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渊睁开眼时，双眼迸射寒光，宛如两柄飞刀射过来。
她不由自主的偏头避开。
即便如此，还是心神震荡，脑袋一阵剧烈疼痛。
楚致渊迅速收敛目光。
看到她露出的痛苦神色，忙握住她玉手，送过去一缕气息，平息她的痛苦。
“呼……”
萧若灵吐出一口浊气，疼痛缓解，玉脸仍旧苍白。
楚致渊歉然道：“没能收住，……可好一些了？”
“不要紧了，这化灵太厉害了吧？”萧若灵惊奇：“竟可伤人于无形。”
楚致渊笑着点头。
这化灵境的强横超乎自己想象。
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精神强大，远远胜过常人。
其实到了这个境界，便隐约有了大宗师的路数。
借助琉璃刀的灵性，凝聚自己的精神力，将精神力由散凝为刀意，能够伤人魂魄。
大宗师的精神力更柔和，更防不胜防，却如狂涛怒浪，能把人压垮却不会直接伤人。
化灵境的刀意则直来直去，能够伤人，却没大宗师那般精妙与变化。
楚致渊跃跃欲试。
不知自己如今对上大宗师，能不能硬碰硬，能不能伤到大宗师。
“那你跟人比武，已经不必用刀，直接以目光便能伤人。”
“太耗神。”楚致渊笑道：“反而不如用刀省事。”
萧若灵点头：“用来偷袭最有奇效。”
想想就知道，刀意伤人，用的必是精神力。
大宗师的精神力强，大宗师之下之人，精神力很稀薄。
那还不如用飞刀或者明月刀。
这种刀意忽然施展，猝不及防之下必能建奇功。
楚致渊与她兴致勃勃的讨论了一番，已经到了中午。
两人耳鬓厮磨的吃过午膳，楚致渊决定离开。
觉得有了自保之力，不那么怕神使了。
他极为不舍，惆怅无比。
温柔乡乃英雄冢，不想与萧若灵分别。
最终还是咬牙离开。
——
吃了十几颗的妖晶，两匹天龙神马亢奋，撒了欢的跑，速度更快两分。
一路上并没遇到那冥神使，让楚致渊松一口气，又隐隐有两分失望。
还想验证一下化灵境的威力的。
回到玉京已然是傍晚时分，他回王府洗漱一番便直接来到知秋殿。
楚清风依然呆在知秋殿内。
楚致渊先问了十八公主殿下一行的情况，楚清风却并不清楚。
楚致渊又说了半路遇上冥神使，描绘一番那无脸之人的模样。
楚清风的脸色顿时变了，神情震怒。
他看楚致渊好奇，便沉着脸解释道：“神使不准靠近皇族，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他坏了规矩！”
“叔公，我们杀了幽冥秘卫，他们坏了规矩也是理所应当吧？”
楚清风冷冷道：“敢惹皇族的神卫，必死无疑，这是应当的，而神使不该坏规矩！”
“坏了规矩会如何？”楚致渊道。
“毁掉他这一脉！”楚清风缓缓道：“诛灭冥神一脉！”
楚致渊道：“如何才能诛灭？”
“皇兄会下旨，所有供奉冥神者为违逆，但有发现，一律诛杀！”楚清风道：“有举报者，重赏！”
“可冥神的信奉者是大烈吧？”楚致渊皱眉道：“我们没办法干涉大烈，做不到这一步吧？”
他随即笑道：“怪不得他敢坏规矩，因为与大烈皇帝联手，大烈皇帝自然会庇护他们。”
楚清风咬着牙冷笑道：“一国之君竟然与异神勾结，当真是取死之道！”
楚致渊迅速思索。楚清风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
必有其缘由。
为何是取死之道？
他马上便想明白了缘故：“因为香火之道会削弱天子剑？”
“正是。”楚清风痛快点头：“身为皇帝竟然容忍天子剑被削弱，真是愚蠢至极！”
楚致渊沉默。
他不相信一个皇帝会这般愚蠢，这么明显的害处不可能不知道。
为何还要豢养幽冥秘卫这种神卫？
这大烈皇帝身上笼罩着不少的谜团，值得好好挖一挖。
“这一阵子你先别去邀月宫。”
“这神使虽厉害，但天龙神马好像能克制他。”
“……天龙神马还有这般神奇之处？”
“先前便是有赖天龙神马，它们会迸发出奇异力量令神使闪避。”
他当时洞照了它们迸发的力量，好像是血脉中的力量。
神使对这力量很忌惮，不敢靠近。
可惜自己没办法化用这力量，只能借天龙神马之势。
“世间一物克一物，神奇的不可思议，不过也要小心神使，……我会请皇兄写信给大烈皇帝，神使若敢对你出手，直接灭了大烈！”
楚致渊笑道：“就怕大烈皇帝也控制不了这神使。”
这才是自己的底气所在，才是世子的威风根源。
楚清风哼道：“他敢让幽冥秘卫来，那就甭想全身而退，总要付出代价的。”
两军交战，败了那就想办法让军队报仇雪恨，重新夺回脸面，而不是对付皇族中人。
这也是规矩。
大烈皇帝破坏了这规矩，必须承受代价，不仅仅是大景，便是大贞与大蒙也要一起对付他。
楚致渊心满意足的离开知秋殿。
这一状告上去，剩下的便不必自己操心了。
——
他出了知秋殿，径直来到监察司，让马天和将十八公主殿下一行的消息呈上来。
同时也找出十八公主殿下还有高九渠的所有消息。
待他读完这些卷宗，夜色已浓。
楚致渊一出监察司，看到邹芳在外面，惊奇的看他。
邹芳微笑：“世子爷，奴婢修为已经宗师圆满，所以速度比从前快一些。”
楚致渊道：“伱们这《无生真经》够神妙的呀。”
邹芳面露苦笑，轻轻点头：“是挺神妙的。”
楚致渊道：“能细细说说吗？”
他大略知道这无生真经，却并不理解最精髓的奥妙。
“世子想知道，自然能说的。”邹芳轻声道。
楚致渊一边走，一边听邹芳传音入密的解析《无生真经》之妙。
楚致渊听完之后，恰好经过明月楼。
他神情凝重，摇头叹道：“邹芳，你们这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邹芳微笑：“奴婢等人乃卑贱之人，性命原本便不值钱。”
“一派胡言。”楚致渊摇头：“每个人的性命都很贵重，尤其你是我身边人。”
不同人的不同的命，价值确实不同。
但邹芳对自己很重要，而自己又是世子，他的性命自然也重要。
可这无生真经竟然是以寿元来提升修为，提升得越快，耗费的寿元越多。
无生真经的修炼宗旨是强大，与他长生不死的修行目的截然不同。
提升到宗师圆满，竟然硬生生消耗了他一百二十年寿元。
最重要的是，无生真经提升的极限是宗师圆满，想进大宗师要自己努力。
能踏入大宗师还好，进不了大宗师，他最多只能活到八十岁。
这太过得不偿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