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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穷小子也有翻身之日

    已是升堂之后。

    忽有醒木拍于长桌,发出雷鸣般的声响。

    昨夜醉酒乱语的老人被总捕头单手押送到大堂里。

    满面正气的典史居高临下。

    “三元当铺,关山月。你可知罪?”

    “草民认罪。”

    “侮辱当朝官员,本当罚你杖打九十,谅你年老体弱,减八十杖......来人,给他按下去行刑。”

    犯事的武夫听着身后传来轻飘飘的接连十声拍打,还有关山月装模作样的“惨叫”,眼皮子一阵狂跳,心里愈发是不安。

    杖刑结束,关山月被两位衙役给搀扶着离开了大堂。

    紧接着是拷着木枷的姜丰年被请到了大堂中央.....这次甚至不是押送了。

    “三元当铺掌柜,姜丰年。”

    “草民在。”

    “你毁坏城内公物,本是有罪。”

    “是。”

    “但你庇护相府千金平安入城,期间斩除六道教贼人,是大功。”典史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衙役下去做动作,然后继续说着,“将功补过,赏你黄金三十两,赠‘除魔卫道’锦旗一件。”

    衙役捧着一只硕大的木闸靠近,呈到了姜丰年的面前,又有衙役替他解开枷锁。一人搀扶,一人捧闸,恭敬的将这位来历不凡的老人请出了大堂。

    姜元和苏幼安站在墙边,他看着在大堂中央跪了有些时候的武夫,“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事?”

    “我在医馆上药的时候,他想趁医师把脉的功夫偷我的裙子后边的钱袋,但是被我发现了,就破口开骂,然后被守在门外的捕头给抓走了。”

    “是江湖中人吧?”

    “嗯。”

    “这四渎神功真是把渭城搅得鱼龙混杂。”姜元看着这名叫“张红刀”的武夫被判了重罚,由总捕头亲自押送到外边要杖责一百二十下。

    期间张红刀还试图拼死挣扎,但他刚挣脱枷锁,就被捕头一巴掌给扇晕了过去。

    姜元目送他被绑上了刑架,寻思等一百二十杖打完,这人大概就再也醒不来了。

    苏幼安用手指绕了绕耳畔的发丝,“听说他在来到渭城之后已经暗中犯过不少偷盗之事,今天算是借着机会给查了个真相大白。”

    “巡检司怎么直到现在才给他查清楚?”姜元小声问她。

    “他与灵州的大盐帮关系密切,一般地方的衙门都不喜欢惹到这种‘无关紧要’的麻烦,毕竟他们都有家人亲戚,难免要处处受制。”

    苏幼安扯了一下姜元的衣袖,“事情办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不需要报备吗?”姜元看向坐在高堂上的典史,他可是第一次进到衙内。

    “不需要。以后你看我什么时候行礼,你就什么时候行礼。”苏幼安又扯了一下姜元的衣袖,“走了。我肚子饿了,你带我到渭城里找些味道好的馆子。”

    离开大堂的时候,姜丰年和他的老伙计就站在门外神情各异的注视着他们。

    *

    苏幼安很有钱。

    这是姜元发自内心的感慨。

    他在当铺里打工了十年、也在渭城生活了十年,但就只是听说过城内开着一家名为“望天门”的茶楼,在那里叫上一碗茶水、一碟糕点就能花掉寻常人家几个月的收入。

    以姜元的薪水,或许在当铺蹉跎一辈子也就只够在茶楼里吃上几顿大餐。

    但今天,他不仅是正大光明的走进了“望天门”,还坐进了这里的天字一号间。

    “这道‘温拌腰丝’不要,”苏幼安看着写了满满一墙壁的菜名,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其他的都上一份吧。”

    “小姐,这可是......”

    一张金票被苏幼安推了过去,侍从沉默着闭上了嘴,带上金票快步退出了房间。

    很快,这天字一号间就归入了沉寂。

    姜元摸了摸手底下的桌子,分不清是什么木头,但一看做工和色泽就知道非常昂贵。

    “有什么感想吗?”苏幼安投以好奇的目光看向姜元。

    “我如果说错话会被杀头吗?”姜元试探性的反问。

    “你现在是我的书童,除非你有谋害我的心思,不然没人敢杀你的头。”苏幼安鼓励他,“大胆说吧,以后你随着我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要敢说实话。”

    “我如果说实话让你不高兴了,你会揍我吗?”姜元想到了苏幼安即便是在耗尽精力的情况下都差点秒杀往生姑的场面。

    “我最讨厌依仗暴力办事。”

    姜元环视了一圈周围富丽堂皇的装潢,终于是发出了真心的感叹和敬仰,“丞相大人,他一定贪了不少钱吧。”

    苏幼安愣住了,她想过无数种来自姜元的回答,或是震惊或是羡慕嫉妒......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别具一格。

    倒也的确符合姜元这当铺杂工的出身。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看着姜元那满脸的紧张和忐忑,忽然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紧接着,一张金票推到了姜元的面前。

    “多骂几句。”

    *

    与此同时。

    渭城平安巷的一间偏僻房屋里,一名穿着五彩霞衣的孩童正在剧烈的咳嗽。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同样穿有五彩霞衣的老人,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酝酿出一种狰狞的愤怒。

    房屋原本的主人被五花大绑的捆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禀告使者大人,教会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我知道。”被称作是“使者”的人物浑身包裹于斗篷之下,他站在窗边,让人判断不出喜怒,“毕竟那可是一篇杀法的传人,又有‘年刀’相助,仅凭几个堂口的力量可不足以把他们捂死在平安巷里。”

    他转过身,露出一张灰暗的面孔,“计划最重要的一步,就是需要渭城开始主动搜寻六道教的踪迹。”

    “但是往生姑死了。”

    “她早该死了。贪心太重,吃了太多的药,身体已经撑不住多少时候,不如作一个好用的饵料,让渭城误判我们安排在城里的力量。”

    使者以毫无情感的眼神凝视着邪见,“至于你,平白搭进去两具身外身的确是损失惨重。”

    “不如这样,等完全控制了渭城,我抓住那苏家的丫头,就把她交给你来处置?”使者刻意捏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你应该也想试一试‘武丞相’的女儿是什么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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