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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9章 想勇敢一点

    苏云溪没能拒绝陆知漾的好意,被陆知漾送回家。

    原本她想直接去她自己的公寓,但有陆知漾在,回公寓就等于是告诉陆知漾。

    她和慕时砚确实有矛盾,她在闹脾气,她可以让叶绾柔知道的事,但不能让陆知漾知道。

    琼姨不知道她要回家,见到她高兴不已,帮她搬行李箱。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琼姨笑得眼角都是褶子,“你不在家里,家里冷清得不行。”

    其实慕时砚婚前就是这样冷清的氛围,只是婚后家中多了女主人。

    不论是家中装饰还是氛围都有些变化,渐渐多了些人气。

    人一旦适应了新的变化,再回到之前的状态,难免会不适应。

    尤其是新的氛围让人觉得多了温情,就不愿意再回到之前的状态。

    苏云溪自觉她说的有几分夸张,但温柔耐心地听着没有打断或是反驳她的话。

    琼姨去忙她的后,苏云溪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

    简单地吃过午饭后,苏云溪在房间休息看书,看得累了就睡了一觉。

    一觉睡醒,天渐渐发暗。

    秋季凉下来后,人总是有些犯懒,更是容易习惯性地发呆。

    宋谦打来电话,约她吃饭,“好久没见,我请你吃饭,也不只是请你,还请叶绾柔,叙叙旧,聊聊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他在叶绾柔的事上比苏云溪还上心,目的不言而喻。

    苏云溪站在窗边看满树金黄的银杏,“小柔这段时间累着了,让她缓缓,休息今天再谈工作。”

    上次他跑去灵溪县跟她聊慕时砚和程霜雪的事后,两人除了叶绾柔被网暴联系过之外,没再联系。

    她对宋谦谈不上深仇大恨,叶绾柔要进娱乐圈,接了他安排的戏,他们没必要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只要宋谦不越界,正常的交往,苏云溪没那么抗拒,当个普通朋友,谈谈合作。

    宋谦几次碰壁,又多少了解苏云溪,不紧逼,不强迫,“知道了,有时间再约。”

    苏云溪应了一声,赏了一会儿秋色,才慢悠悠地下楼。

    琼姨在准备晚餐,看见苏云溪便问,“太太,你给大少爷打电话了吗?他晚上要不要回来吃饭?”

    苏云溪没联系慕时砚,不动声色地问,“他这段时间都没在家吃饭?”

    琼姨不隐瞒,“是呢,大少爷工作忙,早出晚归,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几乎不在家吃饭。”

    想请慕时砚吃饭的人太多,真要排饭局,年前能排到年尾。

    他们仅有的两三次通话,他都在忙。

    苏云溪没有太大意外,“既然如此,他应该不会回来,就准备我一个人的饭就好。”

    琼姨忍不住多嘴说一句,“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这么久没见,你回来,大少爷肯定高兴,应该会早点回来。”

    这话自然是她主观猜想,苏云溪都不敢肯定地说慕时砚会高兴得早点儿回来。

    苏云溪笑笑,“不用,就当是给他一个惊喜。”

    琼姨不好再说什么,之前慕时砚就让她不要多嘴。

    可她就是长辈心态看着干着急,苏云溪性子温柔也不会怪她,所以忍不住要多话。

    苏云溪独自一人吃了晚餐,饭后出门散步。

    秋日夜里比白日里更显冷意,但她喜欢凉风拂面带来的头脑清醒的感觉。

    慕时砚在她落地北城就收到了消息,彼时正在公司开一个例会。

    一天下来电话信息不少,只是没有苏云溪。

    女人格外的耐得住性子,在外不受拘束不给一个电话和一条信息。

    回来北城又不像是已婚人士通知另一半,好似完全跟他割裂。

    晚上的饭局,多喝了几杯的男人开始胡言乱语,聊家中的太太,聊外人的情人。

    有人注意到慕时砚一言不发,大着胆子问,“慕总,听说你和程家小姐好事将近啊!恭喜你啊!”

    慕时砚漫不经心地抬抬眼眸,眼神微冷地看着说话的男人,“哪儿来的消息?”

    男人本就是好心好意地恭喜慕时砚,再者跟程家联姻是好事,不怕他生气。

    当即继续说:“好些人都这么说呢!”

    慕时砚英俊的面容上不显山不露水,喜怒不辨,“好些人是哪些人?我倒是要听听谁在造谣。”

    男人一愣,“假的?”

    他边上的男人同样一脸懵,向慕时砚求证,“慕总,这事儿是造谣?”

    慕时砚淡淡道:“没这回事,我要是要结婚,我这个当事人肯定知情,不会从你们嘴里听说。”

    这话不假,只是谁造谣这么离谱的事儿。

    几个人说了两句后,没再提程家,聊了些别的。

    慕时砚觉得无聊,打个招呼后,提前离席。

    他虽然知道有人传他和程霜雪的事,但没想到离谱到传两人要结婚。

    雷鸣推着他走出没多远,看见了被议论的女主角程霜雪。

    上次见面慕时砚说了绝情的话之后,程霜雪回剧组工作,一直没有消息。

    苏云溪都回了北城,程霜雪回来不奇怪,只是这么巧又偶遇,难免让人心生疑窦。

    “时砚,”程霜雪落落大方地主动上前打招呼,看得出来精心装扮过,妆容精致漂亮。

    “特地找我?”慕时砚问得直接。

    程霜雪不觉尴尬,清亮的眸子盯着他,“我说不是,显得太假,索性就认了吧!我确实是特意来找你的。”

    “有事?”慕时砚言简意赅。

    “你上次说的话,我仔细想过,我不认同你的说法,”程霜雪目光坚定。

    慕时砚淡漠不语。

    女人立在他身前,长裙外套的一件羊绒大衣,温柔清丽。

    与他所认识的程霜雪无异,但她站在他面前说这番话,又不是他所认识的程霜雪。

    程霜雪说:“以前是我太被动,总是等着你主动,单方面地渴望和享受你对我的好,现在我想勇敢一点儿。”

    她说话时,心跳快得像是要跃出胸腔,紧张不安,又执着坚定。

    慕时砚,“霜雪……”

    程霜雪急促地打断他,“时砚,你别说,听我说,我不想错过你,如果错过你,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以前是我懦弱,我对不起你,但是以后不会了,你信我。”

    以慕时砚对她的了解,她能说出这番话,的确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她习惯性地逃避问题,胆怯,顾虑重重,他往前进一步,她往后缩十步。

    程霜雪见他唇动了动,害怕他说出什么拒绝她的话,语速很快地说:“你别说拒绝我的话,我只是想当面告诉你一声,现在已经说完了,我先走了!”

    她撂下话,逃也似的跑了,像是晚一秒,就会被慕时砚抛出无情拒绝的话给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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