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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想摸我就直说

    夏晚栀慢吞吞地挪到浴室门口看着检查花洒的谢祁延。

    他脱了西装,将白色衬衫的袖子挽起,露出半截精壮的小臂,淡青色的青筋微微突起。

    夏晚栀摸过一次,手感很不错。

    花洒漏水,但是他没修,三下两下就拧下来,然后走到洗漱台下的柜子里将备用花洒找出来替换。

    夏晚栀怔了怔,走进去微微蹲下翻了翻那柜子。

    除了备用花洒之外,柜子里还有备用的洗漱用品,以及全套修理工具。

    在这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这里还藏了这些东西。

    这个洗漱台下的柜子,她第一次打开。

    夏晚栀有点想不通。

    谢祁延是怎么知道这个柜子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好了。”谢祁延换好新的花洒后试了水,没问题后将花洒放回原处,回过头见夏晚栀的表情半是茫然半是匪夷所思,才缓缓意识到自己刚才顺手干了什么事儿。

    有点过于自然的顺手了。

    “换个花洒而已,不用这么崇拜我。”谢祁延半天也没心虚,洗了手擦干,将微蹲的夏晚栀提起来。

    夏晚栀回过神,将他的手拍开:“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有备用花洒?”

    “这不是生活常识么?”谢祁延说得理直气壮。

    夏晚栀一噎:“生……生活常识么?”

    连生活用品都没自己置办过的大小姐确实没有什么生活常识。

    谢祁延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不然呢?”

    夏晚栀一下就信了:“哦,辛苦谢总屈尊降贵给我换花洒。”

    “不客气,举手之劳。”谢祁延越过她走出浴室,很自然地走进厨房将所有能漏水的地方检查了一遍。

    夏晚栀:“……”

    这人怎么跟进他自己家似的。

    “走了,过去拿你的东西。”没检查出问题,谢祁延从厨房走出来站在夏晚栀身旁,很顺道地拍了拍夏晚栀的发顶。

    夏晚栀捂了捂脑袋,一脸幽怨:“……”

    没礼貌,动手动脚。

    “我没在你那落东西。”话是那么说,但夏晚栀还是跟了上去。

    长生蹲在门口等,夏晚栀两眼放光,还没等谢祁延把手从门把手上收回来,就弯腰穿过谢祁延的手臂直接将长生抱入怀里。

    长生是老猫了,情绪很淡定,谢祁延出差都是夏晚栀在喂,许是跟她熟了,长生往夏晚栀胸口蹭了蹭,完全没有看一眼谢祁延的意思。

    谢祁延眸子微眯。

    养了十四年,还没见夏长生往谁的胸口上蹭过。

    这个色胚。

    谢祁延又在心里嘶了一声。

    可是它明明没蛋。

    谢祁延分神的功夫,夏晚栀已经抱着长生去了猫房,很自然很熟练地给猫碗里倒了新的猫粮,再清理了猫砂。

    谢祁延从不给长生用自动猫砂盆和自动喂食器。

    他不嫌麻烦,反而喜欢事事亲力亲为。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长生换主人了。”谢祁延抱着手臂倚在猫房门口看她。

    一人一猫,分外和谐。

    长生本猫就蹲在夏晚栀的脚边,还在那使劲儿蹭。

    夏晚栀微微挑眉,不理会谢祁延的怪腔怪调,一边小跑出去洗手,再小跑着过来想要抱长生。

    人还没蹲下,就被谢祁延扯住手臂。

    “把手擦干。”谢祁延勒令。

    夏晚栀伸出双手给他检查:“擦干了。”

    “手背。”谢祁延将她手翻过背面。

    水珠赫然在上头流淌着。

    夏晚栀:“……”

    谢祁延瞧她鼓着腮一脸不服气却又听话走回厨房拿纸擦手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

    长生跟着谢祁延去了客厅,跳到茶几上搁置的精美古风礼盒。

    夏晚栀的视线跟随着长生,很难不注意到这一盒子。

    她忽然就反应过来刚才谢祁延说那句让她过来拿走她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他从南城出差回来给她带的礼物。

    两个方形盒子。

    两份。

    谢檀都只有一份。

    夏晚栀略显不自在:“都……我的?”

    “嗯。”谢祁延姿态懒散,刚才修理花洒卷上去的袖子还没放下,仔细一看还能瞧出几滴未干的水珠还遗落在那。

    说她不把手擦干,他不也一样。

    夏晚栀跟被鬼俯身了似的,伸手抽了张纸巾凑过去擦了擦。

    谢祁延垂着眼睫看她,手指微微蜷了蜷。

    夏晚栀干完这事儿一抬眼撞入他深邃的眼睛里,磕磕巴巴道:“有脏东西。”

    谢祁延配合地转了转手臂:“确定不是占便宜?”

    夏晚栀:“……”

    “真有!”夏晚栀从小到大都想占他上风,哪怕是瞎吹也得吹出来。

    于是两只手并用把他袖子拉得更高。

    袖子被拉起,上臂一道略显狰狞的疤痕赤裸裸地暴露在夏晚栀眼前。

    夏晚栀猛然一怔。

    还真有什么东西。

    谢祁延完全没料到她胆子竟然大到去掀自己衣服。

    沉了沉眼眸,他伸手云淡风轻地将衬衫衣袖拉下来。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贱嗖嗖地调侃她是不是想非礼他,可是现在,他点漆似的黑眸里却藏着几分阴鸷。

    这是他丑陋的过去,不应该展现在她面前。

    他也从未在人前暴露过自己的伤疤。

    无论是身上的,还是心里的。

    “吓到了?”谢祁延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强行拉她回过神来。

    夏晚栀目光如炬,对视半会儿,又是猝不及防地将他袖子再次拉高。

    谢祁延:“……”

    难不成真是要非礼他。

    衬衫只能拉到紧接上臂的位置,但谢祁延这条疤痕似乎还在往上蔓延,夏晚栀用了点力,实在拉不高,只能用掌心隔着衣服去探寻。

    谢祁延呼吸一窒。

    “夏晚栀,想摸我就直说。”谢祁延嗓音微沉。

    夏晚栀动了动唇:“想。”

    谢祁延:“……”

    这下给他干不会了。

    “你能解开扣子给我看看吗?”夏晚栀有些心急,很明显不是在关心。

    他和她的关系还没到这种地步。

    谢祁延眯了眯眸子,寻思着她更像是在确认什么。

    让一个男人当面解开衬衫扣子,还真是……

    胆大妄为。

    想是那么想,但谢祁延犹豫了会儿还是上手解开了一个扣子。

    他动作太慢,要解不解的,夏晚栀看得心急,干脆倾身靠过去三下两下接了三颗。

    锻炼过的胸肌完全暴露出来。

    谢祁延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有点过于刚猛了。

    可夏晚栀的心思全在他左手手臂的那道疤上。

    袖子被往下扯了扯,谢祁延的整个肩头暴露在空气中。

    夏晚栀神情一僵,看清了这道从他肩头蔓延到他手臂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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