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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章 昨晚你好生厉害

    唐琬瞬间懵怔!

    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隐隐生疼,膝盖下意识贴到一起,双腿并拢。

    立正罚站的姿势,僵硬得可笑。

    她一脸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

    连声音都在微颤。

    然而从厉渊的脸上却窥不到一丝浮动。

    两人间形成一种讳莫如深的对峙,外人难以察觉。

    惊心动魄的数秒静止后,厉渊才懒懒开口,“我是问你,还想要再确定一次吗?我可以让技术部尝试恢复监控数据。”

    唐琬已经被这吊起又抛下的情绪,和虚虚实实的真假弄得心乱如麻。

    全然没了刚来时,一心想掘地三尺也要挖出男人是谁的念头。

    在厉渊强大的气势下,她只想逃。

    “不用麻烦了。”

    厉渊重新站直,高大的身躯压着光,在她身上投下阴影,睥睨了女人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他走开,两人间的距离才有氧气挤进来,唐琬深吸了一大口气,胸口起伏,频率紊乱。

    众人又簇拥着厉渊走开。

    来到电梯口,他们站成两排,恭敬地送他进入电梯。

    唐惜姚趁机跟在后面,想和他搭乘同一部下去,被厉渊一个凛冽的眼神赶了出来。

    好不尴尬的红着脸,在众目睽睽下换乘了隔壁电梯。

    男人朝着唐琬的方向勾了勾唇,意味不明。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眨个眼的功夫,那张轮廓硬朗的脸,消失在缓缓合上的金属门背后。

    留唐琬在原地一时呆愣。

    厉渊迈着闲散的步伐跨出酒店大门,一辆宾利掐针按秒,不早不晚就停在他面前。

    门童抢先一步帮他拉开车门,他步伐都没顿一下,流畅地钻了进去。

    高列在车门关上的一瞬同时踩下油门,车稳稳开出酒店。

    并进公路的车流后,他看了眼后视镜,“厉爷,那个大学生我送走了。”

    厉渊没出声,对这种小事兴趣乏乏。

    “还有,你忘在酒店房里的外套,今早我去取,发现被唐小姐带走了。”

    厉渊把长腿交叠,散了两颗领口的扣子,慵懒地往后背一靠。

    “她倒挺有种,敢穿回去故意羞辱鹤宥深。”

    有点意思。

    “说到鹤家。”高列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他。

    “鹤氏两个项目的融资渠道都被我们断掉了,现在他们内部肯定乱作一团。”

    “很好。”厉渊深如寒潭的眼中进了光。

    “把风声放出去,等外界大举抛售鹤氏股票的同时,我们悉数低价收购。”

    “你是准备给鹤老爷子带个见面礼吗?”

    此时,车窗上爬过一只米粒大小的飞虫,是刚才厉渊行色带风,无意卷进来的。

    他修长的食指戳了上去,感觉到一个微不足道的生命在指腹下,毫无挣扎就被压扁。

    脸上浮出笑意,“鹤家,该变天了。”

    *

    御锦铭苑。

    天一亮,何慧就来到鹤宥深家,指挥佣人把家里贴满的红色囍字撕下来。

    “有什么好贴的,她这种门第出来的女生,能进我们鹤家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能让她蹬鼻子上脸,忘记自己什么地位!”

    鹤家,江城名门望族。

    这个姓氏,既彰显一手遮天的权利,又代表人皆贪慕的荣华富贵。

    鹤宥深是鹤家长子长孙,理应找个门当户对的大户千金。

    可要不是他坚持,何慧是断不会同意让个暴发户的女儿踏进他家门的。

    牢骚发到一半,唐琬跟着外面接她的佣人进了家。

    视线跟何慧在客厅中相撞,就被一道冷飕飕的目光击穿身体,瞪得她发毛。

    “见到长辈也不知道问好,你哑巴了!”

    “妈妈早上好。”唐琬忍气吞声。

    何慧伸头张望半天,没见到鹤宥深一起,惊讶道:“你一个人回来的?”

    唐琬还没开口,她已经怒不可赦,“你疯了!把我儿子留酒店里,自己跑回来!你们唐家都是什么货色,基本的家教规矩都没有吗?”

    “我就说嘛,这种小门小户养出来的东西,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一辈子都没见过什么世面,登不上台面!”

    “你哪配做我们鹤家媳妇?”

    何慧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就是不顺眼。

    唐琬抓着裙摆的手,捏得指节发白,为了保住这个身份又不得不佯装低眉顺眼。

    刚想解释,就被一声‘妈’打断。

    “别怪唐琬,早上是我不想吵醒她,先出门了,顺便带了早点回来。”

    唐琬闻声回望。

    鹤宥深拎着一个纸袋,身形优雅地从车库门进来。

    看着那张人模狗样的脸,和一个小时前狰狞猥琐的面孔不是同一个人一样,她琥珀色的眸底闪过几不可察的锋芒。

    真想冲过去,把他惺惺作态的面具撕下,让昨晚他的龌龊计划和本性曝光于世人,被大家嘲讽唾弃!

    但脸上却扯出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宥深你回来了,那我先上楼洗个澡。”

    生怕多待一分钟她鄙夷的眼神就会泄露出来。

    “等等。”

    鹤宥深狭长的凤目扫到唐琬身上的男士外套,微微一敛。

    这不是他的衣服,是那大学生留下的?

    可是外套的剪裁和面料,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穷狗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租的?

    唐琬见伺机报复的机会来了。

    “宥深。“

    她踮起脚尖,将头慢慢靠近男人耳边,声音柔软得像羽毛拂过。

    “昨晚你好生厉害,弄得我差点撑不住。”

    低头羞涩地掀开外套一角。

    高挺圆润的弧度让鹤宥深目光一滞。

    白如初雪的肌肤上,扛不住一点力道,几个紫红色的指印在上面尤为扎眼。

    它们如同在鹤宥深的男性尊严上蹦跳,留下耻辱脚印,狠狠践踏他的自尊!

    他咬紧了后槽牙。

    目光骤然冷冽,眼底翻涌起洪流。

    不远处的何慧听不到唐琬说了什么,只见鹤宥深突然捏住她胳膊,手背青筋根根乍起。

    让她狐疑地皱起了眉。

    唐琬的羽睫眨巴了两下,压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快意。

    一对澄清的玻璃珠透出无辜,“宥深,你抓疼我了,怎么了?”

    她偏要故意挑衅,直戳他内心深处最脆弱的软肋,就笃定他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住自己秘密,只能咬碎了牙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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