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徐世昌疑惑。
“唉!”族长深深叹了一口气,接连说道:“昨日我查看小是非的病症,看似身上的病症渐消,却并不清醒。我便判定他是失了魂魄,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天地命三魂,命魂不离身,离身即死,天地命三魂不常聚,天魂地魂游荡人间。七魄天魄地魄人魄也不离身,虽然可以离身,但是任何一魄离身,都会有恙。而我观是非七窍无感,昏迷不醒。天魂爽灵主灵智,地魂幽精主天赋。而七窍所感由天魄所主,故此,我判定这孩子应该失了天魂天魄一魂两魄,才导致至今昏迷不醒”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呀?”族长说了一大堆,夫妻二人没有听懂多少,听事情如此严重,小兰更是着急。
“不急,不急,虽然听上去如此,可也并不严重,只要命魂安稳,是非就无性命之忧,只是时间长了,不进米水,依然会有变故”族长安慰。
原本夫妻二人稍稍放下心来,可是听说长久依然会有变故,便更着急了起来。
族长不等二人开口,便先说道:“昨夜我卜卦算位,是非的魂魄应该在村子西南,你二人带着孩子跟我来”
说罢,便拿起米碗,直奔门口。
小兰把小是非紧紧搂在怀里,徐世昌紧跟身旁,族长从两张无字黄符中取出一张,插近米碗中,捋出无字黄符伸出碗外,看了看身旁两人,一脸严肃:“切记不可喧闹”
夫妻二人默声不语连连点头,说罢,便点燃黄符,双手捧碗,朝西南方向走去。一路上二人丁点声音不敢发出,走路小心翼翼,生怕做出什么动静,出了岔子。
三人加上昏迷的小是非,往西南一路走去,待无字黄符燃到碗内,已然走到西南树林旁。
见符燃到碗内,族长缓下脚步,两指一捏,把黄符末端夹出,往空中一拋,未燃尽的无字黄符飘落。
而恰逢此刻,微风渐起,无字黄符飘摇却并未落地,族长紧跟其后,示意夫妻二人赶紧跟上。
说来倒也奇怪,这无字黄符并不落地,反而顺风往半山腰飘,一路上露水沾湿裤腿,草丛深处,虫鸣唧唧,黄符不停,飘至半山徐氏族人墓地,也最终燃尽,只留下几粒火星,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空中。
“就在此处”族长开口,十分肯定。
“二爷爷,这里不是我族墓地吗?”徐世昌在背后提醒。
被他这么一提醒,族长回过神来,只顾看着米碗做法,未曾注意周围,四周一打量,倒也确实是自己族中祖墓,见众列祖列宗于面前,族长眼角湿润,族人传承七百余哉,如今反倒落魄的要卖祖先祠堂里的木材,心中既惭愧,又心酸。
没有理会徐世昌的话,族长抹了抹眼角,看着面前老祖显赫的墓地,指着那里说道:“就在此处”
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算了算时辰,从怀里掏出一根香,并未点燃,找到光亮之处,插在泥土之中,对着身后夫妻二人说道:“先歇息片刻吧,天地万物皆分阴阳,肉身魂魄也不例外,肉身魂魄乃阴阳二物,肉身为阳,魂魄为阴。天有昼夜,白昼为阳,黑夜为阴。待到午时三刻,阳气最极之时,我便做法。”
夫妻二人听不太懂,却也连连点头。
插在地上的香随日照斜出一道细影,金乌行空,空气中也渐渐变得温暖,清晨露水,也早就升腾不见,
转眼已到正午,天空炎热,而族中墓地却寒气袭来,不觉得热。原本鬼魂作息与人相反,日落而出,日出则息,小是非却不受约束,他的魂魄乃活人魂魄,虽是阴物,却不含死气,在墓地之中,并不习惯,昨夜启灵后休息了半夜,却如同活人,依旧早晨起来。
小是非飞出老祖墓外,一眼便看到了爹娘,一时间激动不已,飞身上前,大声呼喊,却不见回应,只能急得直围着他们团团转。
就在他呼喊之时,众祖先也听到了动静出来查看,大长老过来,拦住小是非:“莫要着急,我看他们应该是在招魂引魄”说着,便指向族长手中米碗给他看。
“哦?那我应该怎么做?”小是非也是着急。
“呃?”大长老思虑片刻“依照招魂引魄,可在子时作法或者午时作法。肉体魂魄可分阴阳,昼夜也分阴阳,而三魂七魄也有阴阳之分。倘若他们打算在子时作法,便是阴极之时,肉身作引,你的阳魂先入,阴魄后入。倘若他们打算在午时作法,便是阳极之时,天地阳气压迫,阴魄先入,阳魂后入”
“两者有什么差别吗?”小是非疑惑
“对于招魂引魄的招魂来说,两者并无差别,只是更加熟悉哪种因果规律,更顺应自然而矣”大长老耐心解释。
小是非连连点头,看向父母他们。
摸这小家伙的小脑袋,大长老安慰道:“不用担心,待到他们作法之时,我自会提醒你,该怎么做”
“嗯,嗯”
日至中午,烈日当空,泥地上香的影子逐渐收短,最后收到香脚边。
见时辰差不多了,族长示意夫妻二人把小是非放到老祖墓前平躺,又从米碗里捏出三粒米,放入小是非口中,把米碗供在头顶后,碗沿紧靠头发,掏出另一张黄符,插入米碗,远离头顶另一侧,见准备完毕,随即对夫妻二人叮嘱。
“待我点燃黄符,你二人便可呼唤小是非”
夫妻二人谨遵叮嘱。
族长点燃无字黄符,夫妻呼喊,泪如雨下。
见此情形,大长老告诉小是非:“你做好准备,待在黄符之旁,黄符燃尽之时,便可苏醒”
时间飞快,黄符燃的也是飞快,小是非魂魄震颤,有如风吸,待到黄符燃到米中,族长大声呵斥:“徐氏子孙,是非小子。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族长呵斥之语,如黄钟轰鸣,小是非魂魄摇晃两下,天灵盖处,如有漩涡盘旋,刹那之间,有如鲸吸,化作一股轻风,掠过米碗,回到体中。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事也就两三语之间发生过了,族长呵斥之声,刚刚语毕,躺在老祖墓前的小是非,“哇”的一声哭醒过来。
“是非!是非!”夫妻二人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直扑上去,抱着小是非直呜咽。
见小是非终是苏醒了过来,族长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
一家三口哭了半晌,才渐渐缓了过来,小兰抱着小是非在怀里直亲个不停。
“爹,娘!爹,娘!……”
小是非哭罢,便连喊爹娘,难过不已。
夫妻二人连连点头,可是旋即一愣,看着怀中爱子,惊讶道:“他会说话了?”
“爹娘,对不起,让你们难过了”小是非言语礼节与常人无异。
本来就够惊讶了,听到这番言语,两人更加吃惊,收住眼泪,对视一眼后,看向爱子:“你怎么会说话了?你不是还不会说话吗?”
见爹娘疑惑,小是非也是不解,很是迷惑:“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我本来就知道呀”
这话说的绕来绕去,倒是一旁的族长哈哈大笑:“何必纠结,因祸得福,小是非反而看似聪慧了不少。”
就在此时,小是非的小肚子,咕咕直叫,饿了一天一夜,小是非自然腹中直叫唤。
“肚子饿了吧”徐世昌摸摸小是非的小肚子,打趣道。
就在此时,徐世昌的肚子也传来了阵阵叫声,母子二人忍不住偷笑,徐世昌挠了挠头,也尴尬的笑了出来。
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族长也告诉他们作法已毕。
正当三人起身要走,族长又喝住了他们。
“回来!”
三人疑惑,为何又叫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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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都不拜了吗?这还有何礼数?”族长望着老祖坟墓,训斥三人。
三人这才醒悟,一家团聚一时间太高兴,反而忘了这些,急忙回到老祖墓前。
族长合手作礼:“老祖大能,荣耀四方,可是传承至今我族甚衰,族中虽出过一些败家逆子,却大多败产散财,少有恶行,我族向善,为官当求清廉。为医则不求回报,为商也少争恶利。可是时至今日,却愈加衰败,为何行天地正道,反为其不容?我族存亡之道当在何方?族中贫苦,少有香火,还请见谅。望祖宗庇佑,护我徐氏振兴家族”
说罢,族长跪拜,三跪九叩,小是非一家也跟在身后,认真作拜。
族长久久未起,半晌方回过神来,扭头看着不远处泥地上插的那根香,对着小是非说道“去把那根香取来”
小是非乖巧懂事,急忙爬起来,把香取了过来,递给族长。族长接过香,看着眼前香炉,眼前景象,令他心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