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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一天两次

    江眠点了点头:“谢谢你的真诚。”

    她笑着道:“说了这么久你也累了,睡吧,我给你揉一揉。”

    她把病床调低,给陈暮按着手臂:“闭上眼睛,睡觉。”

    陈暮现在白天除了吃饭看杂志就是睡觉,到了晚上的时候,反而睡不着了。

    护工只负责白天的工作,江眠照例在床边守夜。

    陈暮没有睡意:“你去床上睡,有事我按铃。”

    他也在试图和江眠拉近距离,消除陌生感。

    江眠还是不放心,怕突发情况,道:“我这里趴着眯一会儿是一样的,我走远了睡死了听不到铃声就不好了。”

    陈暮劝不走她,道:“那你把休闲椅拖过来,那个可以放平了躺着。”

    躺着总比趴着舒服。

    江眠把休闲椅拖了过来,和病床并排摆着。

    她躺上去,感觉十分的舒坦,侧卧着看着陈暮。

    陈暮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你快睡,别盯着我。”

    江眠起身,去找来一条线,一头绑在自己手腕,另一头绑在陈暮的手腕:“等下要是我睡死了,你有事就扯一扯这条绳子,我肯定能醒。”

    做好这些,她才又躺了下去,很快闭上了眼睛,起了均匀的呼吸。

    她最近奔波劳累,已经到了沾床就能睡着的地步。

    没多久她翻了个身,绑着绳子的手往另一边搭过去,扯到陈暮的手。

    陈暮蹙眉,把手臂伸直,将就着她的姿势。

    呼噜声起来了,陈暮眉头皱得更紧。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江眠有打呼噜的习惯?累成这样了?

    看她抱了抱手臂,把身体蜷成一团。

    他扯过旁边的盖毯,看准角度,扔到了江眠身上。

    因为他还不能大幅度的移动,只能动作非常缓慢的把盖毯理顺一些,给江眠盖上。

    江眠紧紧的抓住盖毯的边缘,安静了下来,睡得香甜。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受到手臂被扯了一下,立马惊醒过来。

    “阿暮!怎么了?!”

    脑子还晕乎着,已经张口问了出来。

    陈暮脸上有些尴尬,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江眠解了绳子下了躺椅:“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暮目光下压,没看她的眼睛,声音不大:“腿有点痒。”

    江眠连忙掀开被子:“哪里,我帮你抓。”

    她隔着陈暮的睡裤给他挠了挠小腿:“是这里吗?”

    陈暮:“上面一点……”

    江眠的手上移:“大腿?这里?”

    她看着陈暮的脸,但是从他的表情反馈可以看出来,她并没有解决到他的问题。

    她疑惑问道:“告诉我是哪里?”

    陈暮咳了一声:“大腿……根……”

    江眠怔了一下,随即唇角弯了起来。

    这人曾经因为害羞,不让她擦身体,现在能主动叫她,显然是忍无可忍了。

    她可没计较什么羞不羞,直接伸手就挠上去,手背触碰到软乎乎的东西,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陈暮的表情就知道,这次挠对了地方。

    “好了吗?还痒不痒?”好一阵后,她面不改色的问陈暮。

    陈暮仍旧不敢看她:“另一边……”

    江眠疑惑的一边挠一边问:“怎么到处都痒,我看看。”

    她抬手就要把睡裤往下压,意识到陈暮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又抬头问他:“感觉挺严重的,我扒开看看?”

    陈暮忍了有一阵了,虽然不愿意让她看,但是明显痒着更难受,最后艰难的点了一下头。

    长这么大被人这样扒裤子,这体验并不太好。

    陈暮还没准备好如何应对脱裤子的羞耻,就觉得突然一凉,裤子已经被扒拉下去了!

    他无语的闭上眼,听到了江眠的惊呼:“哎呀,怎么这么红啊?!”

    她眼里只有陈暮大腿内侧的小红点,别的玩意儿根本没多看一眼:“护工没给你洗吗?这里每天都要擦洗的!”

    她把陈暮的大腿弯折,手指轻轻的碰了碰那发红的皮肤,眉头皱得铁紧:“你现在不能下地,没有活动,如果不保持清洁很容易生疮的!”

    陈暮硬着头皮睁开眼睛看了看,果然一片红疹的样子:“没让他擦……”

    江眠想骂他几句,又知道这人现在自尊心重,只能道:“你别动,我先给你清洁一下,然后去拿药抹一抹!”

    她很快拿着毛巾出来,小心翼翼的给患处擦拭,一边擦一边说:“你不让我碰我理解,但是都给你换男护工了,这些基本的护理咱得做呀,你看,现在受罪的是你自己。”

    陈暮现在像个不会动的婴儿一样被她这样对待,已经很羞耻了,嘟囔道:“你别再说了……”

    江眠郑重的说:“以后我来还是护工来,你自己选!反正我以前看过,现在也看过了!”

    说着她还把那碍事的东西拨弄到一边。

    陈暮看着她嫌弃的动作,皱起眉来,最后却只吐出一句话:“病人真是没有尊严……”

    江眠:“尊严能当饭吃啊!活下去、活好,才是最重要的!”

    陈暮脑子里不合时宜的蹦出一句话,没敢说出来——我活……挺好的。

    意识到自己思想不纯洁,他紧抿了唇,没再接话。

    江眠擦干净后,也不让他穿上,嘱咐他要“晾干”,然后急匆匆的出去拿药。

    从急诊病房把药拿回来,她轻轻的给陈暮扑在患处:“好点没有?”

    陈暮已经听天由命了:“没事了……”

    江眠把药盖好:“一天两次。”

    陈暮的瞳孔逐渐放大:“不用了,明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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