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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54章 这么多年是我们欠的她

    虞疏晚冷着脸将水缸上面的盖子给踹开,直接摁着他的脑袋让他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

    “看清楚了吗?”

    “什么看清楚,虞疏晚快点放手!”

    “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吗?”

    虞疏晚冷笑一声,

    “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想着来管我的事儿。

    虞景洲,你要不是跟我身上有丁点儿的血缘关系,就凭借你这个蠢脑子,我是万万不可能将你留到现在的。

    我方才说,再招惹我的事情就等着被我打断腿你是全然给忘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后面伸出手来,虞景洲的脸色霎那间变得惨白,结结巴巴道:

    “不、不不要!”

    “不要?”

    虞疏晚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减轻,反倒是更重了几分,

    “你方才不是还在试图让其他人来做我的主吗?”

    “我错了!”

    虞景洲被折腾的崩溃起来。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虞疏晚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

    这个女人是真的足够狠心,说要打断他的腿就绝对不会对他有半分留情面。

    虞疏晚将他的脑袋往着水缸又压了压,

    “错哪儿了。”

    “我、我往后不会再管你的任何事情了。”

    虞景洲的脸上羞愤,却不得不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虞疏晚冷眼看着他,半晌松了手将人给丢开。

    得益于虞疏晚从未懈怠过练武,虞景洲最近又真的算得上自暴自弃退步许多,又或许有虞方屹在一边的震慑,总而言之虞景洲这一回是真的顺从乖巧。

    虞方屹看见虞疏晚看过来,梦如初醒一般,手上的藤条掉落在地上,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要避开虞疏晚。

    自从前日后,虞方屹开始想要跟虞疏晚好好说清楚,可后来就变成了内疚,不敢跟虞疏晚碰上。

    只是总会问柳婉儿和常慎一天八百次虞疏晚如何了。

    虞疏晚见他的背影有些踉跄,皱着眉叫住他,

    “侯爷去哪儿?”

    虞方屹顿时僵硬住了身子,有些小心的转过身来,对着虞疏晚露出了一个近乎讨好的笑来,

    “我怕,你不想看见父亲。”

    虞疏晚面色不变,淡淡道:

    “贺淮信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人。

    我不管府上谁跟他交好又或是如何,我不想看见他出现在侯府。”

    虞方屹先是一怔,随即就红了眼眶,沙哑着嗓子应声,

    “不会的。”

    虞疏晚看着他,抿了抿唇,补充道:

    “我有自己的计划,你别打扰我。”

    虞疏晚还愿意跟他说话,虞方屹自然是全部应下。

    寒风瑟瑟,他却感觉不到冷一般,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步,试探的开口,

    “你马上及笄,宴会上你喜欢什么花?”

    虞疏晚面色未动,

    “这些事情让知秋姑姑她们做就是,你不必管。”

    “我、我总想着能够为你做点什么。”

    虞方屹原本想要说“我是你的父亲”的,可一想到虞疏晚跟自己说的话,还有自己梦里那些场景,他就只觉得羞愧。

    话在嘴边,也只变成了小心翼翼。

    虞疏晚没有说话,转过身就直接离开。

    可临了要走出院子,她顿住了脚步,

    “随便什么花都行,就是不要海棠花。”

    说完,她便就直接离开了。

    虞方屹站在后面失魂落魄,心中有悲有喜,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虞疏晚算是变相地答应了他随他来办宴会,也是明确地表达了自己永远不会原谅苏锦棠的意愿……

    罢了罢了。

    是他们对不起疏晚,她该怨恨的。

    虞方屹收回思绪,看着地上的虞景洲逐渐的冷了目光。

    虞景洲不明白虞方屹这是什么眼神,心中升起害怕,低着头开始扮演鹌鹑。

    以前看虞景洲还算是有些血性,如今看着,怎么越看越窝囊?

    一想到虞景洲方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虞方屹的神色更冷了。

    他转过身,往着屋子里走去,

    “进来!”

    虞景洲心下疑惑,但还是乖乖跟了进去。

    进去以后,见虞方屹将柳婉儿都给支开了,迫不及待地问道:

    “父亲是不是也想说说她的婚事?”

    一定是方才虞疏晚在,所以父亲这才避开点。

    现在的虞疏晚简直就是个夜叉,一点儿都不能沟通,父亲这般做他也就能够理解了。

    但是父亲这样做之前也该知会一声才是。

    他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面抽回神,脸上就响起一道清脆的掌锢声。

    随即,虞景洲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张了张嘴,茫然无措,

    “父亲……不是想说虞疏晚的婚事?”

    “我现在最后说一次,疏晚是你的妹妹,你的妹妹也只有疏晚。”

    虞方屹的神色阴沉,

    “我不管你是因为谁说的话才想着给疏晚牵姻缘的,现在都给我把心思收起来。”

    虞景洲眼中逐渐的失望,

    “我原本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真的就像是归晚说的那样,您已经被洗脑了!”

    “你去见过她了?”

    虞方屹面色不善,虞景洲深吸一口气,

    “是,在你们都不肯去见她的时候我去了。

    父亲,我不知道虞疏晚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竟然让你放弃了归晚。

    我只知道归晚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她即便是有些小心思,也不过是害怕被你们抛弃。

    母亲更是没有做错什么。

    虞疏晚是她的孩子,即便母亲嫌恶想要杀了她,虞疏晚也该受着,这才是为人儿女!

    您现在要哄着也好怎样也好,没必要拿着我们做筏子吧?

    您不愿意帮归晚,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说完,他就直接起了身往着外面冲去。

    “常慎。”

    虞景洲的路被挡住,虞方屹冷笑,

    “走可以,走之前我总得跟你说说清楚。

    疏晚从来不欠我们的,这么多年她吃的苦你一点也不曾感受过,凭什么说她矫情?

    你母亲做错的事情她心里清楚,也该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后果。

    听你的意思,你应该是个孝顺的。

    那你可知道我这一身伤是从哪儿来的?

    拜你所赐,这是你心里觉得的好妹妹找人动手的。

    虞景洲,我从前觉得你纯良即可,如今发现,是愚蠢至极。”

    虞方屹冷漠道:

    “你且去找虞归晚,顺便帮我问问她,她以为她的那些手段就能够让我去把她救出来吗?

    做梦!”

    说完,虞方屹直接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常慎将人给“送”了出去,迟疑的文虞方屹,

    “侯爷,您身上的伤真的是有大小姐的手笔?”

    若真是如此,那大小姐是不是就有些太过狠心了?

    当初侯爷对大小姐可是真的当做眼珠子疼爱的啊!

    虞方屹疲惫地闭上眼没有说话。

    无痕那个时候的话显然是已经见过虞归晚之后的说辞。

    天牢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出来。

    想来无痕也是想了办法去见了虞归晚,发现带不走,虞归晚给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虞归晚想要他死这件事,已经足够明显了。

    ……

    虞疏晚一连休息了两日,外面贺淮信的消息已经漫天飞起。

    皆是说大祈是怎么得了一个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能人之臣。

    虞疏晚嗤笑。

    若是一个人重生后不知道利用从前的事情才叫做愚蠢吧?

    可心每日来报消息都分外的忐忑,生怕让虞疏晚听了不爱听的消息。

    虞疏晚睨了她一眼,

    “我爱不爱听都得听,你说你的就是。”

    可心扭捏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窗外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叩响。

    虞疏晚下意识地看过去,可心也提起了心来,

    “奴婢去看看。”

    “不必了。”

    这种方式来的人,除了慕时安虞疏晚也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个。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只道:

    “将院子守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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