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顺便也问了明乘风的事情。
“明乘风啊,倒是他自己同我谈的,接下晚照楼,十年内替江家做事,十年后,晚照楼就是他的。”江云州说道:“晚照楼毕竟是慕家的东西,他接下来其实也要顶着慕家的威胁,我也答应了。”
江云州平静说道:“至少明面上,那也不是江家的酒楼不是吗?”
江暖眼睛一亮,所以……大哥已经在把江家的产业分流出去了吗?
“暖暖,你安心在侯府做你的少夫人便是了,家里这些事情真不用你费心的。”江父慈祥道:“慕家的下场,颇有些兔死狗烹感。爹身为江家家主,自然也不能等着江家被清算的时候的。没有人说自己从来没做过错事,但万一就那么点事情被拿捏着放大呢?”
“是啊,暖暖,江家有我,还有爹,还有叔叔伯伯们,断然不会走慕家的路的,你啊,真的不必太担心。”
江云州也安慰起江暖来,也开起玩笑道:“暖暖,你身在侯府,还一直惦记着家中,小侯爷就不吃味吗?”
“世韫知晓我挂念家中,也懂我,才不会吃味呢!”江暖维护谢世韫道:“而且,他也会帮我照看江家的。”
“所以,乖女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江父不解道:“不就是跟慕家走了一步错棋,就让你一直挂念家中了?”
“对,慕家就是个搅屎棍,谁沾上谁倒霉!”
江暖很直接说道:“还有二皇子,爹,大哥,二皇子……还想说服我拉通侯府呢,侯府从不站队。再说了,眼下太子殿下是储君,二皇子还想干什么?”
江父同江云州对视了一眼,这事,江暖从未说过啊!
“暖暖,这事你同小侯爷说了吗?”江云州问道,“小侯爷应该会有对策的。”
“嗯,世韫明着拒绝了二皇子,也拒绝了太子,总之,侯府不站队。”江暖说道:“爹,大哥,朝堂未必稳固,我还是想着,江家要早些做准备。”
江父点了点头,如此的确得早做准备的。
回到侯府后,谢世韫正好也从宫中回来了。
洛阳跟江城的两桩案子,谢世韫要同陛下汇报的。
“洛阳的孩童走失案子,已经成为大理寺的悬案,不过江州的水寇还是解决了。县衙林朝生的衙门班底现在都在大理寺牢里,官匪勾结,这罪足以让他人头落地。”
“活该,当官不为民做主,就该这个下场。”江暖愤愤道:“对了,慕筝筝在京城的落脚点查到了吗?”
“嗯,她住了客栈,还在物色宅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做事沉稳,不过她似乎在等人。”
慕筝筝到了京城,真的就跟他们分开了,做事也干脆的很。江暖心里由衷佩服慕筝筝,她十六岁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慕筝筝此刻的沉着稳重呢!
“若是无人引荐,她也进不来宫的吧,更不用说同二皇子碰面。”江暖眉头皱起,“她一个人在京城,能有什么办法?”
“此女聪慧,又身怀巨富,这慕家在京城定也有人脉,暖暖,静观其变吧。”
也只能静观其变了,江暖虽同情慕筝筝,但也不会去揽事上身,慕家的人啊……
慕筝筝着实沉得住气,半个月后,盯着慕筝筝的人回报,她身边多了一些旧仆。
秋风起,江暖同顾芊芊也是回京后的第一回一起逛街。
孩子都在家中,两人从成衣铺子又逛到了点心铺子,便是那么巧的,江暖看到了慕筝筝。
四目相对,慕筝筝却是没有同江暖相认,买了东西之后便带着侍女走了。
“那小姑娘你认识?”顾芊芊好奇问道。
“好看的人多看几眼而已。”江暖也没有承认。
“是挺好看的,这模样如此俊俏,倒是让我想到了陆篱篱。”顾芊芊感慨道,“西凉远在千里之外,那边的情况,我也无从得知。”
“好不到哪去的。”江暖静静说道:“陆篱篱若是只能攀附男子,她到哪都好不到哪去的。”
“可是她也不过那般年纪,又能做什么呢?”顾芊芊叹息道,“虽然不耻她为人,但她那么年轻……”
唏嘘吗?自然是唏嘘的,可是陆篱篱已经换了芯子了,她能够用前世的数年皇后经验,让自己在西凉绝地反杀吗?
“江暖,你说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经忘了她?”
顾芊芊低声道:“在无力回天的时候,即便是太子,也只能放弃,往前走吧!”
“谁知道呢!”江暖不置可否,只她还是随着慕筝筝的出现而分神了。
“江暖,江暖……”顾芊芊说了会话,看到江暖失神,不由多喊了几声。
“嗯?你刚才说什么?”江暖回神问道。
“洛阳的案子,行舟回来也同我说了几句,那几日他对孩子特别的关照。江暖,这案子成了悬案,那些孩子,真的找不回来了吗?”
“不是啊,我同大哥说好了,官府去收集这些走失孩童的信息,然后画像,传到各地方去,只要有线索,官府就受理,帮忙去找人。当然这期间会需要很大一笔财力,这钱,江家出。”
江暖认真说道:“我们都是孩子的母亲,想想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我心中也能感同身受,便想多出点力。”
“江家有钱,也想多做点善事,这事,世韫同陛下也说了,到时候就看是户部管还是吏部管了,还是说要六部协作,但是总要有人为这些孩童出力的。”
“江暖!”顾芊芊看着江暖的眼神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光,“江暖,这一定是你的主意吧,你……心中有大义啊!”
江暖汗颜,她没顾芊芊说的那么心怀大义。
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她能够重活一次,她也是想借此,为江家再积点德,能够逃开上辈子的命运。
“江家能够赚这么多钱,也是陛下开恩,江上祖上也是成了皇恩的,既然如此,为这天下,为陛下的江山稳固出力,江家也是应该的呀。”
江暖说的大义凛然,谁叫她眼角瞥到了门口走过的嬷嬷,是长公主身边的呢?
不管是不是隔墙有耳,那万一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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