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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黑衣人

    月儿学得很快,洛霄不过重复两便,她就学会了洛霄的驱鬼伏魔咒,身子还微不可查的朝着洛霄这边挪了挪,嘴里呢喃着玛卡巴卡,很快进入了梦乡。

    诶,怎么感觉这丫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睡得倒是呼呼的,时不时还吧唧一下嘴。

    这小丫头看起来没做噩梦,倒是做了个与美食有关的梦境。

    难道在小丫头的梦里,她一边念着伏魔咒,一边把鬼给逮住然后裹上面糊给炸了?

    油炸鬼,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不过跟月儿这小丫头睡一块倒也确实感觉不到热。

    当然也就仅限这一晚了,明晚就得把这小丫头撵走,虽然跟她睡一块不热,但是搞得自己不上不下很难受。

    尤其是这丫头身上那若有若无的体香……

    折磨脑袋!

    ……

    夜已深沉,乌云遮月。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走到县衙门前,高声道。

    他一手持铜锣,一手持小缒子,胸前还挎着一个梆子。

    梆子一个用枣心木做的一个似大竹筒一样的圆柱体,却又不规则。

    梆子与铜锣一样都可以作为一种敲击乐器,但是在大魏的打更人的手里则是用来报时的工具。

    敲一下铜锣,再敲一下梆子,表示一更天。

    敲两下铜锣,再敲两下梆子,表示二更天。

    待到五更天,便只敲铜锣,不敲梆子,意思是散值锣,敲完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听到锣声但听不到梆子声的时候,大多数百姓就可以起来收拾家务了。

    紧接着打更人敲了三下铜锣,又敲了三下梆子,拖着唱音道:“三更咯~~”

    三更是子时夜半,放在湘西正是赶尸的大好时候。

    待到打更人走过县衙,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贴着县衙的墙边疾走,随后借着院墙旁边的一棵柳树翻过高墙进入了县衙之中。

    县衙之中亮着零星灯火,时不时还有衙役走过,县衙里每天都有人值夜班。

    只不过这些值夜班的衙役很是散漫,方才他们路过也不是在巡逻,单纯去上个厕所而已。

    别指望这些衙役有多敬业,一个月才五百文你玩什么命啊?

    所谓值夜班其实也不过就是值守的衙役划拳喝酒侃大山,侃累了找个地方靠着睡觉。

    反正他们值夜班这么多年,也没见出过事。

    待到几个衙役走过之后,蹲在墙边的黑衣人才穿过青石路,他的目标正是位于县衙南侧的大牢!

    县衙的内部监狱叫大牢其实有点牵强,因为总共也没几间房。

    知府大人办公的府衙里则是没有大牢的,府衙管辖的大牢单独建立在永安府城南,用来关押罪孽深重的犯人,安保设施也要比县衙大牢高上数个档次。

    有专门的人换班巡防。

    哪里像是县衙大牢,门口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让黑衣人很轻松的就打开门溜了进去。

    走进去后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两边就是牢房,而在大牢的最里面的地方稍微大一些,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叠小菜,一壶浊酒。

    一个狱卒已经趴在桌子上鼾声如雷,还有三个正在喝酒划拳。

    他们旁边的牢房里,遍体鳞伤的盗墓贼正手带镣铐坐在干稻草上,嘴里嘟嘟囔囔的。

    忽然他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随后挣扎着立刻站起身,大声喊叫:“来人!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正打算继续划拳的狱卒,听到动静眉头皱了皱,拿起旁边放着的短棒。

    “嚷嚷什么?!给兄弟几个都给嚷嚷烦了!”

    “想喝水还这么嚣张,信不信老子揍你丫的!”

    “揍呗!没听总捕大人怎么说嘛,对这丫的用刑就算打死了也不怪咱们!偷坟掘墓,秋后问斩,咱们县衙也就暂时关押,早晚移交到府衙。”

    “那就再给他两棍子让他长长记性。”

    “走!”

    说着,其中一名狱卒已经打开了房门,其他三人正打算提着短棒进去,却是忽然发现自己背后一凉,一名蒙面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距离黑衣人最近的狱卒正想反抗,却被和一人一拳砸中了胸膛,紧接着用手刀在他颈部一砍,那人便是晕了过去。

    另外两个狱卒想要反抗,拿着短棒就向黑衣人打来,黑衣人往后一退,躲过两人短棒,随后左右开工,两拳打在了两人的脸上,两人顿时倒飞出去,撞上了栏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什么声音啊,这么吵……”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狱卒停止了鼾声,揉着眼睛就要站起身,却是被黑衣人一个闪身,来到狱卒身后。

    狱卒刚想睁开眼睛,却是被黑衣人抓住了头发,把他的脑袋用力的敲在了桌子上,顿时桌子便是四分五裂。

    还处于癔症阶段将醒未醒的狱卒,最终也倒地不起。

    利落的解决了牢里的衙役之后,黑衣人将牢门打开。

    盗墓贼看着黑衣人,热泪都快出来了:“你可算来救我了!”

    黑衣人沉声道:“少废话,赶紧把这两个狱卒的衣服给扒了换上快走!免得夜长梦多。”

    盗墓贼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行!现在还不能走!”

    黑衣人问道:“为什么不能走?”

    盗墓贼分析道:“按道理说,盗墓这种秋后问斩的犯罪行为会被县令亲审判罚定罪,但是却被这个县衙的总捕头给阻止了下来迟迟没有给我定罪,这很不正常!”

    “而这个总捕头反而对我一天三用刑!一直在问我说不说,说不说,从没放弃对我的审讯!”

    黑衣人陷入了沉思:“你的意思是?”

    盗墓贼沉声说道:“我怀疑这个人很有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或许他已经猜到了我们的真实目的,只是苦于没有口供,他不敢确认,他如此用刑就是想要逼我招供!”

    也不怪盗墓贼这么想,这两天这里的狱卒谈论的最多的就是这个总捕头,说他从小便喜欢看律法书,年仅十岁便能熟背律法条文,后来又习武,可以说是文武双全!

    后来被关在老里的他又听狱卒说连县里的很多案子都是这个总捕头在审,每次判案都能让原告和被告双方心服口服,可以说是断案入神。

    这样一个断案如神的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对把自己打的这么狠吧?

    要知道他是去盗县尉他爹的墓,县尉都没打过他一下!

    黑衣人严肃道:“我们的真实意图绝对不能暴露!”

    盗墓贼说道:“所以我们走之前必须要杀了这个总捕头,永绝后患。”

    黑衣人眼神一凛:“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换上狱卒的衣服,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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