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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6章 及笄礼宴

    说完,她这才勉强支起身子转头看向虞景洲,用只剩下一只眼睛的一张脸温柔似水的笑起来,

    “哥哥,今日是我的成人礼,我把自己交给你,你可高兴?”

    ——

    这头不安生,虞疏晚这头也出了纰漏。

    原本约定好的正宾和有司都说来不了了。

    一个是一大早的就发了病没能起来,另一个则是马车在半路上坏了,一时半会儿的赶不过来怕是要误了吉时。

    虞方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到底是个男人,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儿,都是知秋手把手的教,如今出了纰漏反而显得正常。

    只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是虞疏晚的及笄礼,若是办不好,他可怎么向疏晚交代?

    虞方屹立刻找了知秋,低声询问现在怎么办才好,人群之中一阵骚动,一道声音清亮,

    “本宫也算得上是疏晚的嫂嫂,为疏晚做个正宾,也算得上名正言顺吧。”

    人群自动散开,皇后自人群中走来。

    她今日衣着雍容华贵,可见也是对今日甚是看重。

    她身后跟着容言谨,目光触及虞疏晚,他温和一笑,显得格外坦然,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一大早,祝卿安她们来就已经代表了今日宫里的态度,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让锅里的其他人专门为自己出来一趟。

    毕竟是一个连自己都不甚在意的生辰宴罢了。

    此刻看见皇后和容言谨,说心里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她连忙上前,

    “娘娘应当早说,也免得怠慢了您。”

    “都是一家子说什么怠慢不怠慢的话。”

    皇后温和一笑,转而看向虞方屹,

    “侯爷,本宫做疏晚的正宾如何?”

    “能够得到皇后娘娘相助,这是身为臣子的荣幸。”

    虞方屹自然巴不得能有这样的好事儿,可现在还缺一个有司。

    他正在绞尽脑汁的搜刮还有谁适合,便就听见了一道女声,

    “我从第一眼看见疏晚这个孩子的时候,心里头就欢喜,盼着能够有一个这样好的女儿。

    虽然我没有做过有思,可也算得上是个有福气的人。

    若是侯爷不介意,不如就让我来做有司吧。”

    出现的人,赫然就是慕时安的母亲,镇南王妃。

    周围顿时宛若热锅里面滴进了一滴水,沸腾不已。

    “王妃不是许多年不曾出过门了吗?”

    “没想到能让王妃再次出来的人竟然是虞小姐!”

    “这虞小姐如今可真是有福气,放眼望去整个京城哪家姑娘及笄宴能有这般风光?”

    就连虞疏晚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踩了什么狗屎运,怎么能够好运成这样。

    可心匆匆小跑而来,趁着无人在意,低声同虞疏晚说了几句话。

    虞疏晚忍不住挑眉。

    怪不得觉得自己运气好了,原来偷运气的小贼现在在倒霉啊。

    给了可心一个眼神,可心立刻清了清嗓子,

    “吉时快到了,还请诸位就位。”

    场上的声音渐渐消失,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虞疏晚的身上。

    虞疏晚跪坐在中心,旁边王妃捧来一个红色木托,里面放着罗帕和发笄。

    皇后走到虞疏晚的面前,声音微微扬起,诵赞吟唱,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虞疏晚同皇后见了礼,祝卿安上前,为虞疏晚整理着她的发簪。

    待到退下,皇后再度上前,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

    敬尔威仪,淑慎尔德。

    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待到最后一个字落下,皇后这才轻轻叹了一声,

    “往后就是个大姑娘了,行事可莫要鲁莽。”

    虞疏晚正要点头,就有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虞景洲身边的鼎瑞。

    虞方屹脸色一沉,下意识觉得是虞景洲又在闹事,

    “今日是什么日子,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们还想闹什么?

    转告他,若是今日是为了给疏晚庆生而来也就罢了,若再有什么心思……”

    他话还没有说完,鼎瑞就哭丧着脸跪了下来,

    “侯爷,不是奴才想闹,公子还特意准备了给小姐的生辰礼,已经回来许久了。

    他怕小姐和侯爷见到他心烦,就说一个人走走,可方才奴才觉得不对劲儿,四处找了公子,可都没有见到公子!

    侯爷小姐,奴才是真担心公子,不是有意想要毁了宴会,求求您二位,就帮忙找找公子吧!”

    鼎瑞从小就跟着虞景洲,对虞景洲的感情自然是深刻。

    这会儿没有虞景洲的消息,他是真的急疯了才敢闯到这儿来。

    虞疏晚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可心,可心脸色也有些苍白起来,与虞疏晚对视一眼后退下。

    偏偏鼎瑞急疯了,这会儿也口不择言,指着虞疏晚大声喊,

    “小姐,奴才知道公子和您之间有些过节,可不管是怎样的过节,你们二位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难不成公子的失踪跟您有关系?!”

    虞疏晚瞬间沉了眉头,

    “什么东西都往我的头上扣,怎么,是觉得今日是我的大日子,我就可以忍气吞声?”

    鼎瑞掐着掌心,

    “做若这件事情跟您没有关系,您身边的贴身丫鬟为何刚才慌慌张张离开?”

    “知道今天是我的大日子,我身边的丫鬟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虞疏晚冷了脸,

    “我还要说是你连和你家公子一起来坏了我好心情的呢!”

    鼎瑞一下子愣住。

    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虞疏晚虽然有时候行事是荒唐了一些,可从来没有过敢做不敢认的事情出现。

    难不成这件事情真的和虞疏晚无关?

    他整个人站在大堂之中,显得格外手足无措。

    他嗫嚅着唇,不断的重复着,

    “公子知道今日是小姐生辰,一早就准备好了要给小姐的礼物,昨天就启程,一路上忐忑不安,就只为了今日能够和小姐至少不像从前那般相处如仇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虽然不知道鼎瑞的话是在作秀还是实话,虞疏晚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波澜。

    一边的虞方屹看了一眼虞疏晚,见她坦荡,不由得心下有些唾弃自己。

    分明说过要永远的相信疏晚,怎么现在自己反而又开始怀疑她?

    虞疏晚没有注意他的这些小情绪,只是转头看向知秋,

    “好端端的一个人若是在侯府里头消失了,少不得要引起慌乱。

    不查清楚是断然不能的。

    劳烦姑姑带人将侯府里里外外都查一遍。

    一处也不要放过。”

    说完,虞疏晚斜睨一眼鼎瑞,

    “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知秋可是个公平的人,鼎瑞心里都是清楚的。

    听完这话,他也就不再吭声,只是语气急促,

    “奴才也想跟着一起!”

    虞疏晚没管他,是自己又寻了一处坐下,对着旁边的皇后王妃她们歉然一笑,

    “今日本不该有这些纰漏,让娘娘和王妃看了笑话。”

    “不要紧。

    虞公子也是你的兄长,在侯府里面丢了可是大事儿,马虎不得。

    本宫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在今日这样的场合时间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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