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的悠然神往。
随即开始重新研读这斩虚刀诀，越研读越觉奥妙无穷。
其中所蕴含的虚实变化之道，让他大开眼界。
眼界与观识发生跃迁。
他在这一刻发现，从前的自己还是太过笨拙，太过用力。
而没能做到游刃有余。
其中的根本就是没有重虚实，没有将虚实结合得更好。
他知道虚实的概念，知道剑法的快慢与阴阳，也有虚实的招数。
可离着领悟真正的虚实之道，还隔了一层窗户纸。
如果没有外力相助，想自己捅破这一层窗户纸，需得日积月累的参悟，偶尔灵光一闪，豁然贯通。
可在斩虚刀诀的指引下，再加上妙灵珠的灵悟，还有前世经验与学识的积累刻令他顿悟。
这种顿悟可遇而不可求。
他轻轻合起厚厚的册子，露出笑容。
这一方天地，能够领悟这虚实之道的恐怕千难万难。
而写出这本斩虚刀诀的，当真是大能，智慧惊人，令人自惭形秽。
当然，在大多数人眼里，这满篇皆是荒唐之语，前后颠倒错乱，莫名其妙。
他越想越兴奋，放下秘笈，飘身出了屋外，清盈剑拔出鞘外，化为一片清泠泠的剑光。
清盈剑若隐若现，时快时慢，闪烁飘忽，无法预测。
他还剑归鞘，恨不得仰天大笑。
虚实当真玄妙，仿佛天地都对自己敞开了怀抱，让自己进入新的天地，看到了另一番情景。
同样的天地，已然是另一个天地。
飞刀钻出袖外，化为一缕清光射向不远处的假山，便要撞上一块青石。
飞刀影子一闪，忽然变得模糊。
影子穿过青石，出现在后面时，影子再次变得凝实，成为真正飞刀。
楚致渊脸色忽然苍白。
斩虚刀诀对精神的消费太大，令飞刀由实变虚再由虚变实这一变，瞬间抽空精神力。
如果论刀法威力，现在的斩虚刀诀还不如御剑诀。
至少御剑诀不需要这般消耗，而威力也相差不大。
但斩虚刀诀的潜力更大，更重要的是，它与御剑诀相合，同时施展，威力将更加惊人。
——
第二清晨，楚致渊在晨曦中到了明武殿。
他来的时候，明武殿练武场已经有不少的人。
众皇子与世子在他的刺激下，到得越来越早。
他与平常一样，但已经算是晚的。
众人纷纷投来同情眼光。
楚致渊觉得古怪，于是来到楚致霆与楚致川楚明轩身边，没好气的道：“九弟十弟，你们这是看什么？！”
楚致霆与楚致川正摆着紫阳桩，笑眯眯的看他。
楚致霆嘿嘿笑道：“四哥，我们替你觉得不值。”
“又怎么了？”楚致渊道。
楚致霆道：“宁肯去死，也不嫁给四哥你，这大贞的十八公主太过份了吧？”
楚致渊皱眉看他。
楚致川轻咳一声，道：“四哥，我们听说了，这十八公主殿下的伤没那么重，容貌是可以恢复的，却借机装作自杀，从而避免嫁给四哥伱。”
楚致渊看看他，又看看一脸气愤神情的楚明轩。
楚明轩道：“老四，这话没错吧？”
“你们怎知道的这个？”楚致渊问。
“玉京城都传遍了，都在数落这十八公主呢，骂她有眼无珠！”
“不是有眼无珠是什么？”楚致霆哼：“世子之中，有哪一个比得上四哥的？她竟然弃之如履，当真是有眼无珠！”
楚明轩道：“别说是世子，便是加上我们这些皇子，老四也是数一数二的。”
楚致渊道：“十八叔，我最近是有些忙碌，没时间喝酒，是不是惹恼十八叔你啦，这般捧杀我！”
楚明轩嘿嘿笑道：“什么捧杀不捧杀的，我可不会捧人，就是说实话，你说说看，哪一个强过你啦？不说别的，只说修为吧。”
诸多皇子之中，能达到宗师圆满的寥寥无几。
也就二哥荆王成就大宗师，剩下的也就十哥英王宗师圆满，剩下的几个皇兄都没到宗师圆满。
这些还是皇子，差了一辈，年纪大了一大截。
楚致渊轻咳一声道：“十八叔，别害我啦。”
楚明轩笑道：“你以为我不提，大家就不知道啦？”
“还是别说的好。”
“行行。”楚明轩不甘心的答应。
觉得楚致渊这般锦衣夜行，都到这个时候了，有这么大名声了，还要韬光养晦委实多余。
可楚致渊既然坚持，他也没办法反对，只能遵从，只能强行忍住炫耀的冲动了。
“四哥，”楚致川皱着剑眉，不满的道：“这位十八公主也忒……”
楚致渊道：“自从十八殿下受伤以来，有几人看到十八殿下啦？怎知伤得没那么重，怎知可以恢复？”
楚致霆与楚致川一怔。
楚致渊道：“你们好好想一想吧，别人云亦云，动一动脑子。”
“那……”楚致川皱眉道：“这是有人散布谣言？”
楚致霆不解的道：“为何要散布这谣言？”
他们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必要散布这谣言？
楚明轩皱眉道：“老四，这是有人要抹黑你？”
楚致渊道：“现在还难说，可能是冲着我来的，也可能是冲着十八公主去的。”
“这一招委实狠毒，既损了你脸面，也坏了十八公主的名声。”楚明轩恨恨道：“镇武司该行动起来了，逮住造谣的家伙！”
他说着话，瞪向楚致霆与楚致川。
两人运作了一番，终究还是没能转进凤凰营，还在镇武司内。
最后关头是被皇帝压下了。
他们现在还是镇武司的院主，已经站稳了脚跟。
楚致霆咬咬牙，缓缓点头。
楚致川却道：“十八叔，找出谣言散布者可没那么容易的。”
楚致渊道：“算了，没这个必要，可能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楚明轩道：“老四，你可有怀疑的人啦？”
楚致渊摇头道：“仇人太多，还可栽赃嫁祸，没必要多想。”
“……也是，你这仇人确实不少。”楚明轩想了想：“大烈朝就不说了，邪宗就一堆，还有大蒙，……不会是九公主殿下吧？”
“有可能。”三人皆点头。
他们觉得李红昭干得出这种事来，正好破坏了大贞与大景的联姻。
楚致渊笑道：“我今天便去找她问问。”
……
他从礼部衙门坐完衙，看过卷宗，没回王府吃午饭，直接来到四方馆的大蒙馆。
踏云铁骑看到是他，迅速往里通禀。
很快引他来到了大蒙馆内，看到了坐在小亭里的李红昭。
李红昭一袭宽大的红袍，坐在石桌旁，一手执着茶盏，一手拿着书卷，美艳的脸庞一片娴静。
楚致渊进到小亭内，坐到李红昭对面：“还没吃饭，一边吃一边说话。”
李红昭斜睨他一眼，摆摆手。
两个美丽侍女轻轻点头，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