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搬出来的时候,余氏跟陆瑶都惊了。
“不是,江暖,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氏拦住了队伍,盯着同表姐罗玉扇说话的江暖。
“娘,事态从急,我江家的一批货在海上被人扣了,现在就要去赎回。江家的钱都在钱庄,就算铺子上所有的钱都调动起来也费事。只有拿我的嫁妆先救个急。”
“是啊,陆夫人,我们海运船队价值百万的货物都被人扣着,现在急着去赎回,暖暖用自己的嫁妆应急而已。等货物拿回来,还差这点嫁妆吗?”
罗玉扇也焦急道。
“娘,我的嫁妆放在库房里也是摆设,眼下江家生意为大,还请娘跟瑶瑶,让让!”
江暖温温柔柔却又坚定道。
余氏跟陆瑶都有些懵,在被人推了一把后,两人也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江暖的嫁妆流水似的往外搬。
这么多嫁妆啊,能换多少钱啊!
陆逊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看到这阵仗,有些吃惊。
问清缘由后,眼神里还是有些埋怨的!
“夫君,你不会怪我吧,嫁妆放在库房落尘,还不如救急,我江家是皇商,即便这些嫁妆拿不回来,过些时日,也能补给我的。”
江暖望着陆逊,悉心解释道。
“无妨,暖暖,你的嫁妆,由你自己处置。”
陆逊咬着后槽牙,这是泼天的富贵啊,但是却还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暖暖,终于搬完了,你放心吧,会给带回来的。”
罗玉扇感激地对江暖说道,再是看向一旁的陆逊。
“今日之事,倒是能将前几日的流言给澄清了。陆家怎么可能贪墨妇人的嫁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逊神色稍缓,罗玉扇这话,倒是说到他点子上了。
“表……姐……说的没错,陆家绝无动妇人嫁妆的举动。”
“那……我便走了,十万火急的事情,耽搁不得。”
“夫君,你同陆方,一道去我院中吧,篱篱有事要找陆方对峙。”
江暖目送罗玉扇离去,也故意忽视余氏跟陆瑶那暗恨的眼神。
“篱篱能有什么事?”陆逊语气有些不耐,毕竟江暖的嫁妆,在他眼前被搬走,让他心里滴血似的疼啊!
“你也知道,篱篱对脸是有执念的,她啊,去那几家药铺一间间问了,最后得到个结论,说陆方只花了六百两配的药,她……要找陆方拼命呢!”
“六百两?”陆逊眉头一紧,他不是出了七百吗?
“是啊,价值千金的方子,却只花了六百两,所以这药膏能好吗?”
江暖幽幽道:“夫君,陆方……吞了钱啊!”
陆逊心头一跳,对上江暖探究神色,不由挪开了眼。
“爹,母亲……”陆篱篱已经过来了,她估摸着父亲已经回家了,就气势汹汹得跑过来问责。
“爹,把陆方拿下,他把我的药给调包了,祖母,姑姑,你们都在,都要给我做主啊!”
陆篱篱说着眼泪就冒出来了。
“我的脸就是被他毁的,黄御医的药没问题,母亲拿出了一千两银子啊,这孙子,只花了六百两!”
“我这脸就这样了,我要陆方偿命!”
陆篱篱说着,更是直接扑向陆方,胡乱抓咬,那架势,又狠又疯。
“快拉开,赶紧的,这像什么样子!”余氏吓了一跳,立马吩咐道。
“篱篱,放手!”陆逊也一步上前,扯开陆篱篱,“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这事情查清楚了吗?”
陆篱篱下的狠手啊,陆方脸上已经是好几道抓痕了。
“怎么没查清楚,我一家家药铺的跑,我都把药方带回来了,爹,你不给我做主,我不如死了算了!”
陆篱篱跌坐地上,毫无形象般大吼道:“陆方换我药方,我跟他不共戴天!”
“陆方,你说!”江暖冷着脸呵斥道:“陆家是将门世家,也不会胡乱打杀任何一个下人。要是篱篱冤枉了你,你说!”
陆方在一开始懵逼之后,立马反应过来,顶着火辣辣疼的脸跪了下去。
“篱篱小姐,小的,小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啊!”
陆篱篱上前一脚踢向陆方心窝。
“一千两银子的药,你怎么就只花了六百两,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陆方抬眼,下意识看向陆逊,什么一千两,大爷就出了七百两啊!
陆逊赶忙使眼色,盯着陆逊的江暖,也将此刻陆逊眼神尽收眼底。
“陆方,那你老实交代,篱篱的药花了多少钱!”
江暖训斥道:“夫君,黄御医可是说过的,这药没有千两银子配不齐的。”
陆逊心头怎能不慌啊,他让陆方探过口风的,七百两足矣,所以他才给了七百两!
“爹,你说啊,陆方这么毁我,你打算怎么办?”
陆篱篱责问道:“还是说,根本就是你,你舍不得给我花钱,那又不是你的钱,那是母亲给的钱啊!”
“篱篱!”
“住口!”
江暖跟陆逊同时开口。江暖说着,又是上前把陆篱篱扶了起来。
“篱篱,你口不择言了,夫君对你多疼爱,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要陆方死,我要打死他!”陆篱篱指着陆方,恶狠狠道:“爹,你给我打死他,他毁了我的脸!”
“女儿说什么死不死的,陆方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是店家,店家说药效都差不多的,不需要花那么多钱。篱篱小姐,小的哪有那个胆子害你啊,小的是被店家蒙骗了!”
陆方苦着脸,立马辩解道。
“呵,又骗我,又骗我,我都问清楚了,是你要便宜的药,是你……贪了我的药钱!”
就是被江暖扶着,陆篱篱还是恨得上前踢了陆方几脚。
“大爷救我,大爷,大爷……”陆方痛的只喊陆逊。
“篱篱,够了,事已至此,你难道真的要陆方的命吗?你不过是脸上留疤,陆方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陆逊可不敢不保陆方,几番思量,这锅只能陆方背。
“陆方并无害你之心,只是不懂药理,他的本意也是替为父省钱……”
“为你省钱,这钱又不是你出的,省下来给谁啊!”
陆篱篱讽刺道:“爹,陆方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我怕我气急之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让我成为无盐女,我还管什么前程以后,大家一起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