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向导的话,众人恍然大悟,文三下令,日夜兼程奔向镇北关,到了镇北关,这生意在心里就算有了一半的着落了。
从十二月初就赶路,一直赶路到第二年乙丑年二月中,终于赶路到了大陈垚土省最北边的磊石城,这磊石城北边就是镇北关,离磊石城不到两日的日程。
已将近中午,小是非他们的商队在磊石城中找间客栈休息,点叫好饭菜,准备填饱肚子休息一晚,掌柜的热情招待。
小是非他们四人一桌正吃着,客栈外边进来一二十来岁,披头散发抱着包裹,鬼鬼祟祟北荒国模样的人。
“去去去去”打杂伙计见他进来,就急着赶出去。
这人也不着急,从怀里掏一枚银子塞伙计手里,打杂伙计收了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摆了摆手放他进去,柜台低头算账的掌柜也只是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并不想多问。
进来的这人,专门找客栈里商人打扮的人,附耳低声嘀咕什么,还扒拉着包裹给他们看,客栈里的食客无不摆手,悄无声息的拒绝。
转了一圈,见没人理会,看到小是非他们这一桌,一个大人两个少年再加一白猴,这搭的够奇怪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靠了过来。
“客官,有笔好买卖予您做得,您要不要?”这人偎在文三旁边,低声轻语,只有这一桌的人能听到。
“哦?!”文三拿起桌上绢布擦擦嘴,好奇问他:“什么买卖??”
见文三问他,这人小声道:“是北荒国的皮革,我可以给您算得便宜”说着,扒拉开包裹给文三看,里面果然是上好皮革。
文三伸手查验了一下,点了点头,但是也好奇:“同样是皮革,光明正大地卖就是,为何偷偷摸摸的?难道来路不正?”
被文三这么一说,那人也不恼,反而嘿嘿一笑:“客官说对了,这些皮革的确来路不正”
“偷来的?!!”文三盯着这人脸色一冷。
“不不不不,客官误会了”这人连连摆手:“北荒国的皮革运到大陈内,里外需要交两份过关钱两,这些皮革,不需要交这两份钱,所以便宜”
“哦,原来如此”文三抚了抚下巴,略一思索:“可是据我所知,北荒与大陈隔着蹊山,很是难过,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人嘴角一翘,嘿嘿一笑:“这个就不需客官操心了”
文三皱眉想了想,又问:“你们有多少货?”
这人高兴得牙都露出来了:“要多少有多少,几万张都能给你弄来”
“这么多?!”文三有些心惊,本来还想买一点试试的,但是现在压住了贪念,这么大的量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到的,后面还有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向来谨慎的文三抿了抿嘴:“这样的事我做不了主,我先问问家里人再做决定”
这人皱了皱眉,倒也不生气,低声道:“那也好,我常在城东半里处的枯井那里转悠,要是客官想通了,随时可以去那里找我”
文三连连点头,这推销皮革的人抱着包裹默不作声走出了客栈。
柜台上算账的掌柜伸头见那人走远,溜出柜台,来到文三这桌。
“刚刚客官可是和那人做了皮革的生意?”掌柜询问文三。
小是非见他紧张,有些疑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掌柜紧张地说道:“客官,他的皮革来路不正,不要买”
“这我知道,他跟我们说了”文三觉得这生意有些猫腻。
掌柜又解释:“客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北荒销往大陈过关的皮革,皮革上都需要有北荒和大陈的官印。如果你买了一两张自己做个皮衣皮袄皮帽自己穿还好,如果买的多了,无路可销,还有罪证在手,岂不是自讨苦吃?”
听了掌柜解释的话,文三恍然大悟,刚刚险些被自己贪心陷进去了,随即又打探道:“那他们这么销售,是怎么弄过来的?直接过关弄来的?如果是这样,应该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才是,如果其他办法弄来的,是怎么弄过关的?”
掌柜连连摆摆手:“其中细节我不清楚,我只是听说垚土省拼命严打,可这销售的还是屡禁不止”
文三还想再问,掌柜的摆摆手,背过身子溜回了柜台。
听了刚刚掌柜的话,小是非好奇:“按理说,如果是镇北关和磊石城的人物勾结,磊石城应该支持或者帮助卖才对。为什么反而屡屡打压呢?”
文三皱眉思忖片刻,摸摸鼻子:“我觉得这倒是像个人或者小团体勾结达官显贵往外售卖的样子”
小是非又问:“那镇北关的人不知情吗?”
文三想了想,想不通其中道理,最后眉头一舒,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何必想那么多,反正咱们又不买他的皮革”
小是非哈哈一笑:“也是”
小是非一行人吃完歇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赶路,在文三的催促下,行了一天半的时间,终于在中午时候赶到了镇北关。
蹊山左右连绵,像一长长城墙似的,而这镇北关,正是山上南北过关隘口,来往商队,排着长长一列,等待过关,关上有身穿铁甲和身穿皮革俨然两种服饰的士兵。
终于轮到小是非他们了,关口身穿铁甲的士兵拦下小是非他们商队:“站住!”
文三笑眯眯迎上前,手提一袋过关关银,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士兵手里:“将士辛苦了,一点心意而已”
那旁边身穿皮革的士兵不乐意了:“通关文书呢?”说着上前公事公办。
旁边向导慌忙跑过来:“公子,一路上忘了告诉你了,这镇北关由大陈和北荒军队共同驻扎”
听了这话,文三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前两日那皮革商人说交两份过关钱。
“通关文书”,文三没有,摸摸胸口令牌,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正在这时,一身腰坠宝剑,身披黑甲脸净无须的将军上前盘问:“怎么了?”
那穿着铁甲的士兵手捧过关银两,一溜小跑过去:“林将军,过关商人罢了”
林将军掂量掂量布袋子里哗啦啦的银子,大手一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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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穿皮革的的士兵不乐意了,反也不敢得罪这黑甲将军,直接向北边关后跑去,小是非他们不想多生麻烦,赶紧催促商队过关。
刚走了一半,刚要过关,疾驰而来一匹快马,踏的一路薄冰“咔嚓咔嚓”越传越近,马上一身穿厚厚皮革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怒气冲冲,马后远远甩在后面的,正是刚刚那跑走身穿皮革的士兵。
“站住!!!”
这身穿厚厚皮革一脸络腮胡子的将军,拉紧缰绳,手执皮鞭指着小是非他们一声雷霆怒吼,停下的马匹打个响鼻,从马儿鼻息里喷出两道白气。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文三赶紧拦住商队,回头一看,周边皆是身穿皮革的士兵,手持长矛,指着小是非他们。
络腮胡子将军翻身下马,未先找小是非他们,反而先跑到了关口一阵怒吼:“林镇南,你给我滚出来!!”
他这一怒吼,像豹子咆哮似的,回响在蹊山中,过了一会儿,从关南过来一将军,正是刚刚身穿黑甲面净无须的将军,只见他笑嘻嘻的:“罗将军,别来无恙”
“无恙你妈!”这罗将军上来就骂人:“谁他娘的让你放人过关了?”
这林将军似是见惯了他那粗鄙口语,只是瘪了瘪嘴:“我放人关你何事?”
“放屁!”罗将军气的络腮胡子都被鼻息吹得一颤一颤的:“这镇北关是我北荒镇北关,不是你大陈镇北关!放不放人,我北荒说了算!”
听了这话,林将军脸色一冷,净白无须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冷之色:“罗庆年,你别给脸不要脸,这镇北关是大陈的镇北关,只是由北荒名义代管的”
罗将军怒气冲冲上前,执鞭指着林将军:“妈的,等'北荒名义代管'这几个字拿掉了,你再发号施令吧,现在没有做主的份”
林将军听得直咬牙,上前两步:“等北荒前面拿掉大陈朝这几个字,大陈撤回北荒监军这些,你再急吼吼的狗叫吧”
这些直戳罗庆年痛点,反手拿出自己背后双斧:“你他妈找死!”
说着,罗庆年持双斧上前,蹭蹭几步,跑到林镇南面前,右手斧头闪着寒光,柄上黄澄澄,一招力劈华山,朝林镇南头上劈了过去。
林镇南眼角微颤,早就捏住了黑色剑鞘,右手紧持剑柄,斧头刚一升起,便拔剑出鞘,扬剑一挥,正面相碰,剑火擦出。
罗庆年被反震一个跟头,林镇南也是向后踉跄两步。一众身着皮革手持长矛士兵和那几名身披黑甲士兵都偎在两方将军旁边,想让两人放弃争斗。
林镇南把几人搡到一边:“今天我与罗将军切磋武艺,其他人不许插手”
听了这话,罗庆年血性也上来,披头散发,推开众人:“你们谁敢插手,我剁了谁”
小是非一行人看着面面相觑,本以为会生什么事端,没想到成了看戏的人了,小是非歪头附耳文三:“要不然咱们偷偷溜走算了”
(未完待续)