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夹带了?”旁边一伙的人忙低声道:“你疯了不成,人家皇榜上早就说了,要是发现夹带,可是一辈子取消考试资格啊!”
“我……我是合计着写在身上没事呢,也不是夹带……这现在怎么办啊?”
“这样,去旁边洗了去!谁也不知道!”
“对!对!我去洗了去!”
这个是好的,但是总有人怀着蒙混过关的心态,这不……
“大人!这个人有夹带!”一士兵从一人的靴子里,搜出了小抄。
吴清石看了看,冲那学子道:“叫什么名字?”
“学……学生柳永哥,拜……拜见大人。”
“记录下来,永不许参与考试!”
“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是无心的,我第一次,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柳永哥拼命地磕头,“小人家里还有老母要养活呢,这次不成,家中老母就要活活饿死了啊!实在是逼不得已,而且小人就是想用这个给自己一点信心,没别得意思啊!求大人开恩吧!!求大人开恩!”
“开恩?给你开了口子,以后所有人是不是都得开恩?”吴清石冲着众人道:“学子要以诚信为第一要领,若这个都没做到,以后就是做官了,也是贪官、坏官,老百姓讨厌的官!这样的官,在以前的大宛或许行,但是在如今的大同,不行了!我们不要!”
说完后,吴清石直接命人把这柳永哥拉下去,“永不录用!”
“你如今是因为丞相,做官了,就忘了贫苦百姓的不容易了么?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考试的?我是怎么报名的?你让我回去,还永不录用,你……你……”这柳永哥挣扎着,直接道:“既然你不让我活了,我也不活了!”
说罢,直接冲着一旁的水缸撞上去,头破缸碎,直接断气了!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众人都乱了起来,纷纷害怕地后退,还有趁着这时候添乱的!
“皇上,门口出事了!”一亲卫来给赫连决禀告,此时的赫连决正在里面等待着考生们的进场呢,结果考生没等来,却等来了这个消息。
“出什么事了?”赫连决就知道不会顺利,问道。
“出人命了,”亲卫道:“吴大人查出一个考生有夹带,让记录永不录入,结果那考生受不了了,直接撞缸自尽了。”
“这有什么的,自己不遵守规则,自尽了不用管,告诉吴清石,继续验!还要更仔细!”赫连决严肃地说道:“他们知道厉害了,看看谁还敢夹带!”
“可是……外面的考生嚷嚷得有些严重,吴大人好像控制不好局面了。”
赫连决摇摇头,“你去告诉吴清石,若是这个都做不好,那他还真是让朕失望!他想求的也就别想了!”
“是!”
“等等,”赫连决道,“你告诉他一句话,就说是朕说的,问问他,当初朕和他说的,这举办春闱考试是为了什么?”
“是!”亲卫领命,忙去找吴清石。
此时外面人声鼎沸,不少学子大声地喊着:“他罪不至死!!罪不至死!”
“他还没抄呢!若是抓住抄了也行,这没抄呢,你拿出来就是了,干嘛把他逼死了啊!”
“是啊,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吴清石一个劲地解释着:“我没逼死他,是他自己死的!”
“我不是有意的,你们别嚷,好好配合检查!”
“你们别这样,我……”
吴清石喉咙都要喊破了,一个劲的解释着,但是依旧压不下众人的声音。
考场外,依旧闹哄哄的!
“吴大人,吴大人!”亲卫把吴清石拉到了一边,吴清石先开口,“皇上出来没有?您说没说……”
“属下说了,但是皇上说了,他在里面等着,若是一刻钟后没看见考生陆续进场,若是您处理不了这点事,那您想求的恩典也就泡汤了。”
“啊?一刻钟?”
“对,皇上还让我问问您,当初皇上要办春闱考试,为的是什么?问您还记得么?”
“我自然是记得,是为了……”吴清石眼睛逐渐平稳了起来,“我懂了,多谢大人!”
“吴大人客气!静候佳音。”
吴清石郑重地点点头,看着议论纷纷、闹哄哄的人群,径直走到考场门口的大锣前,用尽全力‘咚咚咚’敲了三下!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全身一震,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家静一静!”吴清石大声说道:“你们的心情我明白,你们心里的小九九我也知道,可我要问问大家,你们参加春闱科考是为了什么?”
“为了做官!”
“为了有钱,吃肉!”
有人壮着胆子说道。
吴清石道:“对,这是实话,谁也不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的,这说的没毛病!但是你们知道皇上,开天辟地,弄这个千古未有的春闱考试,给咱们穷苦读书人一个机会,是为了什么?”
众人纷纷摇头,不说话了。
“你们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吴清石眼睛铮亮地大声说道:“皇上和我说的是:咱们读书是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咱们读书人的追求,也是咱们读书人的目标!”
吴清石看着众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当时听完后,我感觉全身热血沸腾,皇上能这么看得起咱,咱们呢?去抄?去闹事?去愤愤不平?你们还想要什么公平?难道在以前,这个机会你们有么?你们敢想么?”
吴清石说得热泪盈眶,底下听着的人,也都热泪盈眶,不少人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纷纷自觉的走到排队检查验身的地方,还有几个还想吵吵的,被吴清石直接呵斥道:“你们不愿意的,没人逼你们参加考试,自行离去吧!”
一场风波化作乌有,春闱考试正常进行!
“所有考生进考场!关门!”随着吴清石一声高喝,考院的大门关闭,门口两排士兵轮守,街上附近叫卖的一律停止!
大同国第一届春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