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洛不疾不徐道,“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若是我这个当家人不报仇,那咱们拍卖行的弟子,以后还如何立足?”
听到她这番话,大多数的宗门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唯有余家,陈家和镇妖宗领队的心里咯噔一声。
他们倒是不怕一个圣灵拍卖行。
可若是真闹起来,宗门/家族为了利益考虑,是有可能将他们推出来当替罪羊的。
余家领队和镇妖宗的领队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跟圣灵拍卖行缓解关系。
陈武已是走到何知洛的面前,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意:“何小姐,这其中有误会。”
“秘境嘛,哪有真平静的。各个宗门家族的弟子,都是你争我抢,是不是?”
何知洛眼神冷冽地看向他,极尽嘲讽,“要按你这样说,为什么你陈家的弟子没对其他宗门家族的弟子下手?”
“想欺负我拍卖行的弟子,你也不掂量掂量你陈家的分量。”
“你还真当你是个东西!”
陈武的心里再是难堪和愤怒,面上也没丝毫的表露,“何小姐……”
“你闭嘴!你的口气熏到我了!”何知洛面露厌恶。
陈武的脸色涨红,恨不得能立刻剁碎了她,却做不到。
“哎呀,陈三长老的口气确实是大。”红月阴阳怪气道。
“你陈家弟子在秘境里,暗害我拍卖行的弟子,你居然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说你是个东西,都侮辱了东西。”
陈武到底是无法再忍下去,气得一甩衣袖回了陈家驻扎的地方。
红月哼哼两声,“怂货!”
“要是真有本事,你就正面刚啊。没本事,就玩阴招,你是不是男人?”
周围人用异常的眼神看陈武,窃窃私语。
“你们说,陈三长老是不是脑子有坑?上赶着找骂。”
“他这是以为谁都会卖陈家的面子,所以想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陈武不是个好东西,他可没少仗着陈家和自身修为做坏事,活该他被收拾。”
陈武更为恼恨姓何的,等他的计划实施,看他到时如何折磨这贱人。
何知洛一看她那样子,便知他在想阴招,传音叮嘱红月:“你传信给拍卖行,让大伙儿最近多注意点儿。”
“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要多查看查看,以防被算计了。”
红月同样用传音,“小姐是担心,陈家会用阴招来对付拍卖行?”
何知洛嗯了一声,笃定道,“陈家有意吞并拍卖行,是一定会用阴招来算计拍卖行和我的。”
“你们也要多注意,以防万一。”
她可太了解陈家的那些手段了。
红月应了下来,转而说起了其他事,“小姐真要为弟子们讨回公道吗?”
“这种事,在秘境里太常见。”
不管是在哪个秘境,都会有宗门和家族为了宝贝或者其他目的,暗害其他宗门的弟子。
何知洛是明白她的顾虑和担忧的,语气平淡,“这是杀鸡儆猴。”
“最重要的是,如若这次我不做点儿什么,那以后咱们拍卖行的弟子在外,会受到更多的算计和欺压的。”
红月不是不清楚这点,只是她不希望小姐冒险。
“小姐,镇妖宗和余家都不是好对付的……”
何知洛淡淡一笑,“谁说我要对付镇妖宗和余家的?”
红月微微一怔,大脑有点儿转不过弯来,“那小姐的意思是……?”
何知洛眉眼肃然,“我就是要闹大这件事,让所有人都知道陈家,镇妖宗和余家在乌来秘境里做的事。”
“而且,余家和镇妖宗可不会蠢到真在乌来秘境里做这样的事。”
“特别是余家。”
“我怀疑,是有人私自行动。”
红月摸了摸下巴,“换言之,是有人打着宗门的旗号,来针对咱们拍卖行的弟子?”
“会是谁要这样做?”
何知洛有一个猜测,却没说,“我先去一趟余家,剩下的事你看着处理。”
……
余家,正厅。
何知洛坐在椅子里,眼里带笑地看着余家主:“余家主,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乌来秘境的事。”
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圣灵拍卖行的弟子,在乌来秘境里遭到了余家弟子的暗杀。”
“若非我事先给了不少保命的东西,只怕我拍卖行的弟子一个都活不下来。”
余家主自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的,眉头一拧,“何小姐,上次的事咱们和解后,我余家绝没有怀恨在心的想法,更不可能对圣灵拍卖行的弟子下手。”
他又不是没脑子的蠢货,会得罪少主护着的人。
况且,他可是听说了,仙主夫妻对这位何姑娘十分满意。
这就表示,这位何姑娘有可能是仙界未来的主母。
何知洛脸上的笑意不变,语气却冷了几分,“我是相信余家主的为人的。”
“只是嘛,保不齐余家有人阴奉阳违,余家主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余家主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嫡女余寄瑶做了什么。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余寄瑶被关了禁闭,是没可能和外界联系的。
“爹。”这时,余青青快步走了进来。
她福了一礼,很直接地说道,“爹,刚我问了领队的长老,是大姐传密信给他,要他命弟子们在秘境里,对圣灵拍卖行的弟子们下杀手。”
“最好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她在得知何小姐来的时候,便有查乌来秘境的情况。
何小姐会突然来余家,只可能是因乌来秘境。
余家主没想到还真是余寄瑶做的事,铁青着脸,“来人,去将余寄瑶给我带过来!”
这个孽障,是要害死余家才罢休吗?
很快。
余寄瑶被两个余家弟子带过来了,是拖着带过来的那种。
看到这一幕的何知洛,眼尾高高地挑起,一段时间不见,余寄瑶憔悴了不少,也没第一次见面时精致了。
余寄瑶自从被关了禁闭后,她的吃穿用度和修炼资源大大地减少,也没有时间打理自己。
“父亲,何小姐。”她刚乖顺地福了一礼。
便被余家主一掌拍飞出去,他勃然大怒,“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