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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4章 被迫教书

    早就习惯了当牛马的日子,凌晨对于功名利禄已经没有多大追求了,自己来京城本就是个顺道的事,没有被抓捕下狱已经是很好了。

    比起以前那些工作指标和吹毛求疵的要求,比如不许顶撞上司,否则扣200大洋。或者不许上班时间聊天,否则扣100大洋。亦或者是请假一天扣230,但同样的,加班一天只给一百,甚至加一个夜班,从夜里11点熬到早上8点只给180这种霸王条款,太后已经很仁慈了。

    更何况,规定是11点到08点,实际上要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去上班的地方,8点过后还要加班,加班加多久从来都不确定,运气好半个小时,运气不好可就爽了,干到吃午饭都是有可能的。

    是一直冒着火星子浑身湿透用力气哦,可不是闲坐在电脑前。

    经历过大风大浪,这种小问题也就不足为奇了。

    于是,凌晨准备动身回北海府了。

    小晴估计又从御仙居学到了新的菜品,小霜应该也长高了,不知道武艺精进没?老胡的腿疾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刘凝,也该给高宏和文宣送点礼物,请他们吃吃饭,给自己提亲了。

    凌晨骑在马上,思绪早已飘到了远处。

    文若和翟临、徐朗一家子,还有新认识的几个朋友一起送他。

    “哥哥,此去还要有劳哥哥,代我向父亲转达问候,我等在此一切安好,叫家中勿念。”

    “放心吧,我会告诉文伯伯的。”

    翟临也向凌晨问起自家妹子的事,凌晨笑着向他保证道:“幻儿本就是我朋友,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汝勿虑也。”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来年有机会,再于京城赏梨花。

    凌晨率领部曲,在众人不舍得目光中缓缓离去,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但才走出十几里地,身后便扬起滚滚烟尘。

    独孤青檀换了一身劲装,亲自骑马率领一队人追上了凌晨。

    不同于往日的贵族小姐形象,换上劲装的她英武不凡,干净飒爽,颇有一番鲜卑女子的洒脱和中原女子的桀骜。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可对镜帖花黄,亦可铁甲披寒光。

    “郡主这么火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

    独孤青檀一脸狡黠的从怀中掏出一副卷轴,卷开之后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凌晨说道:“太后懿旨。”

    凌晨目瞪口呆的望着她看了半晌,最后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翻身下马单漆跪地,威戎军也个个跪地接旨。

    “哀家素来知晓爱卿忠义,更有才华。今陛下年幼,正需卿家这般高士伴读教导。战阵之事,风土见闻,皆需劳力。故革去北海府录事参军之职,撰为宫廷讲师,升中书舍人,每日于大明宫伴读,旨到之日,即可奉行。”

    念完之后,独孤青檀一脸得意的将懿旨怼到凌晨眼前。

    “姑姑觉得你不错,给你升官了,每日陪陛下读书。”

    凌晨嘴角微抽着看着眼前一脸人畜无害的独孤青檀,咬牙切齿的问道:“是你丫撺掇的吧?”

    独孤青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此乃太后圣意,岂是我能左右?我只不过是给了一点小小的建议罢了,你不必谢我。”

    呵呵,我特么谢谢你啊!老子赶着回去努力人生大事呢,你特么半道让我陪流着鼻涕的傻皇帝读书?

    是的,大魏皇帝元敦,年方6岁半,正是刚学会擦屎的年纪,至于他需不需要自己擦,还是有宫女会处理。凌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回到北海府,不想去皇宫。

    是非之地麻烦多,勾心斗角没结果。

    “微臣才疏学浅,何德何能敢说陪陛下伴读,这事还望太后再深思熟虑一番,我家里煤气罐还没关,我得回去了。”

    “站住!”

    独孤青檀驱马上前,一把扯住凌晨的马缰绳,突然就变脸了:“太后还有一道口谕,是给我的,你要不要听听?”

    凌晨一脸懵逼的问道:“啥?”

    “若凌爱卿推脱,就先送往天牢,去体验一把控制不遵的下场。”

    王德发?

    这就过分了啊!哪有逼着人工作的?这比自己原来上班的那家公司还坑啊!

    真讨厌!凌晨很不开心的对独孤青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临时起意,会打乱别人的生活节奏和人生规划?”

    独孤青檀无所谓的说道:“那我管不着,为国家取材,我没有错。”

    嘿~这妮子……

    妈的,好耀眼的光芒,是道德和大义的高地吗?

    凌晨很忧愁,自己长时间不回北海府,万一别的小白脸钻了空子,讨得刘凝欢心,把她骗走了,自己上哪里哭去?

    真到了那时候,哪怕独孤青檀把她补偿给自己,自己也会留下遗憾的!

    刘凝不可能舍弃了家业和母亲来京城找他,他又回不去,整个一死结。

    但是凤命难违,眼下也只有这般了。

    独孤青檀这娘们绝对是故意的,她那么聪明一人,能看不出自己和刘凝的关系,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就差捅破窗户纸了,丫给自己整这一出,就是不让自己好过。

    既然如此……

    哼哼,那就别怪我了!

    回去的路上,凌晨骑着马紧紧靠着独孤青檀的坐骑,还时不时的拿出糕点蜜饯之类的,动作亲昵的要亲自喂他,被独孤青檀拒绝了也不生气,依旧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好不亲密。

    是的,你不让我娶亲,我让你也没人要!

    独孤青檀确实对凌晨有浓浓的好奇,但仅限于认真起来的他,对于平常时候的逗比凌晨,她是不屑一顾且烦不胜烦的,最终被凌晨扰的不耐烦了,也可能是在京城街道上被人围观让她害羞了也说不定,反正她勃然大怒,第一次在京城里策马奔驰。

    事后,言官的参奏铁定是少不了了。

    京城重地,除了加急军情和奏折,任何人都不能当街纵马,任何人!

    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有一次喝嗨了,趁着夜里人少,来了一次当街纵马,被先先皇帝,也就是独孤文鸢的公公拿太监的拂尘狠狠的抽了一顿。

    报复是报复了,但凌晨爽完又头疼了起来。陪皇帝读书,真不是个好工作。

    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还是个小屁孩,谁他娘能摸清他的脾气?

    凌晨最讨厌揣度别人的心思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要敢跟他拐弯抹角问三减二等于几,他一定给那人两个大逼兜!

    我不猜,要猜叫你母亲来猜!

    但是,让独孤文鸢来猜,显然是嫌命长的老寿星行为,思量再三,凌晨发觉自己好像毫无办法,只能无奈接受了。

    徐枣给他在自己家旁边整了座院子,不大,跟济州城一样的二进小院,凌晨还特意让文若找了些工匠来,该拆的拆,该盖的盖,完全还原了泰和坊旧居。

    过了几天,宫中来人了,拿来了官服和腰牌,凌晨无奈的换上装束,进宫面圣。

    先皇大行之后,朝中之事,基本是由独孤文鸢一人决断,当然了,华夏的政治自古以来就是豪门望族商量着来,一言堂是不会长久的,保不齐还会留下个暴君妖后的美名。

    这还是脾气好的,脾气不好的参考隋朝,不和大家商量?

    干你丫的!

    宗室元家,外戚独孤家,魏博冯家,清河崔家,云中宇文家,晋阳李家,范阳卢家,琅琊王家,荥阳郑家,都是大魏顶级门阀。

    大魏的事,基本就是他们商量着来的。

    天下其他地方亦是如此,江南的王谢陆袁萧,关中的杨韦裴柳薛,上品无寒门,可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实际上,现在的元敦只是个吉祥物,最大的作用就是稳定朝野人心。

    至于实权么……谁会给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实权?那不是傻缺么?

    而且据说这位皇帝陛下智力似乎不太正常,凌晨严重怀疑他被人阴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的亲妈——

    独孤文鸢。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在权力面前,亲情根本不值一提。帝王家,最不值钱的就是亲情。

    大明宫很大,凌晨穿着合身但不舒服的官服,带着狗模狗样的帽子找了好久,才在一座花园的假山上找到了元敦。

    皇帝陛下坐在假山上,正在用树枝扣蚂蚁玩。

    脸圆嘟嘟的,但身形显瘦,不胖,整个一大头娃娃,天真无邪的笑容和傻呵呵的表情让凌晨深感无力。

    一旁的太监阴测测的对凌晨说道:“凌舍人,该让陛下回殿读书了。”

    凌晨皱眉扭头望着他:“你在教我做事?”

    太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不敢,只是大人每日的行程和所作所为,奴婢都会如实报告给太后娘娘,还望大人尽心尽力,莫要辜负娘娘厚望。”

    凌晨不屑的看着他,冷笑着说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威胁我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凌晨受过谁的要挟?你拿我当那些穷酸腐儒呢?老子剁下来的人头,比你吃的饭都多!”

    太监听到这话也不乐意了,他是太后心腹,更兼能力出众,才被安排来照顾陛下,莫说旁人,就连朝中上上官级的大员们,见了自己也不会端着架子,一句招呼也是有的。

    眼前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凌舍人,这里是皇宫。”

    “公公,这里是大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虽说年幼,却也容不得家奴左右。我既受太后相托,教导陛下学识见闻,自然不能不闻不问。我有我的一套教学方法,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

    那太监眼神阴鹜的盯着凌晨看了好久,看的凌晨不耐烦了,转身扬起手就准备给他一巴掌,让他认清楚谁才是大小王,却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

    “那个人,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循声望去,元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假山上下来了,手里握着树枝小棍,好奇的看着凌晨。

    “是的陛下,我是新来的先生,专门来陪陛下玩乐的。”

    凌晨笑哈哈的走上前捏了捏元敦的脸蛋,搂着他的肩膀往远处走去。

    “陛下刚才是在看蚂蚁搬家吗?我跟你说啊,只有快下雨的时候蚂蚁才会搬家。”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微臣岂敢欺瞒陛下,你看着吧,不出两个时辰,必有雨水落地泽润万物。”

    太监看着凌晨搂着陛下的肩膀向宫中走去,嘴角抽了抽,又气又无奈的跟了上去。

    你已有取死之道!

    一个半小时后,雨水如期而至,小皇帝兴奋的望着廊下垂落的雨帘,高兴的说道:“还真叫你给说中了!莫非你能预知未来不成?”

    凌晨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形象。

    “不过是对气象有一点小小的感悟罢了,察天文,观地利,只不过是一点微末伎俩。我给陛下变个戏法如何?”

    “好!”

    元敦一脸兴奋和好奇的看着凌晨在桌子上扣好三个碗,将一颗核桃放进最右边的碗底。

    “敢问陛下,现在这三个碗里,哪个碗有核桃?”

    元敦一脸得意的指着最右边的说道:“这个!”

    凌晨摇着头笑道:“陛下怎么能笃定是这个碗底下呢?万一其他两个碗里也有呢?”

    元敦摇着头说道:“你别看我年纪小就想骗我,刚才那核桃是我亲手给你拿的,就拿了一个,你还能凭空变出两个不成?”

    凌晨得意的笑了,将三个碗全部翻开,每个碗底都有一个核桃。

    元敦张大嘴巴,瞪着眼睛不相信的上前检查,然后就麻了!

    “如何做到的?”

    凌晨摇着头将三只碗重新扣了起来,找了块明黄色的布,将桌上的东西都扣上。

    “陛下猜猜,现在下面有几只碗,几只核桃?”

    元敦摸着下巴,这次他不敢再凭经验判断了。

    一旁的太监忍不住了,出言讥讽道:“不过是江湖把戏,也能拿来诓骗陛下!三只碗三颗核桃,是亲眼见了的,你还能变出花来不成!”

    凌晨冷哼一声,一把将布掀起。

    满桌姹紫嫣红的花朵争相斗艳。

    太监脸色一滞,元敦则是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

    “神仙先生!快快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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