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一旦崩塌,无论后面对方的表现的多真诚,也回不到以前那种融洽的关系了。
我所谓的放下,不是彻底原谅白毛鸡了,而是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暂时妥协罢了。
我夺下酒瓶后,白毛鸡又狠狠的扇了自己两巴掌。
“唉、”
我又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新哥,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帮兄弟我一件事。”
白毛鸡顿时豪气干云,“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卢!”
“对你而言,这件事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先给白毛鸡一颗定心丸后,我接着道,“你应该收到消息了吧?覃三江的案子要重新审理了。”
白毛鸡点点头,“听说了。”
“我缺人证,所以,我希望你能出面作证,把阿豹这个家伙送进去。”
听到是这么一件事,白毛鸡顿时一怔。
然后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不难,去粤城一趟,配合一下律师以及官方调查人员录个口供,到时再出庭确认一下就行了。
但同时也很难。
因为阿豹是舟公子的人,动他就等于和舟公子作对。
“新哥,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难吧?抽半天的时间就好,到时我在粤城等你。”
我知道白毛鸡肯定会纠结的,所以,我故意将了他一下。
“难是不难。。。。。。阿豹这个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是能把他搞进去,我肯定是乐意的。”
顿了一下,白毛鸡问道,“小方,你跟粤城警署的姚副署长是什么关系?”
我面露一丝玩味,“怎么?新哥也知道姚阎?”
白毛鸡笑了一下,“听说过,只是对他不是很了解。”
想要让白毛鸡生出和舟公子作对的勇气,肌肉这个东西是必须要秀一下的。
当下我没有瞒着,径直说道,“他是我大舅哥,我和他妹妹都有孩子了。”
白毛鸡再次一怔,然后面露恍然,“我说他怎么帮你翻案,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啊。”
“小方,你的命真的很好啊!竟然能抱上这样一颗大树。”
我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表面风光无限,可背面的心酸无奈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姚阎现在是我的大树,但以后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就变成夺命树藤了。
沉默片刻后,白毛鸡略显沉重说道,“小方,我知道你跟阿豹的过节,我也知道你恨不得将他活剐。可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你有点草率了。”
“你可能不太清楚阿豹和舟公子的关系,阿豹这家伙非常讨舟公子的欢心,你要是想搞他,估计要先过舟公子那一关。”
“姚阎很强不假,但和舟公子掰手腕的话,你觉得。。。。。。有多大胜算?搞不好,你可能会被反制,你应该清楚那些人的游戏规则,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
我承认,白毛鸡的这番话入情入理,但我同样也听出了他的逃避之意。
这也不奇怪,别说道上混的,就算是官场或者商场,为人处世都讲究一个左右逢源。
舟公子明显不得得罪,但此时的我同样也不能得罪!
如果得罪了我,可以这么说,我分分钟都可以做污点证人,然后将白毛鸡搞进去。
我手上有太多白毛鸡的秘密了,包括代五但不止代五。
但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一步。
当下我笑了一下,道,“新哥,你可能在道上久了,看待问题也带着一丝偏执。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黑暗,邪、永远是压不过正的。”
“或许你觉得舟公子坚不可摧,可我想告诉你的是,他的好日子。。。。。。应该不会有太长时间了。”
白毛鸡眉头一挑,眼神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似是在说:小子,你牛皮吹的有点大了啊!
我不以为意,接着说道,“你听说过大头仔这个人吗?”
白毛鸡点点头,“广阳那边的大佬,和阿豹一样,也是舟公子的一个手套,以前来港城这边玩过,我们吃过两次饭。”
“他进去了。”
“我知道,是姚阎搞进去的。”
我面露一丝玩味,“那你知道姚阎是怎么把他搞进去的吗?”
白毛鸡皱了一下眉头,“你。。。。。你帮忙了?”
我没有回答,接着问道,“侯大勇你知道吗?”
“知道,前几个月被挂到网上了,那段视频我还看到了。”
“那侯大勇是谁的人你知道吗?”
“知道,也是舟公子的人。”
我点点头,接着又道,“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倒霉吗?”
听到这句话,白毛鸡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片刻,他猛然抬头看向我,“那段视频。。。。。。是你做的局?”
我依旧不置可否,“新哥,你是真老了啊!看待事情的眼光为什么只停留在表面呢?难道你没有想过一件事,为什么倒霉的都是舟公子的人呢?”
白毛鸡这次是真的被震撼到了,不敢置信道,“你是说。。。。。。有人在针对舟公子?”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其实,在大头仔和侯大勇的事接连发生之后,远在港城的白毛鸡也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多想,只以为大头仔和侯大勇就是单纯的倒霉。
因为他压根都不相信有人敢针对舟公子!
舟公子何许人也?
和他作对,那不是脖子送到铡刀下——自己送死吗?
可从我的话里,他才发觉事情原来没有那么简单!
没有给白毛鸡太多思考的时间,我接着说道,“新哥,你或许觉得我是为了报私仇才故意跟舟公子作对,要是你真这样想的话,不仅高看了我和姚阎,也低估了他。”
“以舟公子的能力,很轻松就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他报复了吗?没有,他非但没有报复姚阎,还被迫舍弃了侯大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毛鸡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也是到了此刻他才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而我、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看着白毛鸡的眼睛,我轻蔑一笑,一字一顿道,“是因为他不敢!”
“新哥,我再跟你透露一个消息,被你奉作神明的舟公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所不能,他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他做了那么多不能浮出水面的事,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了。”
“广阳只是给他一个警告而已,姚阎调来港城,则是要给他一个教训。”
“就算我不翻案,阿豹也是要被收拾的,我只是搭了一个顺风车罢了。”
“新哥,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真觉得为难,那就当我今天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