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
陈仲高呼一声,百姓们齐刷刷地让开了道。
这几十个悍匪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反抗了,一天一夜未合眼,他们根本做不出别的反抗动作,眼球里也全都是红血丝。
加上又被那么吊着,在囚车颠簸之时,他们仍旧需要站立在囚车中,现在被往地上一推,全都软趴趴地趴在了地上。
他们现在只求速死。
虎子艰难的爬起来,对着陈仲便使劲地磕起了头:“陈大人,求求你,给我哥痛快,我该招的都招了,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么?还是只是恐惧了。
陈仲看着他们这样,却是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只冷冷地看着虎子说:“你们招了,但有人却不肯招供,你们的老板,雇主,他们可是很想活命的,我陈仲说过,凡是参与到这件事情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说完,陈仲看向一旁的蒙氏蓝:“带八大家的家主过来。”
蒙氏蓝高喝一声:“带八大家主上来。”
“放开我,别推我,我可是公孙昊苍,公孙家的家主,小子,你敢推我,等我离开这里之后,我非活剐了你,我不光要活剐了你,我还要活剐了你的家人。”
那士兵冷笑了一声:“你要是能活着离开再说吧,你无罪我不怕你报复我,你有罪,陈大人不会宽恕你,别想着报复我了,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后路吧。”
士兵的三言两语说得公孙昊苍脸成了紫青色。
“跪下!”士兵把他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可是被推倒的公孙昊苍马上又疯狂大笑了起来:“哈哈,陈仲,我不认罪,你能把为怎么样?你能逼着我签字画押?你敢严刑逼供?”
“你要是敢严刑逼供,你和那些个贪官污吏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各个城池都会流传出陈仲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严刑拷打无辜的八大家族长,呵呵……到时候陈仲清官,明官的投降就会被污言秽语所取代。”
“你陈仲也不过终究是凡人一个人罢了!仍旧要受到这些世俗之事的滋扰,陈仲,我等着看,等看你的笑话。”
“快来吧,你只要对我们用酷刑,不用审判,我直接招供,哈哈哈,你让我怎办说,我就怎么说,我满足你!”
公孙昊苍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咆哮着。
就实而说,他现在这模样当真让人觉得他有些可悲。
四周围满的百姓也都愤怒了。
他们知道,陈大人向来不会迫害无辜者。
而且他们的陈大人也不会用刑讯逼供的手段。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但是如果公孙昊苍等八人就是拒不认罪,陈大人该怎么办?
而且这八大家的人还是泰康郡的名门望族。
一时间冷风簌簌,人人面色如霜。
很多人甚至想要直接冲上来把这个嚣张的王八蛋给生吞活剥了。
公孙昊苍其实敢这么喊,是他觉得陈仲根本不可能用酷刑,陈仲要真的用了他会吓尿的。
可奇怪的是,此刻陈仲的脸上却满是笑容。
对于他的叫嚣根本不在乎。
“对。”突然,陈仲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还有别的朋友,李田野应该在吧?哦,李田野应该不光找了这帮匪兵,应该也找过你们吧?”
陈仲一说这话,公孙昊苍突然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被噎住了,猛然将目光转向了几个匪兵。
而那几个匪兵却耷拉着脑袋。
陈仲瞟了这几个匪兵一眼,之后对公孙昊苍说:“我说一句,你信错人了,这些山匪在杀人越货的时候也许可信,在敌人不够强大,他们有能力灭掉的时候也可信,但是,他们是匪,终究是匪,我不用对他们严刑逼供。”
“只需要告诉他们,我可以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刑,他们就全都招了。”
公孙昊苍一听到这个,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虎子了。
可是他还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要不憋回去,就证明他跟这个刑案确实是有关系,他现在可不想死。
他要是想死就会痛痛快快地当着百姓的面儿死了。
陈仲冷冰冰地说道:“昨天夜里,你已经跟我招过了,今天之所以不招,只是怕我对你用刑,放心,我今天公审,你要不说,我就对你们八个用酷刑。”
“反正你们终究是夭残死的,我陈仲只是烙下一个恶名而已,但我惩罚了真正的凶手我不在乎。”
说完,陈仲又看向人群某一个角落说:“李大人,身为堂堂的朝廷封疆大吏,朝廷命官,掌握着一千多万人口,掌握着凡人的生杀大权者,呵……怎么,你打算一直在哪里当缩头乌龟?”
人群顺着陈仲的目光让开了一条道,齐刷刷地往后面看去。
就见一个穿着破补丁衣服,拿着破碗的乞丐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
但散发之下,他的眼皮一直在跳。
他之所以在陈仲喊完的时候都没有站起来,一则是因为陈仲说他是这些人的朋友,意在说他也参与了杀人,当然他明白是这些人做的,但是这件事他确实没参与。
如果匪兵第二次屠村杀人可就真的跟他有关系了。
不过那些匪兵没有来得及二次屠村。
但是这些百姓是不会相信的,他们会相信他们陈大人说的一切的话。
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二则是他发现陈仲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正义感太强了,就算他是一个郡主,要是让陈仲真的逮住他,可能也会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惩罚他。
三则是他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给陈仲扣上一个暴徒的帽子,却根本没有打算真的救这些匪兵什么的。
他可不想狐狸没抓到,却惹了一身骚。
但他没想到,陈仲会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这让他属实有点猝不及防。
这会这么多百姓都把目光转向了他李田野,他心中就是一激灵。
但很快他就把那腌臜的头发向后一甩,把破碗和木棍往地上一丢,冷笑着问:“你怎么发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