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你换染衣的香枝了。”
江清月软乎乎地趴在慕容怀胸膛上,下巴戳在他肩头,呼吸靠近了他颈间。
像小动物一样,轻柔的气息,吹得他意识混乱。
“阿月,别吹了。”
“为什么换香枝了?还是以前的好闻。”
江清月自顾自嘟囔着,双臂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揽在慕容怀颈后。
“阿月,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话问出来也没用。
慕容怀后悔刚刚把人从榻上拽下来了。
人的确是抱在怀里了,还是前所未有的距离。
若不是趁江清月醉着,平时哪有机会将她抱个满怀。
可这小姑娘不安分,不老实。
慕容怀就不能开口,他一说话,那冰凉的小手就朝他颈间滑动的那块软乎戳戳点点,甚至还捏两下,指尖来回刮着把玩。
“阿月,别动了。”
“我就不,除非你把染衣的香枝换回来。”
“好,我换回来,别再动了。”
一记闷哼过后,慕容怀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在自己脖子上作乱的小手。
低头看去,那双水眸半眯半睁。
看不清其中神色。
但至少,慕容怀能确定她并非完全醉了。
揽在颈后的手臂缓缓收紧,她凑近了些,鼻尖轻轻往上蹭了一下。
“阿月,唤我一声。”
江清月感受着自己手腕和腰间紧到发痛的力道,无声轻笑。
她察觉到他在紧张,很不安。
她察觉到了......
“子谦......”
铺天盖地的气息袭来,先是扑过来,将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儿裹挟。
待将人像是圈地盘一般完全裹住,那饿极了的狼却又停下来。
唇瓣相碰着若即若离,似是不安地在确定着,征求着,渴求着,却又堪堪克制住自己,想再听一遍准允。
“阿月,再唤我一声。”
若称呼是哥哥,他就放开。
若称呼是容怀,他就再求一遍确认。
若称呼是......
“子谦。”
耳畔传来两声银铃清脆的笑,那道娇俏的声音安抚了他躁动的不安。
“我既决定了,便不会后悔。所以慕容怀,你不要害怕。”
我会陪着你,所以不要害怕......
江清月的手指抚过慕容怀的眉眼,划过他微微颤抖的眼睫,顺着高耸的鼻梁,最后落在柔软的冰凉上,力道很轻地往下按。
她其实还有话想说。
但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堵得喘不过气了。
她不确定她是否爱,但她想,总得再靠近些她才能确定自己心意。
至少她不想辜负,不想再看这个自幼引导她长大,护佑她周全,始终将她放在心尖捧在掌心宠溺的人患得患失了。
屋外寒风料峭,屋内暖意氤氲。
繁琐的首饰拆卸在小几上摆得很凌乱,青丝两相纠缠。
榻边暖炉拉近了些,慕容怀手指拢在江清月发间,轻轻给她揉着被发簪压痛的地方。
“阿月。”
“嗯?”
“没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
“阿月?”
“又怎么了?”
“无事,只是想唤你一声。”
“......”
江清月深吸一口气,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小脸埋进身前温热的胸膛,有些不耐烦地捶了一拳。
“你好烦。”
慕容怀笑着,也不狡辩,只一味将她越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