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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时家是什么家底?

    农雅思拧眉看着时月白。

    这个肥胖的不正常的姑娘,有种让人很难以形容的感觉。

    总觉着该听她的,不能不听她的。

    否则她生起气来,后果很严重。

    农雅思的唇瓣动了动,

    “你妈妈的这一胎会很难生,得给她准备点儿吃的,不然她坚持不下来。”

    本来废土里就不能生孩子,这种到处都是辐射的条件里,生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怪物。

    可是艰难的环境里,总能造就女人的难堪。

    很多时候,都不是女人自己想怀。

    而是怀上了,自己都不知道。

    就如时母这种情况。

    时月白又是一棍子,抽打在陈怀海身上。

    她转身,

    “走吧,我给我妈一点精神上的力量。”

    时月白进去篷布的时候,时母浑身都是汗,被时二嫂摁在床上。

    她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要站起来。

    说不定站起来,换个姿势,她身上的疼痛感就会少一些。

    “月白,你二嫂不孝,她要弄死我,月白快帮我打她!”

    时母从前就不喜欢时二嫂。

    没有别的,就是末世之前的门第那一套。

    时家在末世之前很有钱,时二属于家族集团继承人那种富二代。

    时二嫂是当时一个很红的女明星。

    所以这就是一个女明星嫁入豪门的故事。

    时母自视甚高,当然不太喜欢这种冲着她家钱来的女人。

    总之时二嫂进门,得了时母不少的刁难。

    后来末世来临,时二嫂并没有如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一样,离开傻乎乎的时二。

    但那时候的时母,已经被废土辐射成了个疯子。

    这个女明星嫁豪门的故事,再也没有迎来后续。

    时月白滑着平板手推车靠过去,

    “妈,二嫂没有不孝,你把小孩儿生出来了,就不疼了。”

    时母勉勉强强可以听时月白的话。

    毕竟是她最疼爱的女儿。

    她不再闹腾,可是也不用力。

    时月白一只手握住时母,转头对农雅思说,

    “我能保证她有足够的力气,你动作快点儿。”

    农雅思扫了一眼时家的这几个病弱残孕。

    虽然都是一篷布的女人与女孩儿,但这里的氛围,却让人非常舒服。

    她咬牙,上前跪在垫子上,伸手推着时母的大肚子。

    时母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

    同时,时月白闭上眼睛,额头沁出一大颗一大颗的汗。

    她忍受着筋脉的疼痛,将身体里的脂肪挤压,转化成能量,丝丝缕缕的灌入时母的身体里。

    人要忍受与抵抗剧烈的疼痛,必定要消耗浑身的能量。

    再加上这几年的时间,时母疯疯癫癫的活在这废土之中。

    可饶是这样疯癫,时母却还总是省下自己的那份口粮,供给她最心爱的女儿吃。

    她的身体早就已经破败的不行了,瘦骨嶙峋的一个人,却还怀出了一个硕大的肚子。

    真不知道她能有多痛苦。

    要抵抗这种痛苦,让时母有足够的力气分娩,时月白就要给出双倍的脂肪能量。

    这个双倍,还不是指脂肪能量的数量多少。

    而是脂肪能量的双倍输出。

    她如今的身体筋脉瘀堵的让人发指。

    脂肪能量在她的身体里游走,只能通过细小的,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经脉罅隙。

    放出来的脂肪能量自然不多,且慢。

    但时母的需求大。

    为了让时母更有力气,时月白就必须双倍输出。

    她没有办法,筋脉这个东西很脆弱,胡乱的来只会让自己的筋脉寸断。

    会有爆体全废的危险。

    时月白只能让自己的脂肪能量游走速度,比之前加快了一倍。

    这种疼痛感也是加倍的。

    时月白咬着牙,在时母的痛呼声中,紧紧握住时母的手,持续不断的给她灌能量。

    疼到极致了,时月白也会在心里破口大骂。

    什么玩意儿?她堂堂大巫,从来自私自利。

    为什么要为这么一群人这样牺牲奉献?

    气死了。

    时月白觉得自己这性格,都快要变成个大圣母了。

    “月白,月白......”

    时母的声音响起。

    她躺在床垫上,眼角都是泪。

    明明疼的要死,在看到时月白满头都是大汗,还一脸疼痛咬牙不说的模样。

    时母还哭着问,“月白,你疼不疼啊?”

    “妈妈在这儿,哦哦,妈妈在这儿,不疼不疼。”

    时月白心头一酸,时母或许不是个好婆婆。

    但一定是个好妈妈。

    她吸了口气,尽量平稳的声线,

    “没事,妈,一会儿就不疼了。”

    原主吃了她妈的口粮,时月白用了原主的身子。

    这恩情,时月白来还!

    她狠狠的咬着牙龈,再一次极速的调动着周身的脂肪能量。

    速度,比原先快了三倍。

    筋脉疼的都快麻了。

    这种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的感受,比起时母的分娩痛,也不知谁轻谁重。

    “出来了,出来了。”

    一直板着一张脸,满脸黯淡疲惫的农雅思,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笑意。

    一抹生机出现在她的脸上,她笑的有些激动,

    “是个女孩儿。”

    时二嫂的脸也有些激动,她努力的对着那一道微弱的啼哭声方向,

    “孩子怎么样了?”

    就是,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零件挺齐全的孩子。”

    农雅思只能这么说,她将血淋淋的孩子抱给时二嫂,开始处理时母的恶露。

    一旁的时月白终于松开了时母的手。

    她周身的疼痛感消失,沉默的坐在平板手推车上,看着时二嫂怀里初生的婴儿。

    时幺幺从火堆边上爬过来,也不嫌时月白浑身汗津津的。

    她趴入时月白的怀里,

    “姑姑......”

    “乖,幺幺,把那个水壶递给姑姑。”

    水壶是逃荒来的。

    还是个新的铝制烧水壶。

    时月白认命的使用聚水咒,往水壶里装满了水。

    趁着农雅思在给时母忙碌的时候,时月白带着时幺幺,从火堆边上夹了几块炭,放入了烧水壶的底部。

    这种户外烧水壶设计的极为方便,火炭放入烧水壶底部,不但能让火炭的温度保存下来。

    还能给水加热。

    时月白让时幺幺取来一个小塑料盆儿,把温热的水倒入盆子里,

    “二嫂,你把宝宝抱过来,稍微洗一洗。”

    农雅思震惊的看着冒了丝缕热气的水盆。

    这时家是什么家底啊?居然有这么清澈的水,还能用水给新生儿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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