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左右看,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里的女人看向青黛问:“这是你的朋友吗?”
青黛还没回答,孟何君已经走了过去:“嗯,你是?”
女人笑眯眯地说:“我是清洲的妈妈,这孩子,有女朋友了也不跟家里说,还是我问慕云深才知道的。”
来者正是钟惜英,这件事还是她听明茉说的。
此时手术室的慕云深可谓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因为钟惜英一直追问,他又找不到孟何君,只能含糊地说人住院了。
于是乎,钟惜英找到医院来,问前台温清洲探望的病房,被顺利带到了青黛的病房。
成就了一个完美的误会。
青黛小声说:“主子,我去外面等你。”
“嗯。”孟何君在房间里休息的椅子上坐下:“这些日子麻烦温清洲了,因为我有点忙,所以没法照顾青黛。”
钟惜英有些疑惑,刚刚和青黛说话的时候,青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这个小姑娘,说话清楚,气场强大。
“你是?”
孟何君礼貌微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孟何君,是温清洲的女朋友。”
温清洲已经从青黛那里得知钟惜英来了,推门准备进来,一开门就听到了孟何君这样介绍自己。
听见动静,两人纷纷看向温清洲。
钟惜英这才明白自己搞错了,无奈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女朋友。”
有孟何君在场,温清洲不好意思解释,他总不能说是他之前故意逗孟何君的时候,故意的吧?
“钟姨,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女朋友,差点认错了。小孟,你喜欢汉服吗?蛮符合你的气质。”钟惜英看孟何君简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因为温清洲一天到晚泡实验室,她又不好意思催他相亲,生怕温清洲找不到女朋友,寻思等着慕云深订婚的时候提提这件事。
没想到温清洲自己不声不响地找了个女朋友。
“喜欢的。”
孟何君点点头,从钟惜英话里的意思里分辨出,大盛的衣裳在这里叫汉服。
钟惜英见过了人,也就没留了,起身说:“今天我还有事,就是路过来看看,改天带上小孟回家吃饭。”
“好。”温清洲朝孟何君示意:“我送送钟姨,你先坐一会儿。”
“嗯。”
出了病房到电梯,钟惜英把之前温清洲给她的工资卡拿了出来:“钱你自己留着用,现在也有女朋友了,该花就花,别省着。”
“钟姨,我们俩用不了多少,你就拿着吧。”
温清洲说的可是大实话,孟何君又不是天天来,就偶尔来一次,能花多少钱?
钟惜英没有收回去,反问:“这小姑娘家境不错吧?我看她气质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钟姨看大半辈子人了,这点还是看得准。”
“嗯,比我们家有钱有权。”温清洲实话实说。
孟何君可是大盛的公主,之前随随便便就给他一箱黄金,还有走马灯,小时候玩的都是精美绝伦的东西。
钟惜英更不要工资卡了,硬是要往温清洲兜里塞:“那你也不能老让人家女孩花钱啊,你这个行为和吃软饭有什么区别?”
“我......”温清洲一时语塞。
钟惜英把工资卡还了按电梯就走,温清洲还想送她下楼,钟惜英直摆手,不让温清洲送。
“回去陪小女朋友吧,送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送走钟惜英之后,温清洲又折返回病房,孟何君已经给青黛交代了简鹤的事情。
就简鹤这个情况,和青黛一样,要住院才行,青黛好歹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孟何君让她看顾着点简鹤。
等吃了晚饭,慕云深的手术才结束。
因为情况比较特殊,给简鹤用了半麻,从手术室推到病房的时候,简鹤一直嘀嘀咕咕地念叨什么。
慕云深把简鹤安排在了青黛旁边的房间。
孟何君去看的时候,简鹤瞪大着眼睛还在念叨。
“知屋漏者在脚下,知政失者在草野。启门问策,问需于民,下知民意,上达天听......”
慕云深看了一眼:“嘀嘀咕咕这么久了,学业逼挺紧啊。”
确定简鹤的手保下来了,孟何君就出了病房。
温清洲问:“要不要去找明茉,她常说想你了。”
孟何君摇摇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吧。对了,简鹤的诊金我回去给你。”
“不用......”
温清洲话还没说完,孟何君已经离开了,看样子是挺急的。
慕云深出病房看只有温清洲一个人,环顾四周:“走了?”
“嗯。”温清洲又说:“帮我留意一个合适的护工照顾他,我先走了。”
“好好好,把兄弟我叫回来,自己走挺快啊。”
————
孟何君回去之后,天已经黑了,出了简鹤的房间,又去看了看清秋,房间里没人。
见状,孟何君去了书房。
清秋在书房门口跪着,也不知跪了多久,脸色惨白。
“怎么在这儿跪着?”
原本想着清秋应该是在寝房等她,所以孟何君才来了书房,没想到清秋居然在这里。
清秋双手交叠放在地上,额头紧贴着手背:“奴婢怕坏了您的兴致,这才在这里。”
“进来说。”
孟何君抬步进了书房,清秋进屋就跪。
想来是知道有孕的消息了。
小丫鬟把书房的蜡烛全点燃了,房间里亮堂起来。
孟何君抬手挥了挥,示意小丫鬟退下。
等小丫鬟退下,关上门,才开口:“说说吧。”
好歹是自己身边伺候的,辩解的机会还是要给。
清秋低着头,声音颤抖:“奴婢不知已有身孕,请主子宽恕。”
“我不是来听你说已经知道的事实。”
清秋没有婚配,也不曾定亲,这孩子是如何来的,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到底是谁,这才是孟何君想知道的。
“奴婢......”清秋半晌没个动静。
孟何君的耐心在一点点被消磨掉,可她想到了简鹤迷迷糊糊嘀咕的话。
下知民意,上达天听。
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这孩子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