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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章 特务伸魔爪

    报告特派员。昨天破获的那个红党联络站。那个抓来的布店老板,嘴死硬。兄弟们上家伙,狠了点,那小子吃不消,咬舌头,死翘翘了!

    什马?混账!好容易找到个活口,你给我弄死了?!周堃恼羞成怒,上去给了特务左右开弓几个大嘴巴子:妈得,废物!谁他娘的,给老子弄死了!

    滚!滚!周堃平息下心中火气。他妈的,都是饭桶。

    他问旁边的一个军官:康参谋,军队里有什末情况?

    特派员,目前看起来没什么事。范司令日以继夜扑在防守工事和部队的训练上。起早摸黑,十分勤勉。和外界没有可疑交集。

    嗯。不能只看表面,要看透点。不光用眼睛,还要用脑子。除了范司令本人,要特别注意他身边的人。尤其是新来的人,特别的注意。这阵子司令部有没有新来的人?

    特派员。您这莫一说,我倒想起来。前段时间,有一个新来的参谋,姓魏,不知道什末来路。不过他不在范司令那里,在唐参谋长参谋部任职。

    奥,周堃沉吟片刻,眼珠一转:肖站长,范司令和唐参谋长是不是特别铁杆兄弟?

    是,特派员。资料显示他们出自同一个村,就是古城莲花塘镇。同时考入黄埔军校一期。两位夫人也如同姐妹,现在每天在为国军募捐筹款,做尚家膏药。很得大家尊重。两家人关系非常亲密,常走动,聚在一起吃饭。

    嗯,这样子。周堃满意的点头。康参谋,肖站长的情报,你明白了吧?

    康参谋道:明白!

    肖汉继续:还有一个重要情报。在二位夫人旁边出现了一个女人叫格花。就是康参谋说的那位魏参谋的夫人。他们夫妻二人前段时间联袂回到古城。据调查,这个女人和二位夫人也是姐妹。天天和二位夫人混在一起。并且,格花和魏参谋夫妇,经常参与他们的家庭聚会。

    很好。肖站长。

    胡副官道:我的人秘密跟踪了格花。这个女人大部分时间和两位夫人一起做伤药膏子,做一些募捐活动,还有就是女人们,在一起逛街,买东西。格花和魏参谋住在她的姨娘家。在百合巷子。格花这个女人是前国军团长郭江龙的女儿。魏参谋本人除了和格花到唐参谋长家聚会,就是到军队例行上班。没有什么特殊的可疑马脚。

    好。诸位的情报非常重要。辛苦了。

    肖站长,您怎么看?

    这条线是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一条线。我们捋一捋。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假设范司令有投共意愿或者嫌疑,这是一条可行和安全的消息通道。诸位,看。格花夫妇在这敏感时刻回到古城。司令部上层又给他安排了参谋部参谋的职位。这都是有价值的可疑点。其次,在唐参谋长的家里,他们有足够的机会交流。交流之后,按胡副官的跟踪,假设魏参谋是红党,他有两条渠道把情报传递走。一条,他在军队内部有潜伏的同伙,通过同伙传递情报。请问康参谋,你们有没有发现,他在军队活动的蛛丝马迹?

    据我的人报告,没有。魏参谋为人谨慎,工作循规蹈矩,没有发现可疑的交往人物。

    那,极有可能走第二条渠道。通过其夫人格花。格花行动自由,接触面广泛。又常和夫人作伴,客观上是最好的掩护。如果,范司令有意不忠,当然我是假设。这条线路,是一条很好的线。

    胡德道:前天抓的红党,就是一个布行,这个布行,就在尚家药铺旁边。格花和夫人做药膏就在尚家药铺后面。这个布行,不是才开,开了好多年。开在尚家旁边应该是巧合。格花这个女人逛过的店太多,古城什末店都去过。我们不能靠的太近,没有什末证据,不敢惊动两位夫人。所以不能肯定哪些店有嫌疑。有一点,格花和夫人肯定去过红党的布行。

    周堃沉默良久:红党的这个联络站,就在尚家药铺边上,女人进去看看布料也很平常。没有证据前,不要打草惊蛇。胡德,盯紧这个女人。

    是!

    康参谋,你订金盯紧那个姓魏的。

    是!

    肖站长,你的人给我挖他们的地下交通站。

    是!

    格华。关照你家大山。还有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中铜站长肖汉是个厉害的人。我和他合作过。最近上面特意派了一个特派员。目标就是监视部队。我是首要目标。

    格华看着肖汉走进布店。她来不及发出警报。她不敢进去。这时候进去,就是一只鸡送入狐狸的嘴里。骗不了肖汉,暴露自己。十分钟一群特务冲入布店。

    格花挤在人群里,看着李掌柜的被特务抓走。整个下午,女人们受到惊吓格外激动,一边做药一边议论纷纷。都咂嘴摇头,谁都没想到笑眯眯,弥勒佛一样的李掌柜,居然是吓人的红党,神秘的红党居然就是李掌柜这样面团一般和气的人。格花打起勇气,在叽叽喳喳的议论里,撑到黄昏。当有女人不时朝她发表惊诧和表示受到惊吓时,她还得强颜欢笑,向对方表示自己的共鸣。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充气的气球,表面光光的鼓鼓的充满弹性,内心却是空空荡荡的,只需一根针轻轻一碰就会马上炸裂瘫软下去。

    你没事吧?格花妹子,我瞧你脸色不好?芸儿说。

    昨天受点良,我看着死人,不舒服。头有点昏。

    那你回去休息吧。

    好吧。我回去睡下就好了。格华实在撑不下去。

    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就是一个泄气的皮球,软塌塌的浑身无力,进门依旧惚惚慌慌。布行里死了好几个自己的同志,血流满地。李掌柜被抓,自己的线断了。

    继白听芸儿和红婉谈论此事,微微皱起眉头。一天后,于久来报告。肖汉抓去的红党死了,是咬舌头自尽。万紫千红的小蔷薇在床上说的。千真万确,是胡德亲口说的。继白放下心来,背心里冒出几颗汗珠。不能再等了,夜长梦多。

    他命人把老黄请到自己的房间里。

    张鹏端来两杯茶,退到门外,屏退卫兵。

    老黄,红军已经打下南昌。下一步包九霄部直指古城一线。大战将至。给我出出注意,这仗该怎么打?

    打仗,你可是我们的战神。都是你运筹帷幄。黄贵奇怪的望着继白:这个,你从来都不问我的。我管文你管武,你做矛我当盾,泾渭分明。

    当局者迷。你说说你的看法。这次我压力巨大,不同于任何一次。哪怕在武安,我都没这么大紧张。

    黄贵盯着他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这是多年来合作第一次这样的意味深长。

    那,我说了?

    咱两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么多年,患难与共,还做什么开场白。你个老黄真是!

    司令。你是我们新一军的战神,打仗的事您看的清楚。如今,红军南下打徐蚌,攻南京势如破竹。古城一线螳臂当车。纵使偶取得局部胜利,古城一线乃至长沙,终将不保。主要看您怎么个丢法?丢完后,又撤向哪里?说白了,我个人看法,丢的漂亮,对您就是胜利。何况,红军实力今非昔比。黄贵咂嘴。

    打一次丢一个师,打5次5个师就光了。大概是这个结局。如果有幸能随委员长撤退琼崖和台湾,是最好的结局。其中,我们还要命好,不被打死,不被俘虏。继白笑道。

    黄贵点点头,磨蹭一下。我表个态,八个字,患难与共,生死同舟。无论您怎么做,我黄贵都支持你。

    无论怎样?

    黄贵开玩笑道:我相信您。哪怕您说投共,我都跟了。

    继白笑道:好吧,你说的。就这么办。

    黄贵看他嬉皮笑脸的:真的假的?

    真的。

    次日,继白召开高级军官绝密会议,只有五个师长外加黄贵和光宗。外面张鹏带着士兵荷枪实弹把守。

    这是古城战线防御具体地图。大家看仔细,旗帜插的是防御点。连起来的红线是防御线。五个师的位置在这,这儿,他指着。蓝色的箭头是对方的部队和兵力部署。张牙舞爪,来势汹汹啊,大家看看。底下的仗怎么打,你们五个师说说你们的想法。

    几个人围在地图前。直摇头,不好打。

    哎呀,司令,您是我们的战神,您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哈哈,继白大笑一声:我研究过了好多天。大家都竖起耳朵仔细听。我们可以杀伤大批对手,就战损比,我有信心赢。我们死100个,他们至少陪进来200个。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付得起,我们付不起。所以最终,古城防线守不住。大家瞠目结舌,古城守不住,大家心知肚明,没想到司令说的如此爽快。

    那怎么办?戴师长问,司令,您得拿个主意,大军兵临防线了。

    我决定:为了三湘黎民百姓不受炮火涂炭,为了你们5个师的官兵兄弟,不白白送了性命。我范继白,黄贵,唐光宗将率部起义!

    啊?!5个师长,你看我,我看你,愣在当场。新一军的王余师长,于久师长,季星师长都是跟着继白,打过青云峰,打过日本人,打过胡家凹,打过武安城过来的。马上明白过来,立即高呼:跟总司令干!

    戴,宋,两位一看:总司令,您这是当真的?

    继白稳稳地点头:我范某人不强迫。愿意干的跟我干。不愿意的,把部队留下,我礼送出境。我考虑很久了,除此外,我们没有出路。

    戴师长道:我是跟唐参谋长干出来的。若不是唐参谋长忍辱负重,我就死在穆关了。没得说,我25师干了。

    宋师长一看,自己师的位置,前有包九霄的大军阻挡,后有新一军的三个师拦截。就算自己不乐意,也无路可去。要末自己挂印而去,要末跟着干,就两个选择。再说房子外面,那荷枪实弹的士兵不是做样子的,若不干,范司令能放过自己?现在只有华山一条路,宋师长一咬牙: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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