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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文学 > 中天稗史前5部:中都魔案 > (03) 死者真相

(03) 死者真相

    依山而建,伫立帝丘最高处的皇宫,俯瞰整个中都。

    秋日高照的阳光洒落在金光的大殿上,如同黄金般的闪耀,整个皇领的三大殿金碧辉煌,昭示着皇领的光辉文明,将帝国的荣光洒落整个中天。

    成业殿内,七中辅正在商议案情。

    中书梁兴奴是唯一的寒族出身,矮小清瘦,目光有神,曾做过太学大学正,做事练达,处事公允,才思敏捷,为皇帝起草机密和撰写诏制,宣布讨伐令等。

    中宰公协和皇帝是一奶同胞,脸颊深陷,牙齿微黄,眼光浑浊,多年生病吃汤药,头发有些枯黄。参与过东林门兵变,受伤颇重,让皇帝很是愧疚。因为身体欠佳,多半时间静养,越来越少的参与政事,政事多压在姜云天身上。

    中丞姜云天他出身华族,眼睛清亮,自小和皇帝交好,在东林门兵变中,奔走四方,策划军机,丰功至伟,这让姜相这十几年来甚德圣宠。

    中帅公真武执掌帝国军事十余载,十分高大,虎背熊腰,浓眉大眼,散发着勇悍之气,常年习武,指节宽大,是公族出名的勇士,一把长槊,鲜有敌手,曾被前朝大成帝所信任,掌管龙武卫,负责镇守中都。令人想不到的是,在东林门兵变中,他偷开东林门,让公宣先埋伏起来,偷袭了成徽,这才取得了兵变成功。

    吴茂荣、蔺钦良二人分别掌管官员赋税,被人称作是“中政”和“中曹”,正在危襟正坐,他们当年也跟随着姜云天参与了兵变,被皇帝所信任。

    监察百官,统御群臣的国丈,中御姚政君很是谨慎的坐在最后。

    大正帝成宣坐在宽大的宝座上,正听闻中侍具衡国奏事。

    皇帝身量高大,魁梧强壮,龙眉虎目,胡须宛如斧头,充满了阳刚之气。

    听闻是龙武卫出事,脸色愈来愈阴沉,这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龙武卫拱卫皇城,从全军选拔精锐,共两万多人,以环紫宸的北斗为旗帜,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军,设七中郎将,因绣狼头,人称“天狼将”,最为强大的天权中军,俱是重甲骑兵,共有七千人,设七校尉。

    拱卫中都的北军有八万人,驻扎城北,最强大的为重骑兵组成的龙骧卫;

    看出皇帝龙颜不悦,具衡国也是小心翼翼的上前解释,“圣上,四名死者均来自龙武卫和北军,都曾跟着圣上起事,参与了东林门兵变。”

    皇帝沉冷的言道:“这么说,都是当年从龙的功臣了!”

    具衡国将死者名折打开,呈送上去,点头道:“圣上英明!”

    皇帝追忆的脸上露出悲痛,“朕当年处境何其艰难,莫不是这些人用命,怎能有朕的今天,朕的忠臣都被屠戮。”盯着具衡国,抽出星辰剑,“定要把凶手找出来,把他们碎尸万段,诛九族……”皇帝挥舞长剑,将屏风一剑砍倒。

    见到皇帝动怒,中辅们都战战兢兢,“万望圣上保重龙体。”

    宣泄完心中压抑的愤怒,收起长剑,冷静的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具衡国赶紧将描本呈上,“稍有眉目,在每个死者的背上,都用匕首刻着这样一幅图,老奴愚钝,不解其意,就令人描了下来,让身上和中辅们瞧瞧。”

    众位中辅都围了上去,仔细看着具衡国挂起来的图案。

    蔺钦良心思敏捷,心直口快,“看起来像……狗头,难道说他们是走狗?”

    吴茂荣摇头,“不像狗头,耳朵直立,臣看像狼头,是说他们是恶狼。”

    姜云天拧眉深思,“头上有角?臣倒是听说有种异兽,叫做蛊雕,似豹非豹的食人凶兽,独角,叫声像婴儿啼哭,难道意思是说……圣上有不仁之举?”

    公真武这几年沉溺修道,说要羽化成仙,神行无极,长生不老,非要练出仙丹来敬呈皇帝,让皇帝统治万年。皇帝也很无奈,只能任他胡为。

    公真武言道:“有种凶兽,叫做穷奇,惩善扬恶,不重心意,远贤者,近小人,难道这是嘲讽圣上?”

    公协怔怔盯着画像,有些犹豫,迟疑的言道:“臣还知道有种怪兽,叫做驳,是血统不纯正之意,这是嘲讽圣上和臣弟吧!”说到这里,有些酸涩的苦笑。

    发表完意见后,都看着沉思中的梁兴奴,见到众人目光盯着知己,梁兴奴道:“臣倒是想起五十多年前的故事,圣上,诸公,还记得邕梁刚浪军之乱吗?”

    众人还是一头雾水,倒是一直不言的姚政君想起来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中书的意思是……这独角兽头的图案是……解廌?”

    梁兴奴点头称是,“当年的刚浪军暴动,邕梁十室九空,可谓是人间浩劫,当时,暴匪喊出来的口号就是‘均贫富,正邪恶’,旗帜就是独角解廌,臣猜想,很可能是戾太子余孽针对刚浪军余部所为,这些凶徒是惩戒叛徒的意思吧。”

    姜云天想起来了往事,“不错,这些受害者的祖上被大义感化,叛离了刚浪军,随崇武帝讨逆,平乱结束后来到中都,加入北军效命,可环境使然,都是郁郁不得志。当初圣上决议铲除戾太子时,重点结交的就是北军中的刚浪军余部。”

    皇帝冷哼,“戾太子余部!这个杂碎死了十五年,还是阴魂不散。”看着众人,“当年的戾太子案,你们说血流成河,适可而止,现在看,流的血还不够多。”

    公真武点头,“应是戾太子余部为其张目,当年追捕过他们,都逃到了茶陵,躲在斗家,成了地洞里的老鼠,不见天日,没想到现在又钻了出来。”

    姜云天道:“东林门后,茶陵斗家为大成帝和皇后斗星雨,戾太子和戾太子妃刘采衣求过情,望圣上宽宥他们,可圣上并没答应,他们这是伺机报复。”

    公协若有所悟,“皇兄,是不是……他们的目的是公输玭?”

    这句话提醒了所有人,皇帝马上命令道:“衡国,命人马上去宗狱看看,公输玭还在不在?如果在,赶紧转移到天牢,仔细看管起来。”

    具衡国心中一惊,二话没说,赶紧让两个小黄门去宗狱查看。

    事情有些眉目后,皇帝把玩着手中的长剑,盯着姚政君道:“姚国丈,你监管百官,处事公允,此事就你来负责吧!”

    皇帝盯着具衡国,若有所指的言道:“养了这么大的卫府,几千府卫,耗费多少国帑,现在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了,衡国,给你十天时间!”

    具衡国心中暗暗叫苦,可是不敢多言,对皇帝笑道:“圣上,此事应当是卫府来做,可是京城之事,还需要大司寇府来配合,望圣上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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