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去把证领了。
领了证，站在民政局门口，南清才开始恍惚这一切进行得有些快。
早晨空气中一片凉薄，民政局门口人不算多，来来往往，步履平缓。
她早上还有课。
“现在送你回学校？”陆承舟道。
他们一同朝车的位置走去。
“好。”
“那个......”她还是没忍住。
陆承舟转头看她。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她纠结道。
陆承舟淡定点头：“有。”
他停下步子，南清也停下，面对着他认真点头：“你说，我听着。”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陆承舟被她这副认真的样子逗乐，嘴角勾了一下，道：“我名下的所有房产都是聘礼，之后会让助理整理出来拿给你看，婚房就定在御明居吧，你觉得怎么样？那离市中心近，去哪都方便，环境比市中心安静，适合居住。”
南清听着张了张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陆承舟接着道：“办婚席的地方就定在仰光吧，你去过的，怎么样？”
对上他明亮的双眸，南清下意识道：“很好。”
“好。”陆承舟点头：“我会去办的。”
到了停车的地方。
车灯亮了亮，他上前拉开副驾驶车门，看向她。
南清忙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陆承舟静静看着她。
南清抿了抿唇：“你没有别的要和我说吗？比如要和我签婚前协议什么的，虽然我们已经领证的，但是如果你先前是忘记了，我完全可以配合。”
“你需要吗？”陆承舟问道。
南清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富家子弟婚前不都是喜欢签协议的吗？万一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财产总是要分割清楚的，不然太麻烦了，你就不怕我惦记你的钱财吗？”
她眼里认真。
陆承舟轻笑了一声：“你还和别的富家公子签过婚前协议？”
“当然没有。”
陆承舟眼里笑意很深，慢慢才淡下去，认真回她道：“我不怕你惦记我的财产。”
“啊？”她反应傻傻的。
陆承舟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上车吧，你上学要迟到了。”
他这么一说，南清才记起来一会还有课，一边上车一边问道：“现在几点了？”
陆承舟看了眼手表：“九点十八分，离你上课还有三十分钟。”
南清拍了一下脑袋，刚刚就不应该聊这么多的。
“别担心，这条路不堵，很快。”陆承舟安慰她。
她才稍稍放下了心来，想起什么，又道：“你怎么知道我上课时间的？”
陆承舟很淡定：“榆城学校的上课时间都大差不差。”
“的确是这样。”南清点点头。
如陆承舟所说，这一条路上人并不多，将近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校门口都是进进出出的学生。
南清看着车轻车熟路进了校后方的停车场。
陆承舟似乎对这还挺熟。
她道：“你以前经常来这吗？”
“几次而已。”他回。
车在空处停下。
南清看了眼时间，着急下车：“谢谢了。”
“放学给我打电话，我接你。”他道。
“不用。”
“用的。”他语气坚定。
对上南清的视线，他解释道：“我在这附近见个朋友，一时半会不会离开。”
“好吧。”她应，随后快速下车，朝学校里跑去。
透过车窗，陆承舟一直注视着她急急匆匆的身影。
跑得太急，书包肩带滑落下去，又被她伸手捞回肩上。
他嘴角轻轻勾了一下，不明显。
直到身影完全消失，他才收回视线。
时间过去好几秒，他把结婚证拿出来看，看上面带着微笑相依在一起的两人。
其实那会他很紧张，笑得僵硬。
南清还跟他说，拍照要笑得夸张一点才好看。
照片里她露出了洁白的一排牙齿，双眼明亮。
是比他笑得好看多了。
......
这一早上过去得很快。
太阳微微露出了边角，天空一片亮光。
下了课，南清随着人流走出教室。
刚到走廊，就被叫住。
“南清。”
她看过去，是教授在等她。
“来。”教授冲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顺着看见了站在教授身边的班长。
“教授好。”她也礼貌地冲班长点了点头。
班长为人朴实，长了张方块脸，一笑便会露出整齐的一排牙齿。
班里取过外号，叫白牙。
不过南清和他不熟，也从来没有这样叫过。
她知道班长人不错，之前排练的时候见她状态不好还关心过。
“你一会有事吗？”教授问。
南清想起和陆承舟的约定，点头：“有，有朋友在等我。”
“正好，叫上你朋友，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教授笑着道，明显心情不错。
说完也不待她反应，招招手让两人跟着他走。
“但是......”
南清话没说完，快步跟了过去。
老教授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很是惬意。
班长看她有些急，半是玩笑道：“外省有林教授的朋友专门过来找他，他打算把我们两个带去显摆，得意门生嘛。”
“你就别驳他的面子了，他难得这么开心。”
南清满脸犹豫，想想，低头掏出手机来给陆承舟发消息。
——我的专业课老师邀请我一起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小南，走路看手机这个习惯不好，得改。”林教授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他们，结果正好把低头的南清给逮了个正着。
南清回“好”，暂且把手机收起来。
她快走几步追上去：“教授，学校离吃饭的地方近吗？”
“不远，就在校门口旁边的饭店。”
她点头，心里打算一会到了目的地再给陆承舟发定位。
“去吃饭的估计就我们两个学生，一会我们互相帮助。”班长开玩笑道。
南清笑笑：“没关系的。”
估计是到饭点了，教授步子很快，他们跟着也不由加快了些速度。
到了饭店，包房就在一楼，不用服务员，教授直接领着他们往最里面走。
饭店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像是某种香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