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我没吃亏。”
虞疏晚意有所指,虞岁晚想到自己被收拾的场景,一张脸上红得更厉害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厢温情脉脉,门口的门房则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又揉眼睛,迟疑地开口,
“夫人……?”
“知道是母亲回来还在这杵着,还不快去叫虞疏晚出来迎接母亲!”
风尘仆仆的虞景洲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门房,
“还是说,你真把虞疏晚当做自己的主子了?
真正的侯府主母你压根都不放在眼中?!”
门房他们一早就得了交代,心里也清楚苏锦棠和虞景洲离开侯府的真相。
心下虽有鄙夷,可也知道眼前的到底是主子,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夫人的身体可是养好了?
侯爷不是说,等到夫人身子养好了,亲自将夫人接回来吗?”
这句话里面已经是全然的暗示,可一身素白衣着的苏锦棠却掐着自己的手心,冷声道:
“须得你多嘴?”
虞景洲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心里头的底气也越来越足。
他就不相信这么多人看着,虞疏晚还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一边的鼎瑞则是脸色煞白。
这场景,怎么越看越熟悉。
难道夫人忘记了当初逼迫二小姐回府的时候吗?
那可是都下跪了,周围的人都骂成什么样了,这一次……还来啊?!
虞景洲可不觉得。
在他眼中,此次是回侯府,难道虞疏晚还敢不让母亲回来不成?
一边的陈妈妈也觉得不可取,焦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赶紧上前劝着,
“夫人,您这样不好,若是侯爷知道……”
“侯爷知道侯爷知道,为何你们都不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苏锦棠终于爆发了出来,
“我是苏家的女儿,又是虞家的命妇,后又成了孩子的母亲。
我如今想回侯府,却被千百般阻挠。
我想做一回自己不行吗?!”
陈妈妈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谁跟苏锦棠说的。
这般离经叛道的话,根本就不像是苏锦棠自己会说出来的样子啊!
可看着苏锦棠是打定了主意,陈妈妈闭了闭眼,终究心疼自己带大的这个姑娘,上前同门房弯了腰,
“劳烦你去通报一声吧,夫人一路奔波,身子本就不好……”
她不忍继续说下去,像是下定了决心,飞快且低声地说道:
“你快去禀告二小姐,让二小姐千万别出来!”
门房是知道陈妈妈的为人的,看她的眼神也满都是同情,叹了口气,跟另一个家丁交换了眼神后,这才道:
“还请稍等片刻,奴才得去禀告主子。”
旁边的百姓里面有虞景洲安排的人,故意大声地喊道:
“我从未见过主母回府还要蹭蹭禀告的!
你们这到底是侯爷的意思还是虞二小姐的意思?!”
“就是!
京城谁不知道侯夫人和忠义侯鹣鲽情深,哪至于侯夫人回来一趟还得得到批准才能放行的?”
“那个虞二小姐从前就对侯夫人不好,如今可算是把自己的真实面目给暴露出来了!”
“虞二小姐真是该天打雷劈!”
“虞疏晚当真狠毒无情!”
“虞疏晚滚出京城!”
“滚出京城!”
“……”
百姓们的情绪是最好煽动的,不过是被人带了带,就开始群情激昂,恨不得将虞疏晚给赶出去,全然忘记了上一次的事情。
虞景洲的心头畅快几许,他倒是想看看这么一顶孝道的帽子扣下来,虞疏晚还有什么话好说!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虞疏晚也不负众望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她向来不是一个说废话的人,直接几个眼神下去,背后带来的家丁就将其中几个叫嚷的最凶的给揪了出来。
虞景洲的面色微变,只因为揪出来的就是他安排的那几个。
不是,虞疏晚这眼睛未免太毒了吧?!
不等他想明白,就有一人上前,
“这件事不会是虞二小姐所为。
诸位最好还是能够平复心态听听虞二小姐怎么说不是?”
虞疏晚微微眯起眸子,贺淮信转过头,对着她温和一笑,脸上的伤势都还未曾消散,却半分不损他的容色。
贺淮信的眼中涌动着真挚,
“众人皆知我与虞二小姐之间有矛盾,可我也愿意作证,虞二小姐此次,是被冤枉的。”
虞疏晚皱起眉头,直接看向一边的柳婉儿。
柳婉儿是个合格的打手,瞬间会意,直接上前要将贺淮信给踹下去。
可贺淮信就像是预料到一般,直接下了阶梯,好像就是只为了虞疏晚打抱不平而已。
他仰起脸微笑着看虞疏晚,眼中的真挚让虞疏晚只觉得他重生这件事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虞疏晚实在是太了解贺淮信了。
他在假装而已。
柳婉儿眼巴巴的看向虞疏晚,似乎是在问虞疏晚还要不要继续打,虞疏晚又好气又好笑,让她回来在自己身边就是。
柳婉儿很是欢乐地又回来了。
少了蹿火的几个人,百姓们的声音也小多了,又开始有帮着虞疏晚说话的了,
“贺大人都愿意作证,这还能假的?”
“也不知道这侯府怎么一天天这么热闹,难不成真像是上次说的一样,这侯夫人恨透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是吧,那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
虞景洲没想到事情又转变成了这个样子,脸色难看下来,直接开口道:
“虞疏晚,母亲回来,为何你不来接母亲?”
虞疏晚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刻意想略过蹿火几个人的事情。
她向来反骨,偏生不如他意,
“这几个人方才叫得很欢啊。”
方才还叫得厉害的几个人看了一眼虞景洲,挣扎得更厉害了,
“怎么,虞二小姐敢做不敢认?”
“就是,现在是想要堵住我们谁的嘴?”
“就算是不让我们说,你以为大家看不见吗?”
虞疏晚面不改色的听着他们宛如鸭子一样嘎嘎嘎,直到后面眼中浮现一抹烦躁,
“骂来骂去也就是这么几句,你们没骂够我也是听腻了。
来……”
“哎哟!”
虞疏晚的话还没说出口,底下的几个人便就哎哟哟地叫出声来,全部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起不来。
虞疏晚诧异,抬头便就看见了慕时安。
他给了虞疏晚一个安心的眼神,声音带着揶揄,
“侯府还真是热闹,都快赶得上上次宫宴了。”
他的一句宫宴,将苏锦棠给烫的身子瑟缩了一番。
慕时安站定在虞疏晚的下方,却呈现着一个保护姿态,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了一边的贺淮信,又落在地上还在痛苦扭动的几人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惊讶,
“还以为是地痞流氓在这儿闹事情,不曾想,竟然是百夫长跟几个亲信在此处。
还真是本世子冒犯了。”
几个人一听慕时安认出了自己,也不敢蛄蛹了,全部都捂着脸支支吾吾道:
“不、不是,您认错人了!”
“本世子的记性向来最好,不会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