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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章 第一次有老婆,不是很顺嘴

    邢彦诏挂断电话,抬眸和骆槐说:“他嘴里没句好话。”

    “我和裴元洲没有别的关系。”骆槐垂着眸,鼻子忍不住泛酸,脸上还是挂着乖巧的笑容,“也不是裴家派来打探敌情的。”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邢彦诏微张的嘴重新闭上,眼里多了点戾气,大步过去开门。

    旷野站在那儿,手里提着两个橙色的袋子。

    “楼下遇见了,正好拿上来,给裴家小姐的?”他挑眉疑问,“你什么意思?”

    邢彦诏拿过袋子,“行了,你走吧,别撞见乔总。”

    “知道。”

    “少和乔总天天在一块像村头大妈一样乱嚼舌根。”

    “……”旷野张嘴,嘭一声,他哥直接把他关外头了。

    得,惹着了。

    就为个裴家养女?

    谁啊?这么大脸面。

    他不由得好奇起来,奈何房门紧闭他看不到。

    真是,好心过来安抚,倒被关在门外了。

    旷野撇撇嘴,离开。

    邢彦诏把东西递到骆槐面前,“换上,我们下去敬酒。”

    “什么?”

    “鞋,裙子。”他言简意赅。

    “给我的?”骆槐慢吞吞伸出手接过,在邢彦诏的眼神示意下到卧室去,里边四处贴着喜字,床单被罩也是真丝正红色。

    是她们今晚的婚房。

    骆槐环视片刻,拿出鞋子和裙子。

    平底鞋,三十七码半,刚刚合脚。

    骆槐愣了下。

    他怎么知道?

    正红色敬酒服,腰身都正合适,长度也刚到脚踝的位置。

    骆槐又愣了下。

    她一走出去,邢彦诏幽深的眸眼瞬间映上一抹色彩。

    抹胸红裙,没有过多繁杂的元素,褶皱设计巧妙隐藏了红色和抹胸的冷艳和迷醉,尤其是如同云朵一样蓬松软糯的披肩,只在骆槐的手腕处,真是飘在半空。

    收腰大裙摆拉长身材比例,露出的一点脚踝又白又嫩。

    高贵中又带着甜美乖巧的气息。

    邢彦诏定眼看了好一会。

    新娘很美,只是新娘脸上的笑有点牵强。

    “诏哥?”

    “嗯?”

    骆槐喊了三声他才回神。

    “面料不舒服?”

    “不是,很合身。”骆槐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这些?”

    “一握就知道。”邢彦诏收回视线,歪头叫她,“走了。”

    骆槐跟在后面。

    他的腿太长,一步几乎当骆槐的两步。

    骆槐的脚踝虽然没肿起来,也隐隐有痛感,脚后跟和脚趾头也有点痛。

    她一咬牙,小跑跟上去。

    邢彦诏进电梯后转身,才发现骆槐还在后边,急急忙忙小跑过来。

    他又一次伸手挡住电梯门。

    “谢谢。”骆槐微喘着气过去。

    “谢谁?”邢彦诏收回手,电梯门合上。

    骆槐连忙补充:“诏哥。”

    “以后要记得喊。”

    邢彦诏话音一落,骆槐立即想到她爸,她爸教得最多的就是,要礼貌,要记得喊人。

    真应了祝双双那句,跟她爹似的。

    想到父母,骆槐的眼睛又微微泛红,她伸手指轻轻抹了抹,一出电梯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裴元洲。

    裴元洲注意到她含泪泛红的眼睛,上前握住骆槐的双臂,“他是不是打你了?”

    凌厉的目光刮向邢彦诏。

    邢彦诏睥睨的眼神也扫过来,随之而去的还有手,抓住裴元洲放在骆槐身上的手指,往后一掰。

    他跻身过去,将人步步逼退。

    “裴总碰别人的老婆做什么?”

    裴元洲瞳孔微缩,不知是手指上的疼痛钻心,还是那句“别人的老婆”钻心。

    已经是近傍晚的时间,橙红相映的霞光晕染天边。

    骆槐抬眸看见的是男人宽厚的后背,窄劲的腰,以及抬起的手臂,衣裳紧绷,微微鼓起的肌肉。

    高大的身躯挡住一点霞光,也挡住了裴元洲。

    骆槐眸光微动。

    邢彦诏松开对方的手指,侧头。

    逆光下,男人鼻梁如峰,唇线弧度微柔,冷硬的下颚如刀刻,脖颈线条流畅,凸起的喉结明显。

    像一幅夕阳下令人着迷的剪,多了点禁欲自持的味道。

    男人张嘴。

    “走了……老婆。”

    邢彦诏喊“老婆”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第一次有老婆,还不是很顺嘴。

    “老婆,敬酒去。”

    第二次,顺嘴了。

    男人说话做事总是这么顺其自然,让人生不出厌,也听不出调侃。

    好像就是这么个事。

    骆槐迈步跟上邢彦诏,从裴元洲身边擦肩而过,余光还是轻轻瞥了裴元洲一眼。

    她这么多年的目光已经习惯跟着裴元洲跑,即使她心里不愿,身体也有了肌肉记忆。

    不过只是短短一眼,她很快收回目光。

    邢彦诏停下脚步等她,这次没有走在前头。

    两人不远不近走着。

    裴元洲觉得他的手指又疼了。

    ……

    宴席上。

    邢政屿和裴悠悠刚敬完酒,还没来得及坐下,骆槐和邢彦诏的出现瞬间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骆槐换上舒服合适的敬酒服,红色衬得她更加雪白,雪白里透着红润。

    裴悠悠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又是这样,每次骆槐出现的地方都无人再看她。

    她发现邢政屿也在看着骆槐。

    “政屿哥!”裴悠悠拉上邢政屿的手,撅着嘴。

    邢政屿侧过头,温柔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解释:“小醋包,我看的大哥,有你在谁还能入我的眼。”

    裴悠悠高兴了,拉他一道坐下,怨毒的余光再次扫向骆槐。

    骆槐深吸一口,面含微笑,端庄大方挽上邢彦诏的手臂,伸手拿过酒杯,朝着长辈们走去。

    对比之下,邢彦诏更显不耐烦和凶煞。

    手里端杯酒跟拿把刀一样,谁惹他不爽快,一酒杯就能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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