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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封信,是你写的

    这些字眼像是针一样,一点一点地扎进苏七月的心里。

    苏七月闭了闭眼,把满腔的苦涩咽回肚子里,她慢慢开始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

    苏长越没有理由要欺骗她。

    十几年前,这里的孤儿都是靠着苏长越资助才能活下去,所以,大多数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没有领养之前都姓苏。

    当时也有过不少人想领养苏七月,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她想要读书,想要报答孤儿院,也想要报答院长妈妈,更想报答这位在背后默默资助她的人。

    苏长越从不欠她什么。

    苏七月平复心情,抬头看向苏长越。

    “容家和公冶家的事,你也知道?”

    苏长越面无表情地回答:“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现在说这些,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苏七月盯着他的眼睛。

    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母亲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但是她看得出来,苏长越对母亲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否则,他不会在背后默默资助她的生活和学业。

    他之所以这么恨院长,也是因为对母亲的逝去而难过。

    这种情绪化作愤怒转移到了被母亲保护过的人身上。

    如今京都的混乱,怕是他乐见其成的。

    “那封信,是你写的。”

    问句硬生生地被苏七月念成了肯定句。

    结合已知的信息,那封信应该就是苏长越写的。

    事到如今,苏长越倒也不掩饰。

    “没错,是我,不过,我之所以帮你,也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随随便便被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欺负,你母亲在天之灵,恐怕也不会安息吧?”

    苏长越嘲讽意味十足。

    苏七月眯了眯眸,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你在背后策划这么久,暗地里观察着容家和公冶家的一举一动,现在时机成熟,再把我引到这里来,给予宗氏等一众世家予以最沉重的一击。”

    她被动入局,什么也没多想,就这么把记者引过来。

    现在外面的舆论是什么状况已经无法想象。

    京都的舆论宗老等人还可以勉强控制,但超出京都之外的海滨,捉襟见肘的世家根本不可能反应得过来。

    苏长越的眼神当中露出一丝难得的欣赏。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苏七月眸中一凛:“为了积累宗老的犯罪证据,你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孩子被当做实验活体,被折磨致死?”

    苏长越的脸色一寸一寸地冷下来,声音阴狠像是从地狱而来。

    “那又如何,当初被算计的容家和公冶家,又有多少人被杀死,东躲西藏,永无宁日,雪崩之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就像小孩儿嘴里传唱的那些诋毁谩骂容家的童谣,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苏七月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往后退步:“你还想干什么?”

    “我还以为,我的意图已经够明显了。”

    苏长越一瞬不瞬地看着苏七月,像是在宣判死刑。

    “我要伤害过景诗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了这个,复兴世家,一拖一洗脱冤屈,对于我来说都没什么吸引力,至少现在,我和你们容家,还有公冶家,利益是一致的。”

    听得出来,苏长越一直都和容家和公冶家保持着联络。

    “容家的人呢,现在在哪里?”

    苏长越脸上的笑毫无温度。

    “如果你真的够聪明,自然能找得到他们踪迹,我没有这个资格告知你,他们的行踪,我建议你,在此之前,还是先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站在哪一边?”

    熟悉的话语,意外地和裴蛰衍之前问自己的话重叠,苏七月一怔。

    苏长越饶有趣味地打量她。

    “这么犹豫,看来你果然舍不得自己裴夫人的身份,或者说,不忍心伤害你孩子的爸爸?”

    苏七月终于理解了裴蛰衍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他早就知道,她和他终究会走到这种两难的境地。

    苏七月睫羽微颤,绯色的唇翕动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苏长越率先打破了她的幻想。

    “容家的人至今不肯跟你相认,说明他们没打算把你当做他们的自己人,你和裴蛰衍的关系,还有那两个孩子,都是不应该存东西,容家的人,绝不可能再接纳你。”

    苏七月冷冷地盯着他。

    “我的孩子应不应该存在,还轮不到外人来评价。”

    苏长越摊了摊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随你怎么说,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你想要像正常人一样安静地生活下去,就应该带着孩子离开!去到一个谁也不会认识你的地方,你要是想通了,可以随时联系我,这算是我对景诗最后的交代。”

    说完,苏长越把一张名片放在了桌上,转身离去。

    苏七月先把老院长送到了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检查后的结果,让苏七月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里的脑肿瘤已经很严重了。”医生指着检查报告上的图片向苏七月说明情况。

    “如果早两年来检查,或许还可以选择保守治疗,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苏七月不死心地追问。

    医生只是摇了摇头,哀叹着回答:“在病人尚且清醒的时候,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吧。”

    说完,对此无能为力的医生转身离去,徒留苏七月一个人在走廊里,渐渐被浓得化不开的绝望淹没,仿佛血液都被冲刷得凉透了。

    苏七月去医院食堂取了餐食尽量掩盖脸上的异常,踏入病房,微笑着看向病床上的老院长。

    “院长妈妈,你看,今天的食堂有燕尾虾,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

    说着,苏七月走过去,把一个枕头垫在老院长的脑后。

    老院长从小看着苏七月长大,这些故作正常的伪装对她来说并没有作用。

    “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想到老院长会问得这么直接,苏七月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老院长眼底一黯。

    “看来我预料得没错,我果然时日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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