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早出晚归,江暖没有过问,但也知道他在为官复原职而奔波。
就是没有同自己开这个口,是陆逊脸皮薄了呢,还是在憋一个大的呢?
“少夫人,厨房的钱嬷嬷求见。”
这钱嬷嬷,敲打了之后倒是安分了些,对于她拿油水的事情,江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她也不会管。
“少夫人,沈姨娘可不得了啊,居然要厨房加菜。少夫人,家中情况你也知道了,这要是加菜的话,厨房的钱要涨啊!”
“娘的前院有说吗,小叔那边有说吗,就沈姨娘这边要加菜吗?”
江暖开口问道,心里有了个想法。
“对啊,就这沈姨娘要加菜,今天要酱肘子,说下一顿要加个红烧肉,后面要烧鸭,鱼头汤,河虾……”钱嬷嬷说了一通,“少夫人,按她这说法,每日都要多一两银子啊,这一个月可不得三十两!”
“钱嬷嬷,家中内务尽归我管,厨房这边是不能多了。这沈姨娘是大爷的新宠,就按她说的吧,其他地方节省就行。”
“啊?”听了江暖的话,钱嬷嬷有些吃惊,这三十两银子而已,少夫人又不是不能给。
“怎么,我说的没听清楚吗?”江暖平静道:“夫君如今闲赋在家,家中无收入,自然该紧衣缩食的。”
钱嬷嬷立马应下,又试探问道:“那……其他院子,少个菜?”
“钱嬷嬷自己看着办吧!”江暖打发了钱嬷嬷。
“少夫人,奴婢打探到夫人最近在变卖首饰。”莫莲低声在江暖耳边道,“与那个万夫子有关。”
江暖眉一挑,这是要私奔的节奏啊!
“酒肆不是已经修缮好了吗,派个人,外地的,把酒肆低价拿下。”
江暖说道:“让陆逊跟余氏都知道这消息,我倒想看看,这钱会进谁的口袋。”
陆逊虽然委托了谢世韫帮自己走动,但也不忘与昔日交好的同僚往来。
“陆兄,这江氏女到底看上你什么,要我说,有这样的妻子,你还来兵部做什么事,这钱不应该怎么都花不完的吗?”
“这不一样,我爹跟我祖父都是将军,我无能,只能当个兵部文书,但……总归还身在朝野,否则,愧对祖先啊!”
陆逊把玩着酒杯,“方明兄,左右我这位置在兵部也不是很重要,所以还请方明说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放心,陆兄的事就是我方明的事。”
陆逊这几日同不少好友都组了酒局,自然口袋里的钱也是花的很快,但江暖回来了,他就像有了底气一样,也不怎么着急。
这日回途路过长街,正好看到已经修缮完毕的酒肆。
“大爷,属下好像听管家说,好像有人想买这酒肆。”赶车的汪顺适时说道。
“这酒肆出过命案,怕是卖不起好价钱吧!”陆逊随即说道,“少夫人怎么说?”
“大爷说笑了,少夫人那边,属下怎么可能搭得上话,属下也就听林管家在管这事,好像夫人的意思就是卖了这酒肆。”
“这地契就在娘的手里,她要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陆逊应道,心里却有些琢磨着,这钱该给自己才是,毕竟如今江暖掌家,母亲也不需要用什么钱。
心里惦记这事,陆逊回了家便直接去了前院。
“娘不在这里,那又去哪里了?”陆逊问出口便知道了,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不用想都能知道,自己娘又去找那老头了。
“你去将娘唤回来,就说我有要事商量。”陆逊面色羞愤,“若是推托,我便直接过去揪人!”
“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陆逊啐声道,大白天的,他都不想回听涛院了!
余氏姗姗来迟,踏进前院前,还顺了顺发,这模样看在陆逊眼里,嫌恶的很。
“娘,你注意一些,这还是白天呢!”
陆逊嫌弃道:“你是不怕别人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你吃错药了吗,见到我就说这些不中听的。”余氏拢了拢衣襟,眼神闪烁了下,不耐说道。
“娘,酒肆要卖了吗?”陆逊也不拐弯抹角,“我是家中嫡长子,家中产业,我看都该把地契给我……”
“呸呸呸,陆逊,你大白天的在说什么胡话?”余氏心里一紧,难道她要私奔的事情被儿子知晓了?“你就算是陆家长子,但陆家不是就你一个儿子,你还有弟弟。家里的地产房契,都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
“你有妻妾儿女,你弟弟还没成家,怎么,你难道想独吞?”
陆逊也就是起了那么个心思,被余氏这么一抢白反问,心里有些虚。
“是娘你现在有了外心,我怕你把东西都送给别人了。”
陆逊这随口一句,让余氏心里越发紧张了。
“你胡说什么,好端端地说这个干什么?”
“娘,说实话,我总不好老向江暖要钱,她这给孩子们前前后后也花了不少,还要等她出钱让神医救人,我这手头……有些紧。酒肆如果卖了,这钱先给我周转吧!”
“这钱我是打算用在公账上的,你这要是想拿走,那同江暖去说吧。”
余氏故意说道:“这夫妻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这三瓜两枣,在江暖眼里,怕还不如她去酒楼吃上一顿的。”
陆逊有些为难啊,软饭是好吃,但是他还想当大丈夫呢!
“娘,家中还有多少产业?”
陆逊询问道,“或许,是该同行舟好好算一算了!”
“算什么,你想算什么?陆逊,你不要太过分,你弟弟可是明年要参加会试的。”余氏心惊道,“也就半年差不多了,你可别做什么影响他会试的心情。”
“娘,你是不是太偏心了点,行舟这快要弱冠之年了,可有一日做过事情?读书读书,他把脑子都读傻了。”陆逊嘲讽道:“你可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吗?他觉得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说,他要是知道你跟万夫子的事情,还有心思念书吗?”
余氏心里顿时紧了起来,这事……是让人瞒着陆行舟的。
“逊儿,你……你别害你弟弟,我……我也低调些好了,势必要让他参加明年的春闱,我有预感,你弟弟定能进入三甲,到时候我陆家最不济也能出个探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