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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天降横财

    派去质问南赵的使者很快回来了,一同而来的还有南赵最新派遣来的使者,带来了南赵天子亲笔所书的和书。

    丹阳宫朝奉大殿中,梁错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南赵使者,道:“南赵使者的意思是……一切都是罪贼屠怀佳的阴谋,是他冒充南赵皇子,蛊惑你们的特使,这才酿成如今的过错?”

    “是是是!”南赵使者卑躬屈膝,道:“梁主英明!梁主明鉴!一切都是屠怀佳的错,是他冒充我大赵皇子,我大赵的幼皇子,分明是赵清欢,陛下您也见过的!当然、当然,我大赵的特使亦有错,怎么能认错皇子呢,实在……实在太过鲁莽!”

    南赵使者分明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想把责任一推了之,着急的继续道:“梁主,我大赵与大梁,数十年相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两方船贸通商更是发展的渐入佳境,倘或这个时候闹出不愉悦之事,岂不是……岂不是耽误了两国的来往?我大赵损失一些船贸也没甚么,怎能让梁主您……吃这个亏呢?”

    梁错冷笑一声,幽幽的道:“南赵特使,你这是在威胁于朕呢?”

    “不敢不敢!”南赵特使谦卑的道:“梁主天威,外臣怎么敢威胁于梁主呢?外臣完全是为了梁主着想。”

    刘非站出来,轻飘飘的道:“既然南赵特使如此识大体,为两国邦交、百姓与船贸着想,那不如在这份和书的基础上,船贸让利三分,以表诚意,如何?”

    “三、三分?!”南赵特使吓得差点挣蹦起来。

    南赵依靠着赵河,河运十分发达,船贸繁荣,梁错即位之后,一直大力发展船贸,但船贸被南赵垄断,北人想要分一杯羹,是着实不容易之事,处处都被南赵拿捏打压,北人想要开拓船贸便好似主动送上去的一头肥羊,宰了又宰,直到榨光油水。

    刘非简直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求南赵让利三分,别说油水,岂不是还要倒贴?

    南赵使者脸色尴尬,擦了擦冷汗,支吾道:“这这……大冢宰,您……开顽笑了,三分,这……这怎么能行呢?”

    刘非道:“其实寡君对于让利几分,根本不在意,毕竟我大梁兵强马壮,国库充盈,并不在乎这仨瓜俩枣,只是想看看南赵的诚意罢了。”

    “寡君”便是臣子对外称呼自家国君的谦称,刘非这口气可谓是阴阳怪气,还有点子茶气芬芳了。

    梁错开始打配合,道:“是了,对于财币一流,朕素来看得很淡,不过是想看看南赵的诚意罢了。”

    “这——这……”南赵使者再次用袖摆擦了汗,此次前来和谈,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否则这么大的把柄窝在梁国手中,开战理所当然,南赵又打不过北梁。

    南赵的天子,本大打好了如意算盘,便算是割肉赔偿点财币,那又如何?仗着船贸通商,不过两年便能回本儿,赔给北梁的财币,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哪知刘非竟是个极其精明的,算盘声打得比南赵还响亮,一点子也不吃亏。

    刘非状似不耐烦的抬起手来,轻轻磨蹭着自己修剪圆润的指甲,道:“南赵特使,你若是做不了主,便回去请示能做主的。”

    南赵使者汗如雨下,擦汗的举动更频繁了,道:“大冢宰,这……这让利三分,不可啊,外臣回去,无法对寡君交差。”

    刘非干脆的道:“依南赵使者看,几分何事?”

    “几、几分……”南赵使者一咬牙,一跺脚,把心一横,颤抖的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两分!”

    “成交。”刘非瞬间接口。

    南赵使者傻眼了,还以为刘非会讨价还价,哪知对方如此善解人意,竟一口答允下来。

    他哪里知晓,刘非便是狮子大开口,首先抛出了一个不可能的价位,其实南赵使者妥协的价格,原比刘非预期的要好。

    南赵倘或让利两分,北梁与南人的船贸便是“平等交易”,甚至还有很大的赚头,加之南赵赔偿的财币,绝对是一笔天降横财!

    南赵使者瞬间便傻眼了,想要反悔,可又不敢,一脸惋惜悔恨的模样。

    散朝之后,南赵使者便捶着大腿,摇头叹气的离开了。

    刘非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眯着眼目看着南赵使者的背影。

    “刘卿,”梁错从上首走下来,笑道:“没想到刘卿还有坐地起价的本事。”

    刘非收回神来,微微蹙眉道:“陛下,南赵想要将所有的罪名推卸在屠怀佳身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辩解,他们恐怕会杀人灭口。”

    梁错冷笑一声,道:“与朕想到一起去了,朕已经安排了人手,埋伏在圄犴,便等着这些狡诈的南人自投罗网。”

    刘非点点头道:“既陛下早有准备,臣便安心了,若陛下没有其他安排,臣告退。”

    梁错:“……”冷淡,愈发的冷淡……

    *

    丹阳宫,圄犴。

    阴森的圄犴最深处,是关押重刑犯的牢房,有专门的丹阳卫看守,屠怀佳便被关押在此处。

    圄犴昏沉,分不出黑夜与白日,屠怀佳脖颈上挂着沉重的枷锁,手脚上绑着锁链,嘴唇干裂,面目颓然,静静的坐在牢房的角落。

    沙沙——

    是脚步声。

    一条黑影站在牢房门口,阴影投射下来,将屠怀佳单薄的身影团团笼罩。

    屠怀佳慢慢抬起头来,那黑影蒙着脸,看不见任何面容,屠怀佳却似乎一点子也不惊讶,沙哑的开口:“你是来杀我的么?”

    那黑影道:“幼皇子……”

    屠怀佳轻笑打断他的说辞,自言自语的道:“好多年了,好多年没听到旁人这般唤我,没想到……此时这句自己人的称呼,反而成了我的催命符。”

    那黑影没时间听屠怀佳的感叹,频频往外看,十分的紧张焦急,催促道:“幼皇子!君上知晓您最识大体,倘或此次罪过真的是我大赵的幼皇子主使,北人定会揪着这个把柄没完没了,只有……只有把罪责推给北人,才能堵住梁错的嘴巴!”

    屠怀佳嗓子滚动,道:“所以,我现在又是北人了?”

    黑影道:“臣深知幼皇子大义,忍辱负重潜伏北梁十数载,幼皇子对我大赵恩重如山!如今……如今正是我大赵生死存亡之计,还请幼公子深明大义!以大局为重!”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两样物件儿,一张是小羊皮,展开来上面一片血色,竟是血书。

    用鲜血书写的认罪书!

    上面以屠怀佳的口吻,“自述”了冒充南赵皇子,蛊惑南赵特使犯下罪行的全过程,最后言道,因着良心不安,选择畏罪自杀。

    而另一样物件,便是一包药散。

    屠怀佳的嘴唇轻轻哆嗦起来,嗓音控制不住的哽咽,提心吊胆的在丹阳城做细作,到头来,还要死在自己人手中,背上无尽的骂名,屠怀佳一时有些迷茫,自己到底在做甚么,自己到底为了甚么,所谓的信仰,是那么的迷茫,好似只能看到幻影,却从未触碰到……

    “快啊!”黑影催促道:“幼皇子!快啊!圄犴守卫森严,一会子牢卒便会发现。幼皇子!请你以为大局为重,以大局为重啊!”

    屠怀佳的眼眶胃酸,眼前被雾蒙蒙的水汽蒙蔽,黑影已然不耐烦的拨开药散的纸包,大步上前,抓住屠怀佳的手臂,粗鲁的一把将屠怀佳拽到栅栏前,硬生生将药散灌给屠怀佳。

    “幼皇子!别怪臣心狠手辣了……你若不死,还会死更多的人……啊!!!”

    黑影狠戾的说辞,突然接上一阵惨叫,一道银光冲来,直接刺穿了黑影的手掌,药粉混合着鲜血四溅。

    “佳儿!”屠怀信大步抢过来,一剑劈开牢门的锁链,冲进去扶住屠怀佳,道:“快吐!吐出来!”

    “咳咳咳——!!”屠怀佳被呛了一记,不停的咳嗽,因着屠怀信阻挠及时,他并没有将药散咽下去,全都咳了出来。

    “手——啊啊啊啊!我的手……”黑影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打滚儿。

    踏踏踏……

    闲庭信步的跫音传来,紧跟着阴暗的圄犴瞬间灯火通明,被烛灯映照的犹如白昼。

    北梁天子梁错,并着天官大冢宰刘非,施施然走入。

    梁错眼看满地鲜血,微笑道:“当真热闹,这般夜了,你来这里做甚么……南赵使者。”

    哗啦!

    丹阳卫一把扯下黑影的面巾,果然是南赵使者无疑!

    南赵使者冷汗涔涔,嘴唇发白,一面是被吓的,一面是流血流的,狡辩道:“梁主,太宰,你们听外臣说……”

    刘非弯腰,从血泊之中捡起一方小羊皮,打断了南赵使者的狡辩,挑眉道:“连遗书都准备好了,南赵使者还挺贴心。”

    如昼的烛火,映照在刘非身上,宽大的衣袍勾勒着刘非风流的身段,尤其是弯腰的动作,细细的纤腰,微翘的臀线。梁错没来由心头一突,暗自感叹,好细的腰肢,怪不得禁不住朕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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