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天子剑的三位皇帝，还有大烈大永及大坚他们的皇帝，就是大宗师之上？”
“大宗师哪有这么好突破的，大宗师的境界还有九重天呢。”
“九重天……”
“想要突破到大宗师之上，先要突破这九重吧，几乎无法突破到上三重，别说上三重，便是中三重的都罕见，大多数都在一重两重之间，……可能是我孤陋寡闻吧，我至今还没见到哪一个突破到第三重的。”
“苏先生呢？”
苏秋雁道：“我是第一重天。”
楚致渊惊奇。
苏秋雁淡淡道：“殿下所说没错，天地一直在变化，一千年前，还有人能练到三重天，现在二重天都很难，估计再过一千年，甚至连大宗师都突破不了，只能练到宗师。”
楚致渊皱眉：“不至于如此吧？”
“一万年前的人，也觉得不至于如此，两千年前的人也这么觉得，现在世子你也这么觉得。”苏秋雁道：“一千年后，不知他们会不会这么想。”
“那苏先生可知到底为何？”楚致渊道。
“人有生便有死，人与天地其实一样，天地也有生有死。”苏秋雁道：“现在看来，这个世界是在衰落，可能在将来会毁灭。”
楚致渊抬头看向天空。
李红昭笑道：“先生，真要毁灭，还不知要多少年呢，几万年是有的吧。”
“我曾在秘地见过记载，”苏秋雁道：“曾有一方天地，从飞升而上，一直降到了先天难成，最终还维持了几万年才最终毁灭。”
楚致渊皱眉：“这般说来，我们也会如此？”
苏秋雁摇头：“天地之变，凡夫俗子怎能清楚？可能还要很久，也可能一直不会毁灭，当然，也可能百年之后就不行了。”
“百年之后是不可能的，……其实没必要想这么多。”李红昭道：“还是先想想怎么成天子剑的主人，你甚至要想想能不能大宗师。”
楚致渊失笑，懒得反驳。
——
三人来到外城时分开，各自回城。
楚致渊一回到听涛院，便拿出那个黑色的封灵匣。
放在床榻的榻前，看了又看。
最终将封灵匣重新放回铁指环内，决定先等等，因为感觉到了隐隐的凶险。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凶险虽不强烈，可能不那么致命，可还是没冒险。
他缓缓拔出明月刀，左掌抚过刀身，细细感应。
明月刀变得灵动活泼，好像从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婴儿，变成了一岁左右。
这种变化很清晰。
这变化不仅让明月刀自身威力更强，施展琉璃刀经的威力也更强。
甚至还反馈到他的身体，令他的琉璃身也跟着强化。
感受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
这琉璃刀经不是邪功吧？
所谓的邪功，是天外异力降下，导致心性变化。
这琉璃刀经没有借助天外异力，倒不会导致心性变化。
但这种杀人而变强的快感，却有点儿邪功的意味了。
他沉吟片刻，最终决定还是继续练，没必要停下。
直觉没告诉自己有危险，所以这琉璃刀经是可以继续练下去的。
它有着大宗师之上的传承，可以一直往上修。
突破大宗师之上的契机说不定就在它身上，更何况对自己现在的进境提升也有巨大影响。
他将明月刀归入鞘内。
拔出断刀，凝聚刀意。
随即脸色在迅速变白，脑袋剧烈疼痛如被刀扎。
一次又一次，他咬牙坚持，同时运转着化灵境心法，凝聚刀意与断刃处的刀意相抗。
待到了极限，他插回断刃，脸上已经涔涔一层汗。
歇了一会儿，他又拔出银鞘长刀，拔出一多半，再次与其刀意对抗。
直到极限，他按回长刀，脸色更加苍白，宛如白纸。
两种刀意轮流，让他刀意不再陷入固定模式，增涨得更快。
他练完这一轮过后，观瞧天池穴两柄小剑罡，看着它们越发凝实，顿时充满了成就感。
尤其是它们对最后一层铜楼的破坏力在肉眼可见的增强，让他更加成就感十足，动力十足。
……
他按捺住了继续苦修琉璃刀经的冲动，将最后的两枚凤血丹塞入嘴里。
化龙诀运转。
一会儿过后，他皮肤上开始浮现一道道奇异花纹，这些花纹在皮肤上亮起，越来越亮。
当最后一丝药力便要消耗怠尽时，皮肤亮起的花纹忽然骤然融合。
下一刻，光芒大放，这些融合的奇异花纹化为一片片金黄的鳞片。
鳞片与鳞片相连，密密麻麻，鳞片上浮现着奇异的花纹仿佛活过来一般在旋转在扭动。
他露出笑容，油然而知。
炼鳞初成。
他继续运转化龙诀，继续往下练，没有止步于炼鳞初成。
随着花纹的运转与扭动，这些密密麻麻的鳞片开始慢慢朝皮肤里收缩，钻进了皮肤的内部。
随着时间流逝，鳞片彻底钻入了皮肤内，消失不见。
皮肤变得温润如黄玉，隐隐散发着柔和的莹光，黄玉般的莹光。
待一个时辰后，皮肤已经恢复如常，看不出晶莹的光泽。
而鳞片仍旧在皮肤内。
他清晰感受到鳞片的存在，令皮肤变得强韧。
他忽然拔出清盈剑，朝自己左掌刺了进去。
剑尖刺到皮肤上时，被皮肤挡住，不能寸进，宛如刺在了坚硬的铁甲上。
皮肤并无异样。
他却能清晰感受到鳞片的存在，鱼鳞甲一般，将剑尖上的力量分散出去，层层消减。
剑尖最终作用在皮肤上的力量已经近乎于无，无法刺进皮肤内。
皮肤变得坚韧异常，鳞片与皮肤好像便是一体的。
他这才清晰感觉到，炼鳞之妙用，一是令皮肤坚韧，改变了原本的皮肤结构，二是分散力量。
他试着一掌拍到自己胸口。
掌力瞬间被鳞片扩散开去，十成掌力削弱到了一成而已。
还剑归鞘，他忍不住想要大笑。
可惜，他又摇头。
这确实对厮杀之力提升巨大，可对境界提升并不大。
不能练玉锁金关诀之后，化龙诀的提升对境界的提升速度便没那么强。
但直觉却在告诉他，绝不能松懈化龙诀的修行。
对于踏入大宗师境界至关重要。
炼鳞之后，便剩下最后一层：炼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不知炼爪又会练出什么。
难道要炼指甲，令指甲坚硬锋利如宝剑，可以当宝剑用？
他疑惑之下，继续催动化龙诀，自然而然的进入下一层。
双掌开始温热，隐有流光在双掌皮肤上流转。
可进境是极缓慢的，他练了一个时辰之后，双掌仍旧温热，流光隐隐，却再无变化了。
于是暂时放弃，重新拿出了那封灵匣。
此时，他感觉没先前那么危险了。
暗自推测。
难道这封灵匣内有何机关，一打开便会发射出暗器。
自己炼鳞圆满，暗器打在身上也能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