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狼嚎声在天地间蓦然响起,一瞬间原本已经绝望的广信脸上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可算是来了!
得救了!
广信脸上闪过一抹喜色。
算算时间,距离自己传信给凌虚子,对方也差不多要赶到了。
这位凌虚子道长可不简单,其本体乃是一头苍狼得道,修的虽是左道旁门,但修为在天地大变之前便已经是达到了人间的极致,进一步便是仙人。
天地大变之后更是瞬间证道仙人。
此时此刻,单单是一声狼嚎便有一种让人灵魂震颤之感。
这才是仙人!
也只有这样才算是仙人!
之前江帆给予自己的压迫感虽然已经无限接近于仙人了,但终究是差了一丝。
差的这一丝对于仙人之下的人来说没啥区别,反正只要不是仙人遇到这位都得被活生生给打死。
“嘶~这秃子后手竟然摇了个仙人?”
猎户身子吓得不断后退。
两界山上,就是原本还一脸轻松的薛仁贵以及房玄龄面色也稍稍凝重了些许。
妖仙!
虽然知道大唐之外混乱不堪,但刚出大唐边境就遇到一位妖仙,这玩意儿就算再怎么想都有些离谱来着。
“等等,你看那和尚!”
下一刻薛仁贵惊呼。
视线中,原本江帆大罗佛手的动作并没有丝毫停顿,甚至速度还快了几分!
“不!”
“尔敢!”
广信和狼妖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但此刻江帆却是丝毫没有停顿。
恐怖的压力夹杂着无尽的佛光,广信的身体几乎一瞬间爆碎,化作无尽的虫子想要四散奔逃。
惊颤!
恐惧!
他怎么敢的啊!
自己都已经把妖仙叫来了,江帆凭什么还敢动手?
算计?
自己确实是算计了,甚至包括之前跪地求饶算计也是自己算好了那凌虚子接近之后才故意为之。
没办法啊~
要是没点脑子,早几十年前自己就已经死了。
但——
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逃!
无数只虫子,只要逃出一只自己就能活。
“嘭~”
一只虫子撞到那佛光印记瞬间爆碎成一团血雾,无数虫子紧随其后,佛光却没有丝毫动荡,有的只是无尽杀伐。
会死!
自打服用了仙丹之后,第一次的广信觉得自己会死。
说来也怪,真的面临死亡危机的时候,广信心情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静了下来。
往昔一幕幕不断浮现脑海。
从第一次掠夺灵蕴杀人开始,当时自己觉得自己是被逼的。
第二次...也是被逼的。
第三次......
等到了后面,自己似乎每次都是以‘被逼的’三个字来掩盖自己心中想法。
但——
自己是骗不了自己的,从一开始确实是被逼的。
到了后来,自己心中确实是也有那种快感。
“原来,贫僧从那个时候开始便是已经入魔了啊~”
无数道虫子并没有再试图逃跑,此时此刻反而化作广信原本的模样。
白衣僧袍飘飘,面相依旧年轻。
自己第一次杀的人是谁来着,名字似乎已经不记得了。
好像...是自己的父母妻儿~
贫僧哪里还有什么家人,所谓家人不过是杀了自己所有家人之后,随便找的一群人用来欺骗自己内心罢了。
“砰砰砰~”
那无尽的虫子此刻不断发出哀嚎,带着刺耳的声音不断崩碎。
“嘭~”
便是连远处不断靠近的一只虫子此刻也瞬间崩碎。
杀了!
他竟然真的杀了!
猎户毫不迟疑的后退,身子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这可是得罪了仙人啊!
不会真的以为,有一件仙器就能对抗仙人了吧。
那不是扯淡么~
仙人之所以被称之为仙人,是因为人家有能力炼制仙器。
当然这这也是需要天时地利,有时候甚至还得需要一些机缘才行!
两位仙人交手,修为相同,手段相同,但一人有仙器一人没仙器,想也知道谁能赢啊。
“疯子!”
猎户下意识的看向江帆,只是下一刻表情一僵。
“我曹!”
“卧槽!”
不仅是猎户,就是一直关注着战场的薛仁贵也是忍不住一阵粗口。
房玄龄更是眼角直抽抽。
此时此刻——
视线中。
江帆身子没有后退,而是站立在虚空中。
手中禅杖不断发出阵阵龙吟声,身上僧衣也不知何时化作一件金红交织的袈裟。
胸前一枚佛珠悬浮,自发架起一道护盾。
左手之上,金钵散发着阵阵金光!
仙器!
全特么是仙器!
你是抢了哪个罗汉吧!
就连那原本气势汹汹的妖仙一瞬间也是彻底沉默了。
这种场景,自己以前也是远远见过。
那是一个和尚。
同样的装扮,身边天龙随行,所过之处寸妖不生。
不可能!
如果真是记忆中那个和尚,这会儿早就对自己出手了。
哪里会这么畏畏缩缩?
要知道,那位随手便栽培了一位名震地仙界的妖王,哪怕自己如今入了妖仙。
在那位眼中怕是连蝼蚁都算不上。
顶多只是得到了对方传承。
这也是自己的机缘。
凌虚子心头火热。
机缘啊!
若是自己能得到那位的传承,就算是一些妖王自己也是不惧了。
成为仙人之后,有时候战斗并不是比的谁修为强。
只要修为没有达到那种质变,关键还得看法宝。
当年孙猴子如何?
西行路上还不是被种种克制。
凌虚子一步踏出,刹那间恐怖威压爆发,带着一股子无与伦比的压力瞬间作用在在场所有人身上。
“嘭~”
下一刻,恐怖压力瞬间压下。
“轰~”
西梁公主与房俊所在,身子猛地下沉,关键时刻房俊身上一缕缕金色气运涌出这才勉强没有跪下。
正准备跑路的猎户也是身子一顿,身上一缕缕黑气冒出。
隐约化作一只巨犬吞天模样,这才堪堪挡住。
仙人,只是一缕气息竟然如此恐怖?!
三人彻底惊了!
“你知得罪了我,如今竟然还不跑,倒是有几分胆识~”
凌虚子看向江帆声音冰冷,只是对江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有些鄙夷。
“嘘~”
只是随即,江帆轻轻做了个‘嘘’的动作,让凌虚子一阵疑惑。
“阿弥陀佛,贫僧在等!”
“等?”
“你听。”
“哗啦啦~”
下一刻,原本寂静的鹰愁涧响起阵阵声音。
凌虚子眉头一皱。
这是...锁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