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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临危思变

    “当然可信!”

    满宠目光看向皇帝,拱手道:“陛下,海船沿着海岸而行,平稳无虞不需多虑。”

    “建安十年之时,武帝遣张辽攻略青州东莱郡,扫平公孙度部下柳毅。柳毅当年就是浮海而来。”

    “再早些时候,朝廷从洛阳派到辽东的官员,都是陆路行至东莱郡,再渡海而至辽东的。无论军船民船,航路已经非常成熟。”

    曹睿点头道:“也对,连孙权都能派人到辽东去见公孙渊,区区渤海又如何不能通行呢?是朕将此事想难了。”

    ……

    五月十九日,大军从无虑城下还未开拔之时,辽东郡襄平城里的公孙渊就得知了魏军来攻的消息。

    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这般大事,公孙渊自然是要召臣属一同议事的。而议事之前,公孙渊将郭昕、柳浦、卑衍、杨祚四人召入府中内堂,私下商议起来。

    若认真说起来,公孙渊此时的官位颇多,名字前面可以加上辽东太守、车骑将军、襄平侯三个称谓。

    都是传家宝。

    而且是未经过朝廷认证、公孙渊自领的传家宝。

    辽东太守,是其祖公孙度、其父公孙康、其叔公孙恭世袭的官职。

    襄平侯,是其父公孙康将袁尚、袁熙二人头颅送给曹操之后,被曹操封的爵位。

    车骑将军,是被他囚禁的叔叔公孙恭的封号,也被公孙渊强夺过来。

    有趣的是,其父公孙康为左将军、襄平侯。其叔公孙恭为车骑将军、平郭侯。公孙渊从两人手中各自取了一个更显赫的自己来用,思之不免让人发笑。

    一个未经过认证的太守、将军、侯爵,在一个皇帝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自然惊恐。

    公孙渊绷着脸束手坐在堂中,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颤抖,可从外人看来,却有一种临危不乱、从容不迫的感觉。

    车骑将军长史郭昕拱手道:“主公,此前多次议事已有定论,魏军远道而攻,当据守辽隧险要之地,借天时、地利逼迫魏军退却。”

    公孙渊身子丝毫未动,只是张口叹道:“去年魏帝召我入朝朝觐,拒绝的表文从襄平送出之时,我就料到了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快。”

    “魏帝远道而来,从洛阳行军三千余里,岂不闻‘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我又如何惧他?”

    参军柳浦拱手道:“主公所言甚是。彼辈河南之人,又如何识得辽东地理?每逢夏季辽水泛滥、秋冬严寒冰封,魏军必然无功而返,只要我们能在辽隧守上几个月就好。”

    公孙渊点头:“你们二人说得都对,可谁又能为我镇守辽隧、抵挡魏军呢?”

    卑衍、杨祚两名将军齐齐应声。

    卑衍率先说道:“禀主公,臣承主公大恩、简拔于微末之中,愿去辽隧领兵以报主公大恩!”

    杨祚也是差不多的说法:“臣也愿往辽隧!我等边郡之人久被天下轻视,如今主公有骑兵一万、步卒四万,足以击破魏军、从容割据辽东!”

    “臣看此战之后,主公可以晋位称王了!”

    不知是呛到、还是被杨祚的大言所惊,公孙渊连忙摆了摆手,轻咳了几声说道:“你二人都是我心腹之将,我还要用你二人之力来约束军队,哪里能让你们外出领军呢?”

    卑衍、杨祚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面露不解之意。

    长史郭昕拱手问道:“主公不愿让卑、杨二将军去,那我辽东统兵之才,惟有公孙老将军一人了。”

    公孙渊长叹了一声:“族叔年近六旬,曾为我公孙氏击破高句丽、降服百济,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领兵之人了。”

    “辽隧城已有五千步卒,我再下令将北丰、平郭、安市、新昌的五千步卒悉数调到辽隧。并且再从襄平增兵给他!”

    说罢,公孙渊霍然起身,对着郭昕、柳浦二人说道:“元康、伯明,你二人随我同去族叔府中,一同请族叔领兵前往。”郭昕、柳浦起身拱手应下。

    公孙氏能在辽东据守三代,宗族之中还是有几分底蕴的。方才公孙渊口中的‘族叔’公孙延,年已六旬,就是曾协助公孙度、公孙康父子屡次征讨高句丽、百济等国的将领。

    公孙延作为辽东公孙氏的远支族人,对主家家主的传承本就没有多少兴趣。

    不仅公孙延,辽东众人的看法也都相似。公孙渊是公孙康嫡子、公孙度嫡孙,又不是什么旁支别处蹦出来的野人,左右都是他们自家的事,支持谁不是支持?

    公孙延被公孙渊亲自一请,躬身行礼言辞谦卑,又有临危受难、力挽狂澜的文化光环,公孙延完全没有拒绝。

    只用了半个时辰安排家事,就欣然领着几名家臣出了襄平城,朝着一百五十里外的辽隧城出发。

    等公孙渊带着郭昕、柳浦二人回到太守府中,却又将卑衍、杨祚二将招了过来。

    “主公可有何安排?是否要下令对辽隧增兵之事?”郭昕一边随着公孙渊走入府中,一边问道。

    郭昕如此发问也是常理,毕竟身为车骑将军长史,辽东政事、军事历来都是由他协理的。

    公孙渊快步扯下外袍,箕坐在席上,的语气明显急促了起来:“元康,若明日出兵,襄平城内外有多少兵可用?”

    郭昕沉吟几瞬,认真答道:“主公自太和二年起又征兵两万,如今辽东四郡总兵力已达五万。一万骑、四万步。”

    “在襄平左近屯驻的军队就有八千骑兵、两万步卒,都是早就成军的精锐。”

    公孙渊又问:“从无虑城传讯至襄平的使者何在?可有旁人知晓这般军情?”

    郭昕摇头道:“禀主公,这般紧要军情怎么好外泄?臣已经将使者在馆舍中看顾起来了,除了此处我等四人与公孙老将军外,襄平城中并无其他人等知晓。”

    公孙渊咬了咬牙,目光在四人脸上都看了一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那好,命令部队悉数准备,明日开拔行军!”

    方才公孙渊在公孙延府上,承诺会尽快整军支援辽隧。如今想必是要全军支援了?

    参军柳浦眉头微皱,拱手劝道:“全军尽出恐怕不妥吧?若是魏军绕过辽隧、或者从辽泽北面用兵怎么办?”

    “襄平乃是辽东十八县中第一大城,无论如何都不该无备的。况且主公千金之躯,岂能到辽隧亲临前线?”

    公孙渊反问道:“谁说我要去辽隧了?”

    不去辽隧,还能去哪?

    郭昕试探性的问道:“臣不知主公何意……”

    公孙渊重重一拳锤到桌案上,厉声说道:“我父我祖统领辽东之时,皆伐高句丽以立军威。我继位两年,高句丽屡屡有不臣之意,正应征伐其国以立威势!”

    “东征高句丽,攻伐高句丽都城丸都山城!”

    郭昕大惊,从席上起身直接发问,甚至都忘了拱手:“魏军从西而来,主公不去辽隧帮着公孙老将军抵御魏军,挥师向东却是何故?”

    “高句丽是该讨伐,却不该这时讨伐!大军一走,恐怕辽隧以及辽东各地守臣将尽皆星散,届时辽东四郡将不复为公孙氏所有!”

    “是啊,主公,如何能向东呢?”柳浦起身接着劝谏道。

    卑衍、杨祚两名将军此时也出言相商。

    这个安排实在太反常了,甚至有些反智!别人来攻打你家,你不防守、却带着全部军力去打东边的邻居?

    公孙渊起身叉腰看向四人,竟也丝毫不惧,连声喝道:“你们让我在辽隧和魏军打?怎么打,谁去打,真能打得过吗?”

    “卑衍、杨祚,你们打得过曹睿吗?”

    “魏帝曹睿继位四年,你们知道魏国在淮南俘虏了孙权多少人吗?足足五万人!蜀国你们知道吗?曹操都没拿下的汉中,被曹睿亲征给拿下了!”

    “他若不亲至辽东,我自然有胆防守。可他亲征至此,我最该做的事情是带着军队躲到东面高句丽处,等冬日到来、魏国后勤不继,再行夺回辽东!”(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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