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老祖何意,众先祖却连连应允,徐则林满意点头,看了看小白猴面前的木棍,有影欲现,便转身欲回,大长老却开口拦住了他。
“老祖,老祖”
“有何事情?”徐则林很是疑惑。
大长老表情凝重,指着地上小白猴道:“老祖已入畜道,可生死自有命数,猿猴之命,短则数年,长也不过数十年,老祖且要提前思量好此事。待其命终,老祖对这世间任何事皆无力回天了”
虽是不知老祖都做了哪些安排,哪些打算,但是大长老知道老祖所赖此白猴命理,若白猴命终,终会有鬼差索命,所以由此提醒老祖。
这事老祖倒是一时间忽略了,心中只道是自己可晓天机,却忘了有这么一回儿事。
徐则林皱眉,表情凝重,连连点头:“确实如此,这话我定会放在心上”
墓中有阴风渐起,再看那小白猴身前的木棍,已有点影,徐则林着急,拱手作别:“诸位保重,吾去也”
话音未落,来不及听诸位回礼,便化作一缕白烟,涌入小白猴天灵盖中。
待到半晌,小白突然睁眼,爬起来对墓中拱手作别,便下山而去。
小白折腾半宿,也是疲惫,待回到家中,天边已泛晕白,鸡叫东方,这猴钻进小是非怀中,便酣睡过去。
感觉怀中似有动静,揉眼一看,不是小白,更是何物?找了它半夜没找到,如今却又神出鬼没的回来了,小是非小声惊叹一声,便满足的紧紧搂住怀中白猴,不知为何,有它在身边,便感觉很是心安。
一人一猴,睡到天明,徐世昌却已早早起来生灶做饭,没在屋中,自然也没看到小白溜进来,待到两人睡醒,徐世昌也端着饭进来了。
“爹爹!你看!小白回来了”小是非边穿麻衣,边兴奋地指着身旁的小白给他看。
“哦?小白回来了?”扭头一瞧,小白打着呼噜,还在酣睡,似乎很是疲惫,“这小家伙,还会打呼噜?”
小是非捂嘴偷笑,却轻轻地拍了拍小白:“小白,小白,起来吃饭了”
被这么叫醒,揉了揉惺忪的猴眼,也跟着小是非到外边池塘去洗脸去了。
两人洗漱完毕,进屋吃饭,小白却是只顾吃饭,并无动静,一是他有些疲惫,二是他正皱眉盯着小是非额头,那墨点蕴出的黑雾没有收回的迹象,这让他十分发愁。
地契收回,租约付清,父子二人皆是神清气爽,桌上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很是欢快。
偶尔瞅到了旁边的小白,小是非倒是好奇,看着盯着自己对他说道:“小白,你怎么像个小老头似的盯着我看”
小是非这么认真,徐世昌倒是乐了,笑呵呵地说道:“它是只猴子,又不是人,听不懂你说的话”
而小白也不理会他俩嘀咕什么,也不再盯着小是非,专心埋头啃手中木薯去了。
“爹爹,我觉得它好像能听懂咱们说的话似的”小是非不那么觉得。
“别瞎想了,即便能听懂,也只是略通人性罢了,赶紧吃饭,吃完饭跟我去地里收麦子”徐世昌催促。
小是非也不再争辩,却一边啃着木薯,一边偷偷瞧着旁边的小家伙……
桌上几口粗粮很快一扫而光,两人一猴,出门而去,就当徐世昌关上篱笆门时,走在前面的小是非,脚步渐缓,最终愣在那里,只觉得脑中如同浆糊,四肢麻木不听控制,耳边声音越来越模糊,虽是骄阳初升,眼前却越来越黑,最终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徐世昌一跳,赶紧扔下手中镰刀,扑向爱子,把爱子翻过身来,探了探鼻子,还有气息。
赶紧按住人中,试图让他清醒。
嘴唇上按了好一会儿,小是非最终还是清醒了过来,可是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虽睁大双眼,却不见半点光亮。
“爹爹,天黑了吗”小是非神情疲倦,有气无力地问。
“是非,哪里天黑了,这才刚刚上午,怎么会天黑?”徐世昌语气紧张,预感不妙。
“那为什么这么黑呀?”小是非疑惑。
“这是大白天,你一点看不到吗?”徐世昌心被揪了起来。
“我什么都看不到,眼前都是黑色”
听了这话,徐世昌如遭雷击,泪洒当场,哆哆嗦嗦地说道:“是非,你可能这几天累着了,我把你抱回去先歇歇再说”
“嗯”
徐世昌俯身用右手抱起爱子,让他趴伏肩头,带到床上,嘱咐他先休息休息,出门便赶紧去找族长去了。
再说小白那里,刚刚已看到了一切。
小是非印堂上墨点蕴出的黑雾,已越过眼睑,那黑雾到了眼睛,犹如高山上的流水流向洼地,源源不断,涌动似水。
徐世昌跑去找族长,小是非十分疲倦,在屋里睡着,小白却偷偷取了文房四宝的那只木盒,一溜烟跑到了族墓之中。
来到族墓之中,小白取出笔墨纸砚,砚台磨墨后,便手执白杆毛笔,在地上细心勾勒,说来奇怪,这墨明明是黑色,而小白在地上勾勒出的痕迹竟然是淡淡金色,随后渐渐消失……
墓中先祖们却在互相讨论老祖所做何事。
“大长老,老祖似乎是想作一阵法”
大长老点点头,看到小白手中的笔,感叹道:“那手中的笔乃是'安魂笔'。”
“安魂笔?”
“当初天下初定,南蛮不服,先帝派老祖随军征讨,老祖仁慈,三擒三纵,如此恩德,蛮族拜伏,可是庆典之日,事发突变。蛮人休憩水源,被人下毒,死了两千多人,老祖上请和谈,了解因果,主事将军却认为贼弱我强,应当速剿。老祖不同意,上表奏折”
“那后来呢?”旁边不了解的先祖接着疑问。
“唉”大长老叹了一口气“南方偏僻,圣命久久未曾传回,蛮族欲反,将军大破蛮族,剿灭数万人”
“所以这笔是安抚那些蛮族亡灵,才得以此名?”周边皆是好奇。
大长老神情低落,摇了摇头:“并不完全是,剿灭蛮族,整理城池,收整土地,查看水源时,发现那水源无毒,经土人一问,方才得知,那水源是一泉眼,名为七卯泉,每七天早晨天刚亮卯时左右,就会流下致命毒泉”
“所以那些蛮族是被毒泉所害,双方也是误会一场?”
“确实如此,那将军大破蛮族,便被封在了南方,老祖为安息那么多的亡魂,在七卯泉起坛做法,冤魂可附笔上,他随身携带,超度亡魂”
“因此,这笔才得了'安魂笔'之名?”
大长老点头,又接着说道:“这笔还可助人成阵作法,可是老祖道法深厚,早就不需此笔相助。如今借一凡躯,修为大降,怕不是因此,老祖才找此笔成阵”
正说着,小白已划阵多时,手上小心翼翼勾勒,直到烈日当空,阵法才有所雏形。
“大长老,这是什么阵法?”
“依我所见,这阵基应该是天地三才阵”大长老捋着白须,盯着眼前阵法回答。
“可是这阵图明明是阴阳盘图,并非三才阵图的模样呀”
大长老皱了皱眉,解释道:“虽是阴阳鱼图,却并未有阴阳鱼眼,此阵起阵之后,可令阴阳运转。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虽有阴阳,却不予交替运转,而主位之上,明显空缺,怕不是有什么引阵之人。而老祖吩咐我们收集阴气,怕不是要调转阴阳,有乾坤二气,有一人主阵,乾坤为天地,由此可见为天、地、人,天地三才阵”
“哦?真是如此?”
“不仅如此,依我所见,应该是以天地三才阵为阵基,所作为三才锁神阵,看来有人神智受侵,老祖方才布此阵法”
众先祖正谈着,小白勾勒完最后一笔,只觉眼冒金星,脚下漂浮,身影晃了晃,便径直倒在了阵中。
见到此状,众先祖心急如焚,可是还未等一众上前,小白勾勒过的痕迹发出淡淡金光,阵图显现,阵图确实是阴阳鱼盘,并无鱼眼,阴阳运转不得,需要引导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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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之事,山下自是不知,徐世昌急匆匆地找来了族长,族长为小是非把脉,脉象显示他身体虚弱,可是并未显示有其他疾病。
断诊半天,也找不到头绪,族长眉头不展,一旁地徐世昌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二爷爷,是非怎么了?”本不想打扰族长把脉,可是终究抵不过心中担忧,还是说出了口。
“我观是非的脸色,也把了脉,可是他似乎只是虚弱,并无他恙”族长迷惑不解,也是一头雾水。
“那会不会跟上次一样,丢了魂魄什么的?”徐世昌又着急地问。
族长皱眉,脸色凝重,安慰他道:“世昌,你别急,我先卜一卦,看看卦象如何”
说着,族长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对阴阳鱼。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作揖礼毕后,便把阴阳鱼抛在地上。
看着地上,族长吓了一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