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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征辽大略

    论起唱白脸的本领,满宠可谓是大魏第一。

    这些中军、外军、州郡兵的将领们在未临战之时,就先在精神上被满宠鞭挞了一顿。按照满宠的设想,这些气最终是要撒在敌军身上的。

    一众将领、参军、主簿在结束训话之后,从大帐中纷纷走出,分别各自返回营中。骑军大营位于无虑城西的医巫闾山山脚下、和东侧城墙间隔三里有余。

    文钦带着几人西行而去,孙礼打马上前行到文钦身侧。

    “将军,”孙礼压低声音说道:“满将军哪里来的无名火气?今日训斥众人的程度,似乎有些过了。”

    文钦坐于一匹雄壮异常的棕色大马上,左右各瞥了一眼,昂首嗤笑道:“管他火气是从哪里来的?他自是西阁重臣,我等是他下属,真骂上几句又能如何?”

    “是你孙德达敢还嘴?还是我文钦敢还嘴?”

    孙礼小声接话道:“田国让、鲜于伯南两人属实有些委屈了。夜战是满将军下的令,给的期限又急,伤亡大些也是难免的事。”

    文钦不以为意,将手里的马鞭折成一起捏到手中,朝着空气虚抽了一下:“这事赶到他们两人身上了,也就该着他们倒楣。”

    “攻伐辽东这是首战,他们敢不胜吗?多死些士卒被骂一骂还是好的,若真让陛下等了一夜却攻不下来,恐怕有人就要掉脑袋了。”

    “德达,不管满将军情绪如何,有一点总是对的。”文钦看向孙礼道:“那就是田豫、鲜于靖二人皆是废物!”

    孙礼愕然,眼睛微微睁大看向文钦,不知这位左羽林将军是什么意思。

    文钦轻哼一声看向前方:“田豫这辈子的功绩就是在草原上打胡人,遇到汉人就不知如何动手,只靠着资历在陛下面前摆谱。鲜于靖更是无能,靠他爹的恩荫当了个裨将军,连攻城都不会了。”

    孙礼微微张嘴,想要劝谏一下自家这位将军,却终究没能开口,只得在心里叹气。

    都是做到封号将军的人物,岂会因为别人一句话就会改变?文钦骄纵自大的性格,连陛下和满宠都知晓,自己又有什么好劝的呢?

    自从伐蜀过后,自卫将军曹洪、武卫将军许褚为代表的建安将领退居二线,大将军曹真又将费耀等数名得力将军留在了西线,文钦从五营校督的位子上得到拔擢,摇身一变坐在了左羽林将军的位子上,成为大魏最强一支中军骑兵的统领。

    刚到四旬的年纪,就有如此高位,凭什么让文钦不骄不傲?

    按照当今天子的一贯说法,为将之人贪些、傲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听令、忠心、能打就行。

    非常的实用主义。

    孙礼叹道:“无论如何,此战都是大魏更有优势些。只求速速平定辽东,在冬日来临之前可以回军。”

    “德达说得没错!”文钦难得收起了倨傲的神情:“我父当年曾随武帝征乌桓,辽东气候我也是早就听过的。九月气温尚能忍受,十月就已封冻、难以行军。”

    “彼时武帝收降汉人、乌桓二十余万口,一直拖到九月底才行军回返,回程之时因无水粮而杀马为食,军士中手指、脚趾都有断掉的。”

    “历来收尾都比作战要难。”文钦叹了口气,将马鞭放入马鞍右侧的囊袋中,伴着指头数道:“马上就到五月下旬,真正与公孙氏作战估计就要六月了。九月最好就要动身回返,真正能作战的也就三个多月,还要考虑大水、洪灾之类。”

    孙礼神情凝重的答道:“辽东比柳城更远,三个多月攻下辽东、玄菟、乐浪、带方四郡千里之地,陛下还有扫平高句丽、扶余、百济等小国的念头,属实有些难为。”

    “将军记得碣石之事,陛下让匈奴人背诵的《观沧海》吗?”

    文钦点头。

    孙礼道:“武帝当时作了五首诗,统称为《步出夏门行》,《观沧海》只是其中之一,其中还有一首描写冬日的《土不同》。”

    在文钦麾下的众两千石中,孙礼是最得陛下看重的一人,加之文武兼资、领过兵也做过太守,最得文钦尊重。是以文钦对孙礼素来有种格外的礼遇。

    文钦道:“此诗我未听过,还请德达诵之。”

    孙礼答道:“锥不入地,蘴藾深奥。水竭不流,冰坚可蹈。土隐者贫,勇侠轻非。心常叹怨,戚戚多悲。”

    “冬日行军之艰难,尽在此诗之中了。”

    文钦叹气:“看来陛下彼时当众讲这个《观沧海》,也有些点拨众人的意思,只不过满、毌丘二将都没听出来。”

    “还是德达细心。”

    孙礼摇头道:“我也是今日才想到的。”

    文钦道:“也不知怎的了,自从我记事起,冬天像是一年比一年要冷。”

    “德达,你记得蒋子通是如何得圣意的么?”

    孙礼轻笑一声:“如何不记得?蒋子通能得扬州刺史,全靠黄初六年、在广陵将舟船悉数带回的功绩。”

    文钦接话道:“我记得那一年,十月末而淮水结冰,简直闻所未闻。”

    “希望此番进军顺利。且努力吧!”

    孙礼点头应道:“将军所言极是,还望一切顺遂。”

    ……就在文钦、孙礼二将议论军略之时,曹睿在城中县府堂内见到了回返的满宠,出声问道:

    “满将军与诸将议事回来了?众人心气如何?”

    满宠略一欠身:“回禀陛下,臣方才以昨日田豫、鲜于靖一事为由头,将众将都呵斥批评了一番,削去他们心头骄气与轻敌之心。”

    曹睿点头道:“朕与你一个做好人、一个做坏人。治军如同治吏,一味赏赐只会养刁胃口,只顾惩罚却会沮丧众心。将士骄纵这种事没办法完全避免的,能起些作用就好。”

    “且入席吧,朕与诸卿就等着满将军了。”

    “遵旨。”满宠略一拱手,缓缓入席坐到皇帝右手边最上侧。

    此时堂中众臣,满宠、徐庶、毌丘俭坐于右侧,司马懿、裴潜、卢毓坐于左侧,正是等着满宠议论军略。

    曹睿轻声道:“大军四月二十一日从右北平郡出发,用了二十余日才到无虑。”

    “刘晔偏师从卢龙塞到昌黎,也比预计要长五日。他以三十日为期,朕多给了他十日,现在看来是真给对了。”

    司马懿拱手道:“陛下,刘晔稍微晚到数日,也不影响大军战局。”

    “当下之计,大军需要沿着辽泽以南的通路向东,前出至辽隧城一带。其间二百里路,恐有贼兵阻隔。”

    曹睿侧脸看向满宠:“满将军,大军需要在无虑城修整几日?”

    满宠语气笃定的说道:“若是寻常行军,莫说明日、今日下午便可开拔。但若要作战攻坚的话,还要至少修整三日。等待后勤的同时,也要等待斥候查探前方军情。”

    曹睿点头道:“三日便三日。那便是五月二十日开拔了?二十五日可至辽隧?”

    “正是。”满宠道。

    曹睿看向众臣:“武帝当年也没到过辽东。该如何作战,枢密院此前也只是拟了个大概,具体细节还要应时而变。”

    “诸卿以为公孙渊会如何应对?”

    司马懿在旁笑道:“禀陛下,辽东地理已经明了,臣也大略猜度了几分。”

    “说来!”曹睿朝着司马懿招了招手。

    司马懿道:“军事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余二事,唯有降与死耳。”

    “若处在公孙渊的境地,也有上、中、下三策可以使用。”

    曹睿笑道:“又是三策?”

    司马懿点了点头:“上策乃是弃城而逃,向北入扶余、向东入高句丽,以山势险峻和地形拖着朝廷大军,等到天气寒冷、大军退却后再行回返。”

    “中策则是据守辽隧、辽水沿岸,指望能拖住朝廷进军的脚步,也是要拖到秋冬之时。”

    “下策就是固守城池、等待大魏来攻了。”

    曹睿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那司空以为公孙渊会选哪一策?”

    司马懿拱手道:“此乃军国重事,臣不敢妄言推测。公孙渊三种可能的决策,大魏都应有所应对。”

    曹睿也收起了笑容:“司空所言甚是。”

    “若他据守辽水、辽隧,大军攻伐就是了。若他困守城池,那就和他那个本家公孙瓒行事类似。无论他如何守,都是军事上的事情,应对就是了。”

    “反倒他逃跑更难为一些。”

    徐庶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当下论及此事还是有些早。不如等大军行至辽隧之时,再行议论?”

    曹睿点头:“也罢,稍晚再议吧。”

    “朕记得枢密院曾说,青州、冀州的海船可行至辽口?”

    满宠拱手答道:“禀陛下,冀州各地的粮草后勤都通过漕运聚集至渔阳郡的泉州,归由辛侍中统一掌管调配。”

    “青、冀两州征发的海船,也将从泉州沿渤海北岸行至辽口,以作大军补给。”

    “辽隧难攻,可辽口不过一处河口平旷之地、无甚险要,十分易取。大军至辽水西岸后,第一件要做之事就是取辽口。”

    曹睿问道:“看来海运已然可用可信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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