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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18章 打入天牢,赐死

    “你……你这是污蔑!”

    虞归晚的声音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声音了,充斥着满满的恐惧和憎恶。

    虞疏晚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

    “是啊,我就是要污蔑你,可是你怎么拿出证据呢?

    虞归晚,你永远斗不过我。

    甚至……”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上她的脸,声音更低,却更轻快,

    “你怎么不像我了呢?”

    虞归晚整个人往后疯狂地退缩着,捂着自己的脸不知所措,想要找个东西来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脸怎么了。

    系统从未告诉过她,气运可以被收回!

    难道是气运被收回了?!

    她慌不择路,竟然将一边站着侍卫的刀给抽了出来。

    侍卫的脸色黑了下来,生怕虞归晚想不开用自己的这把刀伤到了任何人,那到时候自己可就算是彻底的完了!

    可好在虞归晚并未自杀,也并未拿着刀做出其他的事情,反倒是用刀上面模糊的刀身勉强辨认着自己的五官。

    不知道是不是虞疏晚的话给了她心理作用,虞归晚是真的发现自己的脸不再是之前那般。

    她愣神中,那个侍卫已经重新将刀抢了回来,顺势将她给重新摁住。

    虞归晚现在哪儿有什么心思再为自己翻身。

    如果自己连当初的光环都没办法再用,气运可以被收回,那么她还有什么可以斗的资本呢?

    虞疏晚肯定不会放过她的,这一仗……

    她必败无疑!

    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浑身颤抖着将自己蜷缩起来,口中不断地呢喃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装疯卖傻?

    虞疏晚的眼中更冷了几分,她缓缓开口,

    “看样子,精神应当是已经不正常了。

    皇兄,叶小姐还下落不明,不如先把虞归晚关在天牢里面,等到什么时候找到了叶小姐什么时候再说她与叶小姐之间怎么处置吧。”

    这个结果是眼下最好的处置方式。

    而且,让虞归晚在天牢里面,总好过在其他地方。

    那个无痕的隐匿之法的确是厉害,若是真给放在外面,指不定虞归晚又能够逃。

    天牢好。

    要不然无痕不来,要么他死。

    总而言之,天牢是一定要留下一个的。

    一直到被架走,虞归晚还是在一直呢喃着那四个字“这不可能”。

    虞疏晚将目光在流萤的身上打了个转,又落在了李诗诗的身上。

    李诗诗刚要说话,虞疏晚却直接转过头,

    “皇兄,我的事情处理好了。

    李家窝藏姜家逃犯,甚至唆使、蓄意谋害他人,这件事交给您定夺了。”

    说完,她行了一礼,头也不回的直接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诗诗懵了。

    她原本以为这能够跟虞疏晚直接谈,好歹在皇帝面前,虞疏晚应该也没有胆子直接让她死吧?

    可现在虞疏晚直接这样一个甩手……

    她哪儿有胆子跟祈景帝多言?

    可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即便是再害怕,李宏图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颤颤巍巍地求饶起来,

    “……皇上明察,这是虞大小姐让臣做的,也是虞大小姐将姜瑶给安排了过来!

    臣之前受过虞大小姐恩泽,她说只需要臣帮忙给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是了,臣真的没有过其他的想法,皇上、皇上!”

    “李家,欺君罔上。”

    祈景帝也并未断这种官司,直接道:

    “打入天牢,三日后赐死。”

    轻飘飘的两个字落下,父女二人的脸色即刻变得灰败下来。

    李宏图还想要挣扎,李诗诗已经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帝王的杀伐决断从没有过拖泥带水。

    虞疏晚半点没有动容。

    这些,是他们自己求的。

    很快大殿上恢复了最开始的热闹,好像方才的所有事情就像是一个幻觉一般。

    众人举杯欢笑着,丝竹声再度响起,少女们翩跹舞姿在大殿中轻飘来去,可实际上所有人都在悄悄地打量着虞疏晚。

    若是一开始还没有明白祈景帝是什么意思,现在谁人不知?

    今日这么大动静,想来就是祈景帝在帮着虞疏晚撑腰,让虞疏晚出气,把身边的人给收拾收拾。

    更是在给拓跋的使臣一个下马威。

    告诉对方自己是多么看中虞疏晚,大有让对方可以试试求娶的意思。

    谁说虞疏晚不受宠爱了?!

    众人面上笑嘻嘻,心里却都暗暗叫骂。

    连虞疏晚的亲生母亲都已经是快要成为弃子,还真是……

    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当初被整个京城嘲笑的姑娘成了如今他们甚至高攀不上的人?

    坐在那里的苏锦棠脑子清醒一阵又糊涂一阵,似乎是脑子里面两个声音,不停地相互争斗着。

    有一个声音让她清醒点,高台上的那人,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在孩子还未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倾注了所有的母爱和温柔,更是给予了所有的期待。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她怎么能够一直那般的残忍?

    可另一个声音又在不断地叫嚣着。

    难道生下来的血缘能够大过这么多年的相处?

    归晚可是正儿八经地在她身边从一个小不点儿一点点地长大。

    归晚小时候第一次叫母亲,第一次走路,第一次给她背书,第一次给她捶背,第一次……

    她跟归晚之间经历的这十四年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真正正的走过的路!

    难道,她就可以摈弃这些过往,然后毫无负担地去爱着一个根本不熟悉,甚至根本不愿意叫自己母亲的女儿吗?

    她脑海之中的矛盾越来越多,开始有了细密的疼痛。

    她低着头,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掌心不敢发出声音。

    坐在一边的夫人看见她这个模样,也不由得嘲讽起来,

    “这是见不得自己女儿好吗?

    瞧见自己的女儿高台之上,就开始难受了?”

    她余光撇着苏锦棠,

    “从前还在别人面前说是这虞二小姐怎么不好,现在可算是明了了,哪儿是人家虞二小姐不好,分明就是不喜欢。

    不仅仅对自己的女儿动手,甚至还在外面诋毁自己的女儿……

    有你这样的母亲,也算是虞二小姐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这些与你无关吧?”

    虞方屹回过神的时候才注意到旁边夫人的话语,冷冰冰的一句话让那个夫人顿时哑火,直接转过头跟另一边的夫人窃窃私语去了。

    虞方屹也管不了她跟旁人说什么,只是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苏锦棠怔怔地看着虞方屹,突然道:

    “谢谢你。”

    “你我之间,也不必说谢谢。”

    虞方屹的声音沙哑,他不愿意再去看苏锦棠的那张脸,半晌才道:

    “马上就要宴散了。”

    苏锦棠浑身一震。

    两个人显然是想到的同一件事。

    苏锦棠低声哀求,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若是再给你机会,对不起疏晚。”

    虞方屹道:

    “你就成全她一次吧。”

    苏锦棠张了张嘴,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歌舞升平,那些舞姬纤细的腰肢摆弄,绫罗绸缎飘然,叫人眼花缭乱。

    苏锦棠恍恍惚惚的,半天才低声道:

    “我出去走走。”

    “不行。”

    虞方屹想也没想地拒绝了她,苏锦棠苦笑一声,

    “你是怕我会再做出点儿什么是吗?”

    虞方屹没有回答,苏锦棠低下了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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