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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闻道 第四十三章 伶叹调‘与’九州同

    秋风冷冽杀骨,却是正值送别乡友...

    “你和阮嫣成亲的时候,记得一定要给我留出来个位置。”

    于秀说罢,敛衽施礼,将一幅‘名不副实’的本相画送出。

    画中少年的腰板笔直如松,一双桃花罕见开蕊,狭刀更是藏匿在金匣之中。

    “这还是我吗?”

    说笑间,少年轻叠这纸画卷,揽入袖里乾坤,问:“能否给小嫣也画一幅?”

    少女听得直瞪眼,大气喘不上来……

    “某些方面,你还真是个傻小子。”

    顾长康轻拍其肩头,别有深意。

    付与只觉轻松,罗天内‘青萍’二字可见褪下墨砚,道心浑然‘清澈’无比。

    他暗道是好一个画家‘顾子长康’!

    “先生,咱们该走了。”

    于秀出声提醒,毡笠男子这才收起落在少年肩头的手掌,应道:“走。”

    师徒二人渐散背影……

    付与连连吞津止颤,不敢开口唤...

    “这是什么时候送的!?”

    【功】4000

    【德】3000

    【名】3000

    “貌似‘半醇粹’了啊?”

    其身中罗天,‘青萍’浮水,黑土无垠。

    ——————

    秋风一别故友,不知再见何处。

    于秀问道:“他若是同意了咋办?”

    顾长康取下毡笠,指转娱趣,仰头思索了好一番……才道:“也不是不行。”

    “如果是你当大房的话,我这个作为先生的,肯定是举双手和双脚赞成。”

    他说了,就又拿弟子调侃:“而且,也能算作是如了你的意不是?”

    “您别胡说!”

    于秀立马红了脸,一声不得知会,夺过顾长康的毡笠,死死扣遮住羞颊。

    她低声悄问:“可他若是真如了我...不对!可他若是真如了您意的话,卯先生岂不是也会大动肝火?”

    “所以我才说啊……”

    顾子停了一个气口,面色瞬间阴沉,回首望,切齿道:“他可是太聪明了!”

    “并非一味的示人以弱,而是以谦、以逊,如此一来,我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去驳他的面子。”

    实在与当年的‘黎客’相像!

    少女悄然作察言观色,提议道:“顾先生,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顾长康点了点头,“说。”

    “不论以后发展得如何了,请您都不要去针对付与,可以吗?”

    如此话落...

    男人被气得跳脚,隆声道:“你还真拿自己当贱皮子了?!”

    “他付与压根都没有搭理你的心思,你是觉不出来吗!?”

    于秀摇了摇头,说道:“强扭的瓜不甜。”

    陡然间,她又压笠婉笑。

    “顾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他是真的不懂我的心意吗?”

    还是说...他在装...?

    顾长康当即直说道:“在这方面,他的确是真傻。”

    “我就说嘛!”

    少女笑得更开心了,“小时候,我还常常和他一起听老爷爷读佛书呢!”

    “他现在不懂,以后肯定后悔的。”

    男人听得直摇头,倍感丢人,掩面缓道:“你倒是真会宽慰自己。”

    “别怪我这个当先生的给你泼冷水,在他心里,你的地位可是很低的。”

    “大概就像是柳叶芽?”

    多一片无妨,少一片无碍。

    这般话术,明明很伤人心,可偏偏叫于秀两眼放光,“所以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顾长康一怔,冲着嘴狠拍了一巴掌。

    少女看得两眼发愣,“顾先生?”

    “你回去就给我老实闭关吧!”

    “好吧……”

    于秀拿起筚篥,悠悠吹奏一曲《伶叹调》...

    ——————

    赤国朝堂上,雍容女子,华贵绝伦。

    阮嫣当真是破天荒如此打扮,只觉得有些束手束脚。

    一张龙椅,也未有自己料想得舒服。

    温孤卯倒是直夸漂亮,“今天便是黄道吉日,干脆即刻登基好了?”

    这位‘挂名无实’的女帝,蓦然间又多了一些羞涩,“还有很多权臣诶……”

    “无所谓,我去给他们‘敲竹杠’就行了。”温孤卯说罢,恍一抬手...

    浩大声势即起!

    仿佛天落长军,一入朝堂之内,便是左右巍巍站齐……

    二十四柱紫木擎梁,也呈两列划势。

    文武大臣各站己方,尽是身披‘文武袍’,或刺龙绣风,或蛟蟒麒麟...

    真乃‘山海万兽跪白泽’!

    阮嫣淑怡端坐,一抬左手,金银甲套皆镶玉嵌璃,明晃晃,好若天光。

    “诸位平身。”

    话音落下,跪者平身,未跪者身死。

    温孤卯站居中位,拢揖礼。

    堂外...

    十二纵军鼓齐奏一曲《九州同》……

    女帝起身道:“今日笙歌,昭赦赤国百姓,税轻四成,役减半分,发灾粮。”

    “‘菏雨’改号‘泽鸢’!”

    这话再消!

    只见九州、三十六城,尽飞纸鸢……

    鱼符、龟符、虎符、狼符、诏令十二纸、玉牌二十壁,相继被送去女帝堂下...

    “早有耳闻,有幸拜见今朝女帝。”

    堂上,文武大臣,无一敢言……

    可其怕的不是阮嫣,而是温孤卯。

    她终是差一个自己震慑群臣的法子!

    正是这时...

    一名附属者遥遥到访,其早早招喊。

    才步堂上,便笼袖作天揖礼之端重。

    又道:“杂家-刘公干,前来奉贺。”

    女帝一摆高调,带着几分玩味,反问道:“淮南王?”

    “不敢称,陛下唤我‘淮南子’就够了。”

    “无差,你先平身。”

    阮嫣作态阅奏折,淮南王悻悻平身。

    顿时!

    堂中一片冷叹、唏嘘……

    我记得这名淮南王是五国诸侯吧!?

    不止!还是杂家大名!

    他为何会刻意到访此地拜礼?

    难不成是温孤卯与此人有渊源?

    不可能!

    温孤卯与菏雨帝关系非凡,若是真同这位淮南王有关系,早就该来了。

    没准是这名女帝的背景,别忘了,就算在之前,她也是与温孤卯同师之人。

    你是说...她可能才是‘幕后手’!?

    “没错……”

    堂中几名稍有修成听心法的大臣,好作一番‘交头接耳’...

    随后齐同颔首!

    温孤卯忍俊转身,端正起调:“见过泽鸢帝!泽鸢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旋即,便是刘公干的一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番架势,还有哪一个旧臣敢想着权倾朝野?

    全是稽首谢恩!

    “泽鸢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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