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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9章 回家

    十分钟后,宋谦回来,脸上有没完全消下去的烦躁。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跑来,”宋谦歉疚地说,“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里。”

    “宋谦,她喜欢你,在意你,才会介意我和你接触,”苏云溪直白地说。

    “你既然想跟她试试,那就认真一点儿,不要为了安抚谁而吊着她,浪费她的时间,辜负她的感情。”

    她本来没必要说这些话,但她又不想宋谦对不起冯佳佳。

    宋谦愕然,静了一瞬,才出声,“我知道了。”

    明明他和苏云溪差不多大,可苏云溪却比他心智成熟,一针见血。

    他确实是配不上她。

    饭后,苏云溪回家,途中经过蛋糕店,心血来潮地买了几块小蛋糕。

    别墅很静,琼姨一如既往地跟她打招呼,问她要不要吃红豆沙。

    苏云溪回了她后,上楼换衣服,再下楼端甜汤,只是进房间便发现多了些东西。

    她心里一喜,急急忙忙地跑去书房,一开门,看见办公桌后面在讲电话的慕时砚。

    慕时砚弯眸,苏云溪按捺住内心悸动的情绪,放慢脚步走过去。

    昨天通电话时,他都没说今天要回来,谁知道她一回家就看见了人,确实是够惊喜。

    慕时砚连着应了两声,将手机丢在桌上,苏云溪才出声,“怎么没告诉我今天回来?”

    “那你呢?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我?”慕时砚精明深邃的黑眸盯着她,仿佛对一切早就了如指掌。

    “你这么问,是都知道了吧?”苏云溪反问,讨好地想要离他近一点,却被慕时砚严肃地躲开,像是在跟她生气。

    苏云溪无辜地看他,端正认错的态度,“跟你道歉,行吗?”

    “不行!”慕时砚回得果断,显得十分铁面无私,“我是这么好糊弄的人?”

    “你当然不好糊弄,我也没有想过要瞒着你,只是晚了几天才告诉你,”苏云溪说。

    “苏云溪,设身处地地替我考虑考虑,你我的位置对换,我理直气壮说出这样的话?你能接受?”慕时砚板着脸。

    苏云溪无言以对,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他,“别生气了,我错了,真的错了!”

    这种时候,哪顾得上什么矜持,只能耍无赖把人哄好。

    慕时砚一动不动,没把人推开,声音却是冷淡,“胆大包天。”

    “是,”苏云溪应着。

    慕时砚,“……”

    他一再叮嘱过有任何事都不能瞒着他,可这么大的事,她居然瞒着不告诉他。

    他还得从陆知漾的嘴里知道这几天她发生了怎样惊险的事。

    她胆子确实大,明知有人盯着她,还敢一身入局,诱人现身。

    慕时砚越想越气,一巴掌落下,苏云溪却是红透了脸,“你打我干什么?”

    “一巴掌都算是轻的,”慕时砚理直气壮。

    苏云溪,“……”

    她哪敢说什么啊!他这一巴掌确实算轻的,只是怎么想都是他占便宜。

    “我肯定是预料到你今天可能会回来,买了几块蛋糕呢!”苏云溪笑着说。

    慕时砚不轻不重地揉着被他拍打过的地方,“晚上跟谁在外面吃的饭?”

    他当真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苏云溪莫名有种他都清楚却要她亲口说答案的感觉。

    “宋谦,上次孙进宇跟踪我撞我车,是他救了我,我请他吃饭就是为了谢谢他,”苏云溪老老实实地回。

    “只是吃饭就够谢他的?”慕时砚问。

    “我还买了一块手表送给他,”苏云溪特意挑选的,价格不便宜但也不算特别贵,送朋友算是合适的。

    慕时砚意味不明地说:“欠人人情,确实该还。”

    他喜欢苏云溪界限分明的态度。

    苏云溪从他腿上下来,“琼姨煮的红豆沙,我去端上来,我们一起吃。”

    只顾着跟他说话,差点儿忘了这件事。

    她下楼端了两碗红豆沙,晚饭没吃太多,吃一碗暖暖正好。

    “陆律师把事情都告诉了你,孙进礼是你的司机和保镖,你之前不知道他有个弟弟?”苏云溪问。

    “进礼说他父母早亡,没说过还有个弟弟,可能不是亲生的,”慕时砚说,“两人长得不像,具体什么情况,等我明天去见见孙进宇。”

    “你要去见他?”苏云溪皱眉,“我看他对你恨之入骨。”

    孙进礼虽然不是被慕时砚直接害死的,但他的死与慕时砚脱不了干系。

    在孙进宇看来,孙进礼就是因为慕时砚死的,所以他恨慕时砚。

    羞辱他,又或者想弄死他。

    “我见他,他或许才能说实话,”慕时砚给她擦掉唇角沾的一点儿红豆沙。

    他的眼神随着他温柔的动作,有几分变质,苏云溪尚未反应,就被他吻住了唇。

    ……

    第二天,慕时砚在警局见到被关押的孙进宇。

    孙进宇眼神凶狠像是要杀人,“你还敢来见我?”

    慕时砚淡笑,“为什么不敢?你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

    孙进宇确实什么都做不了,要是眼神能杀人,他就能杀了慕时砚。

    “你跟进礼什么关系?”慕时砚问得直接,“他从来没说过他有个弟弟。”

    孙进宇沉着脸,“有我这么一个弟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让他提。”

    “可你对你哥的感情很深,”慕时砚意外,“来见你之前看过你的资料,偷鸡摸狗都算是小事,打架斗殴都是常有的事,还进去过几年。”

    孙进宇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有的人,活着的时候不觉得他有多好,死了之后才觉得只有他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他从小被父母抛弃,成了个流浪儿,遇上了无父无母的孙进礼,把他带回家当弟弟养着,供他吃喝供他读书,还给了他名字。

    可他十几岁结交了几个朋友,开始逃学,打游戏,偷东西,被孙进礼教训过几次,但他转头就忘,继续跟那群人瞎混。

    后来他们这群人跟另外一群人打架斗狠,有人重伤,跑了几个人,被抓了几个,而他就是不幸被抓的其中一个。

    被关了三年,孙进礼去看过他几次,让他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后再给他找份工作,重新做人。

    可他出来了,孙进礼却死了,死得惨烈,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

    那一刻,孙进宇觉得天都塌了,他唯一的亲人居然就这样没了!

    他没有哥哥了,他没有亲人了,又变成了一个孤儿。

    他在孙进礼的坟前坐了一天一夜,想的都是从小到大孙进礼如何照顾他教育他的事。

    他一个劲儿地跟孙进礼说他错了,对不起,可他哥哥再也听不见,看不到他会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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