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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家贼难防

    苏笙笙匆匆走近床榻,但见父亲面容惨淡,毫无血色,唯有呼吸尚算匀畅,方稍感心安。

    当她查看被包扎好,高高吊起的伤腿时,娘亲才惊觉她的归来。

    “笙儿,多亏矿上积雪未除,你父亲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娘亲语带庆幸,泪雨纷纷。

    白朔亦随之转身,就着云香递上的水盆,细致地清洗着手。

    “苏小姐请宽心,三老爷只是划破了腿,没伤着骨头。”

    苏笙笙闻言微微颔首,但见地上另一盆中清水尽被染红,眉心不禁再次颦紧。

    “家父昏迷未醒,情况尚不明朗,还望大夫稍候片刻,待家父醒来,确认无恙后再行离开,可好?”

    苏笙笙满心忧虑,生怕父亲因脑震荡而陷入昏迷。

    白朔闻言,应道:“自当如此。”

    苏笙笙这才松了口气,吩咐云香引大夫前往中堂用茶歇息。

    待大夫离去,苏笙笙注意到大伯母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她目光转向即将临盆的岑氏,“这里有我们照看,大嫂且放心,先回去歇着吧。”

    言罢,她吩咐云意与两个小丫鬟,一同护送岑氏返回大房宅院。

    待清了场,蕉氏看了看抹眼泪的李氏,将苏笙笙拉到一旁:“你四叔愈发难缠,整日缠着你大伯父要钱。”

    听大伯母提起那边的人,苏笙笙也没意外,“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还不满意?”

    实则,她每周仅供一顿荤食,所给炭火亦是次品。

    非是她心硬,实乃深知饱暖思什么的道理,省得他们坐享其成,每日无事生非。

    如今大伯母提起四房,显然是那边听闻这边生意红火,按捺不住了。

    蕉氏岂会不知那边的心思?

    自流放至此,他们从未有过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与从前相比,已是日渐好转。

    可他们却身在福中不知福,犯下那般大错,仍不思悔改,只紧盯别人的口袋。

    见苏瑞麟不肯给他们钱财,他们竟伙同矿上犯人,一同向苏家索要银两。

    更因苏笙笙如今生意红火,矿上官差时常提及,那些终日只能在矿上靠抢夺饱腹一顿的犯人,怎能不心动?

    此番,苏家绣房拿下十几万士兵的布料订单,四房更是急红了眼。

    蕉氏实在无计可施,只能向好不容易归家的苏笙笙和盘托出。

    “今日是你四叔与人一同送你父亲回来的,却还满口胡言乱语,说什么女婿断了腿,岳丈若没了,这婚事还怎么成?”蕉氏提起,仍气愤难平。

    李氏闻言亦怒不可遏,唤来几个店铺伙计,才将那不争气的四房之人打了出去。

    只是,那些送人回来的矿上看守,今日竟索要了不少跑腿费。

    眼看他们胃口日益增大,焦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轻重之间难以拿捏,苏家男丁皆在矿上劳作,稍有疏忽慢待,就怕他们暗中加害。

    “大伯母,四房之事交由我处理吧。”苏笙笙未多言解释。

    对付这等泼皮无赖,绝非一味退让,便能息事宁人的。

    正当众人商量之际,苏景山终于缓缓苏醒,他先是瞥见一旁泣不成声的李氏,随后又以一种迷茫的眼神望向了自己的女儿苏笙笙。

    苏笙笙见父亲醒来,连忙吩咐人去请白朔大夫。

    同时拿起一个靠垫,细心地垫在苏景山的身后,以助他坐起身来。

    然而,即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苏景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气息变得急促起来。

    这让李氏心中的悲伤再次涌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女儿可怎么活……”

    苏念薇见大夫进来,忙宽慰嫡母,扶她离开,给大夫让出诊脉位置。

    苏景山看着一屋子的人,恨吐了口气,但是却未言语什么。

    苏笙笙察觉有异,轻问:“四叔刚才送父亲回来,还说是他不小心的,是真的么?”

    这话一出,蕉氏顿时愣住了。

    而苏景山的脸上则迅速涌现出一股愤恨之情,但他既没有默认,也没有反驳。

    连钟氏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疑惑地问道:“该不会真的是四房下的黑手吧?”

    苏德庸说的话,她也听到了,言辞之激烈远甚于焦氏此刻的转述,甚至提到了让苏笙笙喜事变丧事等不祥之语。

    还称说苏笙笙这个孝女进不去,他会让人在里边关照苏家男子的话。

    李氏一听不对,哭声顿停:“若真的是他推的你,那就是存心要你命啊!”

    刚才她还奇怪,为何是四房的人给送回来的。

    后来听他胡三混四的话,也只当他是看他们三房落难,来看笑话的。

    可经女儿一问,她也觉得事情远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

    既然是雪厚接住了人,又怎会脚下打滑跌落下来呢?

    况且,丈夫如今只负责文书工作,又为何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如此多的疑问,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景山的身上。

    苏景山本就不善撒谎,被李氏这一哭,更是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得说出了实情。

    白朔诊完脉,确准没有伤到要害,但屋内气氛还是格外凝重。

    苏笙笙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将白朔送出,然后就一去不回头的走了。

    苏德庸,你竟然敢伙同外人,谋财害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是吧?

    “去叫鲍大鲍二过来。”苏笙笙吩咐在青。

    ……

    “呜突突……呜突突……”

    矿场外负责看门的人,被这异常的响动惊得放下了手中的炊饼。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响动是从哪里发出的,就感到地面传来一阵震颤。

    “地龙翻身了,地龙翻身了!”

    矿上最怕的就是这种地震,一旦发生坍塌,几年费力挖出的矿洞就都得被埋了。

    里边正踩着几寸厚雪的犯人们,一听到地龙翻身,纷纷从矿洞中狂奔而出。

    可等他们来到外面时,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满脸茫然。

    而被这吼叫声从热被窝里拉出来的监官大人,对着找不到状况的看守就是一脚:“别是你小子睡迷了吧?哪来的地震?”

    但下一瞬,还不等那人再开口说话,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地面在震动。

    他们的脸色大变,慌乱地跑向矿场中央的空地。

    还没等他们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八个庞然大物从门口直冲进来,把门墙都撞飞了。

    吓得犯人们四散而逃,“妖怪啊!”

    他们成日在矿上劳作,还没机会见过这种在天堑关田地里满天飞的挖掘机。

    监官大人最先回过神来,慌忙命令身边的手下围过去:“什么人?敢来我的地盘撒野?”

    此时,最前头车内坐着的苏笙笙,闻言笑呵呵地打开车门,从上边缓缓走下来:“监官大人,我父重伤在家,是您格外开恩,让家父好好在家修养。小女特来拜谢大人您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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