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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世子哥哥救我

    她呆愣片刻后,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就是在前世的今日,发生了一件震惊京都的丑闻,也是因为这个丑闻,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平王府的二小姐不知廉耻,在生辰宴这天竟与三个下人荒唐苟合,被王妃和一众参加宴席的贵妇撞破时,亵衣还系在其中一个下人的腰上。

    一切都是因为宴席上的一杯梨花酿。

    她把身体的燥热归于是自己不胜酒力,提前请辞回院休息,却在半路就失去了意识......

    从她宴席上中招,到被王妃和一众宾客撞破,就像是被人设计好的局。

    但前世无人关心其中的蹊跷,王妃也只想着借着将她嫁出府来平息此事。

    池中的蛙鸣将薛芳意的思绪从回忆中带了出来,而身体里逐渐升腾而起的异样感觉,熟悉而陌生。

    难道重生一次,还是逃脱不了既定的命运么?

    她走到池边蹲下,卷起袖子,用双手捧起冰凉的池水,轻拍自己的滚烫的双颊,让自己降温。

    当她稍微冷静后,回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世子居住的御风楼外。

    她顿时心下一凛。

    平王府世子——薛御谦,从小孤僻暴戾,十岁便可猎虎,十四岁上战场杀敌,十七岁建立直属皇室的御甲军。

    一个有着北国杀神之称的少年。

    由于他儿时在太后处教养,鲜少回府。成年后虽回了王府居住,但薛芳意终究只是他的挂名妹妹,处处小心避嫌,所以两人虽然是一家人,却并不相熟。

    在她的记忆中,前世她只在自己大婚那日见过他,她出嫁,他回城,两队人马在街道上擦身而过。

    虽是隔着车窗匆匆一眼,也只是看到他在马上的背影,但却觉得此人身上满是萧杀之气,令人胆颤。

    薛芳意今生仍然不想招惹这位冷面阎王,随即穿过御风楼前的凉亭,准备抄近路回住处。

    但没想到和合散的药效竟这么猛,她未走两步,一阵阵莫名的燥热却又在身体里蔓延开,额头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眼前的路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笼罩上一层白雾。

    薛芳意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用疼痛来逼迫自己保持神智清醒,鲜红的血液瞬间从齿痕处渗出。

    恰在此时,一道猥琐的男声从她的背后响起。

    “二小姐,您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一个眼生的家仆从薛芳意的身后追了上来,见她不搭话仍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直接伸出手揽住了对方的肩。

    “让小子扶二小姐回去吧,春烟一直在找您呢。”

    薛芳意此时鬓间发丝被汗水浸湿垂落到胸前,像一条蜿蜒的小溪流入高耸山峰之间。一双媚眼噙着水雾,眼尾的绯红蔓延至耳垂。

    这样娇态之姿,令家仆身下一热,差点站不稳。

    薛芳意身体的燥热在接触到对方的手臂时,仿佛得到了短暂的缓解。

    她知道自己若是被这个不知真假的家仆带走,怕是要步了前世的后尘。

    于是拼着最后的理智,用力推开了男人,在推拉中不慎跌倒在地。

    当她挣扎着要爬起时,却看到身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此人一身白玉锦衣,金银线交织的腰带衬着劲瘦腰身,面容颇为俊逸清秀,眼神却是冷冽的,与之对视,仿佛身处凛冽刺骨的山谷中。

    身后还跟着两个绯衣侍从。

    家仆虽不能确认来人是什么身份,但常年在江湖滚打的经验和直觉,让他嗅到了危险。

    “世子哥哥.....”

    眼前这个身处月光之下,如月神入世的冷峻男人,就是那个在她大婚时,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少年将军——她的世子哥哥。

    薛芳意只能奢望对方能帮自己,这成了她眼下唯一摆脱困境的机会。

    她被灼热附身,意识逐渐模糊,连声音都带着一点晦暗不明的颤抖。

    薛御谦听到这软糯的声音,并未回应,眼睛在家仆那只搂过他妹妹的手臂上,停顿了片刻。

    得知来人竟然是平王府世子,家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世......世子,小子是受春烟所托,来寻二小姐回去的,并非有意打扰世子赏月。小人这就护送二小姐离开。”

    恐怕北国上下都无人敢轻易得罪这位冷面阎王,他杀人只看心情,不分对错。

    未听到世子的允肯,家仆跪在原地,进退两难,冷汗早已浸湿后背。

    “你方才唤我什么?”过了良久,薛御谦才缓缓开口。

    此话自然不是问家仆的。

    薛芳意此时眸中含水,声音带着异样的喑哑,低声再次唤道:

    “世子哥哥,救我......”

    薛御谦缓步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发丝绕到耳后。

    看着因他的触碰而绯红的小巧耳垂,眼底的冰霜有了松动。

    “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帮你?”

    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的薛芳意,并未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只是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就像是抓着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即便是隔着衣物,薛御谦仍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的体温。他蹙了蹙眉,抬手将她抱起。

    经过跪在地上的家仆时,并未停留,只淡淡地朝着侍从丢下一句。

    “剥皮喂狗。”

    薛芳意未曾想到一个被称为杀神的男人身上,并未有血腥之气,而是清冽幽静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的麝香。

    她往他的怀中缩了缩。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举动,薛御谦不可察觉地略微收紧了双臂,让她能更稳妥的靠在自己胸膛。

    御风楼的侍从与王府其他住所的不同,都是由薛御谦亲自挑选的人。

    所以当看到前襟凌乱的主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回来时,虽然心中震惊,但无一人出声询问,都规规矩矩的目不斜视。

    薛御谦吩咐下人去找府医后,便将薛芳意放在床上。

    而她的手仍然放在薛御谦的衣襟内,贪恋着他肌肤的冷冽气息,不愿松开。

    薛御谦用一只手撑在一边,将两人拉开一些距离。

    薛芳意的发髻已不知何时散开,几缕凌乱的发丝落在她微张的唇上,被她含在齿舌间。

    细汗密布的肩颈和锁骨,因为肌肤的滚烫,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像是夏日挂着露珠的水莲花瓣,让人想要采摘下来放在口中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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