇族,才能知道怎么动用血脉力量,才能知道怎么蒙蔽玉册,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同为皇族中的人。

    这种事情在大内并不稀奇,皇子之间为了争夺皇位,互相谋杀,早就有千万种绕过众人府监测的方法,就是没想到会出现在皇宫以外。

    “身份可查明?”

    这是赵玄问的,宗人府修士点点头,表示带了秘术只要尸体在就可以查明。

    于是赵玄放出尸体残骸,就这么活生生的摆在案上。

    气氛静了一瞬。

    众官员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下官拜见镇国将军,将军万安!”

    瞧,有人开口捅破窗户纸,他们便也不好当做没看见,好好的私人聚会被官员跪了一地,只剩下修士们没跪。

    这是为何?

    因为修士是仙,指不定在以后就成了大人物,万一记起这事让他跪下,心中生埋怨报复,便就得不偿失。

    于是但凡属于修士,哪怕做了官,你乐意跪就跪,不乐意跪就不跪,别人顶多在背后蛐蛐两句。

    当然也有例外,便是大朝会的时候去见皇帝,出去特旨允许可以不跪,其他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三教祖师都出来了也得恭敬跪下,口称皇帝万岁。

    “行了行了,都起来,跪一个死人像什么话。”

    宗人府修士抬手,众多官员起身,都拿眼睛去看那个率先跪下的官员,打定主意以后可以穿个小鞋。

    这边宗人府修士拿出一道明黄色绸缎,小心翼翼展开,覆盖在尸体残骸上面,以国运民心去看,虚幻淡漠龙气从尸体上被摄取进去绸缎,同时遥相呼应某种存在,过了没多久。

    绸缎显出名字,永成。

    “果然,越王的字辈。”

    太祖皇帝分封诸王,给儿子各自立下字辈,越王的子孙字辈也正是:思念朝廷忠大德,国家世代永安明。遗传万年邦民泰,富贵荣华庆长春。

    宗人府更加肯定心中猜测,从古至今,相比于其他皇族子嗣稀薄,越王一脉的子孙尤其繁多,现在存于世上的越王子嗣,大概能有十几万。

    从这里面挑选出皇族人选用来献祭,简直再适合不过。

    有一就有二,口子一旦放开,绝不会只冒出一件,他估计,在这件事事发之前,绝对还有其他的案子涉及到皇族血脉……

    宗人府修士瞳孔猛地睁大,如果是这样,波及的可就不只是一门一派,而是不知道根本有多少数量,牵扯多少的众多门派。

    常言道法不责众,要是门派统一,拧成一股劲儿在这件事上唱反调,审查必会不顺利,说不定在探查到某些关键事上,甚至会恼怒而杀人!

    妈的,这是死局!

    是个深不见底,臭不可闻的臭水沟!

    沉思许久,宗人府修士开口,“这样,既然都了解来龙去脉,大家便都散了吧,赵镇守有空余否,还请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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