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这些持明族的家伙想搞事情,云霄自然是早有了对策。
只是这段日子忙碌的事情有点多,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间,云霄还是想让自己休息一下。
在长乐天溜达了一段时间,直接找了个棋牌室就钻了进去。
“嘿呀,胡了!今天手气真不错。”
刚进门,云霄就听到了青雀熟悉的嗓门。
大概也就是在打牌的时候,她的嗓门才能有这么高,这要是牌没摸好,她声音八成就直接蔫巴了。
而青雀本来就很会打帝垣琼玉,可以说是深谙此道。
在这里玩的人总是会被她轻松地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个人就可以掌握整个牌局的走向。
“哟,今天手气挺好的嘛,青雀。”
忽然,云霄的声音从青雀背后响起,吓得青雀整个都是一个激灵。
不过当转过头来,顿时又露出了笑容来。
“哎呀,这不是咱们的大忙人云霄嘛,怎么今日有空屈尊降贵来找我打牌了?莫非是最近那些繁琐的事务终于被你一一摆平,得以片刻闲暇了?”
“确实是差不多了,手头上的那些麻烦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不过嘛,回去之前总觉得还缺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来这里搓上几局,既能消磨时光,又能顺便捞点小钱花花,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不羁,显然并不将自己视为什么恪守清规戒律的正人君子。
在他看来,偶尔打打小牌,摸摸钱袋子,不过是生活的一种调味剂,既能缓解近日来积压在肩头的沉重压力,又能增添几分乐趣。
更何况,如今青雀也在此地,两人也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样的对决无疑会增添更多的刺激与快感。
“真是巧极,快来快来,座位正空缺着呢,刚巧有人离去,眼下咱们三缺一,正等你来补缺。”
云霄闻言,毫不推辞,径直落座于那空出的位置,一副宾至如归的模样,同身边两位牌友同样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直接开启了面前的新一轮牌局。
牌局开启,随着一张张牌在手中流转,云霄敏锐地捕捉到青雀打法中的微妙变迁。
这变化,与他往昔凭借理之剑的被动领悟大相径庭,仿佛是青雀特意为应对他的策略而精心调整,隐隐间,每一招每一式都似有深意,直指他战术的核心。
比起说是自己,青雀更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进行对局,但这一次,却稳稳地压住了云霄一头。
不得不叹,青雀在某种程度上,确是位难得的牌桌奇才。
自上次他凭借对理之剑的摸索小胜一筹后,青雀竟能如此迅速地调整策略,这份洞察力与应变能力,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云霄沉浸在深思之中,眼眸中闪烁着若有所悟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他窥见了自己过往未曾察觉的诸多瑕疵。
他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不过是盲目地行走在模仿的道路上,却忽略了创造属于自己的剑意。
无论是面对刃那凌厉无匹的剑招,还是镜流那飘逸出尘的剑锋,他都曾栽过跟头。
然而,他的应对方式,却始终局限于不断地尝试复刻他们的剑法。
他试图从两人的剑法中汲取精髓,用以对抗敌人,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在重复着他人的步伐。
仿佛一只迷失在他人影子里的鸟儿,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就连那剑中的意境,他也逐渐向着两人的方向靠拢,试图捕捉那一抹难以言喻的韵味。
却如同触摸风中的细沙,总是从指缝间溜走,始终无法真正领悟,更无法凝聚出独属于自己的剑意。
从这种情况来看,自己还真是不如云璃或者是彦卿。
抛开理之剑的力量所带来的天赋的话,这两人的天赋绝对能甩自己好几条街。
“嘿嘿,云霄,你若选了那张牌,那我嘛,可就真真是,胡牌在即咯!”
正值云霄沉浸在对过往疏漏的深深思索之际,青雀那清脆悦耳的笑声忽地响起。
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着无尽的欢愉,她轻轻巧巧地将手边的牌阵往前一挪,那动作里满是得意与俏皮。
看着自己桌子前的点数不断上升,开心得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云霄这边眼里光芒轮转,逐渐地,他理解到了青雀刚才打牌手法的规则和套路。
在这之上,他方才开始就在一直思考如何更进一步。
只要能够斩获这条思路,那么他的剑法,模仿而来的那些剑法亦可有提升的道路。
方才他的脑海里就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眼里的光芒转动的似乎更加剧烈了几分,青雀原本还在嘻嘻的表情立刻就不嘻嘻了。
毕竟云霄露出认真神色的时候,应该是快要理解她现在打法的前奏。
先前自己多少种的打法都被摸透了,从而总结出的这条经验。
只是可惜了周围两个人,完全成了两个神仙打架旁边的陪衬。
云霄和青雀始终对视着彼此打出去的牌河,都在推测对方此时的动作。
“说起来……”
忽然,青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略打断了一下云霄的思路。
而青雀则是搓了搓自己的手掌,似乎有几分忐忑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云霄。
“说起来啊,太卜大人说要安排人外出公干,打算让我出去走动走动来着,云霄你马上是不是也要离开罗浮了?”
“呃,我要走的消息,不会已经刊登罗浮日报了吧,话说我也没大肆宣扬过吧。”
“这个当然不是,是太卜大人说的,你很快就会离开,所以,想问问能不能带着我……”
看着青雀略有些搓着手掌,似乎颇为不好意思的样子。
应该是没这么拜托过别人,脸蛋都有些微微的发红。
还真是难为她这个时候开口了。
“还真是巧了,我打算登上列车一起走的,既然你是外出公干,一起走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都知道他要离开罗浮,也没说过是去哪里,青雀自然也不知道。
其实符玄和青雀说的意思,其实是想要让青雀去近距离观察一番云霄。
云霄身份特殊,而且还走上了终末的道路。
这样的命途行者在整个宇宙都很难找得到一个,他这样的更是稀罕,整个星系里都很难找得到。
除非是能找到那些终末旅人,那种行走在命途上的狂热者,就和那些假面愚者一样。
都知道假面愚者很多,但能真正找出来的还真没几个。
所以云霄简直就是个摆在面前的,行走的标本。
但可惜她最近忙的事情挺多的,现在也没什么空找云霄,也就只能让青雀这个天天摸鱼的家伙跟着了。
看看一位命途早已既定的行者,她们所能够使用的卜术是否能奏效。
是否能用特殊的方法或者力量去修改这终末命途的未来。
这都是很值得钻研的课题,因为他们从来不相信未来是一成不变,只会是那些固定的结局。
就像是,真正地成为了命运的奴隶一样。
一开始青雀还以为会被果断拒绝,实际上根本没想到,云霄答应可以一起做列车。
但没答应带着她一起去找寻自己过去的故土。
而青雀和列车组能走到哪里,就和他没多少关系了。
牌局行至半途,云霄与青雀之间,仿佛上演着一场无形的较量,彼此的智谋与运气在无声的空气中交织碰撞,火花四溅。
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人,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牌面,以及牌桌上那稀疏的可怜的公共牌堆,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无奈的自嘲。
在这方寸之间,他们仿佛成了云霄与青雀棋盘上的两枚棋子,任凭这两位高手摆布,丝毫找不到翻身的机会。
每一次摸牌,都像是命运之手轻轻拨动琴弦,而他们,只能被动接受那或喜或悲的旋律。
点数在不经意间被自摸的狂澜一点点吞噬,那感觉,就如同遭受了千百次的细微切割,每一刻都在加剧着内心的煎熬,却又无力挣脱这无形的枷锁。
这就是云霄和青雀两人都不盯着他们打,不然帝垣琼玉把人打哭了这种事情,可能真的会发生。
幸运的是,命运的轮盘悄然转动,为这场较量带来了转机。
那两位先前还意气风发的对手,终是因点数耗尽,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短暂而绚烂后,率先退出了这场智慧与运气的盛宴,只余下云霄与青雀。
而在这两人之中,云霄处于明显的劣势,除非一次大牌的冲击,否则这一局,便再无翻盘的余地。
就在此时,云霄伸手摸牌,指尖略微一擦眼眸微微闪烁着光辉,似乎已然知晓了自己当下的结局,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牌,神色微微沉凝了下来。
沉思了零点一秒,忽然说到。
“青雀,这应该是最后一场,点数差了这些,如果不胡大牌,应该是赢不过你的。”
青雀看着差了三万多点数的牌桌,点了点头。
工作的事情谈完了,自然该轮到好好打牌的时候了。
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颇为自得的笑意,仿佛胜券在握。
在她的牌势如潮水般汹涌的压制之下,云霄宛如被困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几乎寻不到任何反击的缝隙。
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云霄的眼眸时,却意外捕捉到了一抹奇异的光芒。
那光芒,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云霄忽然一把将自己桌上的手牌摊了开来,又迅速扫了一眼手中紧握的那张牌,眼神中闪烁着某种决绝。
“倘若这张牌自摸,我恐怕是难以扭转败局了。因此,我决定不再等待,直接开杠!三次,应当足够了。”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展露出手边的牌阵,而青雀见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错愕之色。
“你这牌就算开杠自摸最多才一万,你能秒我?不能秒我,我把这一副牌全吃了。”
青雀无比自信,毕竟她此时已经几乎是胜券在握。
手里的牌哪怕不胡,点数也是稳赢云霄的。
而云霄现在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我在漫游星际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位赌徒,他曾经和我说过,只有抛却理性,才叫真正的博弈,三次开杠,足够了。”
看着所剩不多的牌山,云霄当即一把按住了手里牌,开了第一杠。
紧接着,因为开杠而开始摸第二张牌,却恰好依旧能够和手牌里的牌一起开杠。
此时,随着宝山的牌被掀起,青雀的眼眸都微微有些出神。
因为这两下开出来的宝牌一模一样,再加上是自摸杠所以不会出现杠满停牌的规则。
而云霄此时桌上,已经有相当于八张杠开的宝牌翻在上面。
只是这样最多也才两万点,哪怕直接命中也不会让她多肉痛。
云霄心态稳不住最后不开那一杠,她依然能赢。
“我说了,三次足够。”
话音在青雀脑海里走过,云霄毫不犹豫抓住第三张牌,啪叽一下又摔在了桌子上。
居然还是足矣开杠的牌,这就让青雀有些坐不住了,眼神都有些发直。
“青雀,牌山还剩最后一张牌了,你敢赌吗,最后一张的牌能否让我自摸,宝牌已经足够,这一发自摸,我能当场超了你。”
“既然都做出了决定,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青雀脸上的错愕一闪而逝,但却又是在眨眼间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在她眼里,帝垣琼玉就是能容得下任何的可能。
这样的游戏展开如此刺激,才是她追求的乐趣之一。
云霄,则是每次都能给她带来如此刺激的一个人。
这辈子恐怕也很难再找到这样的一个好的牌友了。
“我赌你的牌,和不了。”
虽说有些激动和开心,但青雀依然希望自己能够获胜,而当云霄放下手中的这张牌的瞬间。
两人真是不约而同地说出那句话。
“打帝垣琼玉,还是挺开心的嘛。”
另外两位牌友:so?受伤的只有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